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軒忍不住又心疼,又責備,大聲說道:“爲什麼不告訴我知道?你知道,我總有辦法的。”
“軒少……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讓你的生活,變得跟我一樣的糟糕,也跟我的一樣混亂……”林初夏輕聲說道。
他是豪門富貴公子哥,而她是麻煩一團的灰姑娘。
他遲早會厭倦這些麻煩,感情也遲早會被這些麻煩給消磨殆盡的。
林初夏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她外表明媚,內心裡,早已經有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和無奈。
楚皓軒提議道:“林勇他到底因爲什麼缺錢?是做生意失敗了需要錢嗎?還是有什麼困難?能不能真正的幫他走出來?”
“不,他什麼都不因爲。他純粹是因爲自私,只爲了自己過得好,只爲了自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只爲了自己可以穿名牌,可以炫耀。他就是自私而已,他什麼都改變不了了,他的自私,早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他就是喝着他身邊所有的人的血,來維持着他自私的高標準的生活的。”林初夏很平靜地說道。
楚皓軒微微皺眉:“難道,他一點都不愛你,不愛你母親嗎?”
“不,他只愛他自己。”林初夏輕聲,語氣裡是空靈的,也是淡漠的,似乎林勇如何,已經不管她的事情了。
她唯一的無奈,是林勇不停地找來。
楚皓軒搖搖頭:“真的不能改變嗎?這世界上,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
他確實是有疑慮,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呢?
林初夏笑了笑:“軒少,不是你沒有見過的東西,就不存在的。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奇葩的人,奇葩的事情。 你有好父母,那是你的幸運。可是確實也有很多人,沒有那樣的運氣。”
楚皓軒聽出了林初夏的絕望。
他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初夏,要不,我們申請法院判你們脫離父女關係吧?你要捨得,我們就去申請,好不好?”
他見林初夏實在痛苦,不由這樣說道。
這種方法,算是非常決絕的一種了。
要是真的申請成功了,就算林勇再奇葩,恐怕以後要來找林初夏的概率,也要少很多了吧。
林初夏看着楚皓軒,說道:“軒少,我已經申請過了……”
“啊?”楚皓軒真的沒有想到,林初夏已經這樣做過了。
林初夏畢竟是很獨立自強的女性,這些能夠用到的保護自己的法律手段,她何嘗沒有用過呢?
可是正是因爲用過了,才更加的絕望。
林初夏平靜地說道:“前年,我回家過年,想陪陪母親,林勇帶着自己的新歡,就在我們隔壁房間裡,做苟且的事情。不僅如此,還直接將我的包拿走,所有的現金拿走,變賣了家裡唯一能夠變賣的電視機,設置將我的手包和錢包都拿去換了錢。我實在無法忍受了,申請法院脫離父女關係。法院的人,讓我們都出庭了,去的時候,他表現得簡直是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矇蔽了所有的人,連母親,也都站在他的一邊,來指摘我的不是,甚至旁觀者我都說我的不是,說我現在能掙錢了,就想甩掉父母這個負擔……後來,法院甚至都不受理我提交的申請了。”
林初夏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楚皓軒只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得出絕望。
楚皓軒也大致能夠明白,大家都說法律不外乎人情,林初夏去申請脫離父女關係,林勇那麼愛演,演技又好,林媽媽也站在林勇一邊的話,其餘的人,確實會覺得林初夏不孝順。
法官自然也會考慮到人情這方面的原因,是不會判決下來的。
楚皓軒也明白了,林初夏爲什麼會這樣的無奈,無奈到連說話,都是這樣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楚皓軒過去,打開門,看到林勇和兩個警察過來了。
楚皓軒還沒有說話呢,林勇就說道:“警官,就是他了。他勾引我女兒不說,我來找他評理,他還打我。警官你們不能不管啊。”
林初夏聽到了聲音,也走了過來,聽到林勇顛倒黑白的說法,不由說道:“沒有,軒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傷的。”
“初夏啊,父女沒有隔夜仇,爸也是爲了你好啊。你不能因爲爸不讓你跟男人出來夜不歸宿,你就幫着男人來打自己的爸啊。”林勇簡直是演什麼像什麼,不去當演員,簡直是可惜了。
楚皓軒也進一步地見識到了,林初夏口裡的這個奇葩,到底是有多奇葩。
警察見林勇可憐兮兮的,林初夏和楚皓軒也確實是深夜還在一起,不由說道:“行了行了,年輕人要愛護老年人,誰竟然還跟自己的父親作對呢?你們好好的,趕快,給你們父親道歉。”
“警官,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這個林勇呢,他遊手好閒,不停地找初夏拿錢,初夏現在已經被他全部把錢都拿光了,真的沒有辦法滿足他饕餮的胃口了……”楚皓軒這才明白,面對着這些人,真的是有理說不清。
也明白,林初夏以往面對着這些人的時候,是多麼的內傷。
你要反駁他們的話,總得有證據吧。
要說證據,就得從林勇之前拿錢的事情,一件件地說起。
可是這些警察聽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時候,誰都恐怕會以爲林初夏在說謊吧?
加上林勇一直在一旁說道:“警官啊,真是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們啊,但是我也是怕我的女兒遇到壞人啊,這個年頭,養女兒真的是很操心的事情……爸只是不想看到你墮落下去啊,爸什麼時候說過不給你錢花,是不是啊?只要你跟着爸回去,爸還是會好好對你的……”
警官肯定是更信林勇說的話,便說道:“你們也別鬧了,好好的跟你爸回去。”
“警官,這個男人誘哄我女兒出來,還將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們也不能這樣算了啊。”林勇又可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