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只是笑得陰冷邪氣,讓人毛骨悚然。";我親愛的小妻子,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爲了你而爭風吃醋,有多少男人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你嗎?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他用輕緩的嗓音訴說的對她的愛慕。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白水凝虛弱的嘲諷道,恨意燃燒着她的心,疼痛陣陣襲來,眼前他如魔鬼一般猙獰笑着的臉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幾乎要讓她失去意識。
";爲什麼不信?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嗎?";歐紀斯自顧自的傾訴着對她的仰慕,一雙曜黑的星眸之中盡是無限的迷戀,";你美得,讓我想要摧毀";
白水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他漸漸猙獰的表情,她嘶啞着嗓子低吼道:";這麼對我,你能夠得到什麼!身體嗎?錢嗎?";
卻沒想到歐紀斯竟然頓住了,下一秒漆黑的眼底閃爍出妖冶的危險,";你的痛苦。";
痛苦?他千方百計的折磨她竟是爲了她的痛苦?
白水心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憤怒,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歐紀斯,你不是人";然後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的力氣並不大,卻還是在歐紀斯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歐紀斯抿了抿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左臉頰,含笑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白水心,
";你打我?";他在微笑着,那溫和如煦的笑容滲透出無害,然而比起發怒來卻更能讓人感覺恐怖。
白水心雖的意識已經瀕臨消逝,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歐紀斯,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一抹如狼一般的嗜血自歐紀斯眼底閃過,瞬間那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一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扣住她的喉嚨,渾身攝出殘暴的氣息。
他冷眼怒瞪着大掌之下因缺氧而翻白眼的白水心,冷血得毫無半點憐愛之情。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對我動手!";歐紀斯臉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足以證實他此刻的惱火。
白水心想要掙扎,然而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能夠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這時,歐紀斯又狠狠將她甩回了牀上。
因爲這大力的一下,白水心痛得一聲悶哼,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不要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下次,我可是要從你身上加倍討回來。";歐紀斯邪惡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體,然後一個轉身決然的掉頭離開。
白水心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正當歐紀斯打開門要離開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又止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白水心,斜勾起一抹冷笑,";對了,下次想要看我們親熱,你用不着躲在陽臺上偷看,我不介意你光明正大一點看。";
白水心昏過去的最後一幕,是歐紀斯衝她猙獰笑着離去的畫面,然後她的世界便是一片空白。
白水心再次醒來已是四天後的事情。
前兩天因爲沒有人照顧而高燒不退,最後一天是管家擔心真會出事才叫來了醫生,掛了一天的水,第二天才退了燒。
白水心剛醒來的那會兒,覺得整個人就像是空了一般只剩下肉體,睜着眼看了半個小時的天花板才慢慢的恢復意識。從牀上爬起身來,她連下牀都覺得困難,頂着暈眩昏沉的腦子,她隨便批了一件衣服下牀,扶着牆壁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去。
從樓上到樓下不過短短十秒的路程,然而白水心就像走了幾千米似的,當踏下最後一節樓梯時,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碰巧別墅的管家安嬸剛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她連忙就放下東西跑了過來,";少奶奶,你醒啦?";然後好心的將她攙扶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
";嗯。";白水心無力的點點頭,將身體靠在沙發上,待到恢復了點,她擡頭看向安嬸,問:";可以幫我煮點粥嗎?";生病的這幾天裡她只進了幾口水,靠着營養液勉強撐了過來,現在清醒過來,只覺得胃裡空得難受。
安嬸一臉爲難的看着她,溫吞吞的答道:";這…少爺吩咐我們不能隨便爲你做事,少奶奶對不起。";說着,低下了頭去。
白水心看着一臉歉意的安嬸,蒼白的臉因爲憤怒而泛起點點的潮紅。
歐紀斯當真是想逼死她嗎?只是,她不會這麼輕鬆就順了他的意。
";那你可以告訴我米放哪嗎?我自己來也可以。";白水心撐起自己的身子。
";少奶奶,你會煮粥嗎?";安嬸很是意外。
";嗯。";白水心點點頭,一邊往廚房走去。高中時期一個人在外租住,所以對於家事還是挺了解的。
在安嬸震驚的目光之下,白水心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熬了一鍋粥,煮了兩碟小菜。趁着州還在鍋裡熬的時間,她跑上樓上樓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沐浴過後明顯要精神很多。
白水心換上乾淨的衣物坐在飯廳之中,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親手熬的粥,一邊跟安嬸聊着歐紀斯的事情。
從她的口中,白水心得知歐紀斯早在十七歲那年就從歐家搬了出來,大學畢業之後進入歐氏,從基層幹起,不過短短六年的時間便以自身的實力當上了歐氏集團總裁,這幾年裡更是憑藉其強硬的手腕和遠大的目光將歐氏推上了頂峰。
歐紀斯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商人,但除此之外白水心只覺得他只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魔!
當她問及歐紀斯是如何養成了今天的性格之時,安嬸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然後支支吾吾了個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正當白水心詫異她爲何遲遲不肯回答之時,一陣悅耳的鈴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手機,一看來電是父親的私人助理,以爲是公司又出了什麼事,連忙拿起手機。
";金秘書.";白水心接通電話,還來不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對方搶斷了話。
對面傳來金秘書驚惶不安的話語:";小姐不好了,你快打開電視看看,白氏被歐氏收購了。";
手裡的湯匙";啪嗒";一下掉回了碗裡,滾燙的粥濺到白水心嬌嫩的手上,燙紅了一片,然而她卻渾然未覺。";收購?這是什麼意思?";她一邊問着一邊跑向客廳,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到金秘書所說的財經電臺。
當看到屏幕上出現的一行鮮紅字體之後,瞳孔一陣劇烈的緊縮。
畫面之中,一身亞曼尼西裝,英姿勃勃的歐紀斯正對着鏡頭,背景則是白氏企業的大堂,他俊朗勃發的臉上帶着漠視一切的霸氣笑容,渾身散發着王者的氣息,讓人不容忽視。";我已委託律師全權負責收購白氏企業,絕大部分的股東已經同意,現在.";
收購!
兩個字重重的砸進白水心的心,瞬間讓她慘白了臉。
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說過要幫自己的,爲什麼卻是.看着屏幕上昂揚着自信堅定笑容的歐紀斯,白水心知道自己被騙了!
說什麼幫她,其實目的在於收購白氏!怒火溢滿了胸腔,白水心盈澈的眸底閃爍着無法遏制的怒火。
她可以容忍他一切,但白氏不行!
白氏是父親白手起家打拼了幾十年的企業,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她說什麼也絕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歐紀斯得逞的。
白水心連粥只喝了幾口,就匆匆上樓收拾了東西,隨便開走了歐紀斯停在車庫的一輛限量版法拉利跑車,直接奔向白氏,然而到達的時候卻被告知歐紀斯已經離開。她又輾轉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去了歐氏,一番波折之後,前臺才肯放她上樓去見歐紀斯。
白水心直接省略了敲門的步驟,譁得一下推開門,果然看到辦公桌後那一抹陰冷的身影。
纖細的柳眉往上一擰,白水心垂落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埋進辦公室裡,走到歐紀斯的面前,張開口正要質問他究竟爲什麼要那麼做之時,才發現他埋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專注到以至於自己來到他的身邊也沒有發覺。
看着出神了的歐紀斯,白水心忽然有種想要知道是什麼如此吸引他。闔上張開的嘴,視線順着往下,細細看,她發現歐紀斯的手裡拿着一張照片。白水心掃了一眼照片,她看到照片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倚靠在樹下,清秀的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只是還有不得她徹底看清女人的面容,歐紀斯突然刷的一下擡起頭來,正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白水心清麗的瞳孔中乍一倒映出歐紀斯的面容,當下白水心便怔住了。這是她認識的歐紀斯嗎?一貫冷酷的俊臉上漾着溫柔如水的神色,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歐紀斯也因爲她的突然出現而一愣,當他發現湊過來的目光之後,隨即想到什麼迅速的將手中的照片收進抽屜中,然而沉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