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冷冷的射視一眼高玉瑾後,起身面無表情的絕然離開。
包廂門緩緩緩的合上。
高玉瑾看着那合上的門,還在消失在她視線裡的背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手腳無力,掌心和肢底更是一片虛汗,後背更不用說了。
沈國濤最後說的這句話,明顯是沒有相信她,只是在給她一個機會而已。
曾翼,你這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三年前,她就不該手軟,就讓讓你去死!
高玉瑾咬牙,直咬的“咯咯咯”的作響,眼眸更是一片狠戾陰冷,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掐進掌肉裡。
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高玉瑾擡眸望去。入她眼臉的是高翼那張令她熟悉痛恨到想殺了他的臉。
眼眸裡好像淬了一層火,就那麼狠狠的如毒蛇一般的盯着高翼。
高翼卻是勾起一抹挑釁中帶着譏諷的冷笑,將門關上。他並沒有朝着高玉瑾走來,而是倚門而立,雙手環於胸前,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嘲視着她,“怎麼?很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高玉瑾咬牙,眸光如火般的凌視着他。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恨不得殺了他。
這個男人,毀了她一輩子。如果不是他,現在在容肆身邊的絕對不是言梓瞳,而是她。她會和容肆生活的很幸福快樂。
可是,就因爲他的出現,把她的一切都毀了。
高玉瑾雙手撐着椅扶,站起,有些吃力的邁着步子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站立,擡手朝着他打過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他,便是被他在半空中劫住。
高翼十分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大有一副把她的手腕捏碎折斷的意思。不說話,陰鷙森寒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眸同樣透着一抹肅殺。
“混蛋,你擺我一道!”高玉瑾氣呼呼的朝着他怒吼,那滿腔的怒意與殺氣,使得她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鬼魅一般。
擡起另一隻手,朝着他揮過去。
但是,高翼怎麼可能讓她有機會打到他?
再一次將她的手腕捏住。
高玉瑾本能的擡腳。
但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腿纔剛剛能站立走路,完全還沒有恢復如常。單腳而立,根本就還不在她的能力承受之內。
於是,不等高翼出手,她自己便是腿一軟,身子一個搖晃,倒了下去。
本來,高翼是兩手捏着她的手腕的,只要他稍微的拉扶她一下,她就一定不會摔倒的。
但是,高翼就是沒有這麼做。
在她的腿軟之際,他很適時的就鬆手了。
然後,她就那麼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他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雙手繼續往自己的胸前一環,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大有一副她是一隻螻蟻,被他踩於腳底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高玉瑾很不舒服。
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總覺得自己就應該高人一等。在高翼出現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裡,按着她的計劃與順序進行着。但是自從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而且還成了高家的人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變的那樣的被動,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他掌控了。而她卻成了他眼眸裡的一個可憐蟲,一隻可有可無隨時都可以捏死螻蟻。
這種感覺讓她不很喜歡,也很不舒服。
她想要擺脫,但是總覺得有心無力。
她就好像被一個無形枷鎖給套牢了一般,怎麼都掙脫不了。
她甚至覺是,她已經被高翼牽着鼻子走了。
這段時間來,她連主高翼都顧不過來,又何來的時候去對付言梓瞳?每每想到言梓瞳與容肆在那裡過着幸福甜蜜的生活,而她現在卻生活有水深火熱裡,她的心就有如萬千螞蟻在啃蝕一般。有一種想要置言梓瞳於萬劫不復之地的衝動。
憑什麼,她現在過着這般狼狽又無助的生活,而她卻像公主一般,被容肆照顧着,疼寵着,溺愛着。
那一切,原本應該是屬於她的。而現在,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言梓瞳享受着本應該是她的一切。
她原本還能寄希望於容樺的,可是現在就連這唯一的希望也因爲曾翼這個男人的再一次出現而破滅了。
容樺在知道她與曾翼的不正當關係,以及言梓瞳是沐方的女兒之後,怎麼可能還會再擇她而棄言梓瞳呢?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再次出現而破滅了,他就像是她的一個噩夢,將她所有的希望,全都破不滅了。
此刻,她就那麼跌坐在地上,而他卻一副高高在上的藐視着她。
這一刻,那一種羞憤與怨恨再一次叢生,心中的那一個惡魔瞬間就籠罩了她的全身,在她的頭頂飄蕩盤旋着。
“嗖”的,她的眼眸直直的射向高翼,如同兩束凌銳的刀芒一般,狠狠的剮視着他。
那眼神,是充斥着濃濃的恨與怨,甚至是帶着殺氣的。
高翼涼涼的勾脣一笑,笑容中盡是不屑與嘲諷,緩緩的蹲身而下,在她面前蹲立。
然而,哪怕他是蹲立的,依然也是那般居高臨下的蔑視着她。
“怎麼?恨我?恨不得殺了我?”他噙着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不緊不慢的說道,說話之際右手五指一張,狠狠的扣起她的臉頰,捏着她的嘴巴,繼續陰森森的說道,“高玉瑾,現在的你有這個能力嗎?啊!你看看你,連站都站不穩,你覺得你能動得了我嗎?三年前,你沒這個能力,三年後你還是沒這個能力!你以爲你是誰?你有一個聰明的頭腦?能將一切掌握在手裡嗎?你真是想的太天真了!你在我眼裡,不過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三年前你沒這個能力,三年後你還是沒這個能力!
這句話,就好似一把刀,深深深的刺進高玉瑾的心裡。
猛的,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瞪大了雙眸,滿滿的都驚悚的盯着他,“是你?對不對!三年前的車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