而躺在牀上接受着盅蟲治療的席錦銳,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家認爲固若金湯的席家此時經歷着什麼。
就連退體在家許久的爺爺這些日子也在奔波着,八十幾的老人了,感個冒都將近需要近月的休養的老人,這個時候卻像個年輕人一樣奔走着,此時更是身在國外……
席家的市值短短一週之內就蒸發了數十個億。
席世傑一週內像是老了幾歲,髮鬢之際都染上了白髮。
正因爲這樣,在發現大哥被逐出席家,弟弟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席錦辰纔不敢提自己與希兒的事情。
這個時候……真的不適合提個人感情。
家族在風雨中飄搖,他甚至不敢想象,席家這個若不能度過這個難關,z市還有沒有席家。
如果自己一無所有,他又怎麼給到心愛女人幸福的生活?
而這些,席錦銳都不知道。
扶着席錦銳躺下,席錦辰看着他蒼白的臉,“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我叫廚房去做。”
“沒有味口。”房間裡就剩他們兄弟二人,席錦銳搖着頭,他用受傷的手去抓住席錦辰的手,“二哥,你要幫我。”
席錦辰被嚇到了,“別用力。”看着他剛包紮好的繃帶又溢出血,席錦辰皺眉,“我叫醫生過來包紮……”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席錦銳說,“二哥,我沒事。”他只是覺得失血過多的樣子,有些暈沉。
“我給你倒杯水。”席錦辰下樓倒了一杯水上來,然後看到躺在牀上的席錦銳那個樣子,嘆息了一聲,“錦銳,你不要惹爸爸生氣了,最近家裡發生了很多事,你不知道……”
這事並沒有必要瞞着他,“席家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市值蒸發了數十個億。”
席錦銳瞳孔微縮,“發生了什麼事?”
“這還是保守估值。”席錦辰拉了椅子坐下,“你沒有看到爸的髮鬢兩邊都染白了麼?”
“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席家捲進了巨大的博弈漩渦。”席錦辰看着席錦銳,“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席家也是無法獨善其身的,只是沒有想到席家背後的人是……”
自古商官二家都是無法斬斷關聯的,做得越大的,牽扯得越深。
怎麼平衡是一種技術,誰壓制誰也並非絕對,但是,起碼現在席家是行走在前方的那把刀……
替背後的人出面,已經到了浮出水面,站隊的時候。
他一直覺得席家遠離帝都,身在南方這邊一定不會捲入這樣的鬥爭,但是這一次卻是突然來得這麼猛。
不,也不能說是突然,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突然的事情。
太平之下,一直以來都是風雲暗涌的,看似平靜的海面,早就蘊含着不可估的危險。
“錦銳,現在席家很飄搖。”席錦辰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如果這次沒有度過,也許以後就再沒有席家的地位了。”
席錦銳低下頭,“二哥是在責怪我這個時候只顧自己的兒女私情,不顧家族安危?”
“不。”席錦辰疲憊的揉着眉頭,“我沒有這樣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怪責爸媽,他們,都是希望你能健康的……”
“二哥,我不想忘了她。”席錦銳擡起眼,“她已經只剩我一個人了。”
“她還有小糖果。”席錦辰勸着他,“錦銳,這個時候是席家需要用人的時候,你不能扔下席家不管。”
“我想見她。”席錦銳望着他,“二哥,你把她帶來好不好?”
“錦銳。”席錦辰吐出一口氣,“實話跟你說,我聽說長勝也出了很大的問題。”
“……”席錦銳怔住。
“我因爲席家的事無法抽身,只知道蘇紫安讓李家出了面,長勝的股東撤資了,銀行貸款受阻,長勝急缺資金,你也知道資金鍊斷裂對一家公司有多致命。”一家公司如果沒有資金周圍,根本撐不了多久。
“蘇家的報復?”席錦銳微眯着眼睛,“他們已經動手了?”
“是。”席錦辰點頭,“不僅對長勝,蘇家對席家也動手了,只是席家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蘇李兩家,還有背後另外一個可怕的集團,被外資操縱的集團。”
席錦辰望着他,“現在席家要做的是與外資的博弈,還有……不僅只有席家一家。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事情牽扯到了政2治,就不是你想說什麼就算了的。
換個更直接的方式解釋,現在的席家就如同是過去的皇商。
格局往小的說,是生意的領域的佔有率問題,格局往大的說,是關於到國內商業經濟的問題。
國際上有多少小國的商業經濟命脈握在了那個圈子的人手裡,輕易的就製造出金融風暴,民不聊生,失業率驟升,更粗暴則是戰爭……
而可怕的是,他們有那麼的爪牙在國內肆意的圈着領域,現在不是席家說不管就能不管的,上面要席家做的,席家不管是爲公還是爲私都得去做。
席錦銳心情變得十分的沉重,“爺爺……上次去帝都的原因就是……因爲這樣嗎?”
“是吧。”席錦辰看向他,“錦銳,這個時候,你說,我們還能只顧自己的個人感情嗎?”這個時候哪來的時間去顧及個人的感情?
席錦銳沉默,一直以來他都是個責任感很感的男人,但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爲這份責任感而失去自己最心愛的人。
見他沉默,席錦辰又開口,“如果最後連席家都沒有了,你又拿什麼來保護她?”
“……可是,以後我再也不會愛她了。”席錦銳難過的看着席錦辰,“哪怕看到她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也不會起任何的漣漪。”
“只要她還好好的,還能出現在你的面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是麼?”席錦辰定定地望着他,“可若席家不在,沒有背景的你,以後,再遇上一個蘇家這樣的人欺負她,你能如何?”
“錦銳,萱萱她愛你,我親眼看到她哭着做着這樣艱難的決定,可是正如她所說的,如果人都沒有了,那麼還談什麼別的?她想你平安。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