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面具被撕開,露出原來的樣子。
在看清男人的模樣以後,寧澤和席慕白都很意外,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是應該已經死了的薛哲!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場面,但是聽楚御然他們說過,所以一直以爲薛哲已經死了。
然而現在看到他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多少還是驚訝的。
但是這種短暫的驚訝很快就消失了,席慕白微微蹙眉看着他冷聲質問道:“陸瑾在哪?”
他並不相信光憑薛哲一個人,可以死裡逃生,更加不相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易容術。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初救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席淵和陸瑾。
如今席淵已經死了,剩下的人也就只有陸瑾了。
所以,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陸瑾一定就是薛哲背後的那個默默操控着這一切的人!
聽到席慕白突然的問話,薛哲整個人一愣,眼神也有些閃爍。
“什麼陸瑾,我根本就不認識!”薛哲愣了一下以後,大聲反駁着。
而他越是這麼激烈的反駁,就越加肯定了席慕白心中的猜想。
“告訴我他在那,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席慕白微微俯身。低頭看着薛哲。
薛哲挾持顧心暖是爲了要錢,那就說明他現在很缺錢用,或者說陸瑾現在很缺錢用。
按照薛哲的性格來看,如果稍微利誘一下,還是很容易上鉤的。
果然,薛哲在聽完席慕白的這話以後,原本僵硬着的臉稍微鬆懈了一絲,警惕的看着席慕白,有些不太確定的出聲問道:“真的……可以給我想要的?”
“當然。”席慕白點頭應了一聲。
“好,只要你給我錢,好多好多的錢,我就什麼都告訴你!”薛哲趕緊激動的點點頭,然後立刻開口說出一個地址。
他之前和席淵做了交易,把薛家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席淵,結果仇還沒來得及報,席淵就已經死了。
現在他是身無分文,所以只能按照陸瑾說的,來這裡找他們要錢了。
可是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抓了!
聽到他所說的地址,席慕白的寧澤對視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薛哲的心裡一下子慌了,立刻焦急的爲自己辯解着:“你們不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陸瑾真的就在那裡!我沒有騙你們!”
“這些話,你可以留到警局去說。”席慕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完這話以後就和寧澤一起出了房門。
事實上,按照他們的風格,薛哲今天一定是難逃一死的。
只是今天在場的人太多,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難免會被人說閒話。
所以,只能將他送進警局。接受他該有的懲罰。
不過即使這樣,下場也絕對不會好過。
“你們不講信用!混蛋!放我出去!”薛哲聽到席慕白這話,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憤怒的大吼着。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是猛烈的關門聲,除此以外,沒人理他。
沒過一會兒,就從門外走進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將他從地上架起,然後用膠布封住了他的嘴巴。
他們將他塞進一輛黑色的轎車裡,然後車啓動,朝着警局駛去。
薛哲剛開始還會掙扎,可是到最後,看着眼前的路,他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絕望,就連掙扎都放棄了。
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死定了……
席慕白和寧澤離開以後,立刻召集了手下,開車朝着薛哲所說的地點趕去。
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只是等到趕到的時候,早已經沒了陸瑾的身影。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居民樓,從外面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房間裡的東西很雜很亂,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但是桌子上和椅子上卻並沒有灰塵,顯然近期有人用過。
“剛走沒多久。”寧澤看着桌子上還冒着絲絲熱氣的咖啡,對着身旁的席慕白說道。
席慕白點點頭,趕緊向身後的手下吩咐着:“立刻以這裡爲中心店開始搜查,25到30歲的男性,無法覈實身份的全都帶回來!”
“是!”他們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立刻轉身出了門。
陸瑾的身上肯定是沒有錢了,否則不會讓薛哲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所以他一定跑不了多遠。
只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陸瑾,會易容術的他想要躲過他們的追鋪,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
所以他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他。
陸瑾這個人,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
婚禮結束以後,兩對新人開始了他們的蜜月旅行,以南城爲出發點,環球旅行一圈。
……
宋睿哲的助理只能查到聶詩語到了法國,可是卻無法查到她具體的地址。
宋睿哲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達法國,因爲他在法國沒有人脈,只能求助於百里家。
百里秋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以他的勢力,很快就查到了聶詩語的具體位置。
是在普羅旺斯的一座莊園裡,距離宋睿哲現在的位置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得到消息的那一剎那,宋睿哲的心情是非常的激動,此時已經是深夜,他不願意耽擱一分鐘,連夜坐車去了普羅旺斯。
到達的時候還是凌晨三點,宋睿哲沒有找酒店住下,就將車停在那座莊園的門口,然後在車裡將就的睡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宋睿哲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下了車,站在車門邊,目光灼灼的盯着莊園緊閉的大門,心跳在不停的加速着。
他不知道等一下見到聶詩語會是什麼樣子,還有他的孩子……
宋睿哲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可是卻又忍不住的期待着和他們的見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着,太陽逐漸升了起來,原本還有些昏暗的天也開始變亮了。
宋睿哲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西服,放在口袋裡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心在加速的跳動着。
等了一會兒,莊園裡別墅的門還沒有打開,宋睿哲忍不住邁開步子想要上前去敲門,可是纔剛剛走了兩步,一直緊閉着的門突然打開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窒。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扇打開的門上。
然而,從門外走出來的卻並不是聶詩語,而是一個男人,亞洲男人。
“我去公司了。”男人穿着一身西服,站在門口對着裡面的人出聲說道。
因爲距離還是有些遠,所以宋睿哲沒辦法聽到裡面的人在說什麼,更看不到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男人說的是中文,所以宋睿哲幾乎可以肯定,屋子裡的也一定是中國人。
只是到底會不會是聶詩語,他卻沒有辦法肯定了。
兩人似乎又說了些什麼,宋睿哲看到男人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很是開心的樣子。
在門口交談了幾句以後,男人這才關上門,然後進了車庫,開車離開了。
因爲是往和宋睿哲相反的方向行駛,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宋睿哲。
宋睿哲看着車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以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別墅,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他還是邁開步子走着門口走去。
別墅內的聶詩語正在收拾着桌子,聽到門鈴聲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笑了笑。
“又忘記帶什麼東西了?這次怎麼連鑰匙都忘記了……”聶詩語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扭開了門。
可是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宋……宋大哥……”聶詩語一臉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宋睿哲,一時之間連一句完整的稱呼都喊不出來了。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聶詩語此時的腦海中是不斷閃現着這個問題,讓她都沒有辦法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突然,宋睿哲伸手一把將聶詩語抱進自己的懷裡,用了很大的力氣,緊緊的抱着她。
這一下子,聶詩語是更懵了。
回過神以後的她,趕緊伸手將他給一把推開了。
宋睿哲在看到聶詩語的時候,心裡除了高興和激動以外,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
能夠再次找到她,他自然是很開心的,可是想到剛纔那個男人,他的心就開始變得不舒服起來,就好像類似於那種吃醋的心情……
宋睿哲強行將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心裡剔除掉,目光將聶詩語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變了,只是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變了太多。
臉上原本還有着的一點嬰兒肥已經沒有了。巴掌大小的臉上,五官精緻好看,皮膚好像也白皙了一點。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最後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只是……
宋睿哲的瞳孔猛然一縮,緊緊盯着她的肚子,就好像是要看穿裡面一樣。
怎麼會這樣,她的肚子爲什麼這麼的平坦?
孩子呢?他們的孩子呢?
宋睿哲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沒法讓自己的情緒平復,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孩子呢……”
聶詩語沒想到宋睿哲會突然問起孩子,整個人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看到她沉默着沒有回答自己,宋睿哲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告訴我孩子是我的!”宋睿哲一把抓住聶詩語的肩膀,激動的出聲問道。
聶詩語聽到宋睿哲這話,立刻瞪大眼睛詫異的看着他,心在不停的加速跳動着。
他知道了?他已經全都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聶詩語的大腦在急速的運轉着,根本忘記去回答他的問題。
“聶詩語!孩子呢?我問你,我的孩子呢!”宋睿哲的眼眶變得微紅,緊抓着她搖晃了兩下,語氣裡帶着怒意。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很生氣自己隱瞞他吧……
聶詩語深吸一口氣,看着宋睿哲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沒了,孩子沒了。”
她的這話一說出口,宋睿哲抓着她肩膀的手一下子垂了下來。
沒了?他的孩子沒了……怎麼會沒了呢?
宋睿哲不相信的搖搖頭:“你在說謊!告訴我,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裡了!”
“我沒撒謊,孩子真的沒了。”想比較宋睿哲的激動,聶詩語的語氣非常平淡,臉上也是非常的鎮定。
“一開始,我是想要把孩子留下來,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過來,我這麼的年輕,爲什麼要帶一個孩子拖累自己?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聶詩語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下來。
宋睿哲聽着她說的這番話,垂在兩側的手緩緩收緊,他緊盯着她的臉,試圖想要找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可是,不知道是聶詩語隱藏得太好,還是她本來說的就是事實,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難道她,真的打掉了孩子?
宋睿哲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覺得心裡一陣刺痛,難受的感覺蔓延着他的全身。
“聶詩語!你當初爲什麼不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我有權知道真相!而你,沒有權利剝奪他的生命!”宋睿哲一把抓住聶詩語的手腕,將她狠狠抵在了門上。
他的眼眸裡充滿了怒火,對着她大聲的咆哮着:“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親手殺了他!”
“不這樣的話,那要怎麼做?”聶詩語看着宋睿哲這副模樣,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把他生下來,讓他做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難道這樣就不殘忍嗎!”
“誰說他沒有爸爸!聶詩語,那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要!”
宋睿哲現在是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冒火,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聶詩語的話,他真的會掐死她!
“夠了!”聶詩語大喊了一聲打斷了宋睿哲的話,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看着他:“宋大哥,事情已經變成這樣,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你不要再說這些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宋睿哲聽着聶詩語這話,心裡的怒火是燃燒得越來越厲害了。
“過得很好?你所謂的過得很好,就是打掉我的孩子,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聶詩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狠心了!”宋睿哲瞪着眼睛,對着她憤怒的嘶吼着。
一想到現在聶詩語和另一個男人同居,想到他們會在一起做什麼事情,宋睿哲的情緒就開始失控了。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很累,你出去吧。”聶詩語從宋睿哲的禁錮中掙脫開,對着他說完這話以後,伸手就想要關上門。
站在門口的宋睿哲趕緊一把撐在門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聶詩語,離開他,和我在一起。”宋睿哲看着她的臉,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聶詩語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一張臉上佈滿了錯愕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她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覺得很高興,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
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
“我只當你開了一個玩笑,再見。”聶詩語淡淡的說完這話,伸手猛地一下子關上了門,快速的反鎖上。
宋睿哲沒有想到聶詩語會這麼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大門被關上。
“聶詩語!開門!”反應過來的宋睿哲,一邊敲打着門,一邊大聲的吶喊着。
可是任憑他怎麼喊,聶詩語都沒有再開門。
因爲這裡是公共區域,又正是早晨。被宋睿哲這樣一喊,很多人都開始看過來。
畢竟是在普羅旺斯,不是在他的地盤,他沒有辦法這樣肆無忌憚的吶喊。
所以最後,宋睿哲只能回到車上,坐在車裡緊盯着大門。
而別墅內的聶詩語,此時正靠着門跌坐在地上。
她緊緊的環住雙腿,將腦袋埋在膝蓋上,無聲的痛哭着。
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將她的褲子浸溼了。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爲什麼……爲什麼在她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甚至還說出這樣的話?爲什麼要在她已經死心的時候,突然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
聶詩語一直坐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以後,她才終於擦拭掉眼淚,去洗了臉。
看着鏡子中雙眼通紅,滿臉憔悴的自己,聶詩語的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這個樣子的她,根本就比不上宋睿哲喜歡的唐安,一分一毫都比不上,又有什麼資格奢求他的愛呢?
也許他今天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只是因爲在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以後,一種同情心罷了。
是的,一定是這樣。
他看她可憐,所以纔會這樣說。
“聶詩語,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他永遠不會愛你的。”聶詩語嘴脣微張,說完這句話以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會愛你,他永遠都不會愛你……
她閉起眼睛,仰起頭,讓眼淚倒流進心裡,這樣就不會難受了。
宋睿哲一直坐在車裡,等着聶詩語從別墅裡出來,可是一直到傍晚,她都沒有離開別墅一步。
難道她就這麼討厭見到自己嗎?爲了躲避自己,情願將自己鎖在屋子裡,都不願意出來?
宋睿哲一想到這個可能,握着方向盤的手就開始不斷的收緊。
他在這裡坐了一天。加上昨天晚上,他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覺得餓。
此時道路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宋睿哲靜坐了一下以後,再次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走到門口,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在廚房忙碌的聶詩語聽到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手突然一顫,拿在手中的碟子就這樣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是格外的響亮。
因爲聲音太大,導致站在門外的宋睿哲都聽到了這聲音。
“詩語?詩語你怎麼了?你開開門啊!”宋睿哲一邊拍打着門,一邊焦急的呼喚着。
想着聶詩語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宋睿哲很擔心她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心情是非常的着急。
可是不管他怎麼拍門,怎麼吶喊,裡面都沒有任何的迴應。
着急之下的他開始用自己的身體撞門,可那門實在是太結實,他根本就沒辦法撞開。
一下,兩下……
即使知道自己撞不開,宋睿哲還是固執的一遍又一遍的撞門。
而此時的聶詩語正站在門後,耳邊傳來一陣“砰砰”聲,還伴隨着宋睿哲焦急的呼喚聲。
她的手緩緩碰上門把手,幾乎就快要將門打開了,可是到最後還是放棄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然後就再沒有任何的聲音了。
聶詩語的心裡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拉開了門,結果卻看到宋睿哲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宋大哥!宋大哥!”聶詩語趕緊蹲下來,一聲聲呼喚着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聶詩語原本就很白皙的臉蛋此時是變得更加的蒼白了,她趕緊伸手想要將宋睿哲扶進屋子裡,可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來說,宋睿哲實在是太重了,她根本就不能將他弄起來。
可即使這樣,聶詩語也沒有放棄。
她緊咬着牙齒,使出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將暈倒的宋睿哲扶了起來。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瘦弱的肩膀上,讓聶詩語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
她咬着牙,好不容易將宋睿哲扶進了屋子裡。
將他安置在沙發上以後,聶詩語趕緊小跑進廚房,準備給宋睿哲倒一杯水。
結果剛剛進去。一雙手突然從她的身後伸出,然後一把將她扯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
“啊!”毫無防備的聶詩語尖叫了聲,手中的水杯也因此摔落到了地上。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宋睿哲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她,近乎哀求的說道。
剛纔在門外的時候,他才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的擔心她,爲什麼這樣害怕她出事……原來都是因爲愛情。
因爲他喜歡她,所以,他纔會這樣的在乎她。
聶詩語在聽到宋睿哲的這番話以後,整個身子一僵,然後突然一把從他懷裡掙脫開,擡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宋睿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