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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那天下着雨,她擔心靳名珩對她不軌,兩人鬥嘴,他就將她扔在門外。她裹着毯子坐在臺階上給張嫂打電話,他穿着暗紅色的睡衣,如一隻妖孽般站在身後的情景。
其實說起來,也不過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卻彷彿恍如隔世一般。原以爲不過是一場自己不原回首的記憶,卻不想每個畫面都如此清晰。
她在這裡生活的畫面很多,不曾細想,心卻已累……
“是凝久小姐吧?”保姆於媽開門,然後問着迎上來。
“於媽。”宋凝久勉強揚起笑喊。
於媽細細地瞧着她,的確是與宋一瞬長得一樣。
她從前不知,還以爲她是真的靳家少奶奶。雖然現在兩姐妹換過來了,也是同一張臉,可是畢竟是兩個人。單看她脣角揚起和善的弧度,就覺得眼前的宋凝久比較親切。
“姐姐在嗎?”自己畢竟頂替着姐姐在這裡住了那麼久,而且自己與靳名珩進展到哪一步,於媽這個天天過來打掃的人也不是不明白,所以她更加尷尬。
“在的,在的,少奶奶正在等你呢。”保姆回神,馬上應着,然後將她領進門。站在門口就喊:“少奶奶,凝久小姐來了。”
宋凝久進門,站在玄關處很自然地就換了拖鞋,然後走進來喊:“姐姐?”
宋一瞬不知正在廚房裡弄什麼,聽到動靜出來,第一眼就瞧見了她腳上那抹刺目的粉紅。本來揚起的笑微僵了下,然後走過來說:“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很久了。”
宋凝久不在意地笑笑,說:“打車總是需要時間嘛。
宋一瞬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反應收進眼底,然後拉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吩咐保姆,說:“於媽,你幫我去廚房看着,那鍋燕窩可千萬別燉壞了。”
“好的。”保姆應着就進了廚房。
“姐,你下廚啊?”宋凝久聞言滿眼驚異看着她。
因爲記憶中,宋一瞬是家裡的公主。她平時還自動自發地幫張嫂洗幾個碗,宋一瞬不是不想動,而一動宋媽媽就會馬上緊張地將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所以宋一瞬從小就沒進過廚房。
“我啊,最近報了個廚藝班,剛學的燉湯。才知道平時咱們吃着好吃,可是做出來真麻煩。這燕窩看似簡單,火候什麼的學問大着呢。今天特意做了給你嚐嚐,你不是要演出嘛,當然是要多喝點讓自己美美的。”宋一瞬說。
她脣角揚着笑,兩姐妹聊起來也是神采飛揚,猶可見到從前的要好的影子。
“好,我一會兒一定多喝碗。不過我晚上還有事,不能久待。”她聲明。
事實上,她是怕碰到靳名珩。剛剛進門時發現他不在,她就已經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可不想再碰到。
宋一瞬似乎是明白,卻又裝不知道。不過並沒有極力挽留,只說:“那好,我給你準備了禮服,咱們先上去試試吧。”
“什麼禮服?”宋凝久問。
“伴娘禮服啊。傻丫頭,我結婚你不來嗎?”宋一瞬問。
結婚!
她自然是不想來的,爲了避免尷尬,也爲了不碰到靳名珩。
思緒迴轉間,就已經被姐姐牽着上了樓,剛上了兩級臺階,保姆就廚房裡出來問:“少奶奶,你看看這粥還要加點什麼嗎?”
宋一瞬停住腳步,聞言看了眼表,對宋凝久說:“你先去上面等我吧。”然後去了廚房。
宋凝久則上了樓,二樓就兩個房間,一間主臥,一間次臥,然後是書房,另一間則是……舞蹈室。離開那麼久,突然想知道他有沒有將那個舞蹈室也如上次那般輕易換掉。
這般想着,腳步便不知不覺地走近,推開門,然後裡面的情景便就這樣收入眼底。仍是那間舞蹈室,與走的時候並沒有差別,而且收拾的極爲乾淨。
她腳步不自覺地放輕,緩步走進去,站在地板中央。
慢慢閉起眸子,陽光由透過窗子照進來,可以看到她密長的睫毛在眼睫下投下扇形的陰影。或許是職業病,只要處在這樣的環境,心裡就升起熟悉的樂章,所以大多時間都不需要配樂。
慢慢擡手,四肢伸展,舞蹈就自然成形。
宋一瞬上來的時候就看到舞蹈室的門開了,擡步走到過去,果然看到宋凝久在地板上翩翩起舞的身姿。她從於媽口中有得知,這裡從前是間影音室,是宋凝久搬進來後,靳名珩特意將這裡改成的舞蹈室。
可見,靳名珩對她是上了心的。
此時她站在門口看着妹妹在室內起舞的身姿,心裡突然莫名的不舒服。就感覺好像宋凝久原本纔是這橦房子的女主人,而自己纔是多餘的。
就比如這裡,宋凝久不會再回來了,保姆照舊打掃得乾乾淨淨。沒有人用,靳名珩也沒有要改動的意思。
跳了一會兒,大概是感受到宋一瞬的目光,她停下來,轉頭就迎上姐姐的眸子。正因爲迎上,才注意到宋一瞬的眸色不對,方驚覺自己此時的行爲不妥。
“姐?”她小心翼翼地喊。
宋一瞬回神,揚起笑說:“來吧,試試禮服。”
“嗯。”宋凝久點頭,跟隨她出去。
宋一瞬將她帶到了客臥,推開門,她發現裡面與她在時有很大同。除了從前最簡單的擺設,裡面多了許多宋一瞬平時用的東西。
難道姐姐平時住在這間?
宋一瞬卻沒覺得有任何不妥,轉身從衣櫃裡拿出只大盒子,打開,裡面擺放了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裹胸禮服。裹胸的邊沿是花朵設計,鑲鑽,腰間有隻大大的蝴蝶結,腰身勾勒得纖細非常。
極美。
“快,換上給我看看。”宋一瞬說。
宋凝久點頭,然後在姐姐的幫助下換了衣服。
不可否認,宋凝久也是自己有亮點的,這件禮服穿在身上,不但勾勒出她極好的身材線條,映得整個人都很漂亮,加上她本來就性子純善,更像只天使,看得宋一瞬都感覺到驚豔。
才驚覺,原來不知何時起,那個一直被她護在身後的妹妹,也已經出落的這麼美麗。事實上她卻忘了,宋凝久不但與她長得一樣,就連年齡也是同齡,二十二歲,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年紀,如花璀璨。
她壓下心底的驚豔,起身,又從抽屜裡拿了套首飾,看起來特別名貴似的,鑲滿了切割均勻,成色上佳的鑽石。這套是唐媛送她的見面禮,也許是愧疚作祟的緣故,她很是大方,將這項鍊就這樣戴在了宋凝久的脖子上。
鑽石永遠是女人最好的妝點,果然襯得宋凝久更加明豔。可惜她戴不慣這個,一則太招搖,二則她也不需要,並且特別有負擔。
“我平時住校的,姐姐給我這個,不是成心讓我遭搶劫嘛。”她拒絕着想要摘下來。
“那你就收好。”宋一瞬壓住她的手,說:“我們結婚那天是昕豐市的名流,我的妹妹怎麼可以太寒酸。”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妹妹收下。
她這麼說,宋凝久自不能再拒絕,因爲她自己怎樣都好,卻不能丟姐姐的臉。遲疑了下,然後說:“那我在你結婚前再來取,不然就弄壞了。”
宋一瞬見她這麼說,便點了頭。
宋凝久動手想將項鍊摘下來,門就再次被敲響,保姆進來,問:“少奶奶,那燕窩差不多了吧?”
其實說起做飯,誰有保姆懂得多?
不過宋一瞬剛剛學會,做事又心盛,她端着少奶奶的架子,保姆奉承她罷了。
宋一瞬應着,說:“我先下去看看。”她還挺上心的,轉頭拍拍宋凝久的手,說:“不準摘,真的挺漂亮的。”
兩人出了房間,宋凝久強撐的笑才垮下來。坐在牀邊,轉目時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經黑了,想着怕靳名珩回來撞上不好,便擡手拿起自己穿來的衣服想換下來,一會兒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動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卻發現褲子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而地上不知是什麼,反正染上了一些紅紅,像是染料指甲油一樣的東西。
褲子自然是不能穿了,便拉開姐姐的衣櫃想找一件,結果整個衣櫃裡除了睡衣,就是一些比較裹身的衣服,並不適合自己。猶豫了下,提着裙襬便去了主臥。
靳名珩並不在,整個房間倒還是兩人以前住的樣子。她不及細打量便去了衣帽間。熟稔地從抽屜裡拿了自己留下來的內衣,然後拽了件衣服出門。剛剛拉上衣帽間的門,就聽到開門聲。
當即還以爲是姐姐過來找自己,所以也沒有怎麼緊張。但是當她看到靳名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一下子就楞住了。而靳名珩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房裡有人,看到穿着禮服站在自己房內的宋凝久時,還是有些意外。
不過隨即擰眉,問:“誰讓你進來的?”口吻極爲厭煩,是一貫對宋一瞬的態度。
宋凝久則以爲他這態度是對自己,臉上有些尷尬,說:“對不起。”然後低頭匆匆從他身邊擦過去,準備開門離開。
靳名珩捕捉到她手裡抓得衣服,目光閃了一下,手覆住她抓着門把的手,說:“慢着。”
他掌心傳來的溫度熨燙着她的掌心,讓她下意識地想抽回,卻被他握得極緊。靳名珩將她的身子翻過來,背就那樣抵在了門板上,他身子下壓,看着她問:“既然進來了,又何必急着走。”
沒錯,態度突然的轉變,是因爲認出她是宋凝久。
因爲他的房間宋一瞬沒有進來過,他也不允許進來,這點宋一瞬也很懂得分寸。那麼除了她,誰會知道衣帽間裡有女人的衣服,而且拿的還是她平時穿過的衣服呢?
湊近,果然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香氣。
“你要做什麼?”看着壓過來的俊顏,她胸口一陣緊窒。
總想着要避開,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還是就這麼遇上了,而且還是被他堵在了臥室裡,真夠衰的。
靳名珩聞言笑了,脣壓在她的脣角上,然後摸到房間的開關。燈啪地一聲關上,視線內一片黑暗。
視線模糊,只有彼此的呼吸交錯,對她來說黑暗就代表着潛伏的危險。正如他的手已肆意地爬上她光裸的後背,使她的身體緊繃住。
“不要。”她手抵在他的肩上抗拒。
身子卻被他錮的緊緊的,更過分的是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後面的禮服拉鍊,慢慢地將拉鍊拉開,手就從那裡探進去一直探到胸前,摸到滿手的滑膩。
這個突出奇來的動作,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脣一下子被他堵住。壓在門板上,便是一個溼濡、加深的吻。狂狷的力道席捲她的脣舌,掃過她嘴裡的每一寸甘甜猶不過,一直勾着她的舌尖糾纏,再糾纏。
直到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腦袋都開始發暈,身子順着門板癱軟下去。他才勾着她的腰身,放開她的脣。這時男人的另一隻手已經更過份地探進了她的裙底,壓低着聲音說:“別叫,你姐姐可就在樓下。”
她拼命掙扎:“所以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糸了。”
男人的低笑溢出脣畔,咬着她的脖頸,問:“那要不要我告訴她,這些日子咱們是如何在這間房裡風流快活?嗯?”
宋凝久渾身顫粟,臉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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