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伊,快艇到哪裡了?”徐厲容銘的眼眸眺望着黑暗無邊的大海,沉聲問道。
“徐總,我們馬上就到旺角,您等等。”離伊的聲音隨着海風有些模糊不清,說話間徐厲容銘就聽到了快艇郵輪馬達的聲音。
他略一沉吟,“立刻靠岸。”
允劍晨和賈勝文也聽到這邊的響聲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允劍晨望了眼海邊的郵輪沉聲問道。
“準備戰鬥,雪寒鬆的郵輪又開了回來。”徐厲容銘鬆開了手掌中的玉配,臉上是冷酷的笑:“他沒有得到玉配,不甘心返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這次一定要活捉他。”允劍晨明白了,眼裡噴出怒火,極其冷靜地說道,“現在島國的選舉到了關健時期,沒有資金來源的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得不到這個玉配,他是不可能會甘心回去的,這次就讓他自投羅網吧。”
爲了消除福江幫,允劍晨可謂是做足了多年的準備,終於等來了這場終極之戰。
雪寒鬆在做困獸之鬥!
“千萬別掉以輕心,這次雪寒鬆帶了不少人過來,身上也有真傢伙,大家還是準備好迎接這場殘酷的惡鬥吧。”賈勝文眸裡的光有很深的憂慮,心有餘悸地說道。
“嗯,賈局長,我們先來好好佈置下。”允劍晨扭動着手腕,躍躍欲試。
那邊快艇靠岸,離伊躍下了岸邊。
徐厲容銘嘴角噙起抹冷酷的笑,迎着快艇走去。
“阿銘,你要去哪裡?”允劍晨眸光落在他的後背上,沉聲喝住了他。
海風吹得徐厲容銘的衣衫飄了起來,他迎着夜風站住,微微扭頭,“允大哥,你和賈局長在後方做準備,我先去前面探路。”
“回來。”允劍晨劍眉擰成了一團,望着黑沉沉的海面,“讓雪寒鬆上到陸地後,我們再一起圍攻殲滅掉他們,你這樣茂然下去,太危險了。”
徐厲容銘不屑的一笑:“我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海面上,你說我能安心呆在岸上等狡猾的敵人自投羅網麼?我們兵分兩路,我先想法下去把他引到岸上來,你在後方做好惡戰的準備就行。”
說完不再回頭,闊步朝着海邊走去。
允劍晨心中一震,沉然站着,漸漸眸眼裡露出欣賞的光。
“離伊走。”岸邊,徐厲容銘脫掉了襯衫西褲,換上了一套救生衣,縱身躍上了快艇。
“徐總,瞧,那艘郵輪正朝着這邊開來。”離伊指了指黑暗的海面上一艘華麗的郵輪,疑惑地說道,“我們另一艘快艇已經開過去跟蹤他們了。”
徐厲容銘眼睛緊緊盯着那艘郵輪:“準備出發,與它保持着距離,在適當時候靠近它。”
“嗯。”離伊發動了快艇,正準備開動之際,一條黑影跟着躍了上來,蹲到了徐厲容銘的身側,徐厲容銘扭頭一看,陳辛銳利的雙眸正緊緊盯着黑色的海面,滿臉的嚴肅。
“你……”他愕然開口。
“徐總,保護簡總是我的職責,我熟水性,讓我跟你一起去。”陳辛淡然開口。
“好。”徐厲容銘明白他的意思後,眼裡的光亮了下,答應一聲,對着離伊命令:“馬上開船。”
快艇立即像離弦的箭朝着郵輪駛去。
在一片虛無的混鈍中,簡初費力的張開了雙眼。
身上彷彿被巨大的車輛碾壓過,又彷彿墜入了冰冷的地窖裡。
渾身又冷又痛。
環視周圍。
黑暗,只有無邊的黑暗。
郵輪發動機的轟鳴聲正在耳邊聒燥地響着,這一切告訴她,她仍然在地獄般的郵輪上。
“晨晨。”鮮血淋淋的心又開始劇烈拉扯般疼痛,她張着嘴喊,用盡力氣地喊,可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直到嗓音暗啞,也沒有任何動靜,她流下了無助的淚水。
那個男人在哪裡?快來救救你的孩子,晨晨可是你的孩子啊!
陳辛呢,有沒有找到她?
舅舅呢,不是國際刑警麼?
你們都在哪裡?
爲什麼這麼多光環罩在她的頭上,她仍然要遭遇這種種不幸呢,若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可晨晨還是個孩子呀。
晨晨,媽媽對不起你!
她把臉埋在甲板上,痛哭流涕。
“大哥,已經到了旺角了。”老七走進船艙朝着雪寒鬆凜告道。
雪寒鬆正在燈光下擦拭着鋥亮的手槍,陰唳的眼眸散發出滲人的光。
雪家從水路開始發家,已經幾輩子了,一代比一代輝煌,卻終結在他的手上,這讓他如何能死心?
因此,他要翻身,不僅要翻身,還要冼白,從黑走到白,走上政治的舞臺。
古往今來,多少成功人物都是黑白二道通吃,雪家的失敗就是在於只有黑沒有白,或者說是沒有光明正大的白,沒有耀眼的光環罩在頭頂。
因此,他要殺開一條血路,爲雪家發揚光大。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資金!
在雪寒鬆的眼裡,白與黑,只有一錢之差,各種選舉都離不開金錢,多麼偉大高尚的說辭,什麼民主之類的話,那都只是統治階級維持自己的政權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上,真理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益。
因此,他從來只相信錢纔是硬道理。
對於這批黃金,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他都是志在必得的。
把玩着手槍,冷冷說道:“準備好,你帶着一隊兄弟押着簡初上岸去南城取玉配,從旺角的大山裡找捷徑穿過去。”
“大哥,萬一那女人耍無賴怎麼辦?”老七心裡有些發毛,這個時候,南城幾乎是全部戒嚴,他們上去必是凶多吉少。
雪寒鬆嘴角泛起冷冷的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有晨晨在手上,她會乖乖把玉配送過來的。”
“雪總,不好,海面上發現了一艘來歷不明的快艇。”另一個手下頭目急急跑了進來,聲音急促。
雪寒鬆眸中兇光一跳,臉色猙獰。
“快去跟蹤察看,有什麼消息立即彙報。”他沉聲喝道,站了起來,朝着甲板上面走去。
遠遠的,一艘快艇正在後面跟着,他冷冷一笑,危險的眯起了眸子。
“徐總,郵輪的整度減慢了,看來,是準備在這片密林裡停下來上岸了。”離伊盯着海面的郵輪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