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響,卻沒人接。
寧瑜如皺了皺眉頭,又給歐煥辰發了條短信:「事情順利麼?如果忙的話不用特地回我。」
果不其然,歐煥辰沒有任何的迴應給她。
看來這件事真的是很難處理呀。
而遠在京郊的那間小工廠裡,歐煥辰的面上已經現出了暴怒之色。
“你明明已經死了!”他的聲音森寒中帶着怒火,說道。
“我沒死!我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小辰,就是你死了,你爸媽都死了,你的好二叔我也不會死。”男人說道。
他的臉在燈光下顯露無疑,這個男人的臉,赫然是周大師的臉。
“你竟然敢詐死,然後整容成別人!”歐煥辰說道。
“詐死?你是這樣形容我當年的?不,我覺得我不是詐死,我這算是新生。如果不是我一再暗示你,你能猜出來我是誰麼?你能猜出我就是當年那個被你爸媽整得要死的那個可憐二叔麼?”
周大師狡獪的笑着,走上前,嘖嘖的對着歐煥辰一陣打量。
歐煥辰目光冷冷的跟他對視,一語不發。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抗拒,我今天不會殺你的。你別不信——雖然我用了三條人命,來換取抓住你,但是這三條人命都該算在你頭上。我之前佈置了很多次,想要以最小的代價把你弄到手,可是,你總是一次次的逃開了。”
“歐家這些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都是你在其中動手腳?”歐煥辰冷冷的說道。
“也不全是吧,不喜歡歐家的人很多。我說,你和你爸媽怎麼搞的,竟然樹下那麼多敵人。”
“沒有你在歐家的時候多。”
“是麼?”周大師無所謂的攤攤手:“敵人無所謂,只要賺錢足夠多就可以了,小辰,歐氏集團是我一手成立的,不管你怎麼想,歐氏集團都有我的一份。本來,我只準備拿回屬於我的那份。但一次一次的,你們拒絕了我。”
“在這之前,我沒見到過你一次。”歐煥辰冷硬的說道,毫不畏懼的跟周大師對視。
“沒有麼?你和你妻子的婚禮上,我去過,以化妝師的身份。你覺得你妻子就對你是完全敞開心扉的麼?顯然並不,我把她化裝成了你父親當年的一位同事,告訴她,那是她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還給她看了她父親和那位同事當年的合照,但是,她竟然絲毫不懷疑那就是他爸媽,你覺得,這不奇怪麼?”
歐煥辰皺眉,這又能說明什麼。
而且,他不信任自己的二叔,他說的任何一句話,歐煥辰都不會當真的。
“好吧,我知道你不會信我的。”周大師淡淡的說道:“那你有沒有懷疑過歐昱璞?他現在就和你爸媽住在一起,在一棟屋子裡,你不擔心他們的安全麼?還有你那個小小的兒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了……”
“如果歐昱璞會對人動手,那個人也是你。”歐煥辰森冷的話語,打斷了周大師的威脅。
“哈哈,你倒是自信,但是事實會讓你清醒的。”周大師說道。
周大師還要說,這時,陰影裡走出了一個女人,這女人穿着恨天高的鞋子,分明就是陸採徽。
陸採徽穿着一身漂亮而且暴露的皮衣,化了精緻的妝容,臉上全都是急不可耐。
“還跟他廢話什麼。”陸採徽舔舔嘴脣,貪婪的看着歐煥辰:“開始吧。”
聳聳肩膀,周大師道:“你隨意!”
只見陸採徽一擺頭,就見兩人端着一隻醫療托盤走進來,上面放着一隻盛滿藥物的針管。
“你們今天敢碰我,以後我會百倍、千倍的回報你們。”歐煥辰傲然說道。
“歐煥辰,我真希望你百倍、千倍的原樣回報我。”陸採徽咯咯笑起來。
端着托盤的人,撩起了歐煥辰胳膊上遮擋的袖子,因爲繩索的捆綁,他的血管一根根爆了出來,輕而易舉的,這人就將藥物推進了歐煥辰的血管。
隨着藥物進入血液,歐煥辰的眼神一陣恍惚。
他的腦子越來越遲鈍,越來越不清醒,甚至看着眼前的景物,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毛玻璃,什麼都不清楚,舌頭更是像是被鎖上了一樣,根本無法正常言語。
透過那一層眼前的霧濛濛隔層,歐煥辰眼睜睜看着周大師離開了倉庫,而陸採徽在他面前,將皮衣的拉鍊一點點拉下來。
空曠的廢棄工廠內,只剩下他和陸採徽,以及一邊被陸採徽打開的正在錄像的DV!
“歐煥辰,你如果早從了我,就不會有被我強迫的一天了。嘖嘖,你當年娶了我,不好麼?非要跟那頭豬結婚。你放心吧,明天早上,她很快就會成爲你的前任,但我也不會嫁給你,你記住,你就只是我的一個玩物而已。”
看着那句朦朧的肉色軀體朝着自己的身子覆蓋過來,歐煥辰的眼睛像是要滴血一樣,變成了赤紅色。
不!
他要這個賤人滾開!
但是,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小時過去了,工廠外面,周大師皺着眉頭,陸採徽怎麼這麼久都沒解決問題。
他懶得管自己會不會撞破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轉身就回到庫房,結果看到眼前的一幕,卻一陣無語。
“陸採徽,你還沒開始?你以爲我們的時間還很多麼?”周大師怒斥道。
歐煥辰的衣服被半褪下來,但看他重要部位乾乾淨淨、軟綿綿的樣子,分明是根本沒有和陸採徽發生一點關係。
陸採徽滿臉的羞憤,怒道:“他不是個男人,你怪我!”
明明他們已經給歐煥辰打了藥,她也用盡了渾身解術,可是歐煥辰竟然一點都硬不起來。
這讓陸採徽覺得太憤怒了。
“你先退下吧,先給他催眠,催眠的時候,我讓催眠師給他下達指令,讓他清醒過來立刻滿足你。”
聽完周大師的話,陸採徽才滿意了,說道:“好吧!”
朦朧中,歐煥辰將周大師和陸採徽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他們要對自己進行催眠,來控制自己?
不,他不要被這些人控制。
他不能淪爲這些人的傀儡。
尤其是他們會讓他一醒來就去服侍陸採徽,他寧肯去死。
艱難的將舌頭在口腔裡挪動,終於,歐煥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的咬下去。
他希望藉助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
劇烈的疼痛來襲,歐煥辰的腦子終於比剛纔要稍微的清明一些了,但是還不夠。
眼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位看不清楚相貌的男人,他對着自己開始講話了。
隨着那男人有魔力一樣的話語,歐煥辰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閉上了。
藥物,加上催眠師高超的技藝,歐煥辰終於抵抗不住,完全沉淪在指令中。
他不甘心!
可是,還能怎麼辦!
如果要忘記所有,如果要淪爲傀儡,他也必須要記住一件事。
他只愛寧瑜如,他只要她,他只願意和她在一起。
陷入黑暗之前,伴隨着滿嘴微帶鐵鏽味的血腥味,歐煥辰的心中,只剩下寧瑜如三個字。
吧嗒!
一聲響指的彈聲響起。
歐煥辰茫然的睜開眼睛。
屋子裡雖然開着電燈,可是能看出來窗外光芒大作,已經是上午了。
他正赤身裸/體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的衣服撕成一片一片,被扔在地上,身上還有好幾處新鮮的抓傷的傷口。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歐煥辰,依照男人的經驗,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跟誰發生什/麼,但爲什麼他是這個模樣?
皺着眉頭,歐煥辰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既然是忘掉的東西,那自然是想不起來的,於是,腦子裡一抽一抽的疼痛。
他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一片荒蕪,然後又回到室內。
此時此刻,京城市內,周大師和陸採徽正坐在一個電視機前,同步看着歐煥辰的舉動。
“催眠成功了。”周大師說道:“如果是沒有被我們控制的歐煥辰,他現在已經聯繫到自己的手下了,但現在的這個歐煥辰,並不會那麼做。”
“你騙人!明明你說催眠的指令會讓他跟我來一次。”陸採徽反脣相譏:“可是他根本不會,反倒推開我,差點弄斷我的骨頭。”
周大師的眉頭皺起來:“如果不是你當時的行爲太過激,我們也不用再次給他注射鎮定藥物,現在他已經回到歐家,爲我們做事了。”
“你欠我一次。”陸採徽道。
“呵,陸採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狡兔盡,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周大師涼涼的看着陸採徽。
陸採徽的脖子上,忽然感覺到一陣森寒之意,她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包:“我爲了做了那麼多事,你不能這麼對我。”
這一刻,她有很多想說,但是一句都說不出。連自己親生的侄兒都能這麼對待,在周大師面前,她陸採徽又算什麼呢?
“你擺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吧。”周大師冷冷道:“你還有時間,在歐家完全回到我手裡之前,你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