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這些外在的和虛無的東西,我並不是那麼介意。”楚靜怡溫和地說道,“別的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女兒安好健康……若若,你懂我是什麼意思的。”
言傾若心裡那能夠會不明白呢?
她自己現在也是當母親的人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只要孩子安樂無憂,當母親的就別無所求了。
她笑着說道:“那是爺爺奶奶還有爸爸的意思嗎?想讓我將姓改回去,跟着楚家一起姓?”
楚靜怡點點頭,說道:“他們思想觀念比較老舊,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怕你有你自己的顧慮,所以先問問你,也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不至於被突然問道,不好回答他們。”
言傾若確實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倒不是她不想跟着楚家的人姓,和楚家的人建立良好和親密的關係,畢竟爺爺奶奶,父母和大哥,對待她的真心和善意,她能夠感受得很清楚。
尤其是母親和大哥,她最爲感激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
只是,言傾若真的有自己的猶豫。
她想了想說道:“媽,你知道我對你和大哥,都是沒有什麼二話的,當年沒有能夠跟你們生活在一起,真的是我很大的遺憾。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把姓改回來。”
“怎麼呢?”楚靜怡雖然很尊重女兒的決定,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緣由。
“媽你知道當年我在襁褓裡的時候,就被那個H市的蘇老爺子給帶走了,蘇老爺子是一個很殘暴和武斷的人,一向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是一直跟着他在一起,恐怕也被他培養成爲了一個殺人機器,或者其他人。是我當年的養母,將我辛辛苦苦從蘇家給帶回來的……媽,她已經不在了,那邊的外婆也不在了,我不想讓她們失望,所以還是想繼續按照她們所預想的那個我來生活。”言傾若握着楚靜怡的手,說道,“你能夠理解我的心情,對嗎?”
楚靜怡熱淚盈眶,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但是我以後,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陪伴你,還有我的兩個寶寶,也需要你幫忙照顧,媽,以後我們會一直相親相愛的,不是嗎?”言傾若溫柔地笑着說道,緊緊地握着母親的手。
楚靜怡被她安撫了情緒,忍住淚水說道:“若若,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知道感恩,也有自己的想法。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跟你爺爺奶奶,還有你爸你大哥說的。想必他們知道你的想法後,也會理解的。”
“嗯。我是楚家的女兒,也是言家的女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言傾若動情地說道。
甚至對於蘇老爺子,她都未必能夠真正的恨得起來。
因爲當年要不是有蘇老爺子將她帶往H市,很有可能,她早就在襁褓裡的時候,就已經被凍死了,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蘇老爺子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
一起說完話,楚靜怡幫她將東西收拾好,笑着說道:“那我下去看看。那麼多長輩抱着寶寶,萬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可不好。”
她說完,便匆匆地下去了。
言傾若見她擔心的樣子,不由有些傷感,也有些想要笑。
辰千墨走進來,見她眼眶紅紅的,頓時有些擔心,輕聲問道:“若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言傾若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才說道:“沒什麼的,媽剛纔也說了,幫我好好跟爺爺奶奶還有父親大哥說一說,我只是看着媽,忍不住有些傷感而已。”
“傻瓜,我還以爲發生什麼大事情了,讓你哭了。”辰千墨將她抱入懷裡,說道,“千萬別哭,老一輩的人都說,才生完孩子這兩個月,千萬不能掉眼淚,不然的話,以後眼睛就會很脆弱,有一點點狀況就容易掉眼淚。”
言傾若不由抿脣笑起來,說道:“我發現你也真的是雙重標準哎。”
“我哪裡雙重標準了?”辰千墨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問道。
“奶奶說,寶寶要用尿布,你堅持用尿不溼;外婆說,寶寶要睡蕎麥枕頭,你說科學上嬰兒不需要用枕頭。現在又告訴我說,老一輩的人說不能流淚……”言傾若好笑地說道。
辰千墨養育寶寶,很有一套方法,那些老一輩的東西,都被他給摒棄了。
聽到言傾若這樣說,辰千墨嚴肅地說道:“當然了,不科學的東西當然不能信,也不能用。但是不能掉眼淚這是有科學依據的,我們要選擇相信正確的和有科學依據的。”
言傾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了好了,我真的說不過你哎。你的大道理真的好多哦。”
“當然了。沒有大道理,怎麼照顧好我的小女人,還有我的兩個寶寶?”辰千墨自豪地說道。
“是,所以你最棒了,我的老公最棒最厲害了,既可以好好照顧我,也可以好好照顧寶寶,是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老爸。”言傾若嬌聲軟語地笑着誇讚道。
不過,辰千墨真的是當得起這樣的誇讚,他要都算不上是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老爸,其他就沒有什麼男人能夠算得上了。
不過聽到言傾若的嬌聲軟語,辰千墨便有點把持不住,聲音略帶上了一絲嘶啞的感覺,低聲說道:“所以若若……是不是該找一個什麼時間,好好補償我一下了?”
言傾若臉一紅,故意裝作不懂地說道:“好啊,我親手下廚,給你做菜吃好不好?”
“家裡這麼多人下廚,根本不需要你來做。”辰千墨打消她的念頭,說道,“何況,你做菜的技術,恐怕那不算是補償,而是懲罰吧。”
做菜的技術被辰千墨鄙視了,言傾若捏捏拳頭:“那我給你按摩做補償好了!”
辰千墨見她雙拳軟綿綿的,力道還不如自己的手指頭呢。
讓她給自己按摩,可能跟撓癢癢沒有多少的差別。
言傾若被他鄙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拳頭,只好放下了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