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銘眼睜睜地看着她越過他的身側,一步步走遠,恍若就要從此離他遠去般,心裡突然一陣陣的痛。
這個女人,心思那麼的重,竟然要瞞着他,而她並不想要他們的孩子!
剛剛冼完澡出來沒有看到她,心中驚詫,昨夜他們恩愛纏綿無休無止,直到筋疲力盡了才睡去,這幾天每天早上她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睜開眼睛的,今天是沒有理由會突然不見了的。
站在臥房裡,整個人都被一股不祥的預感充斥着,讓他心驚肉跳。
穿好西服,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低頭徘徊着的她,心中一鬆,脣角就有了抹柔柔的笑。
正準備叫她時,卻看到她朝着一個店鋪走去了,心中奇怪,走近一看,竟是家藥店。
心跳在那麼一瞬間是停滯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變色。
他站在藥店門口看着她,看着她把手中的藥有些慌亂地收進了手提包裡。
如果沒有猜錯,這一定是避孕藥。
這死女人竟然不願意懷他的孩子!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裡發顫,緊走幾步跟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臉上的笑有些冷:“小初,痛經這樣的病要治,不能就這麼胡亂吃藥的,很傷身體。”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簡初擠出了抹無奈的笑,厲容銘分明看到了她眼裡的那抹閃瞬即逝的痛苦,心裡一陣抽搐。
“拿來,給我看看。”他朝她伸出了手,聲音雖是淡淡的卻帶着命令的口氣。
“不,還是不要看了,女人的病,你們男人不懂。”簡初有些慌亂,話語掩飾着,手卻是緊緊搼住了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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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看看。”厲容銘語氣嚴厲起來,身上散發出暴唳之氣。
簡初竟有些害怕起來。
“阿銘,不要看了,求你。”她擡眸,眼裡有乞求的光。
厲容銘不爲所動,搶過了她的包。
簡初拼命搼着手指,咬脣,眸光望向了地面。
“你!”厲容銘搶過包,拉開皮包拉鍊就看到了裡面那白色的藥盒,瞬間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這藥盒正是上次在南城時,他替她買的那種緊急避孕藥,厲容銘一看就知道了。
“阿銘,我想過了,我們還不能要孩子。”簡初不敢擡頭看他,可明顯的聞到了火藥味,就鼓起了勇氣,小聲說道。
聲音雖小,卻是清晰而堅定。
厲容銘心中一顫,臉上扭曲着:“死女人,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憑什麼要自作主張?”
他幾乎在咆哮着,聲音震得簡初的耳震耳欲聾。
此時的他有種徹底被她遺棄的感覺,心裡一陣陣發疼,只知道這個女人不想懷他的孩子。
上次在南城時,太突兀了,他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可這次,他是誠心想要個孩子的,讓孩子來救贖他們的靈魂,來挽救一切。
“阿銘,醒醒吧,我們之間沒有未來的,現在還有多少事橫在我們之間,一個也沒有解決,又有什麼資格來要孩子?這樣只會害了孩子的。”簡初的理智是清醒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雪薇咬牙切齒的聲音只要想起都會讓她渾身發抖。
她不會忘記,她和他的家裡還有個女人存在,她與他之間的婚姻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多月了,孩子怎麼可能要?
以後,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她孤苦無依,天涯海角不知要飄零去哪裡,她知道g城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的。
從某個角度看,有個孩子可以依靠下,至少可以排解下寂寞,可她不能這麼自私,那樣只會害了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厲容銘咬了牙齒,有種很想要揍她一頓的感覺。
這女人,太想當然了。
“簡初。”他咬緊了牙關,憤.怒的喊,“不想要孩子,是不是想着離婚後沒有包獄,沒有牽掛,好去找你的樂辰逸?告訴你,休想一走了之,我是不會允許的,你必須要懷上我們的孩子,你越是不願意,我就越要讓你懷上,走,我們現在就去做。”
他氣憤地從皮包裡拿出避孕藥來狠狠丟進了一旁的塑料垃圾桶裡,
臉上掛着一層可怖的寒霜,轉過身來拖住了她的胳膊朝着地下停車場走去。
一股灼痛感從胳膊上傳來,這傢伙手上的力道很重,簡初直感到胳膊快要被他擰斷裂了,衝着他叫:“瘋子,放開我,弄痛我了。”
或許是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痛苦,厲容銘鬆開了手。
簡初蹲了下來,雙手掩面,悲嗚出聲。
厲容銘站着,沉默了會兒,彎下腰去抱起了她。
華麗的房車軟牀上,厲容銘一言不發地將她圈進了自已的懷裡,緊緊摟着她,深深嘆了口氣。
大掌落在她的秀髮上摩挲着。
簡初沒有再掙扎,閉着眼,聞着他身上熟悉親切的氣味,安靜地享受着這份寧靜。
這個懷抱,或許很快就不會再屬於她了,能多享受一秒就一秒吧。
“小初,我說過的,要個孩子,聽我的安排,不要多想,我是男人會負責的,相信我。”他抱着她,鼻腔發酸,眼角溼潤,明眸裡有了深深的痛苦。
“你確定?”她擡起了淚眼,毫不含糊的質問:“那雪薇怎麼辦?”
‘雪薇’這二個字剛出來,就像是一劑zha藥在空氣裡炸響,簡初甚至能聞到‘噝噝’的聲音。
厲容銘臉色陰鬱暗淡,有瞬間的失神。
簡初冷冷一笑,在愛情的世界裡,不能有一點點雜誌,哪怕是多了一點點都不行。
解決不了雪薇的問題,他們之間就沒有未來!
“小初,我不想傷害任何人,雪薇,她其實也是挺可憐的。”厲容銘突然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裡,顫聲說道,滿心的彷徨。
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要拿雪薇怎麼辦?如果知道了,就不會帶她來住酒店了。
儘管他再三向雪寒鬆和雪薇表明了,他只當雪薇是他的妹妹,可雪寒鬆是不會放棄的,雪薇更不會放棄,在雪薇的眼裡,他們的過去就是愛情。
現在她的神經已經到了頻臨崩潰的地步,這麼多年,服了那麼多抗抑鬱藥,她的現在,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一時間剛纔的那份狂熱衝動停下來後,他也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