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晚風散去,睜開眼便是另一個天明。
玻璃築成的房間褪去了星光包圍,銀色的玻璃不再,清晨的光輝卻從四周滲透進來。
墨郗決卻是緊盯着熟睡的雲若初,那雙平日裡幽深的黑眸染上了些許疲憊之色,像是一夜沒有休息。
素淨的小臉,明明閉着眼看起來是一隻溫順的兔子,可那雙眼睛一睜開,活脫脫就是小野貓。
墨郗決很少見到雲若初化妝,只覺得這樣的她在清晨格外好看,手緩緩伸出,沿着女子的側臉,一點點撫摸,她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裡,熟睡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突然,墨郗決低頭,有些好笑的說道,“再不醒,我就吻醒你了。”
那雙緊閉的眼睛瞬間睜開,睫毛掃下的剪影瞬間消失,惺忪的睡眼一臉朦朧,說出的話卻是精氣神十足,“我怎麼不知道堂堂墨總竟然是個……”臭流氓!
“是什麼?”墨郗決笑着。
“不知道!”雲若初剛說完動了動手才發覺不對勁,怎麼全身會這麼痠痛!感覺到強烈的光線,雲若初瞬間睜大了眼睛,玻璃房間清晰的印着她脖子處的吻痕,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
“墨郗決,你乾的好事!”咬牙切齒的看着墨郗決,一臉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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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郗決笑了笑,眯着眼抱着雲若初,拉着雲若初的手放在自己脖子處,“你也幹了好事!”
雲若初心裡咯噔一下,順着墨郗決看到他脖子處的痕跡,心裡一緊,自己怎麼會……看着他脖子上跟餓狼啃過似的,自己居然會如此飢渴嗎!雖然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不過怎麼昨晚就是沒忍住。
雲若初腦海裡迅速回憶着昨天的事情,古堡,姜花,戒指,晚餐,還有他對自己說過的話,後來是……想到自己主動抱着他,雲若初臉蹭的一紅。
“你昨晚……”雲若初突然開口,墨郗決卻是快速捕捉她的表情,沒看到憤怒,墨郗決心裡稍微放鬆一下。
誰也不會知道他一夜沒睡只是因爲怕她醒來便會怪自己,想着那藥只有一晚上的功效,一晚上的時間,她只給了自己一晚上真實的時間,墨郗決一秒也不想浪費,現在看到她的表情,眼眸微動,或許會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郗決,你昨晚說的是真的。”
墨郗決看着自己懷裡的雲若初,她依舊柔軟的聲音,只是那雙眼睛多了一些平日裡沒有的東西。
墨郗決迅速點頭,指着她手上的戒指,“我不會說謊。”對你,我從來不會說謊。那聲音很慢卻清晰有有力,低沉的音調讓雲若初彷彿再一次聽到了架子鼓打出的悶聲,那種她一直都忘不了的好聽的音調。
很久,墨郗決沒有聽到雲若初的聲音,只是看着她一直盯着那枚戒指。
雲若初卻是一直思考着墨郗決說的話,昨晚那樣的事情,雲若初很清楚自己心裡對他的感情,從昨晚她就知道藏不住,不然她也不會。腦海裡迅速回想着這幾天,她和墨郗決在古巴的日子,這樣的生活在以前對雲若初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她和墨郗決之間竟然還能有如此平和的時候。
雲若初聽見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說,“雲若初,別騙自己了,你藏不住,收不回,不如就放開。”
雲若初忽然擡頭看着墨郗決,那樣的眉眼如畫,面容如玉,這麼久一直想藏住的情感,這一次雲若初不知道自己是錯覺還是真的看到了,墨郗決那雙眼睛裡的專注。
雲若初再次看着戒指,那樣簡單的圖案,不過是一個星形,只是那綻放的五角卻像極了煙火,雲若初忽略那個yan的刻字,那也說明不了什麼。銀色的指環套住自己的手指,彷彿套住了自己的心,雲若初,就這一次,你要給自己機會。
“郗決,我信你!”
很久墨郗決像是等待判刑的人終於聽到了赦免一樣,那雙一直深邃的黑眸帶着掩藏不住的笑意,那樣簡單的三個字,墨郗決知道自己終於是等到了。
“我不問言依的事情,不問其他,郗決,這一次我是真的相信你。”耳邊的聲音依舊是糯糯的,卻燙在了墨郗決心上。
“好……”墨郗決一把抱住雲若初,隔着被子墨郗決卻依舊能感受到身下人兒的柔軟。
雲若初也笑了,鼻尖嗅着墨郗決的味道,身上的痠痛感再次傳來,雲若初一把推開墨郗決,“你……我要起牀了!”想着昨晚自己被壓榨,雲若初現在真的不想靠近他,要不然……
墨郗決低笑,“雲兒你確定要起牀?”
雲若初知道自己留在牀上纔是最大的危險,毫不猶豫道,“當然,我可沒那麼傻!”說完便迅速跳下牀,忽略掉背後墨郗決異樣的眼神。
感覺到身上一涼,雲若初一低頭,猝不及防“啊”了一身,臉瞬間爆紅,自己竟然沒穿衣服,雙手迅速放在胸前,瞪着墨郗決,“你故意的!”
墨郗決沒說話,眼神幽幽看着雲若初,眼底瞬間染上一絲異樣,本來好不容易壓下的灼熱再次冒了上來。
墨郗決起身,一把拉過雲若初,瞬間將她壓在身下,屋內一室旖旎……
此時的A市卻是臨近夜幕。
墨氏集團裡,左祁一臉鬱色。
“二哥倒是舒服死了,帶着嫂子去度良宵,我們在這受苦受累,小爺我多久沒有加班了。”滿是抱怨的聲音絲毫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屋內的其他兩個人還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左祁看沒人理他,望了一眼認真翻看文件的齊紹文,再望了一眼死瞧着鍵盤的嗜宇,心情越發的鬱悶。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給小爺我一點反應嗎!”
“左副總,我正在看文件,和勝語的合作案剛剛簽約,我哪有時間陪你聊天!”齊紹文回答着,心裡雖然不滿墨郗決讓自己不能和秦音好好在一起,不過還是沒辦法,誰讓自己是他的員工。
“今晚在皇希酒店和勝語的老古董周白行有應酬是不是?”左祁突然問,桃花眼迅速轉動。
齊紹文點了點頭,“周董今天是來過電話,請少爺過去吃飯,不過我推辭了,少爺都去了古巴,我們沒有時間……”
“你推辭了?你怎麼能推辭,勝語剛和我們簽約,我們也得有誠意不是,你讓葉琪給周白行的助理打個電話,就說我去。”
齊紹文有些不解,平日裡沒看見左副總如此關心應酬啊,基本都是能不去就不去,怎麼今天就變了。
“你看我做什麼,快通知啊!”左祁催促着。
齊紹文雖然不解,反正對墨氏也沒有害處,就通知了葉琪。
“晚宴時間八點,現在七點半了,那我就先去應酬,畢竟我們墨氏身份不一般,我就先去了,我剩下的工作。”左祁一臉語重心長的模樣,說完拍了拍齊紹文肩膀,“紹文,交給你了!”說完一溜煙離開,根本不給齊紹文反應的時間。
“奇怪,以前怎麼沒看他如此積極。”齊紹文嘀咕了句,拿過左祁辦公桌前的文件,瞬間反應過來!
“你別忘了,那是皇希酒店!”嗜宇依舊敲打着鍵盤,一臉深意的說道。
看着左祁幾乎沒怎麼動的文件,齊紹文低罵一聲,“我就說怎麼今天他如此積極了!”酒店不特別,一個美女如雲的酒店就特別了,應酬不特別,一個風流人的應酬就特別了,特別還是在加班面前,這樣的應酬就更特別了!
齊紹文之前還覺得奇怪,怎麼左祁一改以前。
“你給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打個電話,就說風流左少去了皇希,保管今晚左少爺記憶深刻!”嗜宇慢悠悠說着。
“我怎麼沒想到!”齊紹文覺得這個不錯,想着便是一臉笑意,黑框的眼睛遮住了那雙眼睛裡面的不懷好意。
“聽說他最近跟一個叫谷稀的女人挺不一樣的,你給她也打個電話。”嗜宇說完,繼續敲着鍵盤。
“你還不知道左祁,這麼多年,你看他真的喜歡上哪位姑娘了?谷稀是白琰的人,我可不想少爺回來後繼續加班!”齊紹文回了句。
嗜宇很久才說了句,“那秦音不也是白琰的人,你家少爺說什麼了?”
齊紹文翻着文件的手瞬間停住,若有所思看了嗜宇一眼,這話的意思是……
“有趣!”嗜宇突然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