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餐廳偶遇

“哼。”歐紀斯冷哼一句,“明天上午八點,我會派人去你家接你,現在你可以滾了。”

翌日,白水心一早就應約在家等待。

八點時刻,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如期停在白家大門口。

白水心做好了萬全應付歐紀斯的準備,只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要求竟然會是結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白水心一再掙扎,想要放棄,然而一想到還躺在病牀上的父親,她就一陣不忍心。

父親爲了她,在母親去世之後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再婚,爲了她,他放棄了很多,如今也是因爲她才躺在了病牀上,而她只是放棄自己的婚姻,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所以,白水心答應了。

連最簡單的婚禮都沒有,在登記結婚的當天下午,白水心就搬進了歐紀斯位於美人湖畔的別墅。

而媒體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在登記之後走出民政局,無數記者等在下面,白水心面對着上百人的指點,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才坐上車離開,而整個過程中,歐紀斯只是悠閒的坐在車上冷笑着看着她。

入夜,歐家萬籟俱寂。

歐紀斯將她送到歐家之後便一聲不響的離開了,白水心在傭人們詫異的目光之下孤身一人吃完晚餐便上了樓。沐浴過後,她穿着一身睡衣走到陽臺上,擡頭仰望天空。

浩瀚的天際,一輪明月隱藏在雲層之後,霧濛濛的天看不見繁星的光芒,空中靜靜得沒有一絲的風,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結婚了,真的結婚了,而且還是嫁給了她最厭惡的花花公子的典型,好友曾經的未婚夫。白水心真的覺得這一切就像在做夢一般。

她始終捉摸不透歐紀斯的想法,他爲什麼要娶自己?

跟雅言談了一年的戀愛,就在結婚當天卻宣佈娶她,甚至當秦大哥問他怎麼辦時,他連想也沒想就回答要對自己負責。他看起來好像並不在乎雅言,也不在乎那一場婚事,但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要和雅言結婚?

萬千的思緒如線一般在白水心的腦子裡糾結成了一團球,怎麼理也理不開。

突然,空中颳起了一陣狂風,讓穿着單薄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下,伸手環胸,凌亂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擡頭仰望不知何時更加暗沉得像是要壓下來的天,轉身正要回房之時,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止住了她即將邁進去的腳步。

白水心所站的位置很巧妙,剛好能看到屋裡的人,而裡面的人看不到她。

她透過斜對角望向門口,當看到那兩抹緊貼無縫的身影之後,瞬間瞪大了雙眼。

順着她驚惶的視線望過去,只見暈黃的燈光之下一男一女正熱吻着褪去彼此的衣物,雙雙倒在巨大的水牀上。男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新婚丈夫歐紀斯,而女的背對着她看不清面容。

事情發生得太快,以至於白水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是進去還是等待?

白水心趁着一張臉看着牀上激烈運動的兩人,白水心最後選擇站在外面而不進去打擾正做着好事的兩人。

雖然歐紀斯的**韻事與她無關,但他卻在今天與別的女人在他們的房間裡幹這種事,要說白水心沒有感覺是假的。

風不知何時猛烈了起來,狂風呼嘯的聲音颼颼的令人發冷,然而臥室裡確實火熱的溫度直線升高。

待到稍稍承受住了,女人這才睜開雙眼,望向男人,“歐少,你真的娶了那個女人嗎?”話語之間流露出女人滿滿的嫉妒。

歐紀斯勾脣邪魅一笑,“是真的。”沒有隱瞞。

聞言,女人毫不掩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以後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你說呢。”歐紀斯輕佻一笑,引來女人一聲嬌呼。

“啊……歐少,你真壞!”女人嬌嗔道,送上自己的紅脣,然而卻被歐紀斯躲過了。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吻他,女人並沒有不悅。

“多虧了人家準備了藥,歐少你才那麼輕易就得到那個叫白水心的女人所以,歐少你要怎麼感謝我那晚爲你做的事?”

語落,歐紀斯的動作停了一下。再次擡頭看向她時,俊朗的臉上帶着的已然是放dàng不羈的邪魅笑容。“小妖精,我這不是在感謝你嗎?”

“討厭……”

狂風呼嘯而過,然而站在陽臺上的白水心,卻因爲他們的對話而失了心魂。整個人就像凍結住了似的,久久沒有動彈一下。

她雙眸失神的望着牀上的兩抹身影,這時,白水心看清了她的面容。

是她!

在看清了她的容貌之後,白水心心底頓時一顫。

是那個在慶祝雅言結婚晚會上給她遞酒的女人,同時也是將她送回房間的女人,令她萬萬沒有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聯合了歐紀斯來設計她!

原來那一晚會失去意識並非是因爲她不勝酒力,而是她給她下了藥。

這個真相猶如炸彈一般將白水心腦子裡所有的思緒炸空,渾身的力氣猶如被掏空了一般,白水心雙腿一個虛軟,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垂落在地上。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歐紀斯的背影,鬱悶,憤怒積滿了她的心口。

要她背上第三者的罵名,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他究竟能夠得到什麼?

“轟隆”一聲巨響在遼闊的天際炸開,狂風忽然大作,不一會兒的功夫滂沱大雨從漆黑的天際瓢潑而下,雨勢驟急。

狂風夾雜着暴雨肆虐的擊打着她瘦削的不堪一擊的身子上,然而坐在地上的白水心卻渾然沒有一絲感覺,身體再冷,也閉不上內心的冰寒。

她愣愣的看着牀上抵死**的兩人,不知道被風吹雨打了多久,直到心口一股發悶的痛,整個人軟綿綿的向後倒去,黑暗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意識盡無。

第二天,昏倒在陽臺上的白水心是被打掃的傭人發現。

高燒三十九度五,歐紀斯冷血的不準別人請醫生,甚至不讓人照顧她,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牀上自生自滅。

耀眼的陽光從敞開的落地窗裡折射而入,柔和了一室冰冷的氛圍。

白水心緩緩的掀開眼簾,一睜開眼整個世界便是天旋地轉的暈眩,頭,昏沉得猶如壓了千斤的巨石,整個人猶如處在虛幻之中,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醒了?”清冷得不含一點溫度的話語響起,一抹修長的身影映入白水心空洞的眼底。

白水心無力的擡動着沉重的眼皮,虛弱的睇望着歐紀斯噙着冷笑的俊臉,想到昏過去前發生的事,憎恨佈滿了她的雙眼。

憑着不多的力氣,她強撐起自己羸弱的身子,啞低着嗓音質問:“爲什麼……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他竟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

歐紀斯冷睨着她蒼白得近似透明的臉色,一挑眼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聞言,白水心不經爲他的回答而動怒,然而此刻她卻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只好硬忍下滿腔的怒意,說道“我都聽到了,是你設計了我你讓那個女人在我酒裡下了藥,你強暴了我……”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白水心痛苦得心裡早已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面對她的控訴,歐紀斯全然不改一絲臉色,待到她停止說話之後,他這才咧開嘴角。

“因爲我想要你……”歐紀斯深情的凝視着她不知不覺被淚水浸溼的雙眸,輕輕拘起她的髮絲,在修長的指尖把玩着。

他在笑,只是笑得陰冷邪氣,讓人毛骨悚然。“我親愛的小妻子,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爲了你而爭風吃醋,有多少男人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你嗎?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他用輕緩的嗓音訴說的對她的愛慕。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白水凝虛弱的嘲諷道,恨意燃燒着她的心,疼痛陣陣襲來,眼前他如魔鬼一般猙獰笑着的臉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幾乎要讓她失去意識。

“爲什麼不信?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嗎?”歐紀斯自顧自的傾訴着對她的仰慕,一雙曜黑的星眸之中盡是無限的迷戀,“你美得,讓我想要摧毀……”

白水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他漸漸猙獰的表情,她嘶啞着嗓子低吼道:“這麼對我,你能夠得到什麼!身體嗎?錢嗎?”

卻沒想到歐紀斯竟然頓住了,下一秒漆黑的眼底閃爍出妖冶的危險,“你的痛苦。”

痛苦?他千方百計的折磨她竟是爲了她的痛苦?

白水心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憤怒,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歐紀斯,你不是人。”然後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的力氣並不大,卻還是在歐紀斯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歐紀斯抿了抿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左臉頰,含笑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白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