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景修點頭回答,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幾乎是在藍珂問話完之後。
藍珂心跳猛地加快,如果不是坐在沙發上,她很有可能跌倒在地上。她顫抖着,再問:“那……那我上次孩子莫名流產,跟你有沒有關係……”
“是我利用喬靜柔,約你在蛋糕店,那蛋糕是我最開始就讓人下藥了的。”
炎景修還沒說完,藍珂就激動地站了起來。身體踉蹌着如風中的殘燭,好像隨時都會熄滅。“所以,所以纔會一撞之後,連去醫院都保不住孩子。那個撞我的人和騙走喬靜柔的人,是不是都是你一開始佈置好的!”
“沒錯。”炎景修悠然自得地剝着手中的蝦,跟藍珂說話時連頭都沒有擡。
“你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藍珂冷冷看着炎景修,眼神中的怨恨跟諷刺毫不掩飾。事到如今,她不認爲還有隱藏的必要。
“吃飯吧,你現在不適合有太大的情緒。”炎景修將飯菜又往藍珂那邊推了推,溫和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
藍珂眼眶發酸,她強忍着纔不至於讓眼淚流下來,她冷冷一笑。“你不是很希望我孩子出事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爲我孩子好嗎?”
“沒錯,我希望你把孩子做掉,那你願意嗎?”炎景修認真地轉頭看着藍珂,卻叫人看不清情緒。
“不可能!”藍珂猛地站起來,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多一秒都要讓她窒息,她從未這麼想逃離一個地方,和逃離一個人。
“可我不想要。”炎景修用紙巾優雅地擦了擦手,走到藍珂面前,臉上和熙的笑容瞬間讓藍珂感覺無比刺眼,她自以爲自己聰明,卻是沒看出炎景修內心深處的冷漠。
炎景修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藍珂卻感覺全身發涼。她狠瞪炎景修一眼,斬釘截鐵的拒絕。“你休想!”
“小珂,你覺得你還能做主嗎?”炎景修足足比藍珂高出一個多頭,輪身高几乎跟宮亞爵差不多。
“你到底想怎麼樣?”藍珂一顆心忐忑不安,她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可孩子她絕對不能放棄,也不可能會放棄。
“把孩子做了,我們即將結婚,我不可能會讓你留着宮亞爵的孩子。”炎景修說出這種殘忍的話時,褐色眼眸卻是毫無波瀾,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菜一樣平常。
炎景修的可怕聽得藍珂連連後退,她退到牆壁,直到退無可退才稍微冷靜了一點。“你知道我不可能把孩子打掉。”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不是來找你商量的。曾經的我跟過你無數次機會,也爲你做過很多的事,可你的心卻從未爲我柔軟。直到你打電話給宮亞爵的時候,我想通了很多我從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炎景修雙手合掌拍了拍,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女傭端着一杯果汁走了進來。
藍珂臉色刷的變白,她警惕地望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女人。“不……不要過來……
”
“給我……”炎景修從女傭手中接過果汁,緩緩朝藍珂走近。俊雅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那雙褐色的眸子在燈光下卻泛着幽深可怕的光。“小珂,我希望你能自己喝。”
“不……我絕對不喝!”藍珂一把打掉炎景修手中的果汁,整個人像是受了驚嚇的人。
果汁灑在地上,玻璃也跟着碎了一地,那個女傭驚叫一聲。炎景修不以爲意,徑自用紙巾擦了擦被潑到水漬的手,只是冷聲跟女傭吩咐道:“再去重新拿一杯。”
“我不喝,我死都不會喝的!”藍珂激動地退到牆角,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抵抗的能力,就連呼喊救命都是毫無意義。
“小珂,你太倔強,但凡你不用這麼倔強,很多事情都不會走到這個地步,至少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炎景修步步向藍珂逼近,對於藍珂肚裡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允許。
“景修,不要這樣,我求你別這樣。”藍珂激動地抓着炎景修的衣服,琥珀色的瞳孔浸出一層濛霧。
“小珂,你別這麼天真,這不像你。”炎景修將藍珂抓住衣服的手從身上扒下,冷冷拽住藍珂的手腕,褐色的眼眸瞬間變冷。“抱歉,你的孩子我必須拿掉!我不會再給你和宮亞爵任何一點可能,連接觸都不行!”
“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藍珂掙扎這,卻掙脫不開炎景修的鉗制。
“我說過很多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我知道你喜歡宮亞爵,所以我一次次的忍讓一次次的退步,我曾經也天真的以爲你會回心轉意,可我的隱忍和退讓換來的是什麼?是你肚子裡的野種!你在我跟你訂婚期間不讓我碰你半分,卻跟宮亞爵上了牀!”
炎景修說話的時候,聲音不禁加大,說到激動的地方變得大吼。俊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怒,整張臉因爲憤怒而扭曲的可怕。可想而知,他對從前的一切不是不在乎,只是一直忍着。
這樣的炎景修讓藍珂心底發寒,她甚至有一瞬間的錯愕。她想象不到,平日溫文爾雅的炎景修,內心竟隱藏着這麼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可越是這樣,藍珂的心更是緊張的提了起來。“原來……原來你都記在心裡。”
炎景修猙獰一笑,握着藍珂手腕的手卻更緊,一雙褐色眼眸幾乎憤怒地要掉下來。“我不是上帝,我的心不是石頭,它也是肉長的,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嗎?我不在乎全世界對我看法,你跟宮亞爵上牀我也能忍,只要你能夠回心轉意,可你的心至始至終都在他身上。就算他殺了你爺爺,就算他當着你的面跟蘇乙晴上牀,你依舊愛着那個該死的男人!”
“宮亞爵不可能殺爺爺,我也相信他跟蘇乙晴,他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藍珂激動的脫口而出,其實她對這些事情並不瞭解的具體,但當時聽炎景修這麼說,就是本能地反駁。
“相信?”炎景修像是聽到什麼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將藍珂拽進裡臥,
狠狠地將藍珂摔在牀上。
藍珂驚恐地瞪大雙眼,在摔下牀的同時,她又像彈簧一樣彈起來。但她還來不及坐起來,就被炎景修欺身壓下。如此近距離的面對炎景修,而是是在這種情況下,藍珂本就慘白的臉龐煞間變得更加蒼白。她雙手撐在身後,警惕地撐着手往後退。“你……你別過來……”
“怕我嗎?我是毒蛇猛獸嗎?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眼神了,就好像我是全世界最罪大惡極的人一樣。”炎景修抓住她的腳踝,稍稍一用力,藍珂就被他扯到了身下,這讓藍珂的表情更加驚恐。
“你放開我!不要靠近我!”藍珂雙手在半空中胡亂的揮打,雙手卻被炎景修一隻手用力的鉗住,根本不允許她再亂動彈。
“爲什麼不能靠近,你是我的女人!從前到現在都是!”炎景修此時也在暴怒邊沿,整張臉扭曲的可怕,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理智。“我不會讓你把宮亞爵的野種生下來,我恨不得殺了他!如果沒有他,你一定還是隻屬於我的小珂!”
“是你殺了爺爺,明明是你。”藍珂被攔截的雙手胡亂掙扎,但一切都徒勞。
“我沒有殺他,我說過了,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我沒有逼他喝下去,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炎景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在藍珂說出這麼確定的話時,整個人已經炸毛,連表情都變得恐怖。
“你還敢狡辯,爺爺當初說你太執着,當初我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時爺爺就知道了,你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手,你用爺爺欺騙我來到倫敦,然後想用爺爺的死離間我跟宮亞爵的感情!”藍珂因爲劇烈的掙扎而粗喘着氣,琥珀色眸子滿是憎恨和怒氣,全身的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打溼。
“胡說,你胡說!”炎景修死死將藍珂摁在身下,大腿緊緊壓着藍珂的雙腿,讓她無法動彈。
“炎先生。”先前走的那個女傭再次回到了這裡,手中依舊捧着剛纔的那杯果汁。
藍珂見狀,全身掙扎的更加厲害,她眼睜睜的看着炎景修從女傭手中接過那杯果汁。橙色的液體在玻璃中輕微搖晃,就像一杯致命的毒藥,她驚恐地連連搖頭。“我不要喝,不要!”
“只要拿掉孩子,我們一切都還可以重新再來。小珂,只要這個孩子沒了,我們一切都是重新開始。只有這個野種消失,我纔會放心你待在我身邊。”炎景修陰森地一笑,猙獰的面孔越發恐怖,他扭頭瞪向後面的女傭。“愣着幹什麼,把她給我摁住!”
女傭錯愕地張大嘴,但很快女傭便連連點頭。“是……是炎先生。”
女傭上前摁住藍珂的雙手,炎景修壓在藍珂雙腿的大腿已經緊緊的壓着。他緊緊捏住藍珂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
“小珂,張開嘴!”
藍珂緊咬着牙,使勁搖頭。雪白的貝齒咬在她那嫣紅的脣瓣上,鮮紅的血隱約從傷口浸出。在燈光下,那鮮紅如玫瑰一樣嬌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