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了，還能找到這樣的婆婆，福氣不是一般的好啊。她還沒有嫁給她老公的時候，她婆家的人也沒有對她這麼好過，這麼多的衣服，說買就買。要知道，這堆衣服，小几萬呢。
喬楠的臉脹紅一片：“不，不是，你、你誤會了。”她叫的明明是阿姨。
“未來的，我懂。”導購眨眨眼，雖說這位美女年紀是大了點，但她叫美女也沒有叫錯，長得挺好看的。她也是結了婚，有過經驗的人。這位老阿姨看着美女的眼神，分明就是婆婆看兒媳婦，怎麼看怎麼好。不是自己的兒媳婦，誰家的閒錢這麼多，一出手就給外人買三套衣服的？
不像喬楠的尷尬，苗靚心裡可高興了：“哈哈，真會說話，走走走，付錢去，哪兒付錢啊。”苗靚沒有多作解釋，可也沒有否認啊。她這樣子，不正是默認了導購未來兒媳婦的說法嗎。
“不是……”喬楠都已經決定咬牙割肉，自己付錢買那三身衣服，只爲了別有什麼誤會。但還沒等喬楠說出口，翟華一把拉過喬楠，去了內衣區：“你挺有眼光的，沒當過媽，但眼光比我這個當媽的人好。佳佳也開始發育了，除了外面穿的衣服，還有裡面的，幫我一起挑挑看吧。”
提到發育，佳佳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一下，跟喬楠的臉是一個色度的。不過，佳佳還是默默地走到了喬楠的身邊，拉着喬楠的衣服，大有讓喬楠幫忙挑的意思。
喬楠特別想敲敲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她怎麼感覺自己入套了，入了翟家大小三個女人的套呢？
只是被佳佳這麼拉着，喬楠也沒有辦法，唯有老老實實地“幹活”，替佳佳挑起裡面的衣服來：“暫時，佳佳先穿這樣的胸衣。等到明年或者後年，再給她買內衣。對了，剛開始的時候，記得給佳佳買沒鋼圈兒的吧，穿着舒服一點。等她大一點，愛漂亮了，再買有鋼圈兒的。其他的，佳佳里面的衣服，買全棉的就好。”
喬楠好歹也是有過女兒的人，哪怕是在夢裡。可是怎麼養女兒的經驗，喬楠沒有因爲夢醒而完全忘記，那是足足的。
這不，一給佳佳挑衣服，喬楠說得頭頭是道，挑起內衣來的速度，那也是嗖嗖嗖的賊快。幾乎翟華還沒有反應過來，喬楠的手上已經擼了一堆了。
本來，翟華找喬楠來給佳佳挑內衣，其實是攔着喬楠免得喬楠搗亂不讓苗靚付錢的一個辦法，半真半假。這會兒聽到喬楠提起怎麼給女兒挑內衣時，翟華連忙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認真努力地把喬楠所說的內容，記在心裡。
看着喬楠交給自己的那一堆女兒穿的小內內，翟華懵圈了一下，問女兒：“是不是這樣？”
佳佳依舊紅着小臉，點了一下頭：“應該是吧。”反正她以前買的時候，導購也是這麼說的，她也是這麼穿的。
“那這些款式，你喜歡不？”小內內也是有圖案的，翟華看了看懷裡的這一堆，問佳佳的意見。
佳佳小小聲地道：“喬姨的眼光，挺好的。”這些圖案，她都很滿意，沒有不喜歡的。她媽有一句話說對了，喬姨雖然沒有當過媽，但喬姨比她媽合格多了。這些東西，她媽以前都沒有給她買過挑過，她媽從來是把錢給她之後，讓她自己挑，自己買的。
見到女兒滿意，翟華二話不說，抱着那一堆東西，直接會錢去了：“你喬姨的話，都聽到了吧。雖然是一、兩年後的事兒，我記一點，你也記一點。她這麼說，應該不會錯吧？”
哪怕自己也是女人，什麼內衣有鋼圈兒沒鋼圈兒，有什麼區別之類的，翟華全都不懂。喬楠那麼教，翟華自己不懂當然不好評判喬楠說得對不對，只能叮囑女兒也跟着多記一些。
“嗯。”佳佳到底是小姑娘，也愛漂亮。對於喬楠教的那些小知識，記得還是挺用心的。
在母女倆挑的時候，喬楠手裡又拿了幾套內衣過來：“這幾套是你的，一起付了吧。”至於自己手上的那一套，是喬楠挑給自己的。沒道理外套什麼都買了，換洗的內衣褲不買。在喬楠看來，她寧可外套不換，但內衣褲什麼的必須換啊。
“我也有？”見到喬楠爲自己挑的內衣褲，翟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你知道我尺碼嗎？”她自己第一次買的時候，導購問她買什麼大小，她都說不出來，是去內衣間試了之後才知道的。
“……”一個作爲在夢裡替翟華買了二十幾年內衣的人，這個時候被翟華這麼問起，喬楠的嘴角抽了抽：“我眼神還挺好使的，只一眼，大概應該知道你的尺碼。還在店裡呢，你要不放心，去試試？”
喬楠的目光瞟了瞟翟華，哪怕翟華已經退伍，但看身段，和夢裡保持得一樣好，她應該沒有買錯。
翟華低下頭，自打嫁人之後，自己給自己買內衣也有十幾年的經驗了，自己是什麼碼子，翟華能不知道？她翻出內衣的標籤一看，嗨，還真是自己的碼子：“不用了，你的眼光挺毒的，目測非常準。”
喬楠都替自己挑好內衣了，翟華也纔想起不但女兒需要，自己的確也有需要，沒有二話，接着買。翟華在付錢的時候，把喬楠手裡的那一身也搶過來了：“你幫我和佳佳挑了這麼久，這一身，當我謝謝你。”
從清水小鎮回來之後，對於喬楠的情況，翟華有了更多的瞭解。知道喬楠曾經生活在那樣的一個家裡，翟華用腳指想也知道，喬楠這些年來過的日子並不好，身上的錢也不會多到哪兒去。
喬楠要能多錢，喬子衿的那套房子還能買得下來嗎？
想到自己被枕邊人騙，一騙就是十幾年，翟華覺得，自己挺慘的。可當她想到，喬楠從一出身就被人欺負，壓榨喬楠的人還是喬楠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