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仔細端詳着旁邊正聚精會神開車的男人,卻不知將男人盯的有些發毛。
景仲言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扭轉到了前方,“不要干擾我開車,不然可是一車兩命。”
喬蕊呵呵笑了兩聲,似乎也有一些尷尬。
誰讓景大總裁生的這麼一副好皮囊,就算看了這麼久,自己居然都沒有看膩。
“老公,我們去趟超市吧。”省得之後自己又忘記給麪包麪糰買貓糧。
景仲言點了點頭,扭轉方向盤,車子開向公寓附近的超市。
依舊還是如往常一般,喬蕊熱衷於購買那些打折商品,幾乎跟附近的老奶奶老爺爺搶破了頭。
但景大總裁卻很是淡然的推着車,站在包圍圈的外邊,仿若只是路過般的瞅着那個上躥下跳的小小身影。
等到喬蕊終於回到車子旁邊,將四個獼猴桃扔到了車子中,景仲言撫了撫她的額頭,幫她擦拭掉了那些微微泛起的汗珠。
“不差錢的。沒必要非得搶這些折扣商品。”
聲音中有着低低的責怪,省錢在他的腦中從來就沒有概念,但是她卻只有一個,如果真的因爲爭搶而出現什麼意外,讓他如何是好?
“知道啦。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喬蕊伸出了一個指頭,承諾般的保證着,面上掛着燦爛的微笑。
景仲言白了她一眼,這都第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一樣的保證,結果每次到超市還不是一樣,只顧爭搶那些限時折扣的商品。
不過只要她高興就好。
他看了看滿滿當當的購物車,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再來超市了。
水果,零食,蔬菜,幾乎凡是能夠進嘴中吃的東西,喬蕊都挑了一樣扔到了購物車中。
“還有什麼沒買的嗎?”
喬蕊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就轉過身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約莫過了十分鐘,她抱了兩袋貓糧回來。
景仲言掃了一眼貓糧,居然是進口的,真是不像她一貫的風格。
正想着,喬蕊就在一邊嘟囔着,“這兩袋貓糧好貴哦,但是麪包和麪團已經生病了,所以還是得買稍微好一些的。”
似乎是說給景仲言聽的,但其實喬蕊是爲了說服自己。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便來到了家門前,景仲言提着大大的購物袋,將鑰匙扭轉,門應聲而開。
門內,小天穿着粉色的連體衣,梳着高高的圓形髮髻,怎麼看怎麼怪異。
他的懷中抱着福福,滿面春光的含笑望着他們。
“怎麼了?”
看着他如此詭異的微笑,一種不妙的感覺噌的便從喬蕊的內心中升騰而出。
以小天的一貫行爲,不知道又在家中闖了什麼樣子的禍事。
她趕忙先跑去廚房檢查了一下,又來到廁所翻了翻。
廚房沒有堵水,廁所也非常整潔。
難不成是嬰兒房怎麼了?
想着,她又三兩步的跑到了二樓,每間屋子挨個搜尋一番,似乎也沒有什麼狀況發生。
直到景仲言將購物袋裡的東西一一整理好之後,喬蕊才重新又返回到一樓的客廳中。
“究竟怎麼了?你說吧,沒事我承受的住。”
喬蕊走到了小天的跟前,美眸半眯,一雙手誇張的撫着自己的心臟,面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痛心的樣子。
“蕊姐姐,不是這樣的。福福今天開口叫了第一聲……爹地……”
不好意思的解釋着,小天的一雙濃眉緊緊皺着,瞧了瞧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嬰兒,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之前每次,就算小孩子開口,喊得也大多是媽咪,而不是爹地。
當然他不會因爲小孩的一個稱呼而生氣。
不過明顯看起來,這個孩子的確要比起同齡人聰明許多,判斷力也非常清晰。
站在小天對面的喬蕊此時可不是這麼認爲的,她瞪圓了一雙眼睛,從小天的懷中一把將福福接了過來。
似乎很是哀傷地指了指旁邊的景仲言,仿若教育般的碎碎念道,“這纔是你的爹地!”
接着又指了指對面的小天,搖了搖手,“這個不是的……福福你要分辨清楚哦!”
懷中的福福眨了眨自己亮騰騰的大眼睛,看了看懷抱着自己的女人,綻放出了一個很是燦爛的微笑,兩個小小的梨渦淺淺的掛在面頰上,看上去煞是可愛。
粉嫩的小嘴吐出了一兩個氣泡,又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舔了舔,這才軟嫩的聲音叫出,“媽咪!”
似乎沒有想到,喬蕊剛想開口說的下一句話生生的被這聲媽咪攔截了回去。
暖意佈滿心頭,她親了親福福細嫩柔軟的臉蛋,“福福,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媽咪……媽咪……”
福福在她的懷中撐了撐懶腰,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她要自己一直叫這個代稱,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滿足了她的願望。
扭頭看向她一步之後的那個男人,刀刻般的堅毅面容,高挑的身材,和日日陪着自己那個女裡女氣的男人,區別還真是大。
福福瞅了瞅旁邊穿着粉嫩的小天,黑眸中掠過一絲嫌棄。
“爹地!”
明顯喚不是小天,而是景仲言。
此時的景大總裁也難得表現出自己溫柔而緊張的一面,大步向前走了兩步,和喬蕊並肩站在了一起。
他微微有些顫抖的伸出自己的一隻手。
福福睜大了自己的雙眸,看了看面前小心謹慎的男人,接着用自己的小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食指。
那個瞬間,好像這隻小手也同時握住了景仲言的心臟,讓他甘心付出自己的一切來保護面前的這個小孩子。
晚飯過後喬蕊照舊將福福哄睡着後,來到了一樓的客廳中。
她從揹包中將文件翻了出來,遞到了景仲言的面前。
“之前你給到五部的項目,現在非常棘手。我很想知道,這個項目咱們是必須接手嗎?”
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將公司的事情攤開詢問景仲言。
從她的本心講,她是不希望別人說她靠着總裁如何如何的。
所以一直她都非常努力,想讓要所有的人看到,就算她不是景仲言的夫人,也一樣可以將每件事情做的完美。
景仲言將身體微微向後移了移,讓身子可以舒服的倚靠在沙發靠墊中。
他將桌子上的文件夾拿了起來,隨意的翻了翻,這才又瞅向旁邊的喬蕊。
“這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但是參加這個拍賣會,並沒有表面這樣簡單。可以說,我們是不得不爲之。”
早在這塊地皮項目剛剛開始的時候,方徵秋就找過他,要他務必參加,作爲地方,必定只有區域內最知名的企業帶頭參與,才能得到預期的收效。
不過別看方徵秋這麼信誓旦旦的條文,其實無非都是爲了自己的政績罷了。
正因爲這樣,景仲言其實是不願參與到其中的,商人必定是以利爲出發點的,但這個項目明顯利潤很低。
卻無奈景市有很多的地產項目目前停滯在政府那邊,一旦駁回,損失會極其慘重。
衡量再三,他也只能答應了方徵秋的要求。
聽到景仲言的話,喬蕊的眉頭又是一擰,既然退出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去找政府方面,看看後面究竟可以給到景氏多少利益。
“那我明天去找一下方徵秋吧……”
想着,喬蕊脫口而出,下個瞬間,她將視線緊緊的盯向旁邊的男人,繼續試探性的問道。
“你……不介意吧?”
景仲言愣了一下,看着面前小女人謹小慎微的樣子,突然生出了玩笑之心。
他將臉一板,冷冰冰的看着喬蕊,“介意,而且非常介意。”
果然小女人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兩隻小手不安的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真的是爲了工作的事,我保證!談完事立刻回來!”
所有的微小動作在景仲言的眼中都透出一種可愛味道,他挑了挑眉毛,似乎很滿意她的行爲。
接着便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嘴脣輕輕親吻了下她潔白光亮的額頭,又用大手順着她柔軟的髮絲撫了撫,在她的耳邊呢喃道。
“我有這麼容易生氣嗎?”
喬蕊瞬間變緋紅了雙頰,趕忙搖了搖腦袋,而心底卻在腹誹着,“有啊,而且還是大醋罈。”
但面上卻將嘴巴牢牢的閉緊了,她可是領教了景仲言教育自己的方式,實在是能將她折騰到散架。
剛想着,卻沒想到景仲言攔腰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嘴角邊掛着抹狡黠的微笑,接着便大步走向了臥室。
屋外月光皎潔,樹影微動,屋內呢喃聲聲,雙軀相纏,氣氛曖昧非常。
不消說,這又將是刷新喬蕊對景仲言體力定義的一晚……
翌日,喬蕊坐在景仲言黑色的商務座駕中,鐵青着張臉,連一眼都不願看向旁邊的男人。
景仲言當然知道這是爲什麼,可是要怪也只能怪她太可愛,對自己的魅力太大了。
不過仔細想來,昨天卻是有點不夠溫柔,然後……次數可能也刷新了歷史記錄……
終於到了景氏大樓,喬蕊拖着幾乎散架的身體緩緩的從電梯中走出,擡眸便看到站在電梯口正焦急等待着自己的陳新。
從他凝重的表情中,喬蕊能察覺出肯定又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瞅了瞅旁邊辦公區域中,此時投來好奇目光的員工們,喬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這才轉而看向陳新,壓低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