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你怎麼可以亂花錢。”喬子衿不高興了,她知道喬楠的手裡有點小錢,是這些年來攢下來的。
她本來還想着讓喬楠把這筆錢花在她的頭上,讓她風風光光地去上高中呢。
才歡喜不已的喬棟樑臉一拉:“這怎麼說是亂花錢,這錢花得對!”
喬棟樑可知道,從廢品回收站裡把書買回來,可比跟學校重新訂書便宜多了,這錢不但沒有亂花,花得對,花得值,而且花得省!
“我問你,你哪兒來的錢!”丁佳怡扯了喬楠一把:“買書你花了多少,兜裡還剩下多少,給我拿出來。”
死丫頭,竟然敢藏錢了。
“你幹嘛!”喬棟樑把喬楠護到自己的身後,胸一挺,丁佳怡就不敢上前再碰喬楠:“錢是我給楠楠的。”
不過他給的不多,看來那些錢楠楠從來沒有花掉過,這麼多年攢下來,都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了!
“楠楠,錢夠不夠,你就買了一本書嗎?不夠不用怕,你跟爸說,爸給你買!”
喬棟樑算是看出來,小女兒休想從妻子的手裡多得一分錢,小女兒有點錢都得被妻子摳出來。
虧得妻子之前並不知道這筆錢,否則小女兒也想不到去廢品回收站買書的主意。
且,跟大女兒比起來,大女兒從他這得的錢,全花了不說,還買小說那種東西。
這麼比起來,喬棟樑反倒開始重視起一直默默不吭聲的小女兒起來。
都是女兒都要疼,可五根手指還長短不一樣呢,小女兒在喬棟樑的印象之中,除了成績比大女兒好一點,就沒有第二個優點了。
不過今天或者說最近,喬棟樑發現小女兒其實除了嘴不如大女兒討喜之外,優點挺多的,最主要主意正不說,腦子很靈活。
老丁要不是仗着是小女兒的媽,指不定還不能欺負到小女兒的頭上呢。
果然,隨着喬楠接下來的話,喬棟樑越發肯定這一點了。
“不,初一初二的書,我都找齊了。”
“在哪兒呢!”丁佳怡第一個揚聲問情況。
等到她把那些書都找出來,喬楠休想留一本,她頂多再讓喬楠讀一年的書,完成義務教育,再多喬楠想都別想!
“反正不在家。”喬楠哼了哼:“我要看哪本,我就帶哪本回來。”
她帶書回家的時候,爸已經在家了,當着爸的面前,媽不敢搶她的書,也不敢撕她的書。
聽到喬楠的回答,丁佳怡氣得哼哧哼哧的,相反喬棟樑卻笑了,他摸摸小女兒的腦袋:“這樣挺好的。”
小女兒還學會跟老丁打游擊戰了,好樣的,小女兒身上有他們老喬家的骨風。
要是喬楠是個兒子的話,老喬家都後繼有人,這活脫脫就是個上好的兵痞子啊!
喬棟樑看了一眼還有臉生氣的丁佳怡:“老丁,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楠楠不錯,我們要好好培養。”
喬棟樑一句話,讓丁佳怡和喬子衿聽得齊齊變臉,現在她們不但沒辦法讓喬楠錯學打工,竟然還要好好培養,拿什麼培養?!
培養了喬楠,喬子衿怎麼辦?
一家四口,現在只有喬棟樑一個人有收入,家裡所有的存款又被丁佳怡花了個一乾二淨。
一人掙,四人花,其中兩個還是大消費,丁佳怡心裡想着,急得直接都上火了,當天晚上嘴邊就冒了一圈的燎泡。
心裡苦的丁佳怡偏偏還沒辦法把這事兒告訴喬棟樑,只能一個人窮着急。
第二天早上看到丁佳怡一嘴的泡,喬棟樑只當妻子上火了,可兩個女兒心裡明白,丁佳怡爲什麼會這樣。
喬楠已經自顧不暇,更何況她又是一直被犧牲的那一個,不管丁佳怡這個時候有多急,喬楠表示愛莫能助。
所以開學前的一天,喬楠照樣先去翟家複習,爲了避開丁佳怡,喬楠乾脆連中午都不回家吃飯,花個五毛錢買個麪包熬一熬。
等到晚上,卡着喬棟樑下班的時間,喬楠再回家。
複習了兩天,喬楠越發清楚自己現在的水平,想了想,喬楠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喬棟樑聊一聊:“爸。”
“有事?進來說。”
喬棟樑指了指房間裡的凳子,喬楠就坐了上去:“爸,有個情況,我得跟你反應一下。我媽的態度,你也知道,這個暑假……爸,這次開學,我的成績可能沒以前好,甚至有點差。爸,能不能不看期中考試的成績,等看我期末的表現?”
喬楠是真的擔心只靠半個學期的時間,成績會追不上去,再被她媽一鬧騰,她爸就鬆口不讓她讀書了。
喬棟樑想了想應道:“可以,但楠楠你要記住,你既然在我這兒立下了軍令狀,期中考試我可以不管,但期末你得給我交一份滿意的答案。要不然,我也沒法兒向你媽交待。”
教孩子,張弛有度。
不能管太緊,但也不能太放鬆了。
喬子衿的中考失利,讓喬棟樑反省了許久,他覺得就是他們夫妻倆對大女兒太放心,太放鬆,纔會讓大女兒變成這樣。
同樣的錯誤,他不想在小女兒的身上犯第二次。
“嗯。”喬楠不知道喬棟樑的想法,但把喬棟樑這話放在心上了。
無論如何,她爲自己多爭取到了半年的時間。
“爸,那我去複習了。”面對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喬楠珍惜無比,馬上回房看書。
“媽。”喬子衿陪丁佳怡待在後竈,眼露擔憂。
“呼……”丁佳怡吐了一口氣:“你別急,媽會想辦法的。明天死丫頭就開學了,這一年的事情就別想了。只不過你去了高中之後,你也要省着點過日子。還有,喬楠手裡有錢,你不知道?”
一聽自己要省,喬子衿心裡就不高興:“爸每次都只給我跟楠楠幾毛錢,我以爲喬楠也都花了,不知道她存下來。”
“以後你給我盯緊點,千萬別讓她手裡有錢。你看這次的事兒,要是她手裡沒錢,買不成書,中考考不好,她去打工的事兒頂多晚一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