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不明白凌喬突然低落的表情代表着什麼?有千百個猜測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思緒中。
難道是他太過於急進了嗎?難道是他的表白嚇到她啦?難道她的心裡到現在還裝着陸逸冰?
想着,雙手無力地從她的臉頰上垂落。
此時凌喬的心思又何曾不想錦瑟一般的低落呢,她繞開了錦瑟的身邊,“我沒辦法陪你下去了,你自己去看醫生吧。”
看醫生?
這個不是重點,不重要了,一點都不重要。
他現在只想拉住凌喬,想要好好的扒一扒她心底裡的真實想法,想要看一看陸逸冰在她心底到現在到底還佔據着怎樣的位置。
然而,待他轉身,凌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浴室的門口。
他還能做什麼?他這才發現除了對門發呆,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不,也許連發呆都不允許了。
此時,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是管家的聲音,“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送進來嗎?”
“送進來吧。”錦瑟輕嘆一聲。
管家得到准許,推門入內,視線低斂,卻在觸到錦瑟的赤裸的雙腳,眼含驚訝地擡眸朝上循了過去。
也怪不得管家會這麼大驚小怪了,錦瑟素來有輕微的潔癖,雖然家裡每天都有傭人在不停的打掃,但是有些灰塵仍是會讓人防不勝防的,而人的肌膚素來敏感,細小的東西都能立刻的感知到,所以他回來都會必定換上腳感柔軟的拖鞋。
那此刻他爲什麼會沒有穿上拖鞋呢,主要還是因爲剛纔他進門的時候看到凌喬熟睡,害怕拖鞋摩擦着地面發出響聲影響到了凌喬的睡眠,所以纔將拖鞋脫了下來,赤腳進入了浴室。
管家這一擡頭,不得了了,首先看到的還是他胸口那個駭人的傷口,往日裡冷靜到淡漠的神情已經淡然無存,驚呼出聲,“少爺。”
她只知道錦瑟胸口有傷,卻不知道竟然已經嚴重至此,眼眸中有什麼正在隱忍,聲線顫抖,“少爺
,還是讓盛醫生上來給您看看吧,這裡的傷口不比別處,可大意不得。”
也許是太過於專注錦瑟的傷口了,手中的餐盤一下子沒有把控好力度,從一側傾斜了出去,精緻的骨瓷彷彿卯足了勁地往地上躍了下去,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徹在了房間內。
此時門大開着,連帶着聲音也飄到了隔壁,Alexia本就躲在房內,隨時地關注着外面的動靜,此刻聽到聲響從主臥內傳來,她心中一喜,沒做過多的思考就衝了出來,跑到了主臥的門口。
再一看到錦瑟胸口的傷,那就更不得了了,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凌喬,“Auther,是不是凌喬做的?她怎麼忍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禍害你爲什麼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她根本不可能會把心思放到你的身上,她除了給你帶來身心的傷害和一顆放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心,她還能給你帶來什麼呢?她不值得你對她這樣的付出。爲什麼她都對你這樣了,你還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好?”
Alexia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足夠讓浴室內凌喬聽到了,她拿了昨日被脫掉的內衣褲,忍着心中的不適重新穿到身上,伸手去開浴室的門。
“你是在挑戰我對你忍耐度,嗯?”錦瑟一把扼住了Alexia的脖子,提着她的脖頸一把按在了牆壁上,緊繃的臉上掠起一抹殺意,冰冷湛黑的眸底瞬間浮現出殘暴的猩紅,繃直的手臂上情景從皮膚底層凸顯了出來,甚至可以看到血管中血液狂肆的奔流。
管家從不會干涉錦瑟的任何行爲,但此刻她也有些站不住了,伸手想去掰錦瑟的手指,卻被他宛若鐵鑄的眸光逼退了幾步。
Alexia看着錦瑟眸底的殺意,她開始心灰意冷了,更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她的脣角綻開了淒涼的花,湛藍的眼神中帶着挑釁,“Auther,你不敢殺我的,你在美國的生意還仰仗着我的daddy呢,不是嗎?”
“是嗎?要不試試,看我敢不敢?”有寒冰開始在錦瑟的眸底正在冰封凍結,手指
在一寸寸的收緊向上,滲透出森冷的白,此時的錦瑟彷彿從地獄裡走來的惡魔,全身罩着一股肅殺之氣,Alexia雙腳被一點點地提起開始緩慢的脫離地面。
管家在旁邊看得驚心,素來淡漠的眼眸中開始浮現恐懼,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怎麼也不聽使喚了。
“夠了。”凌喬拉開浴室的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恐怖的場景,她失聲大吼,“她說的對,我給你帶來的只有傷害,而且我的心從來都不在你的身上,何必強留我在你的身邊互相折磨呢,何不早點放開彼此,也算是解脫了,不是嗎?”
錦瑟驀地放了手,轉眸不敢置信地盯着凌喬,深邃的眸底除了冷肆,剩下更多的卻是痛苦。
她說她的心並不在他的身上,她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承認她的心裡還有陸逸冰。
“放了你?”那到底誰能來放了他呢?她想回到陸逸冰的身邊,他偏不能如她所願,他要綁着她,就算只有一副毫無感情的驅殼,他也絕對不會放手。岑薄的嘴角勾起了令人心疼的弧度,深邃的墨眸眯起,寒冷的目光絞着凌喬的臉,從牙齒縫間迸出兩個字,“休想!”
轉而轉身直接走出了臥房。
讓凌喬沒想到的是,他的這一次轉身會是這麼久,而且直接帶走了Alexia。
沒有了Alexia的鬥智鬥勇,凌喬感覺日子似乎一下子就無聊寂寞了很多,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被悶得張蟲發黴的時候。
吳管家卻來敲響了她的房門,對吳管家的呼喚,凌喬完全提不起勁來要去迴應。
卻聽吳管家在門外敲了一會兒門後說道,“淩小姐,您在休息嗎?您的好友亦舒小姐來訪,是否需要叫她在大廳內等您?”
“什麼?”此時凌喬正在陽臺的靠牆小沙發上躺着看書,亦舒這個名字就像是地面上傳送上來震感十足的地震,一下子把凌喬震到了地上去了,嬌小挺翹的鼻尖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她揉着痠痛的鼻子,忍着痛意往臥房內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