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聊了,我找了一份臨時工,我要去打工了。要是我不勤快一點的話,下個月,我就沒飯吃了。”
說完,喬子衿就把電話給掛了。
是,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讓她一直靠着的,對她來說最可靠的人當然只有自己一個。
她要不是靠自己的話,她媽能一直堅持讓她念書,給她上大專的機會嗎?
她要不是靠自己的話,陳軍能答應做她的男朋友,養了她那麼多年嗎?
錢不是從她口袋裡拿出來,她就不算靠自己?
荒謬!
她的腦筋少動一點點,這些錢就花不到她的身上,她一直都是靠的自己,她爸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廢話!
面對被掛的電話,喬棟樑只當喬子衿的氣還沒有完全消。
話說清楚了,喬棟樑心中一放,至少他們跟子衿之間,沒有別的誤會了。
時間久了,子衿的氣一定會消,她早晚會了解他們爲人父母的苦心的。
那一通電話之後,喬子衿沒有打電話回來,反正丁佳怡也不會給她錢了,她便不願意浪費電話錢。
喬棟樑則想着,喬子衿要是不好好利用課餘時間打工賺錢,怎麼賺到足夠的生活費。
還有一點,他也不確定,喬子衿現在是不是氣消了,萬一他打過去,喬子衿還沒有氣消,父女倆再吵上一架,多沒意思。
喬棟樑按兵不動,想着喬子衿不氣了,一定會主動聯絡他跟丁佳怡的。
騎着自行車的喬棟樑把喬子衿的情況在心裡暗擼了一遍之後,就到了金飾店。
喬棟樑沒有找什麼大店,找的是一間開的時間很久,口碑不錯的老的金銀飾加工店,然後問了現在金子的價格:“老喬,好端端的,你們家也要買金飾?”老闆一臉好奇地看着喬棟樑。
不是看不起喬棟樑,知道喬楠要結婚了,老闆以爲,憑着大家都是老熟人,認識那麼多年的朋友,喬楠的金飾怎麼招,也得在自己的店裡選幾件吧。
誰知道,喬楠結婚都大半年了,他愣是沒見喬棟樑來他店裡買過金飾送給喬楠:“難不成,老喬,你家的大女兒,也要結婚了?”
喬家有二女,大女兒大喬,小女兒小喬,喬棟樑跟丁佳怡偏心大喬,對小女兒不怎麼地,這已經不單只是大院裡的八卦新聞。
認識喬棟樑的不少人,都聽說過這件事情,金店的老闆就是其中之一。
喬棟樑訕訕一笑:“不是,我大女兒還在念書呢,畢業都有兩年的時間,不會那麼早結婚的。是我小女兒,結婚之後有了孩子,還是雙胞胎,我來買東西是爲了送給我外孫。”
“噢,這樣啊,雙胞胎,好福氣,你小女兒的福氣真得特別好。”金飾店老闆一臉的意外和讚歎:“國家搞計劃生育,好多人家裡只有一個孩子,想要第二個,政府都不給這個機會。你家小女兒一胎就有兩個娃,你女婿家也是有福氣的。對了,你想挑什麼樣的,金的還是銀的,脖子上帶的,還是手腳環?”
喬棟樑看了一眼現在的金價,又仔細研究展櫃裡的那些飾品的克數以及價格,最後咬咬牙,買了兩隻小金鐲。
小金鐲小小的,圓圓的,並不出,看着不像是孩子的手腳鐲,跟一般朝流的姑娘,戴的那種特別誇張的耳環挺像的。
“這兩隻總共三千七百五十二,五十二這個零頭,我給你抹了,你給我三千七就行。”鐲子看着是小,兩隻下來,也不算是特別輕,這會兒金價又不低,哪怕這家店的價格已經非常實惠了,兩隻買下來之後,實在也是不便宜,把喬棟樑半年的工資都給砸了進去。
“謝謝。”喬棟樑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然後就盤算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去一趟首都,看女兒看外孫,再把這份禮物送給兩個小外孫。
喬棟樑不知道的是,他買的這兩隻小金鐲的事,最後也沒能瞞住丁佳怡,丁佳怡費一點心思,很快打聽到了來龍去脈,氣得當天晚上的飯愣是一口都沒有吃下去。
丁佳怡自己不高興了,肯定也要讓別人陪自己一起不高興,揹着喬棟樑就往首都的翟家打電話:“喂,你好,這裡是翟家。”
“你是翟家的阿姨嗎?”丁佳怡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口氣特別惡劣。
不爲別的,首都啊,丁佳怡還想去呢!
她生了喬楠,喬楠是吃她的奶長大的,喬楠嫁了人,到首都生活去了,一點都不想着她這個親媽。
反倒是沒有半點關係,拿着翟家工資幹活的阿姨,跟着翟家的人一塊兒去了首都享福。
每每想到這個情況,丁佳怡就恨得不行,嫌棄死了喬楠的死腦筋以及無情無義。
喬楠真要聰明的話,她就應該跟翟家的人商量,把花在阿姨身上的錢,通通都想辦法撈回孃家,孝順她跟老喬,這纔對啊。
翟家真那麼有錢,願意帶個傭人去首都,爲什麼不把他們這兩個正經的親家,也接到首都去住。
一個、兩個,全都是沒有良心的人。
心裡存了這個怨氣,翟家的阿姨當然就成了丁佳怡討厭和攻擊的對象:“你就一個拿工資幹活的保姆,算什麼東西,主人的電話,你也敢隨便亂接。像你這麼不懂規矩的人,早就該把你趕出去了,請你留下來,真是浪費錢。”
丁佳怡心思一轉,死丫頭從來不會聽她的,所以不會答應她把這個阿姨弄走。
可是,她要用辦法把這個阿姨逼走,阿姨自己要走,翟家的人總沒辦法了吧?
到時候,翟家的人真缺一個人照顧,不就是買菜做飯嗎?
這些活,她從沒出嫁之前就開始做,做了幾十年了,一點都不難。
只要翟家的人把花要阿姨身上的錢給她,翟家的飯,她包了。
丁佳怡只想着要拿錢,看不起阿姨,一點都不去思考,打工的在老闆手裡拿錢,真有那麼容易嗎?
哪怕翟家的人好,翟家阿姨乾的活絕對沒有丁佳怡想的這麼少,而是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