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言傾若裹入自己懷抱,辰千墨縱身一躍,便順着草地的緩坡朝下滾過去。
他的每個決定,每個動作,言傾若都並不知曉,只是被動地跟隨着行動。
被他裹入懷抱的時候,她背脊一僵,本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這份依賴,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
每次的危急關頭,就更是如此。
兩個人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說話,辰千墨憑藉自己訓練有素的動作,以極爲專業的素養,在進行着奮戰。
而言傾若,對他毫不質疑,用全身心的信賴,和他一起,攜手共進。
很快便滾過緩坡,因爲辰千墨的保護,言傾若絲毫未傷。
辰千墨站起來,托起她的腰,邁步繼續向前。
忽然,他的腿毫無徵兆地跪了下去,額頭上疼出了豆大的冷汗。
原來剛纔在對付樹上各種各樣的狙擊手的時候,他的腿上,被子彈擦掛了一下。
原本以爲沒有什麼,但是畢竟是傷到了肌肉,影響到了他的行動。
辰千墨咬咬牙,站起來,這點傷,他還算能夠應付。
只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剛纔確實是一下子沒有撐住。
言傾若一驚,伸手去扶他:“千墨,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朝前繼續!”辰千墨低聲道,掌心在言傾若的手心裡,輕輕捏了捏,示意她並無關係。
他用最大的毅力撐着站起來,強忍住無比的劇痛,攬住言傾若的腰,往前繼續行走。
如果說剛纔是他半摟半抱着言傾若,支撐着她的力量,那麼此刻,就是言傾若用自己瘦弱的身軀在支撐着他的力量。
收回心思,辰千墨靜聽身後的動靜。
在一處山邊他停了下來,觀察藏身之處。
然後他帶着言傾若,一同擠進那僅可勉強容身兩人的狹窄縫隙裡。
這是一處風化嚴重的墓穴,以他的觀察是此處最爲隱蔽的地方,如果不出聲,是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裡的。
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在周圍似失去目標了一般雜亂尋找。
兩人相對而立,站在狹窄的縫隙裡,身體貼得非常非常近,也非常非常緊。
他能感受到言傾若顫抖的雙手和瑟縮的身體,正如言傾若能感受到他陽剛意味十足的男人氣息。
辰千墨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緊緊地貼合自己,兩個人之間,擠得幾乎沒有任何一絲的縫隙。
言傾若十分依賴地靠在他的懷抱裡。
幾乎已經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堅硬地抵着她,讓她在暗夜裡臉上發散陣陣滾燙的氣息。
只不過這種時候,因爲外人還有敵人在,讓言傾若的害怕,多過了害羞。
辰千墨的手,在她的手心上輕輕地滑動,示意她一切都不需要擔心,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言傾若的心,漸漸地平穩下來。
是的,有他在,爲她撐起一片天,她根本不需要擔心多餘的東西。
他一直都是這樣,給了她無窮無盡的力量,也給了面對一切的勇氣。
只要有他在,就如同她擁有了生命的源泉一般。
言傾若手,一隻被辰千墨緊緊握住。
另外一隻,下意識地緊緊捏在自己的腿邊。
始終是有些緊張的。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險境。
任誰,也逃不出這樣緊張的狀況。
言傾若緊緊在腿邊捏住的手,忽然感覺到一個什麼冷冰冰的東西……
這裡是墓穴,這一處藏身之地本身裡面就夾雜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耳邊還有蝙蝠飛動,蟲子嘰嘰喳喳。
可是那個冰涼的東西讓言傾若嚇得一抖:“蛇……”
她幾乎要逃開遠離這個墓穴,只是用頑強的意志才勉強壓住逃跑的念頭。
可是這輕微一聲呼喚已經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腳步聲紛至沓來。
言傾若感覺到脣上一涼,卻是被辰千墨用脣堵住了她的脣瓣,將她也許有可能的發出的聲音全部堵進了口裡,不容她開口。
只是淺淺的吻,並不霸道,就那樣溫柔而多情停留在她的脣邊,讓兩人的呼吸彼此相交。
他的吻撫慰了她的緊張,也緩解了她的不安。
她怕腿邊的蛇,所以不由自主越加貼合他,想要躲避。
卻又……更加貼近他的“蛇”。
辰千墨探索着,在她身體的四周,尋找那條蛇的蹤跡,以免那蛇,嚇到言傾若。
黑暗中,蛇最爲靈敏。
可是人的眼睛,卻很難適應。
摸了半晌,並沒有摸到蛇,卻將她的身體摸了個遍。
外面腳步聲陣陣,言傾若不敢動作。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小蠻腰,往前拉,她的身軀便整個都到了他寬闊的懷抱裡。
言傾若的手腳都幾乎僵硬了,那條蛇慢慢從她腳邊滑動,一直滑出去。
她感覺到那涼悠悠的氣息,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大掌忽然伸出來,扣住她纖細的指尖,手中的滾燙,傳遞了熱意給她,讓她因爲緊張而變得冰涼的手指,也跟隨着他一起,慢慢地有了溫熱的熱度。
溜出去的蛇引起了外面的一陣混亂,幾聲槍響過後,外邊便失去了動靜。
那些人很快便遠離了,外面再無動靜。
可是辰千墨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她的脣瓣太甜蜜,激發了他渴求已久的念想,讓他貪戀,捨不得離開。
從小便在殘酷的軍事訓練學校,摸爬滾打一路過來,早就練就銅牆鐵壁一樣的身軀和銅牆鐵壁一般的心。
十六歲便正式接受任務,二十歲挑起刑警隊重擔,到現在甚至還接手家族企業,身上壓着沉甸甸的擔子,直至現在的年齡。
他一直都是禁慾的,眼眸裡沒有放進任何女人。
哪怕想上他被榻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多如牛毛,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提起興趣。
甚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楚安靜,對他那樣好,整個楚家都以爲他能成爲楚家的女婿,他卻並沒有任何動心。
以前,別說是女人上他的牀了。
就連碰到他的手臂,都會被他噁心得甩開……
一度,別人都以爲,他不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感情和想法了。
只有他自己深知自己並非沒有能力,而是無法對不動心的女人產生生理上的衝動。
在遇到言傾若後,這一切卻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