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於厲容銘來說,玉配丟失,雪寒鬆逃脫,徐家一窮二白,作爲徐家的子孫,肩上的擔子很重,可謂是任重而道遠啊!
曾經對簡初的冷漠絕情,狠心打掉他們的孩子恨之入骨,但在那天,在騰龍閣的閣樓裡,在徐擎遠的靈位前,他跪了三天三夜後,把這一切都釋然了。
可那段情,他們之間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是那麼的深刻,已刻入到了骨子裡,以至於想忘了這一切都無法做到,不甘心的他還是尾隨着她來到了南城。
他想,這是最後一次擁她入眠了,哪怕什麼都不做也好。
簡初的心抽搐着。
她多麼想告訴他,孩子還沒有打掉,還在她的肚子裡好好的呢。
可她卻不會說。
她深信,要是厲容銘知道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她在一起,一定會頭腦發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可她是清醒的,這個時候的母愛讓她特別的清醒堅強。
雪薇與雪寒鬆若是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掉的話,必定會更加的瘋狂陷害,他們絕不會允許她肚子裡的孩子存在的。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保護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逃脫後的雪寒鬆似乎比以前更可怕,更瘋狂,藏在暗處,深不可測,似乎隨時都會衝出來,毀掉一切。
“阿銘。”她轉過身去,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裡,有些癡癡的,嬌嗔的喊,眼淚卻流了出來,沾溼了他胸前的衣衫。
厲容銘的心悸動,微顫。
這一刻,他感覺簡初還是愛他的,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過去,他相信那些刻骨纏綿的愛戀,不僅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也應該紮在了她的心裡吧。
低下頭去,他的大掌輕捧起了她的臉。
朦朧的月色正從窗戶外面瀉進來,漂渺朦朧。
他看到了女人流着淚的臉,還有那脣嬌豔欲滴,被她自已咬得腫.脹像蜜桃般讓他垂涎,身體裡那股無法抑制的情潮霎時瘋涌着,情不自禁地把脣貼了上去,輕柔輾轉,貼着她柔軟的脣瓣,酥麻的電流在他們之間竄起,蔓延至全身。
那種久違的激qing在此刻綻放了。
厲容銘深深吻住她,呼吸灼熱,火舌霸道強勢的探入了進去。
二人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他熱烈地吻着她。
“不要……”簡初的身子越來越軟,被他吻得意識模糊,可理智卻在漸漸清醒。
“給我,求你,小初。”厲容銘喃喃着,腦袋都被洶涌的激qing燒得失去了理智,身體的本能,只想粗暴地狠狠地佔有她。
有多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她離開明龍閣後,他就失去了一切xing趣,直到此刻身體裡的那股潛能才激發了出來。
他忘了一切,忘乎所以地吻着她,手漸漸地遊走在她的身上……簡初的腦子加速清醒,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
“阿銘,不要這樣,請尊重我,我們之間現在不能這樣了。”簡初害怕到了極點,不斷狂涌的激qing讓她身子顫粟,下腹收縮,隱隱作痛。
不能,不能這樣,會傷到孩子的,她願意給他一切,但卻不敢拿孩子來意氣用事。
用力推着他,苦苦哀求,讓他的理智漸漸清醒。
“好吧……對不起。”厲容銘終於理智迴歸,就算心裡再難捨,可真的尊重了她,只是伸手把她緊擁進懷裡,貪戀地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喃喃着。
上一次在這裡,他幾乎是粗暴的佔有了她,那晚,他彌補她的新婚之夜,讓他們的激qing達到了顛峰,每每想起,都會熱血沸騰。
今晚,他尊重她,只求能與她相擁在一起,不敢再有奢望了。
此時的他們只剩下了讓彼此心疼的擁抱。
他們互相緊擁着對方,聞着對方身上讓人沉醉的氣息,彼此慰藉,心中都明白,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的擁抱了。
此時沒有世俗的干擾,這個時空只屬於了他們。
“睡吧,過了今晚,我們要保持該有的距離。”簡初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彷彿切割機在空氣中割得冰響,寒氣森森。
該死!
厲容銘很懊惱,還沒開始分別就已經如此戀戀不捨了,將來,要如何來忘卻這段情。
很想,就這樣抱在一起,死去!下輩子,若有來生,他們再重新相遇相戀,像普通夫妻那樣幸福快樂,不會有第三者干擾,更不會出現這麼多阻力。
忽然,他想大聲吼,吼出心裡的鬱結。
“小初,以後,有什麼打算?”他有力的大手摟緊她,磁xing的聲音滿是悲傷。
“阿銘,明天我就會去美國了,已經考上了那裡的澤強建築大學,在那裡,我要完成自已的學業。”簡初沒打算瞞她,輕聲答道。
“哦。”厲容銘哦了聲,突然煩燥地說道:“小初,不要離我那麼遠好嗎?就呆在南城吧,讓我不時能看到你。”
簡初不由苦笑:“阿銘,清醒點吧,我們只是表兄妹,也離婚了,你真認爲看到我會好麼?像我們這樣的夜晚,僅此一夜了,人都是要走出去的,往前看吧,前路或許會更加美好,相信你會找到幸福的。”
厲容銘心底不悅,更加煩鬱,狠狠說道:“小初,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這輩子,讓我都無法忘了你,以後,我再不會有幸福了,你剝奪了我的一切。”
這樣說着,又把這段日子來因爲她的絕情冷漠帶給他心底隱藏的恨都給勾了出來,心裡委屈之極。
“呀,唔。”簡初的脣突然被他咬住,剛開始還不痛,後來這傢伙竟然真的用了力來咬,痛得她唔唔叫出聲。
“記着,小初,我不想恨你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已。”厲容銘鬆開脣,在她的脖頸處用力狠狠吻着,發出模糊的顫音,翻身又把她壓在了身下。
那滾燙的大掌觸着肌膚,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
“阿銘,求求你,不要這樣。”簡初額前的青絲被汗水溼透了,貼着額頭,害怕的拼命乞求着。
厲容銘的理智似乎又決堤了,更像要發泄着滿腔的悲苦,想要狠狠懲罰身下的這個讓他日思夜想,受盡折磨,卻又無法割捨的女人。
“阿銘,不能這樣啊。”簡初哭了起來,他的大手已經順着她的肌膚移到了她的腹部,可也沒有往下了,只是停留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摩挲着,咬緊了牙齒,恨恨說道:“小初,爲什麼,爲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如此冷漠絕情的打掉了他們的孩子,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離婚的,哪怕他們是表兄妹,打死他也不會離婚的,可這女人卻是鐵了心要離開他,不擇手段。
簡初淚如雨下,只是抽泣着。
這樣的低低的壓抑的痛哭聲像垂柳在鞭打着厲容銘的神經,讓他一點點清醒了過來。
突然泄氣,翻身下來仰躺在牀上,眼角已經溼潤。
後半夜,他們都睡着了過去。
好幾次,簡初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中,那個胸膛緊緊擁着她,他們密切地貼合在一起。
她安心的把頭埋在他的胸腔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想到以後的人生裡,孤獨淒冷,再不會有這個男人的胸膛供她依偎休憩,就是睡着了都會哭泣出聲來。
天還是矇矇亮,簡初醒來了。
厲容銘睡得很沉,可仍然摟得她緊緊的。
簡初用了點力氣才把他的手輕輕挪開了。
晨起,孕吐的感覺很強烈。
她偷偷跑到一個角落裡,吐了很久後纔來回到臥房裡來收拾東西。
厲容銘睜開眼時,懷裡已經不見了那個女人,驚得翻身爬起,有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順着聲音望去。
簡初正在收拾着東西。
微愣。
猛然想起她昨晚說過的話。
今天,她就要去美國了。
心狠狠抽搐了下。
從此後,再不會見面了嗎?
伸手去放在牀頭衣櫃上的西裝衣兜裡去掏煙,這才發現昨晚已經把整包煙都給丟了。
心中又煩又悶堵,爬起來,一夜間,下巴的胡茬又長了不少,印着他鐵青的臉,狂野而頹敗。
沒想到他厲容銘也有今日!
被心愛的女人拋棄的今日!
一縷晨陽緩緩從窗戶裡斜射進來。
厲容銘站在窗前,眸光陰鬱地盯着窗外。
晨曦正打在男人頃長的身影上,像給他踱上了一層金輝。
簡初收拾好東西,擡起頭來時就望到了他落寞高大的背。
“阿銘,以後要好好生活着,做一個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幸福男人,知道嗎?”她張了張脣叮囑着,艱難地說出了這句祝福的話來。
厲容銘的手指握成了拳,冷冷答道:“放心,我會幸福的。”
簡初心尖抽了下,有一滴淚從鼻尖墜落。
電話響起來。
她看了下,正是樂辰逸打來的。
“阿辰。“她接通了電話。
“初初,我已經在你家門前了,快出來吧。”樂辰逸的聲音在電話裡非常的清晰也很親切。
“哦,好的,我馬上出來。”簡初淺淺答了句,掛了電話。
厲容銘的臉色陰沉似鐵,拳頭握得咯咯的響,背影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