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千墨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這上面,也就遵循了以往的慣例。
年會當天晚上,整個辰家大院裡,人來人往,衣香鬢影,名流商賈,名媛千金,來往不絕。
辰千墨也帶着言傾若出席了。
此刻言傾若的肚子也還並未顯懷,所以穿着平常的衣服,也沒有什麼不合適。
只不過因爲有身孕,她連淡妝都沒有化,未施粉黛的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妝容,可是卻也沒有任何的瑕疵,反倒顯得有一番別樣的動人美好。
辰千墨小心地牽着她的手,問道:“累嗎?”
“不累。”言傾若笑着搖搖頭,她現在身體很好,除了會孕吐外,其餘沒有任何的不適。
辰千墨本來其實是不願意讓她來受累的,但是這樣的場合,他作爲掌權人,自然是要帶女伴的。
如果不帶言傾若過來,纔是很奇怪。
帶着言傾若,其實也是宣示言傾若在辰家的主權。
“如果累就告訴我,我們可以提前離場。”辰千墨輕聲對着言傾若說道,十分的溫柔體貼。
“好。”言傾若甜甜地笑了笑,伸手在他的大掌裡輕輕捏了捏,示意他不要這樣緊張他。
辰千墨確實是一直都比言傾若自己更緊張她自己的身體。
尤其是這樣的場合下,就更是如此了。
反倒是言傾若,神色語態之間都很從容淡定。
也難怪啦,辰千墨本來就十分寵愛若若,現在若若有了孩子,他自然是加倍的傾心了。
辰老爺子見辰千墨帶着言傾若姍姍來遲,威嚴地說道:“快去接待客人吧,你作爲主人,已經來遲了。”
辰千墨頜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帶着言傾若,將該盡的禮節盡完,見了幾個客人,便和言傾若坐在一旁休息了。
辰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這個孫兒,說他能幹吧,他確實特別能幹,公司業務在他的帶領下,比以往的年份總和起來還要好。
可是他卻又對很多事情偏偏不上心。
比如在場的人當中,雖然辰千墨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經很高了,但是卻還是有不少人值得他去結交,比如官場上特別厲害的那些人,比如商場上甚至要略高出辰氏集團的家族。
可是辰千墨偏偏不把心思放在上面,打完招呼,就帶着言傾若坐在一旁,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反倒把重要的事情放到一邊去了。
辰老爺子心裡有氣,可是現在卻又不好去敲打辰千墨——畢竟很多事情,他說了已經做不了主了,他也不願意去得罪自己這唯一的孫兒了。
辰老爺子正在自己糾結的時候,聽到旁邊一個貴婦笑着說道:“辰老爺子,這就是您那孫兒和孫兒媳啊?”
辰老爺子一看,這個貴婦是B市的,只是不屬於商場裡的人,而是官場的人。
所以身份地位,跟辰家略微相仿,來往也還算勤。
辰老爺子笑道:“是啊,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兒。”
“辰老爺子真是說笑了,墨少年輕有爲,哪裡說得上不爭氣呢?我們旁的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貴婦笑着說道。
“謬讚,謬讚。”辰老爺子謙虛地擺擺手。
貴婦卻看着言傾若,對着辰老爺子說道:“辰老爺子,聽說墨少子嗣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辰老爺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愉再說這等丟人的事情。
貴婦卻說道:“我不是聽說墨少找了人做試管嬰兒嗎?現在這醫學手段也是挺先進的,後來怎麼也是不了了之了?”
“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辰老爺子還是挺要面子的。
貴婦卻說道:“那算什麼。辰老爺子,不是我說,像墨少這樣的人品,天上地下都是難尋第二個,要是連個自己的血脈都不要,老天都怕要哭了。那個墨少奶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出來的閨女,根本就配不上墨少的。我有兩個侄女兒,都是人品相貌一等一的,辰老爺子,不是我說,哪一個,論家世,論長相,論以後生子,都比目前這個少奶奶……”
辰老爺子聽得心動不已,下意識又看向辰千墨和言傾若的方向。
說實話,他確實一直對言傾若的身世是有意見的,根本瞧不上言傾若。
只不過因爲辰千墨一直護着言傾若,他才一向不好多說什麼。
其實每次有別的人提起什麼,他都不是不心動。
只是現在,他不敢去得罪自己唯一的孫兒罷了。
貴婦見辰老爺子不應話,不過也似乎不反對,何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貴婦又繼續說道:“辰老爺子,要不,您出面,去勸勸墨少?”
“兒大不由人,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們這些老年人管得了的。”辰老爺子說罷,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貴婦,和她身後站着的什麼侄女。
貴婦這次帶了三個侄女來,其中一個懷着身孕,大着肚子。
另外兩個呢,都是年紀輕輕。
看着別的女人大着肚子,辰老爺子真是眼熱不已,可是心知自己也無法解決這種問題,更無法說服辰千墨,只好在心頭暗暗地嘆息。
貴婦笑着說道:“我知道墨少的性子,也知道少奶奶的性子,我去見見他們吧。”
辰老爺子見她大搖大擺地朝着那邊走去,不由站了起來,目光滿懷希望地跟着她的身影,一起移動。
要是這個貴婦真的能夠說服辰千墨……要個孩子,那該是多麼好的事情?
貴婦端着酒杯,大搖大擺地走到了辰千墨和言傾若的面前,笑着說道:“墨少,少奶奶,我敬你們一杯。”
“原來是李夫人。”辰千墨站起身來,禮貌地給言傾若和李夫人相互介紹了一番。
言傾若聽到李夫人原來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對她問了一聲好。
李夫人大聲說道:“少奶奶,我知道你,墨少疼你愛你,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嘛。”
言傾若笑了笑。
李夫人說道:“來,我敬你們吧。”
辰千墨說道:“我陪李夫人喝一杯,至於我妻子,她不勝酒力,請李夫人不要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