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只有楠楠不管是好是壞,一味爲子衿犧牲,這纔是對的。
“算了,有些事兒,跟你說不清楚,我跟媽心裡明白就行了。”喬子衿拒絕跟喬棟樑溝通,她早發現了,在這個家裡,她只有跟她媽纔有共同的語言,能夠明白彼此說的是什麼以及對心內心的想法。
她爸的心早偏得沒邊兒了,哪怕她講的話再有道理,到了她爸的嘴裡,她的道理也只會跟着變成歪理。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她爲什麼還要浪費這個口水和精力跟她爸吵,又沒有好處。
“爸,那你休息,我等媽就成。”一有好消息,她媽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短信告訴她的。也是她蠢到了,早知道她爸是勢力眼,這會兒心裡只有喬楠一個女兒。跟她爸聊了這麼多,不是純粹給自己堵添嗎?
喬棟樑還想着,是不是能再拉喬子衿一把,挽回一下喬子衿有些奇怪的三觀。誰知道,他還沒有嫌喬子衿的思想奇怪,對方先一步拒絕跟自己溝通,一副跟自己說話就心好累的樣子。
喬棟樑的腦袋就跟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頭似的,心裡悲傷一片,可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扯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行,那你一個人,慢慢等你媽吧。”
他一心爲子衿考慮,子衿連話都懶得跟他說,待在這樣的一個家裡,喬棟樑覺得心寒。他都快要失去繼續生活在這個家裡的勇氣了,一見到丁佳怡和喬子衿,喬棟樑的心裡都生出了膽怯之情。
喬子衿這一等,就是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喬子衿一直以爲,這場官司應該挺好打的,喬楠沒給家裡錢,這總是事實,自家必贏無疑啊。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都沒有收到短信以及電話。有時候等得急了,哪怕手機顯示的信號是四格滿滿的,她還是忍不住拿着手機,跑到院子裡去,試着接收一下信號,怕信號在屋裡受到影響,手機一下子沒有反應出來。
最後,喬子衿等到的不是丁佳怡的電話或者短信,而是丁佳怡本人:“媽,你回來了?”聽到家門口傳來車子的聲音,喬子衿一看,開門的人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等了兩個小時的親媽嗎?
“媽,官司打完了吧,怎麼樣,是不是我們贏了,法官是怎麼判的,喬楠當時是什麼樣子?”想到喬楠哪怕成了首長夫人,照樣擺脫不了自己的算計,喬子衿就驕傲無比。
有一句話似乎是這麼說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以征服世界。喬子衿驕傲地發言道,她跟喬楠之間的情況,和這句話有那麼一點異曲同工的妙感。喬楠再厲害,嫁給了翟升那又怎麼樣。風光無限的喬楠最後最要聽,只能聽,必須聽的,還是她這個親姐姐的話。
她纔是站在喬楠上面,成爲食物鏈最頂端的人。
“你爸呢?”這會兒丁佳怡的臉上可無半點歡喜的情緒,拉下來的一張臉以及爬滿紅血絲的眼睛都在說明了,這場官司打下來的結果,不但不盡如人意,甚至還往丁佳怡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過去了:“你爸人呢,我要跟你爸聊聊,有些話,我得跟你爸說說清楚。”
先是喬楠,現在是喬棟樑,丁佳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肚子裡的火氣再多一點點,自己就該炸了。不管是喬楠還是喬棟樑,都是這個家裡幹得最多,說得最少的這麼一種角色。
如同老黃牛一般默默爲家裡付出的喬楠和喬棟樑,就約好似的,都不服丁佳怡的管,一個接着一個叛變。於是乎,兩條吃苦耐勞的老黃牛,一下子成了會咬人又不愛叫的狗。讓丁佳怡接受不了以及肉疼的是,這兩個本來最受她控制的人,一反撲,頭一個被他們倆狠咬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情況發展到這一步,丁佳怡氣憤道,她再不發發脾氣,這對父女倆就真的把她當成沒有脾氣的人了。她要再不宣誓主權,姓喬的父母真的忘記了在這個家,到底誰纔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喬子衿皺着眉毛:“我爸?我爸一直在房間裡啊,媽,你火氣這麼大,官司……輸了?”不會吧,她也諮詢過,許多律師都告訴她,如果這場官司交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打的話,只贏不輸。
她媽總不可能找了一個假律師,別人只可能贏的官司,她媽找的假律師特別有“本事”愣是把一場贏的官司打成了輸的官司?
“等一下跟你說,我得先找你爸把一個情況弄清楚了。”這場官司,她之所以暫時會輸了,那是因爲在這個家裡,有人不跟她齊心不說,還偷偷地拉她的後腿。她得先弄清楚,法庭上喬楠請的律師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再決定以後的官司要怎麼打,怎麼進行下去。
“老喬,你趕緊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屋裡,不吭聲沒有用。我現在心情特別不好,你趕緊給我開門,把話跟我說清楚了。不然,咱倆的日子沒法兒過下去了!”
男人真是寵不得,當年要不是她願意嫁給老喬,老喬能年紀輕輕娶上老婆,還有了兩個女兒嗎?喬家都沒有親戚了,一般的姑娘哪願意嫁給老喬這樣的男人。是她蠢,不嫌棄老喬,只圖老喬對自己好,才巴巴地嫁過來。
她伺候老喬一輩子,臨老了,老喬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先是瞞着她把這個四合院給了死丫頭,後來又當着子衿的面,打她,把她趕到了小單間兒。
今天,她就要讓老喬想起來,沒了她的話,老喬就只是一個孤家寡人。是她,願意嫁給老喬。是她,給了老喬一個家。還是她,爲老喬生了兩個女兒。老喬這輩子,最應該感謝和感恩的人,就是她丁佳怡!
喬棟樑把房門打開了:“你說的對,行,今天咱倆就把所有的話,攤開來說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