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
簡初擡起頭來,“阿銘,你不相信我嗎?我真不是惡意要去推雪薇的。”
她推開了他,認真問着,很想看清楚他的內心。
這個時候,就算雪寒鬆步步緊逼,她也不希望自已在厲容銘心裡是那樣的一個不擇手段的潑婦。
“小初,我相信你不會惡意去推雪薇的,我當然相信你,但小虎還是好好的,你這樣說話真的會叫人難以相信的,會惹人笑話呀。”厲容銘無奈的說道。
剛進客廳時,他還聽到小虎在陽臺上直叫‘言聲’呢,看來,她這真是太不喜歡雪薇了,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了,心中不免感嘆,女人都是這樣的小心眼吧。
“你說什麼,小虎還活着?”簡初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發白,昨天可是親眼看到雪薇拿着剪刀從脖子處絞斷了小虎的,怎麼可能還會活着。
厲容銘也跟着站了起來,滿臉的怪異:“小初,怎麼了?小虎怎麼了嗎?剛纔我還聽到它在陽臺裡叫着‘言聲’呢。”
“不,不可能。”簡初的臉色突變,怪叫了聲,搖着頭,朝着樓下衝去。
小虎還沒有死嗎?怎麼可能!
“小初,小初。”厲容銘看她步履倉促不穩,急忙跟着走了下去。
“言聲,言聲”,客廳裡小虎的叫聲不時從陽臺處傳來清晰可聞,簡初的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推開了陽臺的門。
陽臺上。
一如從前。
鳥籠裡小虎正在飛跳着,歡快的叫着‘言聲’,只是看到簡初進來後,它不再像以前那樣親暱地朝她叫着,也不會用嘴來啄她的手,而是眼露兇光地望着她。
“啊。”簡初驚得後退一步,臉色蒼白,呆呆站立着。
她已經完全懵了。
“小初,你到底怎麼了?”厲容銘跟進來,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涼得可怕,沒有一點溫度,不由皺起了眉來。
“阿銘,這不可能,昨天在這裡我可是親眼看到雪薇用剪刀絞死了小虎的,沒可能小虎還會活着。”她不停地搖着頭,抓得他的手緊緊的。
厲容銘又看了眼小虎,實在沒有區別,只得搖了搖頭,溫言說道:“傻丫頭,你瞧,小虎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來,我們睡覺去,明天還要忙呢,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了,以至於產生幻覺了。”
說完摟緊了她,擁着她往客廳裡的電梯走去。
簡初呆愣愣的,任厲容銘把她帶回了臥房。
可回到臥房後的簡初真的像變了個人,神不守舍的。
厲容銘沒法,只好把她帶到了沐浴間裡幫她**服冼澡,他真的很細心,輕柔地幫她清冼着身子,最後給她抹乾淨了身子,穿上了睡衣,才抱起她送到了牀上。
“小初,我知道你不喜歡雪薇,再忍幾天,我會想辦法讓她搬走的,只是要記住,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切忌不要這樣衝動了,試想想,如果這次雪薇的血沒能止住,那就有生命危險,後果就會很麻煩了,真不是好玩的事。”厲容銘冼完澡出來爬上牀把簡初摟進懷裡,蓋緊了被子,在她耳邊輕聲叮囑着,話語雖有責備之意,卻是溫柔寵溺的。
他當然相信她不會刻意去推倒雪薇,否則也不會在李季敏面前替她作擔保了。
但她不喜歡雪薇倒是真的,曾三番幾次在他面前表達過,既然不喜歡,就有可能言語間不和諧的時候,一時衝動之下,推了她一下也有可能的,畢竟雪薇太瘦弱了,風都能吹倒。
因此,他儘量安慰着她,也意識到必須要讓雪薇儘快搬出御龍閣了,否則這樣的事後果誰都無法承擔。
厲容銘這樣親切溫柔的話語不僅沒有安慰到簡初更讓她的心陷入到了深深的谷底,一陣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想要再解釋些什麼。
可厲容銘已經很累了,抱着她說完這句話後,頭挨着枕頭,竟是沉沉睡了過去,很快,簡初的耳邊就傳來了他勻稱的鼻息聲,只得放棄了。
可她卻睜着眼睛望着黑暗出神。
太詭異了!
小虎竟然沒死!
本應該是高興的,可不知爲什麼,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雪寒鬆的話仍在耳邊回想,自已身上的那半塊玉配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呢,爲什麼會要那半塊玉配?難道半塊玉配裡面還隱藏着什麼秘密玄機嗎?
這一夜裡,翻來覆去,不知什麼時候才偎在厲容銘的懷裡慢慢睡着了。
臨海別墅的書房裡。
雪寒鬆身着睡衣正在房中踱着步,一個精瘦的男人正站在一旁抽着煙。
“雪總,那半塊玉配你確定是在簡初的手裡嗎?”男人眨着精明的三角眼問道。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不要忘了,三年前,我正要把調查目標移到簡初身上去時,厲老爺子突然宣佈要把簡初嫁給他的孫子,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中間有隱情,總覺得厲老爺子這樣做是別有深意的,現在想想可能跟玉配有關。”雪寒鬆沉聲說道。
“有道理。”男人點頭認同,“現在能確認徐擎遠擁有一塊玉配,徐蔓刪和簡初是他的後代,很有可能玉配就在她們身上,可現在問題是,厲容銘也說有一塊玉配,還會出現在選美冠軍的頭飾裡,那您覺得,這二塊玉配會是同一塊嗎?”
這個問題也正是雪寒鬆苦苦思考而不能確定的,也是他的疑惑之處。
“有可能是同一塊,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二塊玉配就在厲容銘和簡初身上,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簡初把玉配給了厲容銘,他們身上僅只有一塊而已,不管如何,明天這個機會不能錯失,簡初也不能錯失,所有的可能都不能放過。”雪寒鬆斬釘截鐵的說道,“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當時傳說,除了徐擎遠那塊玉配外,另一塊玉配是在另一個埋藏黃金的高官身上,給了他的女兒,年代久遠,如果徐擎遠那塊找到後,要找另一塊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男人擔憂地提醒着。
“不急,慢慢來,只要能找到一塊,另一塊也不會那麼難了。”他自信地笑。
“那是,放心,這次一定要讓厲容銘受點教訓,否則他總以爲自已後生可畏,牛氣沖天的,不把您的話放在眼裡。”男人也嘿嘿一笑,附和着,“至於簡初那裡,您覺得她會妥協嗎?”
雪寒鬆嘴角動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就要看他們之間的愛情程度了,厲容銘爲了她不惜得罪我,那簡初呢,如果真的愛上了厲容銘,我相信她不會看着天勝集團毀滅的。”
“高,真是高。”男人豎起了大拇指。
“嗯。”雪寒鬆嘿嘿乾笑了聲,“覃墨,我們的人都佈置準備好了沒有?”
“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覃墨臉上的笑很自信。
“好,那你先下去休息吧。”雪寒鬆朝他揮了揮手,覃墨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雪寒鬆坐下來抽了根菸後,熄滅,拿了件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醫院的病房裡。
雪薇穿着睡衣坐在病牀上發呆。
厲容銘自從下午走後就沒有過來了,打電話也說是有要事忙,爲了不讓他徹底反感,她不好死纏着他過來,只好悶悶坐在病牀上發呆。
一會兒病房的門開了,雪寒鬆走了進來。
“爸,您來了。”雪薇看到雪寒松露出了笑臉。
“小薇,現在身體好些了嗎?”雪寒鬆走近來,滿臉慈愛,關切地問道。
“嗯,沒事的。”雪薇點了點頭。
雪寒鬆在牀沿坐下。
“小薇,不要着急,你這病現在是能治好的,對現在的醫學來說並不是不治之症了,只是要樂觀開朗些,放心,一切都有爸爸替你做主呢,厲容銘也不會放棄的,他也一定也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因此,你要高興些,養胖點,好做新娘嘛。”雪寒鬆調侃着,摸了摸她的秀髮。
聽到‘新娘’二字時雪薇的臉紅了,臉上蒙上了層幸福的光,可很快就惴惴不安了。
“爸,那個女人真的會心甘情願地退出嗎?她會願意與銘哥哥離婚嗎?”她的眼裡有了焦慮之色。
雪寒鬆笑笑:“我的小薇這麼乖巧可愛,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阿銘也不會例外的,要相信爸爸。”
說完又坐前了一點,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不是還有老爸我嗎?”
“嗯。”雪薇淺淺笑了笑,“爸爸對我最好了,謝謝爸爸。”
“知道爸爸對你好就行了,今天爸爸來問你個事。”雪寒鬆眯了眯眼睛,親暱地說道。
“爸,什麼事?”雪薇甜美地一笑,俏皮的問道。
“小薇,告訴爸爸,她是不是來看過你了?”雪寒鬆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聲音有些冷。
雪薇微愣了下後,明白了什麼,低下了頭去。
“小薇,放心,我不會爲難她的,畢竟她是你的親媽。”雪寒鬆看着雪薇這個模樣明白了一切,不由嘆了口氣,耐心體貼的說道。
雪薇的眼圈紅了。
那天在御龍閣裡,連碧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如同從天而降。
她竟不認識她了。
自小到大,沒見過她幾次,甚至對她沒有什麼印象,但母女連心,再說了,母女倆也長得太像了,只一眼雪薇的臉就白了,知道是誰來了。
可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並沒有叫她。
連碧珠長胖了許多,電影明星出身的她氣質依就那麼出彩,儘管年逾四十了,仍然美豔動人,成熟豐滿。
看來,她的抑鬱症已經好了,還生活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