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心呆呆地看着齊子睿的方向,心中涌現出一陣甜蜜。無論這句話的背後是什麼,江錦心都願意相信,他的心中,有她的位置。
齊母的胸腔不停地起伏着,沒想到齊子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憤恨地看着江錦心,齊母惱火地說道:“你滿意了嗎?看着這結果,你得意了嗎?”
江錦心從位置上站起,轉身,抱歉地朝着她鞠躬:“阿姨,對不起,我……”
不等她的話說完,啪地一聲,刺耳的響聲在整個上空響起。臉頰上傳來火辣的疼,江錦心的眉頭皺起,卻沒有任何的反抗。
見她似乎還要再來一次,齊子睿快速地按住她的手腕:“媽,你在做什麼!”
看着她滿是怒火的模樣,齊母生氣地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說道:“這一巴掌算便宜她,子睿,晚上立刻給我回家。你要不回去,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女人。”
留下這句話,齊母盛怒地離開。葉清清生氣地想要將她攔住,卻被傅凱阻止。畢竟,這是他們的家務事。
轉身,看着她那明顯紅腫的臉頰,齊子睿眉頭蹙起。擡起手,想要輕撫,卻被她躲過。一時間,氣氛顯得沉重。
瞧着他們,傅凱提醒地說道:“子睿,你最好先回家一趟。阿姨的神色不太好,她的身體狀況你也清楚……”
想起剛剛齊母捂着胸口,齊子睿猶豫了下,低沉地嗯了一聲:“我先回去處理下,待會把錦心送回家裡,我很快回來。”
留下這句話,齊子睿快步離開。目送着他走出自己的視線,江錦心的心口酸溜溜的。恍惚間她覺得,她與齊子睿,註定沒有將來。
傅凱輕咳了一聲,替齊子睿說話:“錦心你可別生氣哈,子睿的父母很早前就離婚了。一直以來,都是阿姨在照顧着子睿,所以……”
言下之意,齊子睿會很看重齊母的意見嗎?思及此,江錦心的心跌落谷底。葉清清知道很多事情,包括秦湘的事。
拉着她的手腕,葉清清語重心長地說道:“錦心,如果你實在覺得辛苦,那就放棄吧。齊子睿的媽媽要是一直不答應,恐怕……”
傅凱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地安慰:“別擔心,阿姨遲早會答應的。她一直都很疼子睿,可能一時礙於錦心的出生。我相信,遲早會接受錦心。”
凝望着出口的方向,江錦心心中沉重。她與齊母之間,可還有一個秦湘啊。江錦心始終覺得,齊母是不會接受她的。
齊家大宅內,齊母坐在沙發上,面如土灰。她的對面,齊子睿神情冷然。“子睿,你到底是告訴我,爲什麼你一定要喜歡那個女人。”齊母心痛地說道。
神情平靜,看着從小便非常愛惜自己的母親,齊子睿平靜地回答:“是她讓我重新相信愛情,也是第一個我想要認真去愛的人。”
聽着她給出的理由,齊母重重地搖頭:“子睿,你平時都那麼孝順,爲什麼現在這麼固執?你可以愛很多人,但就是不能愛她。”
“媽,我不明白爲什麼你那麼反對,只是因爲她的出生嗎?現在,她已經是被江家正式承認,不是私生女。”齊子睿不由說道。
想起那張她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忘懷的臉,齊母心中的怒火便蹭蹭地冒了上來。她完全可以將這件事告訴齊子睿,但卻不是現在。
站起身,齊母轉身,面帶慍怒地說道:“我討厭她,和她的身份無關。子睿你好好想清楚,你確定要爲了一個女人,了斷和我這麼多年的母子情嗎?”
說完,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齊母便直接上樓。齊優優從角落裡出來,勸說道:“哥,媽媽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就順着她的意思,和那個江錦心離婚吧。”
捏了下她的臉頰,齊子睿淡淡地說道:“等你以後有了真正愛的人,會知道我的心情。我,沒辦法再次放手。”
齊優優仰起頭,傲嬌地說道:“我纔不會,就算我要結婚,我也要找一個媽媽喜歡的男人結婚。哥,媽媽把我們養大不容易,你就別讓她生氣。”
齊子睿沒有做聲,只是深深地看了樓上一眼,徑直朝着玄關而去。如今,她多了一個人,需要守護。
等他回到家中的時候,時針都已經指向九點。快速地打開大門,屋裡一片漆黑。迅速來到她的臥室,只見江錦心正抱着雙腿,蜷縮在角落裡。
腦袋靠在牆壁上,雙眼空洞地看着某處。屋內,只有一隻蠟燭,在那燃燒着。星星點點的光,在房間裡閃動。
齊子睿剛要打開電燈,卻聽到江錦心帶着央求的嗓音傳來:“我想靜靜。”
停頓了幾秒,齊子睿來到牀頭,將那牀頭燈調整爲微弱的淡黃色。將蠟燭熄滅,再彎腰將她抱起。整個過程,江錦心始終維持着那個姿勢。
牀側,手掌捧着她的臉,撩撥起她的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紅腫的臉頰:“笨蛋,你不知道要處理下嗎?”
尾音還未落下,齊子睿便立即起身,朝着廚房而去。聽着外面傳來響動,江錦心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兩分鐘後,齊子睿拿着兩隻撥了殼的雞蛋進來。坐在她的身邊,動作輕柔地爲她滾動着臉頰。“疼嗎?”他的聲音很低,壓抑着什麼。
眼皮慢慢地擡起,江錦心的脣邊揚起淺笑:“已經不疼了呢。”
想起剛剛的情景,他的心中瀰漫着歉疚。一隻手撫摸着她的眼睛,齊子睿低低地開口:“對不起,讓你承受這些。”
他很少道歉,這次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她。“其實,這是我應該承受的,我不怪阿姨。”江錦心真誠地說道,“如果是我,或許會比她更生氣。”
她的體貼,讓齊子睿更加愧疚。一直覺得,沒有妥當處理好江錦心與齊母之間的矛盾,是他的失策。只是他卻不知道,齊母之所以憎恨江錦心的原因。
敷了好一會兒的雞蛋,江錦心的臉這纔好一些。但由於錯過最佳時間,還是有些腫。“子睿,你真的要公佈我們的關係嗎?昨晚,你明明……”江錦心猶豫地開口。
將她攬入懷中,手掌按着她的後腦勺,齊子睿低沉地說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他的回答,讓她的心中一陣溫暖。江錦心的脣邊揚起笑意,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我以爲,你真的只是想讓我偷偷摸摸地跟着你。如果是這樣,我會……”
“你會怎樣?”齊子睿順着她的話,問道。
從他的懷中離開,江錦心仰起頭,神情顯得認真:“如果是那樣,我會離開你。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出現。我媽媽的悲劇,我不想再出現。”
尾音還未落下,齊子睿便再次將她緊緊地擁抱。他忽然慶幸,能夠早點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她真的會永遠離開他。
聆聽着他的心跳聲,想起齊母的反對,江錦心的心裡涌現出濃濃的擔憂:“子睿,如果將來,你媽媽死活不同意,你會放棄我嗎?”
“不會。”齊子睿脫口而出地回答,“我會找到辦法解決。”無論是江錦心還是齊母,都是他最重要的女人。
江錦心淺笑着,沒有反駁。可她心裡卻清楚,這世界上恐怕沒有解決的方法。還有什麼,比害得自己婚姻破滅,家庭不美滿這樣的恨來的重要呢。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靠在他的懷中。江錦心知道,如今這簡單的溫存與幸福,都是她隱瞞而來的。齊子睿要是知道真相,恐怕……
第二天,江錦心盯着依舊有些紅腫的臉,去公司上班。秦雯見狀,關心地問道:“錦心,你不會被你男朋友打了吧?”
聽到聲音,陳芷麗同樣走了走過來,嘲笑地說道:“看這樣子,明顯就是被扇耳光打腫。真的不是,被正室逮個正着嗎?”
江錦心沒有心思與她對抗,只是語氣平淡,神情冷然地看着她:“陳姐的想象力那麼豐富,不去做八卦記者或者編劇,太可惜了。”
聞言,陳芷麗瞪着眼,諷刺地說道:“就算有主編替你說話,我也不相信。長得就那樣狐媚,鐵定不是什麼好貨。”
怒火蹭地冒了上來,江錦心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陳姐你有證據嗎?除非拿出證據,否者不要在那含血噴人。要不然,我可告你誹謗。”
“你敢?”陳芷麗揚起脖子,態度囂張。
輕蔑一笑,轉身,居高臨下俯視着她:“有什麼不敢,你敢再胡說一句,我立刻報警。陳姐,平日我不想頂嘴,只是尊重你是前輩。但不要以爲,我就是那軟柿子。”
江錦心真是火了,平日裡她最惱火的就是別人說她是狐狸精之類的。加上,今天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陳芷麗氣得牙癢癢,但也正如她所說,沒有證據。指着她的鼻子,陳芷麗憤憤地說道:“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說完,氣呼呼地離開。
秦雯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道:“錦心,你好厲害。陳姐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
苦澀一笑,江錦心拿着杯子離開。如今,她只想一個人靜靜。茶水間裡,祁然拉着她的手腕:“有興趣,和我吐槽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