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小初。”渾鈍的迷糊中,厲容銘感到一雙手正在身上撫摸着,是他的小初嗎?她是不是與他心有靈犀,特意過來找他了,對不對?
心裡涌起了股喜悅,猛然睜開了眼睛。
一具女人的嬌軀正趴在他的身上,呼吸粗重,嬌喘着,而那雙手正在往他的敏感部位摸去。
哪怕只是清醒的瞬間,厲容銘就知道這個女人絕不是他的小初,根本就不是。
因爲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他悲摧地發現,除了那個女人,他已經失去了男人該有的反應與xing趣了
“小薇,你在幹什麼?”他猛地爬起來,摁亮了牀頭的開頭,疾言厲色。
雪薇滿臉泛着紅色,杏眼迷離,雙手緊緊摟着他:“銘哥哥,我就要死了,你答應了我的,在我死之前,讓我體會到做女人的幸福,是不是?”
她親吻着他的胸膛,舌尖撩撥着他。
厲容銘打了個寒噤,被她的這句話滲得渾身冒出了冷汗。
“雪薇。”他厲聲喝道,徹底驚醒了,一把用力推開了她。
雪薇被她推得仰躺在牀上,夜色的燈光下,竟然未着寸縷。
厲容銘猛地閉上了眼睛,拿被子蓋住了她的身子。
雪薇嚶嚶哭泣了起來。
“銘哥哥,我沒人疼,沒人愛,寧願現在就死了。”她抽噎着,“我爸爸是全球通輯犯,再也不能來關心我,我媽媽是個精神病人,永遠不要我了,我連個愛的人都沒有。”
她的眼淚如柱,蜷曲在被子裡,縮成了一團。
厲容銘的心忽然煩亂到了極致,一口氣堵着,臉色悶得通紅。
他煩燥地走到客廳裡,掏出煙來,狠狠抽了起來。
“把煙戒了吧。”黑暗中,菸蒂頭若隱若現,恍惚間就聽到了那個女人對他命令的聲音,那多像是妻子對丈夫的命令啊。
他閉上了眼睛,穿上了外衣朝着外面走去。
深夜,簡初是被一陣劇烈的腿痛激醒的,已經五個多月了,今天去醫院孕檢時查出來缺鈣,半夜裡,腿就抽筋了,爬起來,用雙手按着腿肚。
樂辰逸動用他的關係,給她在學校里弄了個單間,這樣還是方便多了。
雖然他不時會給她送些吃的來,但近段時間,簡初的胃口很大,經常會覺得肚子餓。
半夜醒來,喝了點水後,越發覺得肚子餓得厲害,餓得有種發慌的感覺,胎動也明顯,看來小傢伙也是餓了,在肚子裡不安份着呢,似乎在叫着:媽媽,好餓呀,我要吃東西。
簡初微微一笑,爬了起來,穿了件寬大的t恤,朝着外面走去。
樂辰逸今天走時再三叮囑她,不要隨便外出,安靜地呆在學校裡就好。
可現在深更半夜的,只是出去買點吃的,應該問題不大的。
腳步朝着外面走去。
寧靜的夜空,空氣裡似乎有種暖昧躁動的氣息,讓她感到心驚肉跳。
這樣的感覺幾次又差點讓她想返了回去。
只是那樣的氣息,輕輕柔柔的,在夜空裡飄散,似乎帶着某種與生俱來的依戀,竟讓她有種迷戀的感覺。
夜風輕柔的吹在身上,恍惚有雙溫熱的大掌在撫摸着她的肌膚,霎時間就浮過了那些夜晚,與他激qing纏綿的夜晚,心裡竟像罩了口鍋,悶得眼睛泛紅。
學校對面就有小麪館,西餐店,小吃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一般想吃什麼應有盡有。
簡初小心翼翼走出來。
“請給我來二份意大利牛排,打包。”她走近了其中的一家店,用英語流利地說道。
“好的,稍等下。”店主是位意大利女人,笑眯眯地看着簡初。
簡初經常來她的店裡買烤牛排,因此,她對簡初的印像很深刻。
“小姐,幾個月了?”老闆娘笑眯眯地望着她。
簡初臉一紅,低頭看了眼自已的肚子,四五個多月了,肚子有明顯的突起,只是穿着寬大的t恤,不仔細看也是很難看出來的,顯然這位老闆娘也是孩子媽媽了,很有這方面經驗。
大概是看出了她還是單身女xing吧,眼裡有憐憫的光。
“快五個來月了。”簡初笑笑,不好意思的答。
“嗯,應該是個男孩兒。”老闆娘的眼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揣踱着,“男孩兒肚尖圓點,從後面根本就看不出來懷孕了。”
她用自己總結的經驗很老成的模樣。
簡初笑笑,不置可否。
夜色深重,鼻子裡是食物的香味,突然就想起了媽媽,心情沉重,鼻子發澀。
好想家啊!
可她的家在哪裡呢?
她低下了頭去,眼裡噙了淚。
對面,一個男人的目光自簡初從學校出來起,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緊緊盯着她,眸光如炬。
簡初有些慌亂的站着,似乎感到了空氣裡那股不安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拿了牛排,給了錢後,提着袋子快速朝着宿舍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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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呢喃。
身後似乎有個腳步聲在跟着她,越來越近。
她一隻手摸上了肚子,心突突跳着。
厲容銘剛從酒店裡衝出來,心情煩悶,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校園附近。
凝視着校園,心情起伏着。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緣份。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身影從校園裡走了出來。
她似乎胖了許多,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的小初。
一定是日子過得很好,心寬體胖吧,竟然會胖了那麼多。
厲容銘平時從沒有注意過懷孕的女人,也不知道簡初這種體徵是懷孕了。
她走路的姿勢,整個神態動作,厲容銘就是化成了灰也認得出來。
他緊緊隔着幾十米的距離跟着她。
簡初此時的心慌亂成一團,加快了步子。
她快,厲容銘的腳步也快,她慢,他的腳步也慢。
他只是想跟着她,看看她,並沒有想要上前去與她相認的,因爲她很快就要到校門口了。
簡初走得急。
如此近的空間裡,隱隱能聞出後面跟着的男人味道,很熟悉的感覺。
她心跳得厲害。
是他,一定是他
厲容銘。
今天在醫院裡看到他帶着雪薇來了的。
他應該是追過來,特意來看她的。
簡初的臉上有了苦笑。
他會不會跑到她面前來,跟她說‘喂,簡初,還好嗎?’
畢竟在南城,最後一夜,他們還在一起呢,雖然沒有做什麼,但他們之間不再是那麼冰冷了的。
他還是她的表哥呢。
不應該嗎?
她怕,似乎又渴望着,此時肚子裡的小傢伙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般,胎動得厲害呢!
如果他走上來了,那就露諂了。
可他沒有。
只是遠遠地望着她。
快到校園門口時,她突然頓足,月色下孤單地站着,嘴脣一抿,手摸上了肚子,眼淚流滿了臉龐。
在那一瞬間,她有股衝動,想要回過頭去告訴他,孩子並沒有打掉,還在她的肚子裡,現在很好呢。
她想再賭一次,賭他欣喜若狂,賭他用盡全力來愛她。
可雪寒鬆呢,那個陰魂不散的惡毒男人,現在說不定就藏匿在某個地方,雪薇也在他的身邊,前段時間,她可是無意中從新聞上得知他們已經訂婚了的。
算了吧!
閉上了眼睛。
把牙一咬,大步走進校園裡走去了。
厲容銘不遠不近地跟着,凝着她的背影。
心中一陣陣的悸動,差點,他就要跑上前去,抱起她來親吻了。
可一想到她現在與樂辰逸呆在一起,很可能不久或者已經是樂太太了,他的心就像哽了一塊石頭般難受。
只要她轉頭,只要她叫他一聲‘阿銘’
只要她願意跟他走,他就會原諒她一切,帶着她離開。
可她連背都沒有轉過來,只是走進了那扇緊閉的校門。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底絞痛,眼角流下了一串淚。
人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後天,大早,厲容銘還在酒店裡就接到了史密斯的電話。
他接起來一會後,臉上變色,只說了聲‘我馬上就來’,急急穿了衣服朝着外面走去,甚至沒有帶雪薇。
醫院史密斯的辦公室裡。
“厲先生,這是化驗結果,您好好看看。”史密斯遞給了他一本病歷,上面都是化驗單。
厲容銘看着臉色大變。
“這是真的嗎?”他翻看一陣後,擡起了頭來望着史密斯。
史密斯沉重地點了點頭:“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要做好思想準備……”
厲容銘的頭開始痛。
這天,簡初早早起牀,上午學習,總覺得精神不集中,不時恍恍惚惚的。
中午時分,明明纔剛吃過午飯,就覺得肚子餓了,最近胃口真的太好,又饞着想吃水果了,樂辰逸前天送她回宿舍後就沒有再來了,電話也沒有打過來。
簡初一般沒什麼事都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的。
睡了一覺醒後,更覺得胃裡飢渴難忍。
現在大白天,又是中午,外面很多人。
任xing一回,換了套加大號衣服,就朝着外面的水果店走去。
水果店附近倒有,甚至就在校園門口附近都有,可這個時候,胃裡特別的叨,只想吃酸梅。
順着那排水果檔,最後在學校對面左邊的拐角處一個較僻靜的水果檔旁找到了新鮮的酸梅,當即就買了好幾斤。
儘管這裡稍微偏點,但畢竟是在學校附近,她並不認爲會有什麼事會發生,這裡的治安一向都很不錯的。
除了買酸梅還挑選了好些水果,付了錢,提着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