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119 異性按摩·情趣賓館
要說卓逸的情商有多高?
他本人會告訴你,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高,可如果這事兒要是讓鍾席寶來告訴你,低,很低,醉腳踏倒青天低的低。
可有道是病急亂投醫,看着他哄得老婆前後給生了兩個孩子,兩口子感情一直是不錯,宗政賢盲目的信了。
約好了下班電聯之後,卓逸就回了公司,他們這一羣人,看上去有錢有勢,可其實脫去光環都是一羣累死的狗。
整個一下午,宗政賢就在科研部門看了所有新一季度準備上市的自主3c產品,雖不是專業從事科技研發的他,卻總能慧眼如炬的在琳琅滿目的產品中找出最具市場價值的樣品,這也是最成功的企業家,不求精鑽,但求眼光獨到,合縱連橫。
“總裁,這款側滑式的雙屏pad將是下一季的市場同類產品的先鋒,您看看我們要不要加急一批出來上市去試營銷一下?”
科技部的一干上層管理人員很認真的再跟穿着無菌白色大掛的總裁講述着部門的idea。
挑眉,沉思,片刻,宗政賢輕易就挑出了上市的瑕疵之所在。
“這樣的創新產品雖然新,但如果在國內市場想要打響,確實很難,如果先轉戰海外,再鍍金回國,這樣這產品就不會容易變成國產雞肋。”
一針見血,創新與市場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附屬關係,宗政賢的一番話讓所有的人對他都心服口服,要麼說宗研少了這個舵手,自主研發的歷程就要艱辛數倍。
哎,沒辦法,國民都不支持國貨,如果穿一套國外的衣服回來,就像批了狼皮的羊,莫名其妙的雄起了。
嗚呼哀哉,吾中華之悲哀……
“總裁,您說的問題確實……”
經理的話還沒過半,只聽門口細碎的吵鬧聲,宗政賢擡頭,看了一眼高挑的來者,心下也早就有了分寸,低頭跟身邊的段朔小聲交待。
“帶她去辦公室等我。”
看見那個比警衛都高的女人,段朔心裡就鬱悶,這她中午剛停了她的賬戶,下午就來了,怎麼這麼賴皮纏?
打了卡出去之後,就看見連璇穎嘴上塗着鮮紅的口紅,看起來像吃了死孩子一樣,真是讓她噁心。
“段朔,我哥呢?”
連璇穎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睨着段朔,習慣性的頤指氣使。
氣死她了,剛去化妝品店試用了新一季的脣膏,再一刷卡,發現賬戶全都停了?
她習慣了購物從不帶自己的小金庫,就那麼尷尬的站在店裡,她連璇穎幾時丟過那樣的人?
“連姐,總裁在裡面開會,吩咐我帶着您去他辦公室等着。”
段朔態度謙恭,讓連璇穎很是意外,這丫頭不是跟自己徹底鬧掰了麼?
其實是她小覷了這個丫頭,段朔的人生哲學是,喜怒哀樂是表達給熟人看的,三界之外的人,她懶得去惹那些沒有用的麻煩。
笑一個,省幾句話,不好麼?
“小朔,連姐今兒去逛街,遇見一個朋友,人家的那個弟弟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那男孩是標準的高帥富,等改天咱們一起出來坐坐?”
連璇穎的親密戰術,段朔都敬謝不敏了,可得罪人的事兒她不做,得罪非人的事兒她更沒時間。
“謝謝連姐惦記着我。”
心裡暗暗翻了無數個白眼兒,連璇穎,有事兒說事兒行麼?繞他個山路十八彎不還是爲了套她的話麼。
“朔,今兒個我哥心情好不好?”
看,就知道這有個正宮等着她呢……
“連姐,你這話我聽着像笑話,哈哈,總裁那張冰塊兒臉什麼時候也看不出個心情來啊~”
笑話能帶過的事兒,她段朔纔不會說別的。
“呵呵,你這丫頭,還敢開老闆的玩笑。”
修長的手指寵溺似的杵了杵段朔的頭,心下卻有了幾分分寸,看這小丫頭的一舉一動,像是對她的問題早有準備,那麼也就是說,她的卡被停掉是宗政賢的意思。
宗政賢,你太過分了!
坐在宗政賢的總裁辦公室,兩條修長的腿交疊着,故作優雅的飲者手中的茶,可來回轉動的眼珠兒,卻早已經泄露了連璇穎的不淡定。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了心頭,就算她算計宗政賢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危機感,總有一種什麼要走到盡頭的感覺。
……
“段朔,一杯意式。”
揉了揉又開始頻繁陣痛的太陽穴,蹙起眉頭,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才一進門,看見沙發上的眼眶通紅的連璇穎,眉宇間的川字又緊縮了幾分。
“哥……”
看着連璇穎那像小時候一樣的委屈的鄰家女孩模樣,宗政賢已經完全麻痹了。
“璇穎,這樣有意思麼?”
她的僞裝早就已經戳穿,她的心思也毫無保留的暴露了。
她還想過要他的命不是麼?既然恨他,又何必這樣?
好像山水多情人有義一般,他不說,不代表不清楚,這些年的放縱,夠了。
“哥,爲什麼……”
連璇穎繼續沉浸在她的委屈,宗政賢這樣太絕情了!
爲什麼?
如果不是昨天葉安襲崩潰的說出了連璇穎三年前曾那樣逼走她的事實,也許這輩子他都做不到這般絕情,可她錯就錯在用了這樣的手段騙了葉安襲,他幾乎不敢去想象,如果沒有容爵,如果葉安襲徹底崩潰了,那麼現在她會在哪裡?
而這樣的縱容是他給的不是麼?
這些年連璇穎在安安的基金會名下轉過去的幾千萬他知道,每個月從他媽那裡轉出去的錢他也知道,那些房產地契他也全都給她,這足夠任何一個女人生活個幾輩子的了,只不過她的生活,他不再負責。
“過去的事兒就過去吧,我跟你,不再有關係。”
也許他無情,也許他冷血,可對連璇穎繼續負責就是對葉安襲的不負責任。
三年前他就已經跟璇穎說清楚了一切,這樣不清不楚的感情結束之後,他承認他對連姨很愧疚,所以幾年來他都任她恣意妄爲,除了感情他給不了,什麼都隨便她。
他原以爲葉安襲那樣的性子會不在意,可他從來不知道璇穎給過她那麼多恐懼的錯覺。
所以有些事,必須要畫上一個段落。
璇穎的偏執,如果在一個溫牀上,會不斷滋生,她的性子在紙醉金迷下變得越來越可怕,他不想葉安襲繼續誤會下去,也不想她繼續糾結在這樣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中。
絕情,冷血,宗政賢的言談之間找不到任何溫度,那眸子間的涼意讓連璇穎的火氣噌噌的就竄了上來!
“沒有關係?呵呵,宗政賢,你這話說的真輕鬆!那我們之間的過去算什麼!就算是我誘惑你!就算是我主動的!可它真真實實的存在過!是你先有了葉安襲!是你先背叛了我!是你!是你宗政賢玩膩了就甩了我!我恨你不對麼!我恨葉安襲不對麼!現在你們一家團圓了,那我連璇穎從頭到尾又是什麼!”
全身顫抖,字字珠璣,連璇穎委屈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噼裡啪啦的往下掉,順着臉頰濡溼的奢侈品大牌的領口。
修長的手指揉着突突疼痛的太陽穴,宗政賢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看都沒有看連璇穎,只是淡淡的道。
“如果你想把這最後一點美好戳穿,那就繼續瘋下去。”
早在幾年前他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不是麼?果然他的放縱誤會的不僅僅是葉安襲,就連璇穎本身,都認爲他的縱容是某種程度的默許。
“我瘋!哈哈,不是你宗政賢逼我,我會瘋麼!不是你宗政賢移情別戀,我會瘋麼!不是你宗政賢幾次三番的跟我劃清界限我會瘋麼!我瘋是因爲我愛你,我是被愛情逼瘋的!”
被愛情逼瘋,呵呵,多美好,聲嘶力竭,如泣如訴,這樣的一場心酸的表演逼真的幾乎可以去戛納踩紅毯。
可這樣的一番感人肺腑的臺詞,對於宗政賢來說是麻木的,他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
有些事情,真的要撕破臉才能解決,那麼就只能這般。
“璇穎,如果我沒有回宗政家,你會設計我上牀麼?”
蔑視,鄙視,這些讓他青澀的少年時期填上陰影的東西宗政賢一點都不想提起。
“宗政賢,你別自己背叛了愛情又反過來詆譭我,我的愛情從來就沒有那麼齷齪!”
蘊含着折中主義的藝術,這是連璇穎所能達到詭辯的極致。
人是一撇一捺組成的,如果自己硬要把自己變作聖人而綁縛住夾板,那就變成了大字,可這樣自我強加的神聖,不是偉大的大,而是自大的大。
“呵呵,愛情……當年那杯檸檬水從始至終你就知道,爲什麼沒有攔着我?”
宗政賢的話不鹹不淡,聲音不高不低,卻是讓連璇穎當場呆愣在地……
“你……你怎麼會知道?”
那麼久遠的事情,遠到幾乎都讓人模糊的記憶,那年他們都只是10幾歲,她偷聽媽打電話,才知道這個哥哥竟是那樣的身份……
“我見過聶泉。”
聽見這樣的兩個字,像是魔音灌耳,連璇穎振奮的鬥志瞬間就萎靡了下來,呆愣片刻,給予辯白的語速連連。
“假的,都是假的,哥!你別聽他騙你!他詆譭我!一定是他詆譭我!”
宗政賢咧嘴一笑,自嘲不已,如果不是幾年前的同學聚會聶泉喝多了像他彰顯他的風流史,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年少時最好的朋友,他委託在小鎮照顧璇穎的兄弟,會跟璇穎……
雖說他對璇穎沒有愛情,可那些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難道真摯在金錢與權勢面前就真的那麼渺小?
如果他不是宗政賢呢?如果他就是一個妓女的兒子呢?
她也會這般對自己窮追不捨麼?
會麼?
答案顯而易見不是麼?
人上人的真愛究竟摻雜了多少水分呢?
腦子裡似乎想起了那個女人,當年他把全部的個人財產轉到她的名下,她走的依然是義無反顧不是麼?
愛情,也許有一件鐘情,也許有泥足深陷,但相濡以沫,錐心刻骨終需要一個真正值得你去愛的人。
“璇穎,算了,如果有難處,可以來找我。”
他答應過連姨要照顧連璇穎一輩子,他會做到,但責任,點到即止,絕不代表要包辦一生。
三年了,他可以忍受連璇穎一筆筆大規模的挪動資金,用無數個蹩腳的理由攬財,如果錢可以作爲補償的方式,那隨便她。
就算是她曾經想要他死的衝動,他也全數忽略。
可她動了葉安襲的心思,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因爲他受過的苦太多了,他不問,她也絕對不會說,他想給她全世界都無從下手,又怎麼會縱容別人來欺負她。
人性與人性之間他必須得做個決斷,如果這樣的方式太過殘忍,那麼報應他來受,只要她好,便是晴天。
連璇穎早已止住了淚水,眼神也不再楚楚可憐,原來她在他面前,從來就只是一隻跳樑小醜。
沒有前途的表演,她連璇穎沒必要繼續賣力。
“宗政賢,你藏得真深。”
原本以爲衛青琴的歸來是她的起點,原來從一開始她就還是那個笑話。
不過宗政賢,你會後悔這一天的……
牙齒翻咬住嘴脣,鮮紅色的口紅就像是她嫉恨的心,她連璇穎的字典裡永遠沒有gameover!
狠狠的拉開門,端着咖啡側耳傾聽的段朔一下被她拉了個踉蹌,一個失去平衡,那杯咖啡不小心全都灑在了連璇穎的身上。
“連姐,對…對不起。”
只有段朔自己知道她這道歉的成分中有幾分真摯,可連璇穎氣急敗壞,根本沒有虛以委蛇的閒情逸致,直接狠狠的撥開了嬌小的段朔。
“滾開!”
一下摔倒在地,砸在了盆栽的陶瓷盆兒上,估計這肩膀頭兒是磕青了。
哼!這什麼人呢?
段朔心裡罵着連璇穎祖宗十八代,拍拍灰站起身,本打算起身再重新去衝一杯咖啡,卻不小心看到了總裁手拄着頭,嗒嗒的流着鼻血。
這一看,段朔嚇壞了,看來這總裁真是生氣了,平時那麼沉穩的人,都氣到流鼻血了。
“總裁,溼毛巾。”
什麼是助理,助理就是當代的小廝,看老大氣成這樣,段朔立馬拿進來個溼毛巾。
太陽穴突突的疼,頭像從後腦海被劈開似的,鼻腔的熱流熟悉的讓他厭惡,看來腦震盪的後遺症還是很麻煩,就算拿溼毛巾也減少不了那種腥甜的讓他作嘔的味道。
“段朔,幫我排一下行程,再約一下劉醫生。”
該死,天知道潔癖的他對這猩紅的東西多麼厭惡。
——
同一個城市下,被同一件事情糾結的男女表達方式各有不同,宗政賢可以用繁忙暫且將煩惱丟到一邊,可葉安襲不同。
她只是一個一半藍領一半白領的技術銷售人員,今天沒有單,所以她很閒,閒到只能發呆的看着辦公桌上的富貴竹,爲什麼就能被稱之爲富貴竹?
想着自己糾結的話題她就鬱悶,其實她的鬱悶更多的來源於自己,自己現在這般的吹毛求疵一度都是她最厭惡的習性,她比誰都懂,過去就是過去,她也知道她沒什麼資格說這一切,畢竟當年的那場婚姻,她又何嘗不是爲了利用呢?
可想是想,真的到自己琢磨的時候,心裡就像往出泛着一股子酸水,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兒。
果然女人越長大越逐年的奔向更年期的特徵使勁兒,就算對這些事看的很淡的葉安襲也不能免俗。
“小葉,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剛從老總辦公室出來的老李臉色不太正常,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葉安襲也看的一愣。
這一進辦公室她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小葉,看在咱們同事一場,你幫幫我吧。”
這還沒說話呢,這老李噗通一聲兒先跪下了,這可徹底給葉安襲弄僵直了,這老李出什麼事兒了?看着老李臉上那完全崩盤的五官,她倒是恢復了淡定,有事兒說事兒,她至少先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經理,怎麼了?”
“小葉,我……”
這李經理求人幫忙也沒瞞着,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原來是他爲了拿回扣,擅自籤批了一批樓宇安防設備,但不成想這批貨安裝之後,都是瑕疵,下雨天一個連電,全部短路死機,而這其實本就是個業務維修就能處理的事兒,可最不湊巧的是,這個小區是h市東火車站一帶的居民小區,那帶本就混亂,地痞流氓的聚集地,這麼借個由子就要求索賠,可這事兒要是查到貨源,別說是保他,老總第一個就要得把他送上法院。
“小葉兒,我家你嫂子要生第二胎了,這家裡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我這一倒,可要這娘仨咋活啊!”
聽到這葉安襲也大致聽明白了,沒感染他的苦情,這老李年薪20幾萬,開的是50幾萬的車,這些男人,明明是自己貪圖名利,出事兒的時候個個都說一切都是爲了老婆孩子。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他要是出事兒了,老婆孩子還真是沒人養了。
葉安襲一直也沒有言語,老李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她當然知道老李求她不過是因爲她跟宗政賢的關係,可現在她還真不想求他,也不想理他。
“小葉啊,你找你老公幫我從上邊的關係壓一下吧,這事兒要是捅出來,我真完了!”
看着樣子,老李真是嚇怕了,這知遇之恩雖說不大,但也算是挺照顧她的。
老李眼眶都快急溼了,看着小葉這全身上下的不熱情,心像是長了草似地,不成想這葉安襲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東站在D區?”
老李一呆,直接點頭。
“是啊。”
沒有多想,葉安襲就撥了手中的電話。
……
2個小時後,設備故障小區內,看着這浩浩蕩蕩的一羣黑色西裝的冷麪男團,老李大氣兒都沒敢多喘一下。
清一色的奧迪浩浩蕩蕩的像個車隊,尤其是這爲首的年輕人,霸氣的讓他這樣虛長他幾歲的人都不敢擡眼。
再看小葉那絲毫不遜於這羣人的架勢,他怎麼覺得以前就沒發現呢?
這葉安襲究竟是哪個仙山上的哪尊佛啊,這樣的陣勢……
“哎呦,多大個事兒能讓您太子出面,小的怎麼說的過去~”
小區物業的老大看上去至少有40多歲,見了來者,極爲謙恭的迎了上去。
自稱小的,不是因爲年紀小,而是在這道上,誰的輩分也高不過太子。
沒想到這麼個小事兒能讓他賣太子個面子,如果在這D區被太子收編旗下,那以後什麼事兒都事半功倍了。
至於這一批安防設備,找個理由就讓居民掏錢了,本來這刺頭兒沒人起也叫不起來。
“癩頭三,你看着辦。”
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馥郁的煙霧讓慕巖的整個星眸習慣性的微眯,這麼多年,煙不離手幾乎成爲了他的招牌。
咳咳……
宗政賢和容爵都沒有抽菸的習慣,其實葉安襲很不適應這狹窄的空間裡的煙味兒。
蹙眉,慕巖隨手把未吸完的雪茄碾燼。
從始至終,這一切都落進了老李後面的左蘭蘭眼裡,心像是被狠狠的穿透,那般疼痛,又那般真實。
他是根本沒看見她,還是看不看見都無所謂?
……
在D區,太子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問題,而葉安襲之所以找他,也不是利用慕巖對自己的感情白白的使喚人。
在解決了整件事情後,葉安襲指着老李跟慕巖說。
“以後公司的安防可以找他來做。”
慕巖的產業大部分又轉回地下,葉安襲雖不贊同,但更不希望他出事,安防在不見天日的生意中的作用之重她很清楚,而這樣的事要做就一定要有個自己人來做。
他幫老李解圍,老李幫他做事,整件事,葉安襲不過在兩者之間架起一條橋樑。魚和熊掌,偶爾可以兼得,不過她唯一不能阻止的,就是那個一聲不吭跟過來的女人。
上次在懲戒堂門口就看見扮成清潔女工的左蘭蘭狼狽的蹲在那吃泡麪。
只是爲了能夠見到他麼?
三年前左蘭蘭的眼神裡只有驕傲和銳利,而如今被歲月蹉跎的全無表層演繹的假象,那藏在眸子底層的悲哀和傷感毫無保留的映射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樣宿命的糾結她無力去解開,每個人有每個人心中的結兒,每個人心中的結兒都是獨一無二的。
正值飯時,有求於人,沒有空腹而回的道理,反正晚上回家一樣沒得吃,就在外面解決算了。
“巖,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等葉安襲把飯店訂好之後,就藉由接容燁放學暫時先走了一步,留一個空間給這兩個人,算是她多管一次閒事兒。
左蘭蘭這個人就算負了全天下,對巖的感情,都挑不出一絲兒的渾濁。
葉安襲沒有聖母到想要促成兩個人絕對不可能的感情,可有些事兒,還是希望都能客觀的面對問題。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藥可救的人,只有被逐漸逼死逼瘋的情種。
可有些厭惡是用一生的時間都無法滌清的,葉安襲走後,慕巖原本平靜的一張臉,整個陰沉了下來,看着眼前左蘭蘭卑微的用開水幫他涮着杯子,並沒有感動她還記得他的就餐習慣,而至直接一針見血的說到問題的實際。
“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小動作。”
爲什麼這女人會跟小山在一起?她怎麼還沒有死?葉安襲不在,慕巖第一時間點上的雪茄,大口的抽着釋放着看見這個女人開始壓抑的怒氣。
嘴角的苦澀全盤的泛起,她在他心裡就這麼十惡不赦麼?
三年前她的自投羅網,只是爲了買他一個消氣兒,看來所有的鬱結就卡在這過不去了……
除了全身一僵,左蘭蘭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伸手想要去掐了那個男人手裡的煙。
“巖,少抽點……。”
手還沒來得及碰觸到雪茄,慕巖嫌惡的大手一撥。
“滾開!”
左蘭蘭整個身子狼狽的栽倒在地上,手中的杯子,地下的椅子七零八落的砸在她的身上。
身上很痛,但更痛的是那個男人依舊嫌惡的眼神,那絲毫不輕過三年前的知道一切的恨,她用三年的主動牢獄來讓他舒緩怒氣,難道還不夠麼?
羞憤難當更多的是萬箭穿心,從地上爬起來,左蘭蘭踉蹌的衝出了門去……
她那樣的愛他,他卻始終是那樣的憎惡,心痛難當……
……
等葉安襲回來的時候,整個包房也只剩下慕巖一個人了,沒有多問,想來她們之間的對白並不愉悅,可這些都不是她所能干預的。
看着葉安襲手上抱着的小男孩,慕巖好看的臉似是僵住片刻。
“他兒子?”
葉安襲知道慕巖說的這個他是宗政賢,本來也是想慕巖別再把感情糾結在她身上,所以纔會想讓他見見自己兒子。
“恩。”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容燁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那整個宗政賢版縮小的五官就像是宗政賢本尊一樣一樣的,看都不看慕巖一眼。
照例說慕巖這般的花樣美男子也不至於不討小孩喜歡,可容燁就是不來電,除了禮貌性的叫他一聲叔叔,整個一晚上就低頭吃着他的海膽蛋羹。
而葉安襲和慕巖本來就是話不多的人,整個一餐安靜的就只剩下盤子和筷子叮叮噹噹的觸碰聲。
這半敞式的包房似乎是近些年一些時尚餐廳的大愛,它有它的優勢在於就餐的熱絡,服務的方便,可也有它的缺陷,諸如擦身而過,一切盡收眼底。
葉安襲沒想到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會碰到這個人,不過說實話,這樣的一幕確實有些尷尬。
“宗政伯父,真巧。”
先開始說話的是慕巖,只不過葉安襲沒想到慕巖會這麼稱呼宗政文,想來是慕巖想來隻字不提的那個老爸的關係。
“恩。”
向來禮儀進退有理,社交張弛有度的宗政文在看見這兩大一小在一起的畫面,整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葉安襲心裡無奈卻無愧於心,看宗政文的表情就像是她揹着他兒子偷人了一般,說來真是好笑,勸她離婚的人是他,在這一副捍衛家庭模樣的人還是他,很矛盾不是麼?
“安襲,借一步說話。”
宗政文這話說的沒毛病,慕巖當然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兒的硝煙,雖然他是長輩又是省長,可在他慕巖的字典裡,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一個眼神看向她,葉安襲知道他的意思,不過長輩畢竟是長輩,再者說,她還真的沒有考慮過跟宗政賢離婚這件事情。
“兒子,聽巖叔叔的話,媽媽離開一下。”
“嗯。”
摸了摸兒子虎頭虎腦的小腦袋,葉安襲就跟着宗政文進了空無一人的偏廳。
一進門,宗政文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葉安襲,我希望你把離婚的事兒儘快提上日程。”
他兒子這個時間還在公司加班,她卻帶着那個孩子出來跟別的男人約會,那個慕巖,要不是他爸跟他有點交情,那樣的人怎麼能成爲他們宗政家的交際圈子!
看着越老越不可理喻的宗政文,葉安襲眉頭一蹙,她的事情不喜歡別人來指手畫腳,他的那番威脅她從來就沒放在心上,她和宗政賢之間的問題只有他們兩個人,與他們都沒有關係。
不過宗政文是長輩,葉安襲就算再不滿意,也不會有微詞。
氣氛又再度僵在那,可就在這個時候,空曠的偏廳卻響起一道沉聲。
“爸,我不會去幹涉你的感情,也請你尊重我的選擇。”
看着那個西裝革履,單手插袋,不疾不徐的冷臉男人,葉安襲突然覺得宗政賢這個男人似乎無孔不入。
記憶裡宗政賢雖然不喜宗政文,可想來家教良好的他鮮少牴觸長輩,今天這樣的語氣卻是葉安襲見過的頭一遭。
不過這樣的尷尬似乎他來處理最爲合適,葉安襲也沒矯情,宗政賢過來拉着她的時候,她就直接跟他走了。
也沒去管身後那個氣的臉色鐵青的宗政文。
葉安襲一路被宗政賢拉到了店外的停車場,那五指間的大力讓她覺得手很痛,一個使力就狠狠甩開,嫌惡的把被他抓的泛紅手在身上擦了擦。
那眉宇間的厭惡,讓宗政賢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陰沉的徹底黑透了,都忘了來之前答應卓逸的要低三下四了,想到她帶着兒子來跟慕巖吃飯,他就整個一個氣兒不順,脾氣不怎麼好的一把抓住了葉安襲的那隻手,語氣陰沉。
“走。”
走?去哪兒?
“宗政賢,我兒子還在裡面等我,我沒時間陪你瘋。”
想着昨天晚上說的那個問題,葉安襲就抑制不住的作嘔,目前爲止,她真的不想跟宗政賢單獨相處。
“兒子剛剛讓baby帶走了。”
想到這個就不舒服,他今天晚上把明早要看的幾個合同提前加班做完了,就是爲了能跟她冰釋前嫌,可這一下班去單位接她她不在,回家找她就在樓下遇見了蹲在牆角兒的左蘭蘭。
結果一聽她說葉安襲在跟慕巖吃飯,噌的一下火就竄上來了,也不管自己腿還有沒有好利索,直接自己駕駛,一腳油門就到了這裡。
進去一找,就看見慕巖和容燁的楚河漢界,要不是容燁看見他就親暱的撲了過來,興許他掀了飯桌也不好說。
直接抱走了容燁,放任慕巖自生自滅,本來想等叫上葉安襲把容燁送回去,可那小子見到了大囡小囡說什麼不肯散夥了,沒有辦法,baby一車三個孩子,一起先回了家,今晚上要跟自個兒老公看好戲的美夢泡湯了。
等再回去的時候,就聽見宗政文在逼這個女人跟自己離婚,原來上一次在宗政大宅的時候宗政文跟她說的是這件事,那個時候他問這個女人,她還說沒說什麼。
想到這一家老小在他們這段關係中橫豎的瞎插槓子,宗政賢就覺得頭疼。
是不是如果他看不見,她就永遠都不會說?
想着想着就覺得氣憤,是氣他自己沒有給她一個輕鬆的環境,更是心疼她什麼都不說。
“宗政賢!你要幹什麼?”
憑什麼擅自攪了她的飯局!憑什麼趕走了她的朋友!憑什麼私自帶走容燁!
雖然聽到是baby帶走了,心裡很放心,可他憑什麼動不動就做這抽瘋的事兒!
葉安襲積累了幾天的火氣也不小,音調升高,呼吸急促,可那握着她的大手突然放緩了下來,似是從緊繃的聲帶中乾澀的擠出倆字兒。
“約會。”
約會?
什麼跟什麼?
不得不說,葉安襲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提議短暫的震懾了,她們在冷戰,誰要跟他約會?
可雙拳難敵四腳,80斤難以對抗140,連擡帶扛的,葉安襲就被宗政賢拖至卓爺兒安排的浪漫第一站。
其實宗政賢真的不想再跟葉安襲來捆綁強佔這一套,他其實心裡十分怕起到讓她厭惡至極的反作用,可卓逸說的真的是信誓旦旦。
‘兄弟,聽我的沒錯~女人都喜歡男人來強的~’
不過就算對卓的半信半疑,至少現在他知道,除了來強的,葉安襲哪兒都不會跟他去。
到了A區康莊大道37號,看見泰式會館倆字兒,宗政賢也是眉頭一皺。
第一站?這裡?
嗡嗡……
同一時間,手機短信響了,再低頭一看,就是卓逸的短信。
‘兄弟,舒緩的精神是和諧的談話的第一步。’
舒緩?氣氛和諧?
有關係麼?
將信將疑的把完全不情不願的葉安襲弄到會館裡。
到了公衆場合,葉安襲就不再掙扎了,不爲別的,她丟不起那個人。
卓逸已經訂好了一切,兩個人直接就進了包房。
按摩,人間一大享受,泰式按摩,更是享受中的極致。
葉安襲排斥宗政賢,不代表她排斥享受,許久沒有舒緩的筋骨,確實挺乏的。
給baby打個電話,知道容燁跟兩個小美妞兒玩的樂不思蜀,心裡也全無壓力,放輕鬆的扭了扭脖子,準備舒舒坦坦的享受一回。
看着那個女人一直緊皺的五官漸漸放輕鬆,宗政賢心裡有些承認卓在女人圈兒的政治地位了。
可等下按摩師一進來,宗政賢就如數推翻之前所有的想法了。
“滾!給我找兩個女的來!”
還沒等那個師傅的手碰上葉安襲的肩,宗政賢直接爬了起來,把人趕走,二話不說把葉安襲裸露的背部全數裹起來。
怎麼給她安排了男按摩師!
“宗政賢,你有病吧!”
葉安襲剛準備好放鬆的happyhour全數不見,再一看宗政賢前面站的那新進來的超短半打小胸衣和小短裙兒的女按摩師,火氣全竄上來了。
“無恥!”
好好的氣氛再度陷入戰火,再一回頭,宗政賢臉色也黑了下來。
“滾出去!”
……
這一場鬧劇以兩個人全都氣炸了爲結局,宗政賢也全然不相信卓逸的什麼高招兒了,這些招數再來幾次,估計葉安襲這輩子都不理他了。
直接關機,不再看卓逸的友情提示,與其這樣的花花風格,還不如用他宗政賢唯一擅長的方式。
面對面,說清楚,可家暫時不回去了,左蘭蘭在家,怎麼都不方便。
好在卓逸一早就把房卡給了他,所以下一站,酒店。
按照房卡上的地址找來找去,才找到這間酒店,其實宗政賢最不熟悉的反而是自己所在城市的酒店,宅子那麼多處,誰沒事兒會來酒店。
其實但凡他對酒店有一丁點兒的常識,他都不會在這裡停車。
‘京寶’?
什麼酒店?看上去規模大約也只有準3星的樣子,卓怎麼會訂這樣的房間?
宗政賢懷疑卓逸的智商是一碼子事兒,他倒是真的不懷疑卓逸的消費品位,那真的是歡型的風尚標。
不過當宗政賢把完全不情不願的葉安襲扛進了房間的時候,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這粉紅氤氳的房間是什麼設計風格的酒店,那圓牀上奇怪的架子讓宗政賢整個臉都綠了。
最爲尷尬的是牆上的那句用英文寫的火辣辣的句子。
‘激情點燃的一刻,告白吧,讓你的身體去征服你的女人。’
宗政賢祈禱葉安襲的英文完全不支持這句話的翻譯,只可惜,三年前的葉安襲不懂,可在X州那麼多年的她,如果連這句簡單的英文都看不懂的話,那真的就是白癡了!
“宗政賢,這就是你所謂的約會?”
那些火辣的sm工具,充滿了情慾風味的情趣酒店?這一晚的折騰葉安襲其實不過只是氣憤,可這一刻,她心裡很不舒服。
鮮少有女人想讓兩個人的感情建立在肉體之上,而她現在噁心極了,尤其是這些東西讓她想到了金玲房裡的那些功效差不多的工具。
“葉安襲,這是個誤會……”
“宗政賢,你讓我噁心了。”
緊攥着雙拳,傷腿因爲扛着葉安襲走的時間過久而疼痛的有些抽搐,一個栽身坐在了身後的粉色椅子上,那突入起來的震動讓宗政賢火氣躥升,起身一腳把椅子踢翻!
爲什麼!
這是什麼亂糟糟的安排,看着葉安襲那個不喜反而諷刺無限的小臉,宗政賢用本能的意識把她纖細的身子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
他不想用強的方式,可他真的想弄清楚她究竟在彆扭什麼,這樣彆扭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了。
“葉安襲,彆氣了,行麼?”
灼熱的呼吸噴在葉安襲的臉上,她感覺到了他的真誠,可真誠尚且不能感動天,又何談感動人?
“宗政賢,你不用再解釋了,你給我時間,我自己消化,消化的明白,我們繼續,消化不了,我們就散,ok?”
葉安襲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這樣的糾結本就辨不明白,那就不要再反覆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什麼事情都是以人爲本,她想的開,萬事ok。
散?
聽見這個有可能悲慘世界的結局,宗政賢哪裡還淡定的下去,大手掰着葉安襲的小臉對着她。
“葉安襲!要我怎麼說你纔信!跟你在一起後我就沒有過別的女人了!”
葉安襲眉一聳,盡是諷刺。
“你不覺得這句話和你昨天前後相悖麼?”
相悖?
毫無疑問宗政賢是聰明的,聰明的可以記住自己講過的每一句話。
昨天葉安襲問的是結婚後跟連璇穎有關係麼?
新婚那天他心情不算好,喝多了孩子後就去了連璇穎那裡,那晚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醒來的時候是赤裸的,如果硬是這樣狡辯沒有關係,那未免太過牽強。
狡辯的話他說不出口,有些事實他必須承認。
“葉安襲,我承認,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對你認真,可那次酒後意外之後,我就真的沒有再碰過別的女人了!”
呵呵,他不說她都忘了,他們是結婚快兩個月的時候他的酒後強佔,纔有的開始。
那有什麼不一樣?
她現在覺得連璇穎說的真的很對,也許她葉安襲纔是他們之間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這種事情拎的清楚麼?
葉安襲其實也沒有多去分析,爲什麼她從前從不在乎的一件事,現在卻如鯁在喉的堵在心尖兒上。
怎麼都過不去那個坎兒!
明明理智告訴自己那些都是過去,誰都會有過去,那樣的目的婚姻本就誰也拎不清,可偏偏葉安襲現在沒有理智,那些引以爲傲的鎮定和淡然也全部出國度假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鎏年偷偷告訴她,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無理取鬧的,如果正常反而就不正常了,不正常就是最大的正常。】
“宗政賢,呵呵,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認真了呢?”
酸澀的表情,諷刺的語氣,粉紅色的曖昧燈光打在宗政賢好看的側臉之上,葉安襲突然發現,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弄清楚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以前她不在乎,而現在,她該死的在乎。
從什麼時候?
看着那個女人清亮的眸子,天知道這樣曖昧的燈光之下他多想直接用身體力行告訴她,他有多想要她。
可他告訴過自己,要時刻考慮這個女人的心情。
“我話不多,也不會說什麼,可我只知道我想跟你組成家庭,想跟你生一窩屬於我們的孩子,我想照顧你們一輩子,這樣的人生對我來說才叫完整!”
忽然,三年前那拼命爲了要孩子而鬧出的一出出的笑料悲傷的捲上了頭。
“宗政賢,又是孩子,呵呵,你真是個好爸爸,那現在呢?是因爲驗了血,知道兒子是你的,才這樣的放低自尊的哄我麼?”
……
該死!
宗政賢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葉安襲耳側的牆壁上!
爲什麼越描越黑!
……
------題外話------
字多了點,就傳完了點,週末,年儘量多寫點~
嘿嘿,評論區很熱捏,表懷疑換了作者,俺還是那個衰年,先回答大家的一個疑團,有人說左蘭蘭爲啥被俺寫好了,葉子爲啥就變了聖女……
其實大家仔細看多少年前,葉子對左蘭蘭的這個人也從來沒有討厭過,其實就代表了年的心聲,這種人是個愛情的悲哀,還是老話,她的結局會很慘~
我感覺挺圓的,結局大家一起來拍年~
至於那個連璇穎跟宗政賢撇不清的問題,俺得替宗政抱怨~
三年前宗政賢已經跟連璇穎說清楚了,然後所有的補償和經濟繼續供給,近三年偶有交集,全部是因爲衛青琴的歸來,衛青琴跟連璇穎生活在一起,其實宗政跟連璇穎真的米有神馬關係~
只不過他話少,女主不知道,不過睿智的你們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