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將信將疑的跟着馮增年從殷氏辦公樓中走了出去,馮增年的車在前面帶路,而喬蕊和陳新的車則跟在他的後面。
三個人不知道究竟開了多長時間,似乎從郊區又重新開回到了市中心附近,最後終於在一塊空地前停了下來。
空地的面積很大,野草茂盛,零星的有幾棵不算茂盛的樹木立在空地之上,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
旁邊瀕臨着s市環線的公路,交通還算便利。
由於沒有企業的污染問題,整個地皮看起來很是潔淨,喬蕊和陳新站在鬆垮的土壤上,環顧着周圍的環境。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從對方眼中可以看出,都對這塊地皮很是滿意。
“怎麼樣?喬大部長,我可沒有蒙你吧!”
馮增年站在兩個人的旁邊,側頭瞅了瞅他們的表情,明顯對於他們會產生的表現都已經瞭然於心。
“可是,就是因爲這塊地皮確實價值不菲,殷氏才更沒有理由轉讓啊!”
陳新對於這個問題依舊是很迷惑,哪個商人都沒有理由傻到將手中最價值連城的地皮轉讓給其他人吧。
就算企業目前出現了經濟的危機,可以找銀行貸款,可以獲得其他企業的援助,爲什麼偏偏選擇這麼吃力不討好的方式呢?
“哎呀,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因爲企業的資金鍊鍛鍊啊。之前建立公司的時候總裁已經以自己的信譽爲抵押,向銀行申請過鉅額貸款,如果不賣掉這塊地皮,恐怕就只能對外宣告破產咯!”
馮增年伸了伸懶腰,對於殷氏目前的狀況很是不在意。
說句白話,真的企業倒閉了,最先受到牽連的也是企業的頭頭,向他這種替人打工的,在哪幹都是一樣的。
所以無論殷氏是度過了這次的危機,還是真的倒閉了,他都不是很在乎。
陳新聽了他的話似乎也在考慮着什麼,偏頭看向旁邊的喬蕊。
對方叉着腰,站在原地,眼睛不時掃向四周,終於在沉默了片刻後,纔開口說道,“這樣,我們還需要進行後期的地皮評估,今天先到這裡吧。馮總,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你們慢慢看,我先走了!”
好像得到特赦令一般,馮增年腆着大大的肚子一下子便將自己塞進了車中,車子啓動在公路上揚起了不小的塵埃。
喬蕊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子,心中卻很是不安,隱隱覺得這個項目案到目前爲止,進展的太過順利了,越是順利才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就好像從天而降的餡餅,正好砸到了景氏的跟前,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從地上將餡餅撿起來就可以了。
“我們四周看看吧。”
剛剛礙着馮增年的面子,她也不好四處走動檢查,現在他終於走了,也便可以放開拳腳了。
陳新點了點頭,兩個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些地方的雜草幾乎可以達到腰線的位置,喬蕊只好將雜草從撥開,一點點深入到地皮的最裡面。
的確,這塊地相對於之前的很多項目案來說,是比較容易處理的。
沒有住戶,也沒有企業的工廠,土壤還保持着最乾淨的狀態,除了表面的雜草和樹木,幾乎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喬蕊遠遠的望向前面的某處,和其他地方已經發黃稀疏的草質相比,明顯仍舊保持着綠色的生機。
“怎麼會這樣?”
她愣愣的看向那裡,似乎在思考究竟土壤會有什麼樣的差別。
走進了才發現,這裡的土壤似乎被疏鬆過了,明顯比起其他地方更加柔軟一些。
喬蕊瞅着那些嫩綠色的雜草,怔在了原地,完全想不清楚究竟爲何會這樣。
直到陳新站在遠處喊着她的名字,她才恍若回過神般搖了搖腦袋,也許就是大自然的正常生長現象,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喬蕊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又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兩個人才抵達景氏的辦公大樓。
經過小半天的奔波勞碌,此時的陳新和喬蕊都已經很是疲憊,儘管這樣,喬蕊的心裡卻一直惦記着趙央的情況。
剛踏入項目五部的工作區,她便急急的直奔着趙央的座位,走了過去。
“趙央,你跟我來一下。”
害怕周圍的人聽到而產生什麼流言蜚語,喬蕊很體貼的將趙央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而自己則站在桌子前面,看着趙央木然的走到皮椅上坐了下來,明顯的雙目呆滯,似乎只是一夜的段隔,就好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怎麼了?昨天付塵和你說什麼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喬蕊急切的問着,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看着趙央的樣子,心中越發的慌亂了起來。
以前無論什麼時候,趙央都是很沉穩的,很淡定的,幾乎很少見到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
難道她在心中真的將付塵放到了這樣重的位置上嗎?
“沒什麼,你別問了。我也不想說。”
若隱若無的音量,話語中還含着低低的哭聲,她將頭低了下去,雙手環抱着腦袋,似乎不願意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那晚上的聚會你還去嗎?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
喬蕊小心翼翼的問着,以她如今的狀態參加這麼歡慶的聚會,恐怕太過爲難了。
“不用,我去。”
趙央搖了搖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雙眸中滿是倔強。
見到她這麼堅持,喬蕊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只能先讓趙央自己冷靜一下。
下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整個項目五部的人全體都整裝待發,經過一下午的討論,大家定了一個私房的小菜館,作爲這次聚會的目的地。
聽說那裡的菜不僅好吃,樣子還很別緻,重要的是環境很好,特別適合這種小型聚會。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目的地駛去,喬蕊坐在趙央的旁邊,小心的留意着她的情緒變化。
熱鬧的環境,反而更能襯托出趙央的落寞與低沉。
陳新和羅欣蕾坐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面上都掛着無比燦爛的笑容。
“就是這裡嗎?”
下了車,羅欣蕾第一個跑到了飯館跟前,瞅着這個不算大但是造型很是別緻的私家小飯館,不禁嘆道。
飯館整體格調是以綠色爲主,周遭環繞着綠色的塑料藤條,遠遠望去就好像被樹藤纏繞一般。
裡面的座位全部都是架在類似樹幹下的藤條鞦韆,隨着身體的晃動微微打轉。
地板是沒有進行任何裝修過的洋灰地面,如果仔細看甚至可以感覺到上面附着一層薄薄的沙土。
偶爾有蟬鳴蛙叫聲從飯館的各個地方傳了出來,而那些是老闆特意在池塘邊樹木旁錄製下來,拿到店中循環播放出來的。
“好像置身在大自然中一樣呢!”
羅欣蕾站在陳新的旁邊,擡着頭環視着周圍,一副驚詫的表情,雙頰鼓起,微微泛着緋紅的顏色,看起來很是可愛。
“恩,這個飯館就是因爲這個纔出名的。”
服務員引領着一行人向裡面的包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介紹着這個飯館的特色飯菜。
面上的表情微微有着小小的驕傲,畢竟如果自己工作的地方很出名的話,員工的心中也是會有自豪感的。
幾乎所有的人都停在了包房門口,等待着喬蕊最新走進去選好座位。
這倒讓喬蕊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職位上自己確實高了一等,但是私下裡大家都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實在沒必要弄這些虛假的客套事。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她還是第一個走了進去,找了比較靠裡的座位坐了下來,接着又招呼着趙央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而羅欣蕾則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喬蕊的右手邊,挨着她的是陳新,其他人依次排了下去。
服務員將菜單擺上桌,所有人傳看着,很快就將主食和菜品點好。
就在服務員打算離開的時候,一直坐在喬蕊旁邊的趙央突然開口,“再加十瓶啤酒!”
話一開口,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趙央。
相處這麼久,趙央似乎是很少喝酒的,也從未曾在酒桌上這樣叫過酒。
喬蕊瞅着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眉頭緊蹙着,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比較好,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阻止她自暴自棄。
躊躇着,終究喬蕊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示意服務員按照趙央說的加上瓶酒就好。
“趙央,你這是深藏不露啊!居然酒量有這麼大啊!”
一個戴着眼鏡的女孩子,推了推自己的黑色鏡框,看着趙央,不知是故意還是爲何,突然開口說道。
但語氣裡明顯能聽出一絲妒忌的味道。
“怎麼,喝酒你也要管嗎?”
平日裡,趙央並不喜和他人鬥嘴,但是今天誰讓她心情頗差,非得挑今天招惹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我管?我哪裡能管啊,你可是部長面前的紅人,又和總裁的關係也不錯,我們這討好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