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就忍心這麼對我嗎?”厲容銘聲音發顫,很痛苦。
簡初的心尖一陣刺痛,可她強忍着心酸,冷冷說道:“厲容銘,話我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越是這樣我就會越瞧不起你,你是少爺公子,公司總裁,以後會有大把的女人跟着你,有太多美好的光陰等着你,又何必要這樣死死糾纏不清呢。”
“可我現在除了你,其她女人都不想要,我只想愛你,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嗎?”厲容銘怒吼,突然用手捂着胃,臉上籠罩了一層痛苦,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小初,我胃好疼,回去幫我榨杯蜂蜜蘿蔔汁吧,求你了。”
他真的在乞求她了,死皮賴臉的乞求着她。
簡初築起的心房在快速瓦解,差點,她就要衝上前去撲進他的懷裡,跟他離開了。
她是真切地看到了他臉上的痛苦。
“對不起,我已經不能再給你榨汁了,如果你不能改掉這個喝酒的習慣,那就只能忍受這種痛苦,沒有人能夠幫得到了你,希望你能爲了自身的健康着想,早日改掉壞毛病,時間不早了,請回去吧,離婚協議書請儘快打印出來,我還在等着呢。”簡初冷冷說完這句話後轉身朝着別墅快步走去。
只留給了厲容銘一個決絕的背影。
她走得很快,很擔心自己會跌倒下去,不想讓他看出任何破綻來。
“厲總,既然感情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要苦苦糾纏呢,女人一旦變心了,就很難再回頭了,誰叫你當初不好好珍惜了。”樂辰逸走出來嘲諷地說道,“請你快點離開這裡,我還要回去給我的初初煮紅糖水呢,她大姨媽來了肚子痛。”
樂辰逸這樣說完,瀟灑地轉身走進了駕駛室裡。
厲容銘傻了般站着。
這就是區別嗎?
他胃疼要她替他榨汁,而他呢,卻是主動幫她熬紅糖水,是他愛得不夠樂辰逸深,不夠樂辰逸體貼入微吧。
他從沒有替她想過,也從沒有這樣關心過她!
垂頭喪氣地站着。
“厲總,再不讓開,我只能叫保安了。”樂辰逸探出頭來,“要我說,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他發動了車子,厲容銘像受到重創般退後了幾步,車子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很快,一切又都恢復了寧靜。
胃裡面越來截痛,又變成了絞痛,厲容銘踉嗆幾步,用手撐住了胃,臉色煞白得可怕。
“厲總,回去吧,不要再等下去了,少nainai是不會出來的了。”離落自始至終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心痛的同時,也怪簡初的心太狠了。
一個女人,就算夫妻的感情再破裂也不用真做得如此出格吧,要知道現在全g城的人都知道了簡初不愛厲容銘,這幾天的娛樂頭條裡,到處都是天勝集團總裁厲容銘的太太紅杏出牆的緋聞,而她與樂氏集團的總裁樂辰逸同居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些天的報紙新聞裡不斷有樂辰逸挽着簡初的手高調出現在各種公衆場合的各種照片,娛樂的頭條,這些緋聞成了全城熱議的話題,這樣的醜聞,就算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是厲容銘如此驕傲的男人了。
可厲容銘絲毫不計較這些,已經算是爲愛情而折腰了。
可人就是這樣,原來是厲容銘不愛自已的妻子,冷漠有加,現在呢,卻是在想方設法挽回,只可惜,有些東西真的失去了就是永遠地失去了。
離落嘆息着,直接帶着厲容銘去了醫院。
簡初剛跑進臥房裡,就一頭就栽倒在牀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樂辰逸進來跟過去,簡初的房門已經反鎖了,敲門,裡面沒有迴音。
哎,他嘆了口氣,搖着頭。
他明白,這個時刻,簡初的痛苦絕不會比厲容銘少,儘管看着她如此痛苦,卻無能爲力,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
他這個旁觀者又能怎麼樣呢?
第二天,簡初做夢也沒有想到,大早來醫院裡替媽媽拿藥時,竟會遇上了雪薇。
人民醫院永遠都是那麼多人,排隊交錢,拿藥,簡初差不多花掉一個上午的時間。
爲了怕厲容銘認出來,今天,她戴了個口罩。
厲容銘倒是沒有遇到,卻意外地遇到了雪薇。
她拿着交費單去二樓窗口拿藥,轉身坐電梯下樓時,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雪薇就正站在電梯門口。
她應該是特意來找她的。
簡初奇怪的是,她怎麼會知道她來了醫院。
“姐姐,我們聊聊好嗎?醫院旁邊有個咖啡館,我們去坐坐,一會兒就好。”雪薇滿臉甜美的笑,無害的眸閃着瑩瑩亮光,她穿着白色的病服,看上去柔弱而又文靜,臉上雖然是蒼白色,看上去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顯然,她是有準備來找她的。
有許多事情,簡初也想弄個清楚,譬如那隻鸚鵡,小虎。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機到底有多深,如果她只是因爲愛厲容銘,愛得失去了理智,似乎情有可原。
畢竟,她也因爲愛差點失去了理智。
可她害怕的是她莫測的心思,
“好吧。”她冷冷一笑,點頭答應了。
咖啡館裡。
“姐姐,咖啡要加糖嗎?”雪薇非常熱情地問道。
她的臉美麗而又悽豔,眼眸更是清沏明亮,不清楚她的人,光看這樣清純的外表,一定不會想到她內心會是那麼齷娖的。
這是簡初自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識如此會裝的女人!
“我喝咖啡從不加糖,苦,我喜歡。”簡初冷冷地答。
“哎,姐姐,要是以後太苦了,可不要怨我喲。”雪薇眨巴着眼睛,嘴角邊凝着得勝似的微笑。
簡初看着表面柔弱的雪薇,聽着她的話,突然就覺得噁心。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簡初身子突然向前傾,聲音很冷厲,“我問你,小虎到底怎麼回事?”
雪薇的芊芊細手攪絆着杯裡的咖啡,慢慢小啜一口,擡眸,長長的眼睫一抖一抖的,說不出的嬌弱可人,可說出的話卻讓簡初惡寒到了極致:
“姐姐,我勸你還是儘快退身吧,跟我鬥,你是沒有勝算的。”
她嬌豔的脣笑得如綻開的花瓣,帶着水珠,鮮豔欲滴。
簡初一口氣呼不出來,窒息得差點昏過去了。
“你根本就沒有得白血病,是嗎?”她握緊了拳頭,狠狠盯着她。
“哈哈。”雪薇突然大笑了起來,“姐姐,算你聰明,我怎麼會得白血病呢,不過是騙銘哥哥的,我的銘哥哥自小就同情弱小的,很有愛心,瞧,就這麼幾天時間,他就圍着我團團轉了,我相信只要你離開後,不到一段時間,他就會重新愛上我了。”
雪薇說得厚顏無恥,一點也沒有愧疚的表情,眸中央的那抹光張揚到了極致。
“你……”簡初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要生氣,本來銘哥哥就是屬於我的,你與她有緣無份。”雪薇仍然不緊不慢地說着,笑得得意,突然臉上來了個誇裝的表情,“對了,對於你在挪威酒店還有近幾天的表現我很滿意,這點還應該謝謝你。”
簡初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賤人’了,她咬緊了牙齒:“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和雪寒鬆竄通好了的,可在厲容銘和李季敏面前,你卻表現得毫不知情,一副楚楚可憐的白連花模樣,實在是心機深重,這樣做,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雪薇漂亮的眸子望着她,裡面是滿滿的譏諷嘲笑:“報應?別傻了,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報應,那些說什麼報應之類的話的人,都是像你這麼又傻又無能的人自我安慰而已,若真要說有報應,那也是要報應到你的身上去,因爲你會永遠在我的手中掙扎,我說要讓你受到報應就要受到報應。”
說到這兒,她竟然恬不知恥地笑出了聲來。
簡初心底的那股惡氣開始像火一般流竄着,燒灼着她的心,她竟然上了他們的當,把她與厲容銘的感情推向了死角,再無迴路了。
“我問你,六年前在那堵圍牆邊,是不是你把半塊玉配綁在了風箏上放飛到了厲容銘的手中?”雪薇上半身緊緊靠着咖啡桌,盯着她滿臉緊張地問道。
簡初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被氣憤填充着,大腦一陣陣糊塗。
“你怎麼會知道的?”她脫口問道,問完後才覺得自已問得太傻了,這不是明的承認了麼,又挑了下眉,搖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雪薇冷笑,“六年前,在明龍閣的圍牆邊,那個小女孩就是你,把玉配綁在風箏上,故意放飛過來,勾引我的銘哥哥,要不是有那一天,銘哥哥根本就不會喜歡你的。”
簡初驚呆了。
有些模糊的記憶涌了上來。
六年前,她確實來到了一堵圍牆邊,可直到現在爲止,她都不知道那堵圍牆就是明龍閣的,那天,她隨媽媽上完香後,無意中走過來的。
而那天,她真的太苦悶了,媽媽與爸爸剛因爲她身上的玉配吵完架,媽媽痛苦之極,來到了寺廟裡上香祈福。
她的心情也是極度苦悶,當時只覺得那堵圍牆又高又大,裡面深遂似海。
她認爲把那半塊玉配放飛到這堵圍牆裡一定會像沉入了大海般,從此後再也不會看到那塊玉配了,爸爸媽媽也從此再也不會因爲它而吵架了,因此,幾乎是沒有思考,就把那半塊玉配綁在了風箏上,放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