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門外一臉鼻青臉腫的高翼,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是,他……這是被人揍了?而且揍的還不輕。
眼睛被揍的漆黑,嘴角還有血漬,鼻樑有些歪了,鼻尖上也還沾着血漬,臉上除了血漬之外,都是烏青。
衣服皺巴巴的,襯衫上也沾着血病,西裝外套被撕破了,褲子也破了。
反正此刻的高翼,看上去既狼狽又可憐。
就像是被羣歐了一樣。
看到滕靜好,高翼勾起一抹虛弱無力的笑容,朝着她的輕聲說道,“沒事。能讓我進去嗎?我洗把臉就走。”
好像這個樣子,也確實無法拒絕他。
滕靜好點了點頭,主動的去扶他。
高翼順勢就將自己的身體往她身上掛去,一副隨時就會跌倒暈迷的樣子。
滕靜好很是吃力的扶着他進屋,他很重,壓的她都快透不過氣來。
將他放在沙發上,滕靜好進房間。
高翼轉眸看着她的背影,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然後整個人往沙發上倒去,一副很是虛弱無力的樣子。
滕靜好端着水盆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躺在沙發上好像睡着了。
只是看着他那一臉的傷,她的眉頭擰了起來。
這是跟誰打架去了?怎麼能傷成這個樣子?
想到打架兩個字,滕靜好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高湛的那張臉。
他該不會是去找高湛算賬了吧?然後被高湛揍成這樣?
這是滕靜好此刻想到的唯一的解釋。
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別的可能xing了。
看着此刻的高翼,滕靜好不禁的產生一抹心疼之意。
說實話,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她雖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揹着什麼秘密,與高家之間有什麼過結。但是高家一定對他做了無法原諒的事情。
否則,他不可能對高家如此恨之入骨的。
他與高玉瑾之間的事情,應該也不是他心甘情願的。是無計可施了,纔會出此下策的吧?
說實在,她真沒有資格責怪他與高玉瑾之間的事情。她有什麼資格,以什麼身份呢?
能得到容總信任與重用的,想來也是不會差到哪去的。
算了,看在他這一身傷的份上,就當是可憐可憐他。先讓他睡醒了再說。
想必前兩天,爲了她被高湛擄走的事情,他一定是急壞了。
那天在醫院醒來時,看到他那滿臉的擔憂與關心,其實她便對他沒有那麼厭惡了。
可惜,他們之間註定了是不可能的。
她雖沒有被高湛沾污了,但是她卻無法過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也不知道。
滕靜好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看着高翼臉上的傷,各種情緒都涌上了心頭。
他是爲了她而去找高湛的嗎?
“高湛,你他媽敢動她一下,我弄死你!”滕靜好正沉思着,他突然間含糊不清的說了這麼一句。
滕靜好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真的去找高湛算賬打架了?所以,這一身的傷,是被高湛打的?
莫名的,心裡升起一抹暖暖的感覺,脣角不自禁便是揚起了一抹不易顯見的淺笑。
看他這個樣子,睡着也不舒服,又不忍心把他叫醒。
滕靜好猶豫了一會後,決定幫他把臉上的血漬給清洗一下。
小心翼翼的用溫毛巾擦拭着他的臉,把臉上的血漬都給擦乾淨了。
這才發現,臉上都是被揍的烏青。
滕靜好不禁的升起一抹心疼感。
看着那佔着血漬的襯衫,她在猶豫着要不要幫他把襯衫給解開,看看他身上是否還有傷。
猶豫了有五分鐘的樣子,最終還是決定幫他解開襯衫。
重新換了一盆水,替他解開襯衫鈕釦,然後入她眼眶是又是一在片的烏青。
滕靜好猛吸一口氣,看着胸膛上那一片烏青,眼眶不禁紅了,溼潤了。
高湛是不是請了很多人啊,這才把他給揍成這樣子?
胸膛與腹部倒是沒有傷口,但都是烏青。倒也不用擦拭,但是需要上藥,還有臉上的傷,都需要上藥。
滕靜好又是深吸一口氣,起身朝着房間走去。
滕靜好起身之際,躺在沙發閉眸睡着的男人卻是睜開了雙眸,一臉深不可測的看着她的背影,垂眸看一眼自己被解開的襯衫,胸膛上似乎還留着屬於她的溫度。
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暢,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緩緩的流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擴張着呼吸。
看來,這一頓打捱的還是很有價值的。
至少她沒有趕他留開,還讓他進屋了。甚至還幫他擦臉,還寬衣解帶了。
看來,苦肉計還是很實用的。
能進門,那就能留下來。能留下來一天,就能留下來兩天。
他決定了,就賴這了,直到把她給搞定了爲止。
他還就不信了,她能是鐵石心腸了不成,早晚把她給捂化了。
沒錯。他這一身的傷,根本就不是高湛打的。
高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能把他打成這樣?他一隻手就把高湛給打趴了。
他這一臉一身的傷,全是他自己去讓賀石揍的。
爲了搞定滕靜好這個硬心腸的女人,這回他可是下了狠血本的。
他讓賀石將他往死裡揍,千萬別心軟。揍的越重,他便能越快的搞定滕靜好。
最好把他揍的只剩半條命,這樣纔好。
當然,賀石還是手下留情了,沒往死裡揍。
苦肉計嘛,入木三分就行了。再說了,高湛也沒這本事把他揍的半死啊!別到時候苦肉計沒用到,卻是穿幫了。
這樣的話,你這一身的罪可就白受了不說,滕靜好到底可就不相信你了,這纔是最重要的。
想着滕靜好此刻對他的好,高翼脣角的那一抹笑容更濃了,那一雙眸子也更加的充滿了希望。
滕靜好拿着藥箱出來的時候,高翼本想要閉眸的,但很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只能用着很虛弱的眼神看着她,撐身打算要站起來。
“你彆強撐了,躺着吧!我先給你上藥。”滕靜好趕緊將他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