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說啊,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頂多問問而已。”
呂顏立馬把自己的凳子移到原來的位置,不再跟於笑笑湊在一起坐。
“真的跟你沒關係?”於笑笑有點不太相信,她本來還以爲,應該是湯佳芸做的手腳,怎麼湯佳芸一副“跟我沒關係,我半點也不在意”的模樣,反倒呂顏有點神筋兮兮的感覺?
“當然跟我沒關係。”呂顏拿出書,手裡抓着筆,抄寫了起來:“我關心、我好奇,那是因爲喬楠以前是我們寢室裡出去的。這事兒要是假的還好,萬一是真的,我以後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承認,和喬楠在一起住過半個月。你覺得喬楠沒問題,我倒覺得喬楠挺有問題的。帖子上說的是真的,這個老男人就是喬楠的金主。面對自己的金主,喬楠多巴結着一點,有什麼可奇怪的,我覺得挺正常的。這更加說明,喬楠心裡有鬼。”
呂顏巴啦巴啦,跟機關槍一樣地數落着喬楠,讓於笑笑聽了差點反應不過來:“……”
不對,呂顏的情況真的有點不對。
以前湯佳芸拉着她們倆排擠喬楠的時候,呂顏也不至於這麼刻薄,把所有的問題都往喬楠的身上推。
最主要的是,呂顏的這番說辭,於笑笑有點接受不了。
於笑笑吐了一口氣,不再跟呂顏說話,把目光轉回自己的課本上。
“於笑笑,你是不是生氣了?”
良久,呂顏又不好意思地問於笑笑。
這會兒湯佳芸已經睡着了,呂顏說話都是壓低聲音,怕吵着湯佳芸,到時候,湯佳芸又要發脾氣了。
於笑笑沒看呂顏:“我沒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會兒最生氣的那個人是喬楠纔對。這事兒真還是假,我也不清楚。我能說的就是,那個發帖的人最好求神保佑,喬楠真的只是虛張聲勢嚇唬人。要不然的話,因爲這張帖子被北大退校的人,就不是喬楠,而是發帖人了。”
“吱”的一下,呂顏一個沒控制好力氣,水筆在本子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印子:“這麼嚴重?北大又不是喬楠開的,她說開除就開除啊?”
“她說了不算,校長說了算啊。”於笑笑冷笑:“這事兒,有的鬧。”
於笑笑跟呂顏都以爲睡着了的湯佳芸這個時候猛地坐了起來,趴下身子,露出一個腦袋對於笑笑和呂顏眨了眨眼睛:“我剛想明白一件事兒。”
“什麼事?”呂顏一愣,接了一句。
“這事兒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估計啊,發帖人都得離開北大。唯一的區別是,到時候,走的是她一個人,還是跟喬楠一塊兒走。”
“爲,爲什麼?!”憑什麼喬楠還有機會留下,發帖人就一定要被退校?
呂顏不明白,於笑笑同樣也不明白:“對,爲什麼?”
“你們是不是傻啊,呂顏,你不是特意去查了那牌子的車子有多貴嗎?你說普通人,能開得起這樣的車?這張帖子不光曝了喬楠,還把那輛車子的車主也給曝了。我纔想到一個可能,喬楠一直在說,發帖人死定了,或許跟她本身沒關係,她指的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湯佳芸覺得自己分析得真有道理:“喬楠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我看啊,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接下來,有戲可看了。想明白了,心裡舒服了,睡覺睡覺。”
呵呵呵,喬楠果然厲害啊,合着認識的人不光有錢,還有權,有權到能跟北大的校長扯上關係,讓校長踢人。
666
通過這件事情,湯佳芸越發肯定,自己要牢牢抱緊喬楠的大腿,跟着喬楠混才行。
她一直以爲,自己纔是這個寢室裡的老大姐,不成想,真正的老大姐喬楠卻從來沒有吭過聲,不顯山不露水。
湯佳芸想明白問題,心裡舒服,能睡得着了,可她的這一番話徹底把別人給嚇着了。
呂顏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問題不出在喬楠的身上,而是照片上那個男人的身上。
呂顏越想越害怕,眼淚吧搭巴搭往下掉,慌到哭了。
“你……”於笑笑又不是瞎子,看到呂顏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頓時被呂顏氣得說不出話來。
“湯佳芸,你別睡,你別睡,別以爲這事兒跟你沒關係。照相機可是你借給我的,沒有你的照相機,我能拍這張照片嗎?所以,真要出什麼問題,你也有責任。”呂顏不怕喬楠,可怕路虎的主人啊。
誰考個北大也不容易啊,要真在纔開學這會兒,被學校除名,真真是一輩子都毀了,呂顏能不害怕?
“你別自己發瘋,就拖着別人陪你一起發瘋。我有同學愛,我把照相機借人怎麼了,你拍的照片,還是我叫你拍的?按你這說法,合着殺人犯用水果刀殺人,這賣刀子的,也得坐牢是吧?有病吧你!”湯佳芸眼睛一瞪,把呂顏的手拍開。
自己乾的蠢事兒,還想把她拉下水,呂顏是不是缺根筋啊,這會兒不打自招了:“我可警告你啊,你剛剛說了什麼,我通通都沒有聽到。你跟喬楠之間有任何問題,我也不知道。明白嗎?”
被呂顏這麼一吵,湯佳芸已經沒有睡覺的心情了。
她是有相機,她還借給呂顏了。
可照片是呂顏自己要拍的,這帖子是呂顏自己暗暗要發的,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呂顏還想把這事兒賴在她的身上?
想着這會兒,喬楠應該也從校長的辦公室出來了,湯佳芸從牀上下來,特意去了一趟衛生間,把自己臉上的彩妝都給卸了。
好朋友出事了,她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光彩照人。
難得頂着一張朝天素臉,湯佳芸喜滋滋地哼着歌,離開寢室,完全不理會已經哭得眼睛都腫的呂顏。
“我怎麼辦,於笑笑,你說照片上的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呂顏一邊抹眼淚,一邊問於笑笑:“我、我沒想害人,就是看不慣喬楠這種作風,覺得她給我們北大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