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的無心的偷聽,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到房內的兩個人。
凌喬此刻的心裡扎着刺,整個人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更像是一隻球起的刺蝟,不管誰靠近都必定會被她扎得遍體鱗傷,她從位置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帶着些盛氣凌人地斜睨着管家,帶着些睥睨的氣勢討要解釋。
而管家呢,仍然是不卑不亢,淡然地看着凌喬,心裡卻多少有點理解凌喬此刻心裡的想法的,她甚至能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凌喬心底裡的怒氣,可因爲站着角度的不同,她無法爲凌喬說話,她只能偏向錦瑟。
“淩小姐,您的理解有偏差,血緣親情固然是家人的一種理解,但是身邊沒有這樣的人,但不代表着少爺就沒有家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素來淡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心疼。
凌喬被她眼底難得的情緒震懾住了,清麗的小臉上付出訝異,再度收神朝着管家的臉上凝去,卻聽管家再度開了聲,“對少爺來說,血緣真的不代表一切,因爲再濃郁的血緣,心若不是朝着一個方向的,那都不能稱得上的一家人。而真正的一家人,是有着共同的目標,能把力氣朝着一個方向努力的所有人,那都可以稱得上一家人。”
“比如你?”
“不,淩小姐您高擡我了,我至少一個下人,我只是在遵從着自己的本分,做自己職責內的事情罷了。”
“那他可真是可悲。”凌喬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帶一絲幾分的意味,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那麼不自覺地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情。
管家擡眸,視線散在凌喬的臉上。
凌喬才發覺自己失言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挺了挺背脊,正色道,“難道我說錯了嗎?連你這麼盡忠盡責的管家,都不能稱得上是他的家人,只怕很難再有人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家人了吧。”
雖然跟眼前的管家相處不多日,但是她處處事事以錦瑟的利益爲最高的宗旨,做任何事情都把錦瑟擺在第一位,這樣的人都不能稱得上
是家人的話,那麼她真的想不到還有誰才能真正的稱得上是錦瑟的家人了。
“但他把你看成了他的家人。”
管家的聲音很輕,輕到彷彿一陣風吹過,就能把她的話飄得無影無蹤,可還是不小心地竄入到了凌喬的耳朵裡,像是被頑皮的孩子,攪動了心潮,心湖瞬間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不受控制的盪漾了開來。
會從管家的嘴裡聽到這句話,讓凌喬很震驚,更震驚的是她話裡的意思。
他把她當成了家人?
彷彿有誰在她的耳畔按下了一個復讀機,這句話不停地在她的耳畔迴響縈繞着,她心思閃動,腳下已經開始有了邁開的跡象,在越過管家身邊的時候,她淡淡的開了口,“我以爲你很瞭解他,想來這一次是你誤會了他真實的想法。”
可不就是管家誤會了錦瑟的想法了嗎?要不然她眼前看到的這副景象到底代表了什麼?
當她站在餐廳門口,正看到Alexia拿着一個錦盒在錦瑟的眼前晃動着,他竟然就這樣拿着筷子,視線緊鎖着錦盒內的東西,看得癡迷。
而Alexia眼角瞥到門口的凌喬,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興致更加高漲了起來。
因爲剛纔在門口的一個小插曲,她已經吸取了教訓,上樓換了一條連身衣,紅色的連身衣把她整個人襯托得更加熱情似火。尤其是胸前那對讓她驕傲無比的大胸脯,被連身衣前面的胸託,高高地託了起來,渾圓地隨着她的動作輕輕地滾動着,她朝着錦瑟的身邊靠了過去,那渾圓就這樣直接貼上了錦瑟的手臂,而錦瑟的襯袖正隨意地挽到了手肘處,在外人看來,至少在凌喬的眼裡,他完全沒有要將Alexia推開的意思,那就代表他是很享受這樣的福利的。
Alexia見錦瑟完全沒有要推開她的意思,人就變得更加的大膽了起來,她風情萬種地撥過了自己的頭髮,伸長着脖子往錦瑟的面前更緊地湊了過去,她的聲音酥麻入骨,柔媚得彷彿能滴出水來,“A
uther,這可是我特意命我在法國的設計師朋友爲我們量身打造的訂婚戒指,世上獨一無二,最特別的是上面的鑽石,本來是完整的一塊兒,現在被她給切割了開來,用特別的工藝在鑽石裡面刻上了一個A字,只有把這兩個戒指完全合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完全看出來這個字母哦。正好我們兩人的名字當中都有一個A字,你說是不是很獨特?”
語畢,她停頓了一下微微擡眸看了一下門口凌喬的反應,見到凌喬呆呆的樣子後,她很滿意地收回視線,似乎又覺得不夠,再次撩撥了一下她的髮絲。
這次從美國回來,她可是做足了準備,她不止是帶來了戒指,她還讓她的朋友特別爲她定製了一款香水。
剛纔上樓去叫錦瑟下樓吃飯的之前,她特意先去了自己的臥房,在脖子跟手腕處都噴灑了一些這種香水,這種香水的一大優點就是噴再多也不會給人刺鼻的感覺,依然清新淡雅,卻讓人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吸入到鼻端。
再說錦瑟,他從凌喬進來就一直一副很專注地看着這對戒指的樣子,是因爲他的腦海中一直迴響着凌喬在房間內說的那句話,她的那一聲囚徒,那一句陌生人,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還能對她做什麼呢?剩下的,只怕也只有笑了。
可是他真的笑不出來,所以拿着筷子,卻一直沒有下筷的想法,呈現出這樣一幅癡傻的樣子。
盛淮南首先看到了凌喬,因爲有了眼睛的遮掩,他打量凌喬的視線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他將凌喬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來回地打量了好幾遍,這才得出一個結論,不一樣,真的是不一樣。
別看這個評價看起來一點也不中肯,卻是盛淮南能夠給出的最高的評價了,畢竟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男人用來發泄多餘精力的一個物種,想要他對她們付出感情,那真的是比登天還要難。
他能夠給出這樣的結論,想必是經過一番深刻的對比的,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咳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