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空空蕩蕩,根本就沒有歐陽姍姍的影子。
肖冷言望過去的時候。歐陽姍姍剛好坐進的士裡。離開。
原本有期待的心,瞬間失望至極。愣愣的看着,空蕩蕩的馬路,他多麼希望,自己望過去的時候,她就站在那裡。
“我明明看見媽咪了。”默恩也同樣望着空蕩蕩的馬路。心情很失落。
肖冷言傾身往默恩那邊靠,伸手把默恩的小腦袋。摟進懷裡聲音暗啞:“是不是想你媽咪了?”
“恩。”默恩也不說謊,他想媽咪了。很想。
肖冷言摟着默恩的手緊了一些,下巴在他的頭上蹭了蹭,剛剛默恩的話,讓他以爲是默恩太想歐陽姍姍。纔會那樣說,想到這裡他的心狠狠揪在一起,腦子又一陣疼痛襲來。
身體不由的輕顫。有時候他恨不得疼死算了,這樣也許他就可以在看見她。可是他答應過她,照顧好默恩,他就不可以食言。
閉上眼眸。體會着那蝕骨的疼痛。比起心上的疼,腦袋的這點疼能算什麼?
默恩也因爲想歐陽姍姍,靜靜趴在肖冷言懷裡不動,在爸爸的懷裡,至少他能感受到溫暖。
另一邊,歐陽姍姍來到醫院,先交了三萬塊進去,李爺爺的後世也需要錢,送李海洋和李奶奶進醫院時,也把李爺爺的屍體放在了醫院的太平間裡。
李爺爺的後世,她不能自作主張,要等李海洋和李奶奶醒了再說。
歐陽姍姍走到急救室,被告知李海洋和李奶奶都已經住進了病房,歐陽姍姍詢問了病房的位置,走進病房。
醫院裡可能也是考慮到,方便照顧,把李海洋和李奶奶安排在一間病房裡,歐陽姍姍走到李奶奶的病牀前,看着她蒼老的臉,心很疼,李家發生的事情都是因爲她,如果她沒有出現在李家,李爺爺也不會死,李海洋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給李奶奶蓋好被子,走到李海洋的病牀旁,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李海洋傷的很重,臉都被打的看不出模樣,歐陽姍姍心裡很難受,眼淚不自覺的就滑落臉頰。
自從喝過酒以後,她的胃就在疼,她一天沒有吃東西,又喝了那麼多的就酒,胃疼早就犯了,可是她一直忍着,只是現在比之前又疼的厲害。
歐陽姍姍趴在李海洋的病牀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裡,頭上出了一層虛汗。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醫生走進來,他身後跟有護士,歐陽姍姍聽見開門聲,頭從臂彎裡擡起來,轉向身後,看見是醫生進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體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幸好進來的醫生,眼疾手快,扶了歐陽姍姍一把,醫生看着歐陽姍姍:“你身體不舒服?”
歐陽姍姍搖了搖頭,急忙詢問李海洋和李奶奶的情況。
醫生嘆了一口氣,歐陽姍姍臉色那麼蒼白,額頭又出了那麼多虛汗,要是沒有事情纔怪。
“手術很成功,多處骨折的地方,已經鋼板固定,只需要慢慢恢復。”
歐陽姍姍對醫生鞠了一躬,連聲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那麼客氣。”醫生淡定的回答,他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病人家屬,所以並沒有多大的情緒反應。
“醫藥費我會盡快都交上,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歐陽姍姍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醫生,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一天她那裡能籌到那麼多錢。
醫生也看歐陽姍姍不容易,病人出事到現在,就歐陽姍姍一個人在這裡,家裡應該是沒有人了,所以就她一個人在這裡撐着的吧。
“在多給你兩日天的時間。”醫生也是看歐陽姍姍不容易,才寬限兩天的。
歐陽姍姍點了點頭,對醫生說了聲謝謝。
醫生交代了一些病人的注意事項,然後離開病房。
病房不是很大,就只有兩張病牀,沒有其他可以睡覺的地方,歐陽姍姍就趴在李海洋的病牀邊睡了一晚。
天色才矇矇亮,李奶奶就醒了過來,頭上包有紗布,後腦磕破了,還好不算嚴重。
李奶奶轉頭看見歐陽姍姍心情不免有點激動,要不是她到自己家裡,他們又怎麼會惹到毛四,她家老頭子又怎麼會死。
想到自家老頭子受得罪,怎麼看歐陽姍姍都不順眼,歐陽姍姍醒來後看見李奶奶醒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李奶奶的病牀旁,看着李奶奶問道:“李奶奶你餓嗎?想吃什麼你告訴我,我去買。”
李奶奶怒視着歐陽姍姍,她老頭子沒有了,唯一的孫子也被打的,連樣子都看不出來,她還有心情吃飯?
“你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我現在看你礙眼的很。”
歐陽姍姍低着頭,她知道事情是因爲自己起來的,她不奢求李奶奶能原諒自己,但是她希望,李奶奶和李海洋能好好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麼都彌補不了,我帶給你的傷害,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求你能保重身體。”
歐陽姍姍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心裡的傷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李家的不幸,是她引起的,她好恨,可是又無能爲力,她拿什麼和毛四對抗,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不要說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換不來我家老頭子的命,也換不來海洋的健康,你別在我面前,我看見你,都恨不得打你兩巴掌。”李奶奶躺在病牀上,有氣無力的看歐陽姍姍,眼裡遮不住的恨意。
她心裡知道,歐陽姍姍也是受害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怪她,因爲事情是因她而起的,所以她恨。
李海洋被說話聲吵醒,緩緩睜開眼睛,身體到處都疼,也無法動彈,轉頭看向李奶奶和歐陽姍姍,聲音很弱:“你們在幹嘛?”
歐陽姍姍聽見李海洋的聲音,轉身看見李海洋醒了,走到他的病牀邊,看着他,心裡很難受,身上的傷不說了,看他的臉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眼睛明明是睜着的,但是因爲腫的太厲害,就只能看見一條縫。
歐陽姍姍捂着自己的脣,她看着這樣李海洋她說不出任何的話,李海洋想要笑笑,不讓歐陽姍姍擔心,可是就連扯動嘴脣臉都是痛的。
“姐姐,我爺爺怎麼樣了?”李海洋只看見李爺爺躺在地上,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在病房裡也沒有看到他的人,就開口問道。
歐陽姍姍原本不想再李海洋麪前哭,可是她要怎麼告訴李海洋李爺爺的是情。
“海洋啊,別在叫她姐姐,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都把你爺爺害死了。”李奶奶說着又哭了起來,她心裡難受,原來好好的家,現在變成這樣了,她接受不了。
歐陽姍姍站在原地,也不敢出聲,對於李奶奶的話,她不放在心上,她知道這件事情,放在誰的身上,誰都無法淡定。
李海洋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哽咽不已,眼淚早就順着眼角往下/流,滴在了枕頭上。
“害死爺爺的人是毛四,不是姐姐。”李海洋的聲音很弱,也很沙啞。
“你真是傻,她把我們一家人就害成這樣了,你還要護着她嗎?”李奶奶也是太生氣了,說話沒有經過大腦。
說出來以後,李奶奶有點後悔,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說自己的孫子傻。
“海洋,奶奶不是……”
“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爺爺,都怪我。”李海洋身體不能動,就直流眼淚。
歐陽姍姍聽着兩人的對話,揪心的疼,抽出一張紙巾給李海洋擦眼角的眼淚,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還是他們養好身體重要,歐陽姍姍給李海洋輕輕擦掉眼淚,輕聲說道:“我出去買吃的回來。”
李海洋輕應一聲,他是吃不下東西的,他只是不希望姐姐傷心而已。
歐陽姍姍離開病房買了吃的回來,可是誰都不願意吃,歐陽姍姍怎麼勸都不行。
李海洋和李奶奶就這一天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天漸漸暗了下來,李海洋身體傷的重,又沒有吃飯,身體支撐不了,就昏睡了過去,李奶奶也因爲年紀大了,今天幾乎哭了一天,可能是累的,也很早就睡了,歐陽姍姍等兩人都睡熟了才離開醫院。
她還欠醫院那麼多錢,人家給她寬限的時間,她得儘快補上,拖着疲憊的身體離開醫院,前往會所。
肖冷言一身筆直的西裝,走進會所,趙原手裡拿着文件,跟在他的身後,今天有他們是來這裡談生意的。
肖冷言回來,是趙原設的局,自從歐陽姍姍出事,肖冷言的脾氣就很不好,默恩不在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把自己關起來,也不讓人打擾。
趙原怕他這樣長期會出現精神問題,就說和國外一家電子商品合作案,自己談不了,讓他自己來。
想讓他恢復到一起的樣子,就算不能一下就好,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吧。
肖冷言心情不好,可是腦子沒有壞掉,就趙原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明白了。
在他張開說他談不了這次案子的時候,肖冷言就知道他有貓膩,只是不想和他計較。
他有多大的能力,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這次的案子,趙原絕對能拿下。
要是他能力不夠,能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
還成爲自己的左右手。
趙原引着肖冷言到那間訂好包間,談合作的國外合作商已經在裡面,肖冷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那個合作商和肖冷言打招呼,肖冷言沒有任何迴應,直徑坐在了沙發上。
他來了,已經很給趙原面子了,這種小案子,還真用不着自己談,交給趙原就好。
趙原也知道自家boss腹黑的性子,自己那點伎倆,怕是他早就看清了,要是這次的案子,自己在搞砸,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趙原捏了一把冷汗,他可是在爲他着想,可是到頭來自己還要受罪。
趙原覺得在肖冷言手下工作,異常的悲催。
趙原握住對方的手,笑的很自然不討好,也不獻媚很隨意的說道:“聽說梅爾先生酒量好,來到中國,可要嚐嚐中國的好酒。”
這種事情,他都處理不好,他就不要混了。
梅爾也沒有太糾結,剛剛肖冷言傲嬌,和肖氏的這次合作案,他也是很看中的,這也是他們打入中國市場的好機會。
趙原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叫來豔姐,讓她找幾個酒量好的,來陪梅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