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乾脆地一個轉身,又一個動作。藍珂出手不算快,但換成對手是一個平常人的話一定能制住。可她對手偏偏是宮亞爵,才兩招,她就被宮亞爵死死制住。
他薄脣譏誚上揚,俯身在她耳邊低沉着嗓音道:“就這麼幾下,也用教一整天。時間都花在勾搭上面了吧?我都忘了,你勾引男人確實有一套。”
“你放手,弄疼我了。”藍珂被他反手擒住,幾乎根本不能動。宮亞爵只輕輕擰了一下她的胳膊,便疼得她呲牙咧嘴。
“就這麼點本事,還敢說練過。”宮亞爵不但沒有放開,還更加用力地擰了一下胳膊。
疼得藍珂一張臉,頓時漲紅。琥珀色的瞳孔堅定,她咬牙道:“他可不止教過我這個。”
“是嗎?”宮亞爵冷笑着,輕輕鬆開手。藍珂一個沒準備,重重跌在地板上,疼得她柳眉倒豎。
藍珂擦了擦額上溢出的細汗,揉着發脹的胳膊。走到沙發上拿起包走到宮亞爵面前,手伸到包裡摸着槍,她迅速將槍抵在宮亞爵眉心處。“他說,沒什麼比槍更快。與其學武功,不如學開槍。”
“槍可不適合防守。”宮亞爵看着眉心處的手槍,英眉微微皺起。
“那要看我怎麼利用。”藍珂單手握着槍,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風昱說的,對手就要盯住,這樣才能瞄準。
“說白了只是速度。”宮亞爵說話間,輕而易舉地搶過了藍珂手中的槍。當槍口對準藍珂的時候,她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宮亞爵速度很快,她都不知道槍是怎麼被搶的。
“太慢了,這樣的速度還想殺人?”宮亞爵動作嫺熟地收回槍,將槍裡未上鏜的子彈全部扔進垃圾箱。
“喂,你不能……”藍珂下意識就要衝上去撿,不管如何,那是被人送的,哪怕不用,也不能輕易丟掉。
她腳步剛邁開,手腕一緊,耳邊是宮亞爵沙啞的嗓音。“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
藍珂一頓,粉拳也跟着暗暗握緊。她緊抿着櫻脣不語,倆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分鐘。她緩緩開口:“我一直是這樣。”
“一直?”宮亞爵手一拉,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捏住她下巴,冰冷的眸子有了濃濃怒意。“你是在玩我嗎?”
“沒有。”藍珂想轉開臉,潛意識地就想躲開宮亞爵的嗜血熾熱的視線。但下巴上的手捏得很用力,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火熱的脣封住了她任性的話語。
藍珂起先還掙扎,後來漸漸被他撩撥地失去離去,如一攤棉花般軟在了他懷裡。
“不準再和他走近,否則,我殺了他!”宮亞爵粗喘的氣息傳入她耳中,魅惑而又冷厲的寒意,讓原本理智消失的藍珂,再次清醒過來。
腰上一緊,她整個人被打橫抱起……
經過昨晚的一夜瘋狂,宮亞爵果然不再讓她出去,幾個保鏢在別墅門口徘徊不止,連喬靜柔都唏噓不已。
車門被打開,藍珂剛要自己下車。宮亞爵卻已經彎腰,將她從車上直接抱了出來。
“謝謝。”藍珂配合地雙手勾住他脖子。
在紐約最後的四五天,她確實沒再去見風昱。門口的保鏢徘徊不斷,連喬靜柔都看的唏噓不已。
如今,再次跟宮亞爵回到了明城,她反倒不知道怎麼做了。
“你放我下來吧。”藍珂輕聲在他耳邊說,周圍這麼多保鏢,一雙雙眼睛儘管沒看着她,但心裡卻還是不舒服。
“你能好好走嗎?”宮亞爵面不改色,表情冷淡沒有情緒。
藍珂卻聽得兩頰通紅,從脖子紅到了耳根,聲音細如蚊聲。“我可以。”
“是嗎?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宮亞爵將她往上託了託,更加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
“少爺。”
遠遠的,管家尤徳從家裡急急跑出來。看到宮亞爵懷裡抱着藍珂,也早已是見怪不怪。
“說。”宮亞爵淡淡吐出一個字,連藍珂都聚精會神看管家。
尤徳已是半百老人,在宮亞爵身邊待了這麼久,也算是經歷了很多風雨,能讓他這麼驚慌的事情不多,藍珂隱約也能想到,宮亞爵也顯然想到了。
“奶奶她來了?”宮亞爵話裡是詢問,但語氣卻明擺着肯定。
“老夫人知道你今天回來,早早在大廳等你。”尤徳恭敬地退出一步,給宮亞爵讓出一步。看到宮亞爵懷裡的藍珂,硬着頭皮提醒道:“少爺,要不先把少夫人放下來吧。”
宮亞爵射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尤徳立即閉嘴不說,藍珂拉了拉宮亞爵衣袖。“你把我放下來吧,你奶奶看到會不高興。”
“你是我老婆不是她老婆,我高興就行。抱着你,我樂意!”宮亞爵冷傲地瞥了尤徳一眼,尤徳深低着頭,再不敢多說一句。只遠遠望着宮亞爵走遠的背影,輕聲嘆息。
藍珂雙手緊抱着宮亞爵脖子,在宮亞爵走進大廳的時候,她基本上沒敢看老夫人。儘管如此,她依舊能感覺到老夫人那怨恨的目光,看的她從上到下毛骨悚然。
老夫人盯着宮亞爵懷裡的藍珂,良久,終於開口:“你還打算抱多久,大庭廣衆之下,太不成體統!”
“爹地,媽咪,你們終於回來了!”墨墨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到宮亞爵腳下,稚嫩的嗓音真實地說明他思念的情緒。
宮亞爵看了一眼藍珂,纔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老夫人看到這一幕,更是不屑地冷哼。“公司的事還沒弄成,你還沒來,明城的新聞就已經飛滿,你倒是好興致。”
“奶奶說的是什麼?”
“你看這個!”;老夫人冷冷地將報紙丟過去,報紙輕輕飄起,然後悄無聲息地漂落在地。
宮亞爵面無表情地撿起報紙,攤開報紙看了一下。
標題上寫着,‘IM集團的繼承人宮亞爵早已隱婚,其妻子竟是弟媳。’
“早跟你說過,這件事見不得光,也不知道是誰刻意。竟敢在老虎背上拔鬍鬚,找出來必定叫他們生不如死!”老夫人雖然氣憤,但更多的怒意卻是針對藍珂。
“原來是這件事。”宮亞爵不以爲意地合上報紙。
老夫人看他這種態度,頓時瞪了藍珂一眼。藍珂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彎腰對着墨墨笑道:“墨墨。媽咪帶你出去玩。”
“好。”墨墨歡喜地跟着藍珂出去。
老夫人看着他們出去,鐵青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這就是你娶來這個女人的結果,這件事對公司影響不小,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但你最好想辦法把事情穩住,這件事不能拖。東城那邊一塊地皮要開發,明天我幫你安排了發佈會,記者們到時候也會到場。該怎麼做,不至於還要我這個老太婆教你。”
“這事確實不能再拖。”宮亞爵看着手中的報紙,照片上,還有一張他抱着藍珂的照片。這件事早在他從紐約要出發的時候,事情就蔓延了。
“別以爲我讓你回國,就以爲我接受了藍珂。這種女人,不管如何我都永遠不會承認,你最好早日看清,在發佈會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掂量好利弊。”老夫人丟下這句話,在管家的攙扶下,嚴肅地從宮亞爵身邊擦過。
老夫人走後很久,藍珂才滿身疲倦地帶着墨墨回來。
走進臥室,她看着坐在牀上的宮亞爵,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果斷地進浴室去洗澡,洗完之後發現宮亞爵依舊保持着,剛纔半倚在牀上的動作。
“來這坐。”宮亞爵拍了拍身邊的地方。
藍珂擦了擦還溼漉漉的頭髮,難得聽話地坐到他身邊。還沒說話,宮亞爵卻將她腦袋摁在他大腿上。“乖乖躺好。”
藍珂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卻還是聽話地躺好。
宮亞爵用吹風機開始在她頭上吹着,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入她髮絲中,一邊吹,一邊幫她把頭髮鋝順。雲淡風輕地說:“明天下午我會召開一個發佈會,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去?”藍珂驚訝地微張着脣。
“同樣的話要我說多少遍?”宮亞爵一絲不苟地爲她捋順頭髮,聲音柔和,少了那分疏離的冰冷。
“我知道了。”藍珂悶悶地靠在他腿上,不再說話。
感覺頭頂嗡嗡吹頭髮的聲音消失,她驀然地擡頭看他。卻看到宮亞爵從牀頭櫃裡拿出一個首飾盒,藍珂看得神經一怔,蹭地從他腿上坐起來,伸手就要去搶。“你幹什麼?”
“你買戒指幹什麼?”宮亞爵打開首飾盒,將其中女士戴的鑽戒拿在手中把玩,脣角還噙着一絲看不懂的笑意。
“這是喬靜柔的,暫時放在我這裡,你別弄壞了。”藍珂再次伸手去搶,已經顧不上宮亞爵私自翻她包的事情。
“喬靜柔連男朋友都沒有,買什麼戒指。再說,她花錢流水,能有錢買這麼貴的戒指。”宮亞爵說話間,已經將男士的戒指也拿了出來。藍珂搶走的,不過是一個空的首飾盒。
“你先還給我。”藍珂撲到他身上,已經顧不上形象,跟彼此曖昧的姿勢,只想將戒指搶回來。
“不是要給我的嗎?”
藍珂一怔,低頭正對上宮亞爵那一雙深邃的鷹眸。他深邃的眸如一汪海水,眸底的情緒複雜讓人看不真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