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都快被翟升給氣笑了:“真想哄我,也別說這麼不着邊際的話。我帶着孫子出門,讓人誤會我跟孫子是姐弟,可能嗎?這話說的,太沒邊了。”奶奶跟姐姐之間,生生是跳過了一個輩分啊。
“不跟你逗嘴了,我進廚房去幫媽準備晚飯。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跟媽報備一下,讓媽給你做?”知道婆婆的廚藝現在在自己之上,喬楠也不託大,更是安心地陪在婆婆的身邊,給婆婆當小助手。
像這種下鍋炒的事兒,喬楠從來都是交給苗靚去做的。
這不,問翟升要吃什麼的時候,她也只說跟苗靚報備一聲,炒不炒的,最後還要看苗靚的決定。
翟升挑了挑眉毛:“我爸都沒有點菜的資格,我還是不摻和了。我們家的男人都是大醋桶,沒必要去惹我爸。我不挑嘴,我媽準備什麼,我吃什麼,不用特意爲我準備了,你怎麼輕鬆怎麼來就好。”他要真點了菜,他爸第一個饒不了他。
翟升不讓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爭寵,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這一點上,翟升做得非常好,至少翟耀輝看翟升這個兒子可比看三個小孫子順眼多了。哪怕是最小的小寶來翟家,看到苗靚準備了一桌子都是小寶愛吃的菜,翟耀輝總忍不住懷念年輕時候,苗靚常常繞着自己打圈兒的日子。
那樣美好的時光,當真是一去不回頭了啊。
“今天約我出來喝茶,衝我最近遇到的事兒,你不像是會有這樣心情的人。”週末的時候,難得的空閒時間,喬楠放棄了休息的時間,女強人許勝男也難得沒有加班,兩位校友坐在一塊兒,吃吃零嘴兒,喝口茶,這樣的日子,的確是太少見了。
許勝男苦笑了一下,她甚至覺得,杯子裡的茶水喝進嘴裡,那都是苦的:“學妹,聽你這麼說,我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我挺猶豫的,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覺得,自己上輩子或許是欠了方士友這個男人,所以這輩子來還債。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一遇到方士友,腦子特別糊,就跟進了水一樣。我害怕,所以……”她只能來找喬楠這位學妹。
喬楠放下茶杯,得到這樣的答案,喬楠更意外:“其實人,你拿不定主意,怎麼不試着問問身邊的人,徵求他們的意見呢?”許勝男一時犯糊塗了,好吧,這比約她出來喝茶還稀罕。
兩人認識差不多都有二十年了,方士友當初長得老實,許勝男嫁給方士友那一天,喬楠還出席吃了兩人的喜酒呢。憑着那一眼,反正喬楠也沒看出來,這個方士友有什麼問題。
所以,許勝男第一次跳進一個叫方士友的坑裡,喬楠一點都不覺得,這是許勝男的問題,是許勝男識人不清,這才着了方士友的道。認識幾十年的人,也未必真就弄清楚對方最真實的一面啊。
喬楠對許勝男唯一失望的就是,方士友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小三兒不夠,分明還算計上了許勝男的錢,對許勝男有二心,又打算把許勝男手裡的錢全部都套過來。這個時候,許勝男的表現不夠堅定,太猶豫了。
要不是喬楠的態度表明,她只支持許勝男離婚這一條路,覺得唯有離婚纔是對許勝男最好的決定。不然的話,許勝男極有可能想着忍一時之氣,換來之後的太平日子,也是不錯的。
許勝男再次嘆了一口氣:“問過了,我爸媽他們倒是……”倒是支持她跟方士友復婚,說什麼新不如舊,半路夫妻,哪有原配夫妻好。這麼多年過去了,方士友肯定是知道錯了。再者說,那個女的不也沒把兒子生下來嗎?
哪怕她真的跟方士友復婚了,也不需要養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但是靈靈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家,可以跟自己的親爸爸住在一起。
“你爸媽想讓你跟方士友復婚,你猶豫是因爲你自己不想?”但凡許勝男有丁點跟方士友複合的念頭,她爸媽一露出方士友還是不錯的意思。這事兒,還用待許勝男跑到她面前說嗎?只怕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許勝男跟方士友都已經復完婚,又成夫妻了。
想了想,喬楠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用特別嚴肅的表情看着許勝男:“許學姐,其實你認識的那個人,挺得我們家翟升的眼的。不然的話,當年翟大哥也不至於拿出那麼大的一筆錢出來,支持這些人開公司呢。方士友的事情已經鬧出來了,你到底有沒有想好,你要選擇誰?別看這些當兵的男人,一個個長得跟大老爺們兒,硬漢子得厲害。但在感情這兩個字的面前,沒有誰是真正的銅牆鐵壁。大家都是人心肉長,會受傷。許學姐,該拿出你學生時代的果敢,下個決定了。”
那天三寶問喬楠的時候,喬楠只給了三寶一個比較模糊的答案。事實上,喬楠知道的比她告訴三寶的多的多了。
當初許勝男跟方士友離婚,爲了抓住方士友婚內出軌,做了對不起許勝男的事兒,喬楠把翟升一個退伍之後回來做生意的兄弟介紹給了許勝男,讓這人幫忙查方士友的事兒。
不愧是偵察兵,讓這樣的鐵血汗子去做私家偵探,真的有一種大材小用,屈才了的感覺。沒幾天的時間,這個偵察兵只差沒把方士友這幾天內褲穿的分別是什麼顏色都給調查出來。
有了這些如鐵一般的證據,許勝男想跟方士友離婚,且讓方士友一點便宜都佔不到,自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兒。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翟升的那個戰友可算是幫了許勝男的大忙。
本來,許勝男跟方士友都離婚了,連方靈靈都改名成了許靈靈。喬楠一直以爲,這事兒就算是這麼過去了,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情況了,男婚女嫁,各不相關,不會再有什麼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