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衿以前日子過得好的時候,我也沒見她對我有多好。那個時候,各過各的日子,自己沒出息,也千萬別去拖累了過好日子的另一個,這些話,是你說的吧?得,當我沒說。”
喬楠說到一半,及時打住。她只是一時沒忍住,發泄一下。跟丁佳怡講道理,她這不是找抽,嫌自己的口水多嗎:“一句話,我爸受傷住院以及之後的修養,所有的費用,我跟喬子衿平攤。喬子衿好歹還唸完了大學,我初中沒畢業就已經開始打工賺錢了。跟喬子衿比起來,你們養我的時間和金錢絕對少。至於後來到底是誰養誰,我已經不想提了。”
喬楠不知道,喬棟樑這會兒醒沒醒,可她已經不想繼續待下去了:“翟大哥,我們回去吧。”永遠都是這樣,只要喬家的人出了事,進了醫院,進醫院後要交的錢,合該是她一個人的責任一樣,丁佳怡和喬子衿的表現和外人沒什麼區別。
她不過就是喬家的人肉提款機而已。
“好。”一言不發的翟升只是安靜地站在喬楠的身邊,給予喬楠無聲的支持。喬楠說要離開,翟升就牽着喬楠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溫暖喬楠,給喬楠依靠,帶着喬楠離開這個叫她窒息的地方:“爸和媽還在家裡等着呢。佳佳吵了很久,要跟我們一起拍婚紗照。現在再不拍,我們結婚的時候,婚紗照就趕不出來了。”
快要結婚的喬楠和翟升可是兩個大忙人,哪怕大部分的事情,都被苗靚和翟華接過去忙了。但像拍婚紗照這種只有本人才能去辦的事兒,也是不少的。
要不是喬棟樑住醫院了,喬楠表示自己必須去一趟,給喬棟樑交住院費,否則的話,翟升未必願意讓喬楠來。翟升的本意是,喬棟樑是喬楠的爸,該管的,他們不躲。
喬棟樑是在喬家出事的,丁佳怡跟喬子衿要負主要責任,先讓她們兩個忙活去。喬楠搖搖頭:“翟大哥,你是真的不清楚我媽和喬子衿的脾氣。我媽對我爸倒是還有一點感情的,要是她手裡有錢,應該會願意拿出來給我爸看。但喬子衿……被我媽養歪了,心不是一般的小。她心裡頭除了裝自己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
假如,喬子衿不是這種自私到了極點的人。喬子衿能婚內出軌,被陳軍抓個正着嗎?不管陳軍做了什麼,陳軍自己能耐,確定不會有人抓到他的小尾巴。喬子衿不一樣,沒那個能力,偏還要跟陳軍別那個苗頭。
陳風有這樣子的一個媽,孩子如果不離開平城的話,這學習環境還真沒法兒好起來。都說爲母則強,喬子衿的自私與任性,已經讓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不顧了。
試問一個對兒子都可以冷淡到這種程度的人,喬楠還能指望喬子衿反哺,懂得去回報喬棟樑和丁佳怡這些年來對她的養育之恩嗎?這種事兒,還是做夢來得快一點。
“哪怕喬子衿賣的那套房,壓根兒是用我的錢買的,但喬子衿不會有那樣的自覺。進了她的口袋就是她的了,我爸進醫院,她不會拿錢出來的。”可這傷和病又是最拖不起的。
半年前,她之所以敢幹脆地把喬子衿丟在醫院,一分錢也沒有給喬子衿留,就是因爲她知道,喬子衿是沒錢,但手裡還有一套房呢。在這一套房在,喬子衿怎麼也不可能淪落到沒有錢治病,沒錢生活下去的地步的。
同樣的情況放到喬棟樑的身上,喬楠對喬棟樑就沒那個自信了。
喬子衿生個病,哪怕喬家沒那個能力,喬家哪怕多一分錢,肯定也早就花在了喬子衿的身上。加上四合院的房產證在自己的手裡,喬家想拿四合院去抵押,借筆錢出來給喬棟樑看病,都辦不到。
所以,早在拿到四合院房產證的第一天起,喬楠就知道,這東西落到自己的手裡就代表着,她還是沒有辦法把喬家的事甩開手。但凡跟喬家有關的事兒,她依舊得繼續操心,怎麼丟都丟不掉。
聽到喬楠這麼說,翟家的人一開始還不相信,覺得喬子衿應該不至於這樣吧。明明兜裡有一百六十萬,卻還捨不得拿出幾萬塊錢來給親爸看病。喬子衿這個女兒,還是喬家親生的嗎?
房子早先也是用喬楠的錢買的,買房子剩下的一百六十萬對於喬子衿來說,跟天上掉下來的錢,沒什麼區別。面對這種不勞而獲得來的鉅款,喬子衿都不捨得花在父母的身上,這已經不是喬子衿還是不是爲人子女的問題了,這應該說是,喬子衿還是不是個人的問題了。
翟家的人覺得喬楠說的有點誇張了,但翟升覺得,既然喬楠有這樣的擔心,那還是他陪着喬楠親自跑一趟比較好。常理是常理,可誰也架不住萬一的情況出現啊。更別提,丁佳怡找人打電話打到翟家來,這話明裡暗裡,不也是等着喬楠過去交錢的意思嗎?
所以翟升覺得,喬楠的擔心未必是杞人憂天,十分之八九,事實就是那麼一個情況。
果然,等翟升陪喬楠到醫院的時候,就聽說了,喬棟樑住院的錢沒有交,卡着手術沒法兒進行。一聽這個情況,翟升二話不說,讓喬楠等自己一下,他則先幫喬棟樑把住院的錢給交了。
所有的錢到位了,喬棟樑的手術才得以進行。
這會兒,喬棟樑的手術完成,沒什麼大問題,喬楠要走,翟升認爲走得非常有道理。繼續留下去的話,不但會一次次刷新他的下限,更重要的是,他擔心喬楠會被喬子衿和丁佳怡母女倆氣出個好歹來,甚至說的多了,會把才術後的喬棟樑生生氣得從病牀上跳起來。
喬子衿和丁佳怡對金錢的執着,遠比楠楠描述得更入魔。或許在她們的心裡,只要有楠楠在的一天,她們自己的錢比誰命都更重要,哪怕這個男人是她們的丈夫或者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