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漠飛口中,我才知道整個對戰事情的來龍去脈。
X島戰爭之前,秦馳恩並沒有打算跟秦漠飛合作,他對秦家的恨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估,他一直就在佈局廢掉這個家族,給小奶奶出口惡氣。
依照他的意思,是準備跟那邊的人來個魚死網破的,不過他的部署好,結局未必是魚死網破。所以他布了一個局,把阿飛他們都誘使過去了。
也正是利用這些人,他掌握了絕對的主導能力。他在X島上佈置了一場絕地廝殺,打的就是把方隊長那撥人全部殲滅的主意。但他未曾露面,因爲他手底下多的是馬前卒。
假白鯊A,是他手裡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這些年他行走江湖,都是讓他拋頭露面,給那些人白鯊還在世的錯覺。而他是真正幕後大BOSS,夠資格跟他單線聯繫的,也就是上次我和他舉行婚禮時的那一撥人。
秦馳恩知道秦漠飛不會輕易上當,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要對付他,而是方隊長那邊的人。他在X島上做了天衣無縫的佈置,是絕對能夠把方隊長那撥人一網打盡的。
只是……方隊長他們把我弄過去了,以至於他對那邊的人沒有下死手。
我們上島的時候,他是在貨輪上用控制室的尖端控制系統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真正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過秦漠飛的出現他沒有預料到,所以最後他又派人去增援了,但結局就是兩敗俱傷。
其實,他當時只要啓動X島上的一切爆破裝置,我,秦漠飛,還有島上面所有人分分鐘被炸得灰飛煙滅。不過他沒有,這也給他自己留了一條生路。
秦漠飛當時本穿了防彈衣,但子彈穿透了防彈衣,就卡在了肉裡,以他的身體素質並不算致命。他和假白鯊墜崖的時候,直接把他給壓下面當墊背了,所以他雖然摔傷了但並無性命之憂。
當時的戰役陷入了僵局,雙方死傷特別慘重,最終秦馳恩那一撥人只逃走了聶小菲身邊幾個,其餘的都被抓捕了。這事兒因爲性質極其惡劣,所以被上面壓住了,一點兒風聲都沒走漏。
秦漠飛被救過後一直在軍區醫院養傷,他身上多處骨折,所以養了很久傷才能互動。而與此同時,那邊的人還在計劃如何抓獲秦馳恩歸案,以便了結白鯊這個案子。
不過,因爲X島一事,他們再也不敢小覷秦馳恩了,所以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證明他的罪行,就無法下令批捕他,這也就是爲何他依然風騷地活躍在上流社會的原因。
秦漠飛把這事兒攬下了,承諾幫那邊的人除掉秦馳恩手裡所有的爪牙,但前提是秦馳恩本人不能死,要秦家自己來做定奪。
白鯊這案子存在了二三十年,那邊的人和國際刑警組織早就焦頭爛額了。秦漠飛這要求雖然過分,但他們也沒別的辦法,於是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其中的關鍵人物是小五,小五對秦馳恩的感情很深,有點兒像當年的秦漠楓對秦漠飛的感情,所以他
找到了他。
各種利弊一說,小五就答應幫着秦漠飛了,最關鍵是,他也不想秦馳恩有事。於是那邊的人就幫忙秦漠飛製作小五的人皮面具,那真的是惟妙惟肖,連我都沒認出來。
秦馳恩和我一起回魔都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小五和秦漠飛在互換身份,因爲他們倆在別墅待的時間段不一樣。秦馳恩在是,是真的小五,而陪我在市區裡面轉悠的,大多數時候是秦漠飛自己。
秦漠飛是知道我在找那硬盤的,但沒用的,硬盤早就被秦馳恩做過手腳。他當時從控制室拿出來的時候硬盤就已經被處理過了,所以他才一路沒有防備我。
他早就知道我是裝失憶的,只是沒有戳穿,因爲他也需要我來觀察那邊的動靜。所以他知道我偷硬盤,知道那邊的人一無所獲,他一切都看在眼裡。
但,秦漠飛的存在他是不曉得的,因爲小五和他互換身份太隱蔽了,他一時也沒有發現。
只是,那個時候秦漠飛自己也都沒有確定如何把秦馳恩手裡的爪牙抓獲,所以他沒有跟我相認。他的想法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時的隱忍是很有必要。
出現轉機是我問他心臟距離人體表皮的位置時,他明白了我的心思。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在準備跟秦馳恩一起布一場局。以婚禮的形勢把那些人都邀請過來,他就放過他。
在秦馳恩知道我想要殺他的心思時,大概也是心灰意冷了,就答應了秦漠飛的要求。但他沒有想過活着,或者說,他對生死已經無所謂了。
整個婚禮,他都沒有抱着活着的希望,誠如他說,能死在我手裡,我面前,是一種解脫,一種幸福。
秦馳恩手裡的爪牙對他心思很詭異,又恨他又怕他,因爲黑三角那邊的人只買他的帳,毒品要從他手裡流出,才能落在他們的手上,他等於是壟斷了那個市場。
並且,他採取的交易一直都是單線交易,他們想從中作梗都沒有辦法。
也正因爲如此,這些靠毒品存活的毒梟對他恨之入骨,卻又怕他不幹了,他不幹了,等會那一撥人都要喝西北風了。這就是索菲婭當初說不允許他倒下的原因之一。
秦馳恩當時的邀請函很簡單,就是讓他們來見證他跟我婚禮,他就不退出這個江湖。毒梟們是知道我的存在,並且深深憎惡着我,覺得是我耽誤了他們的大BOSS。
對這個評價我不置可否,因爲確實是。
那些人聽到秦馳恩如此說,全都屁顛顛地來了。因爲在這之前,X島一戰過後秦馳恩就安分了一段時間,以至於他們手裡都無貨,毒品被炒得比黃金還貴,絕對的奇貨可居。
這些人大概死都猜不到這不過是秦馳恩和秦漠飛的一場局,意在把他們一網打盡。
秦漠飛開的那一槍,是從心臟的縫隙中穿透,沒有傷到動脈。這種槍法除了狙擊手和阿飛那樣的特工,一般人很難做到。不過他不願意秦馳恩傷在別人手裡,於是自己開槍了
。
那個牧師,其實是秦漠飛安排的一個醫術精湛的醫生,在我離開過後就把秦馳恩弄走去搶救了。
秦漠飛說道這裡的時候,我沒有讓他繼續再說下去了,細節我也不想知道了。秦馳恩還活着,這也就夠了,眼下他手裡的毒梟已經全部落網,估計也要天下太平了。
怪不得蘇亞跟我講說,秦馳恩心腸那麼狠毒,對身邊的人都下得去手。其實我覺得,這世上的人都是那樣的,兩權相害取其輕,除掉這些威脅他的人能保全性命,爲何不獨善其身?
最後我問秦漠飛,薛家和甄家還有陳家的人咋樣了,我記得他們都沒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他跟我說,陳魁因爲跟警局的人勾結做了很多壞事,罪名一旦落實,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至於陳酒,他善於僞裝,但他在泰國那邊活動頻繁,就算不是死刑也可能是無期。
至於薛家的人,他暫時沒跟我講結局,因爲其中有少歐的母親,以他這性情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
最後,秦漠飛捧着我的臉問我,是否還在揪心跟三叔的事兒不願意回家,我說我也不曉得。本來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了,但好像留學這麼些日子獨立了許多,我歸家的念頭並不是那麼的強烈。
我一直都覺得他太高不可攀,太耀眼,哪怕是現在我都有些不相信他會是那麼專情的一個人。一個天之驕子啊,有才有貌有財,偏偏就愛上了我這樣一個平凡普通還在風塵之地走了一遭的女人。
我問他,“漠飛,你到底愛我哪一點呢?我總覺得配不上你。”
他說,“傻瓜,既然命中註定你是我的妻子,我好壞都愛,哪裡都愛。”
我盯着他黑白分明的星眸,實在找不到一點兒虛假的成分。他講的話我從來都當做是真理,不管好壞,只要是他說的我都信。
他捋了捋我短短的髮絲,又道,“老婆,夫妻之間沒有配不配得上之說,以後你不準再有這樣的心思。我這輩子只會要一個女人,如果你陪我走不到最後,那我就一個人走,走一天算一天,直到死去。”
“……可是,你這麼優秀。”
我臉一紅,十分汗顏。想想我真的配不上他,至少我的心思沒有他那麼單純,我曾經因爲秦馳恩的存在而迷惘過,就在被他傷得體無完膚的日子裡。
他莞爾一笑,又道,“我優秀都是爲了你啊,笨蛋!要不然我優秀給誰看?男人身後若沒有一個欣賞自己的女人,做得再好都是枉然。我的心很小,小到只想守着一個女人,一堆孩子。”
“……”
我竟無言以對,只是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追上他的腳步,就算追不上,也要努力縮短我們倆個的距離,直到我伸出的手夠得上拽住他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就是我此生最夢寐以求的事兒,我想我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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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