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最高人民法院。
凌爵坐在歐陽姍姍身邊。身份當然是歐陽姍姍的辯護律師。
“你不用太緊張。這是首次提審,我瞭解過了。警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說人就是你殺的。”
這是他對每個當事人都會說的話,如果當事人自己先自亂了陣腳,會對自身不利。
太過緊張會回答問題,或者說話會容易出現大的漏洞。這些對案情都是不利的。
“我沒有緊張,放心。”歐陽姍姍平靜的說道。
她不可以出事情。她還要找到她的孩子,好好照顧他呢。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再次進去。
凌爵看了一眼歐陽姍姍那麼鎮定,在心裡給她點了一個贊。
看到歐陽姍姍這樣的表現,他對這次的案子,又多了信心。看看他的當事人都表現的那麼鎮定,這就能說明她一定不是殺人犯。
如果是,就算她再會隱藏。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她的眸子太過坦誠。凌爵以自己的經驗,歐陽姍姍絕對不是殺害那個女護士的兇手。
他打過的官司不是一兩起,經歷的當事人也不是一兩個。對於人的心裡。他還是有點了解的。
做律師這一行,不但口才好,還要會抓人的心裡,才能從問話中打擊對方最軟弱的地方,讓對方漏出馬腳,這樣對自己纔有利。
“肅靜”
首席法官敲了敲法錘,法錘體現了司法的公正,文明審/判,提高了法律的嚴肅性和莊重性。
“現在我們以銅陵碼頭殺人案正庭審式開庭。”
“請雙方呈上證據。”
就如凌爵所說的,警方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人就是歐陽姍姍殺的,可是人死在她的懷裡,她也是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凌爵也是沒有找到什麼對歐陽姍姍有力的證據。
“這些證據不足以說明嫌疑人就是殺人犯,接下來我們第三程序,雙方問答。由原告方先開始。”
警方這邊也是很有能力的律師,曹一凡在這種案子也是有一手。
曹一凡站起來,撇了一眼凌爵,凌爵直接無視了,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視線落到歐陽姍姍身上,眸光銳利言詞犀利:“請問歐陽小姐當晚和誰在一起,再做什麼?”
“法官大人,對方律師問的與本案無關,我請求駁回。”
凌爵舉手站起來,對法官說道。
“被告人當晚在哪裡,做些什麼,這都是與本案有關的,要知道受害人就是在當晚死的,她必須交代清楚。”
“駁回無效,原告方繼續問。”
歐陽姍姍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請你回答。”曹一凡步步緊逼。
歐陽姍姍擡起眼眸,看向曹一凡:“我回答不了曹律師的問題,當晚我哪裡那是我的私事,和本案無關。”
“你回答不出來,也就是說當晚你根本就是和受害人在一起,你們有了爭執,或者言語不和,你殺了她。”
“法官大人,我要駁回原告方的話,她沒有證據,不可以說我的當事人就是殺人犯。”凌爵再次申請駁回問題。
“駁回有效,原告方注意你的措辭。”
曹一凡又把問題轉回原點:“請說出當晚你在哪裡做什麼。”
凌爵轉頭看向歐陽姍姍:“對方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你要是不回答,恐怕對你不利,你可以不回答,那你有證人,證明你當晚在做什麼也一樣。”
歐陽姍姍垂下了眼眸,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她真的無法回答,她能叫肖冷言來給她作證嗎?
法官助理在法官耳邊說了一句話。
“暫時休庭,一個小時後開庭。”
法官一敲法錘,暫停了庭審。
趙原走到歐陽姍姍面前:“我家boss要見你。”
歐陽姍姍擡起眼眸看向趙原,脣緊緊的抿在一起,沉默了幾秒,還是跟着他離開。
走到法院的一間接待室,肖冷言肆意的坐在那裡,歐陽姍姍走進來站在門邊,趙原把人帶來,出去關上門,在門口等着。
“肖總找我有事?”他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他們互不相欠,不在有瓜葛。
“你沒覺得你的事情,牽扯到我了嗎?”肖冷言脣角勾起。
他早上去公司,還沒有進公司的門,就被打量的記者堵住,歐陽姍姍是他親口說的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她犯了案,和他的關係自然也會拿出來說。
“肖總一句話的事情,誰還敢在說什麼?”只要他說他和她沒有關係,誰還會說什麼呢。
“那不知道歐陽小姐要怎麼回答原告方律師的話呢?”肖冷言一瞬不瞬盯着歐陽姍姍,看着她的表情變化。
“肖總放心,我不會把肖總不要臉的事情說出來,就算你不要臉,我還要。”歐陽姍姍擡起眼眸看向肖冷言言,眸底一片清冷之色。
“我睡我的女人,我沒覺得那是不要臉。”肖冷言似笑非笑,睨着歐陽姍姍的眸子幽深彷彿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湖水,讓人無法琢磨。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歐陽姍姍眸光銳利的射向肖冷言。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告你故意傷人罪。”
肖冷言話語亦是冷了幾分,他最討厭她這種眼神。
“那我是不是也要告肖總強/奸罪?”歐陽姍姍不在意他冰冷的眸子,語氣帶着趣味。
就你會告嗎?她也會,不要想着在威脅她。
肖冷言挑了挑眉梢,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歐陽姍姍跟前,話語玩味至極,諷刺至極:“你是自己送上門的,我只是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則。”
“肖冷言,你無恥!”歐陽姍姍真想給他一巴掌。
肖冷言恢復他慣有的冷漠,狂妄肆意與張揚,帶着不屑的目光撇了一眼歐陽姍姍:“歐陽小姐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說完闊步離開,她事情關他什麼事?她可以爲別的男人對他動刀子,難道自己還要幫着她不成,不好意思他沒那大方。
只要不要牽扯到他就好。
庭審再次恢復。
曹一凡又是那個問題,法官駁回了,至於爲什麼駁回了,歐陽姍姍心裡明白,肖冷言的傑作,不過這樣也好,老是揪着那個問題,她真的無法回答。
曹一凡沒有辦法只能換個問題:“請問你和死者什麼關係。”
“不認識。”
“那你爲什麼會抱着她。”曹一凡繼續犀利的發問。
“她當時滿身的血,她有話要給我說,我就抱着她了。”歐陽姍姍平靜的回答。
“那她說了什麼?”曹一凡繼續發問,不留空隙給歐陽姍姍思考。
這也是一種問話的手段,步步緊逼,不給有思考得空間。
“她還沒有說就死了。”歐陽姍姍不在意曹一凡的犀利問話,平靜的回答着問題。
“你們不認識,她又怎麼會有話對你說?”曹一凡抓住歐陽姍姍回答中的漏洞,再次發問。
“法官大人,我請求休庭,原告方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我的當事人就是殺兇手,問的都是和本案無關的問題。”凌爵撇了一眼曹一凡,沒有什表情變化。
“同意,原告方必須呈上有力證據,決定下次開庭的時間。現在休庭。”
庭審結束,並沒有什麼變化,警方沒有直接證據說歐陽姍姍殺了人,可歐陽姍姍同樣拿不出證據她沒有殺人,現在案子彷彿陷入僵局,不進也不退。
人都漸漸散去,凌爵和歐陽姍姍一起往外走,曹一凡走到兩人跟前,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凌爵身上:“凌律師,好久不見。”
“我也沒有想要見。”凌爵並沒有太多和曹一凡說話的欲/望。
不就是是曾經的男女朋友關係嗎?分手了就是兩個個體,沒有瓜葛了。
“那我們案子上見分曉。”曹一凡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她又不是受虐狂。
“你什麼時候贏過我?”凌爵這才正眼看曹一凡,當初她可以不聲不響就走,現在又和他說這些,不覺得太搞笑。
“以前沒有贏過,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贏。”曹一凡說完快步離開。
凌爵不以爲然,挑了挑眉。
歐陽姍姍從始至終。沒有在說一句話,那些都不關她的事情。
她也從兩人對話中聽來,兩人認識。
早上歐陽姍姍是坐凌爵的車子來的,凌爵要給她說案情,現在凌爵當然也要送她回去。
“案子現在僵在這裡,你沒有什麼細節漏掉嗎?”凌爵邊開車子,邊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歐陽姍姍。
“你去碼頭瞭解過嗎,碼頭哪裡都是要走的貨物,應該是有人才對。”歐陽姍姍也在回想那天晚上所有的細節。
孩子就是引子,引她上鉤的引子。
“那個護士會不會有問題?”只有護士的事情歐陽姍姍想不明白。
“我會去查清楚。”凌爵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摩擦着,心裡也再去思考案情的細節。
車子剛停在聖鴻集團樓下,擋風玻璃嘩啦一聲被人潑了一桶油漆,凌爵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怎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