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lisom並沒有感到難堪,一手抱着花,一手伸過來輕輕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才觸到簡初的手,她就彈射性地想要抽出來,他嘴角微微一扯,反而握得更緊了。
俊男美女,非常搶眼。
不知是誰開頭,臺下面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鎂光燈一片閃鑠,似乎達到了晚會的高潮。
主持人笑盈盈地上臺,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調侃着:“允老美麗的外孫女,與我們的王子lisom,郎才女貌,非常登對,讓我們用掌聲祝福他們。”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來。
徐厲容銘站在大廳,一時就感到渾身發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指搼得青筋爆起。
顯然,這一幕是lisom用心安排的,他在向他示威,也在向所有人示威。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朝着後臺衝過去。
許多記者媒體正守侯在一側,簡初被lisom強牽着手走出來時,立刻就被衆多的媒體包圍了。
“amy小姐,lisom王子,請問你們什麼時候相愛的?”
“amy小姐,你與lisom好相配喲,什麼時候結婚呢?”
“lisom,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贏得美人心,恭喜你了。”
“lisom,能說說你現在的心情麼?”
……
媒體們蜂涌雲集,紛紛朝他們問話。
問的不外乎都是一系列關於他們感情方面的話題。
簡初措手不及,那邊允澤強正在答記者問,一時還走不開。
她心中懊惱不已,這lisom沒經過她的同意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向她示愛,讓她非常難堪。
雖然追求真愛很正常,但明知道她已經有了愛人,還要如此行爲,就有不道德,強綁之嫌。
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幾乎還不能反應過來。
此時lisom一手緊握着簡初的手,一手接過了面前記者手中的話筒,激動地說道:
“我現在心情很激動,第一眼看到amy,就認定她是我此生的愛人,當時就發誓要追到她了……”
簡初的臉憋得通紅,剛想擡頭瞪清些什麼,突然感到有束沉銳的光冷冷朝她射來,不由打了個寒噤,一股寒流從全身掠過,不期然地擡起頭來。
擁擠的人羣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不相信似的眨了下眼睛,拼命朝着外面望去。
隱隱約約的人羣中,似乎看到了男人黑沉的臉,冰冷的寒光。
“阿銘。”她失聲驚叫,拼命甩掉了lisom的手,用力衝開媒體朝着大堂那邊跑去。
可當她提着禮服在大堂裡轉了一圈後,什麼人影都沒有看到,這才懷疑起自已的視覺來,意識到可能只是幻覺。
“amy,你怎麼了?”lisom追尋了過來,關心地問道。
簡初站住後緊緊盯着他。
lisom有些莫名的心慌,聳了聳肩。
“lisom,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要到臺上來獻花?這些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她臉色嚴肅,不滿地問。
lisom笑笑,眸色深柔,臉上寫滿了情不自禁:“小初,看到你站在臺上,光彩照人,我替你高興,情不自禁地就上去獻花了,放心,我只是祝福你,沒有其它用意的。”
“沒有最好。”簡初板着臉孔,冷聲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已經有愛人了,也不可能會愛你,我愛的是我孩子的爸爸阿銘,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有這樣魯莽的舉動,否則我會瞧不起你的。”
lisom的眸掠過絲心痛,無奈的聳聳肩,很認真地說道:“小初,不管你愛不愛我,但我是愛你的,從第一眼看到你起,就愛上了,我有追求真愛的權利,而且我也說過了,我,不會放棄你的。”
“你……”簡初咬着脣,望着這個固執的男人,這才覺得這些天他出現在允家根本就是爲了她而來的。
西方的男人都大膽直接,他們認爲憑他們的熱情直觀追求就能達到目的,其實,根本不是這回事。
“lisom,請你聽清楚了,我與你是沒有可能的,如果以後再這樣,我們連朋友都無法做了。”說完,她越過他朝着外公那裡走去。
上層建築的財團們財富互相滲透,彼此糾葛不清,簡初也不敢過份得罪lisom,怕影響了外公。
lisom雙手插在褲兜,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漸漸噙起抹自信的淺笑來。
一切都在朝着他的計劃行進,他就不信會征服不了這個東方女人。
他絕對相信自已的本事與手腕的。
至少,今天他成功了,達到了想要的目的。
他相信今天過後,紐約的所有報紙都會知道他是允澤強外孫女簡初的男朋友,一旦上升到家族利益層面,尤其是讓允澤強知道這層關係後,這事就會慢慢被重視起來。
這叫先入爲主。
只要能阻止得了徐厲容銘,一切都不是問題!
再說了,簡初可是個生過孩子的離婚女人,如果他們家族上門提親,允澤強真正過問起來,憑他的身份與條件,允澤強沒有理由拒絕。
至於愛情什麼的,結婚了都是可以慢慢培養起來的。
當然,那二個孩子……
這邊卻說徐厲容銘正朝着舞臺後方跑來,剛進到大廳裡就被保安們攔住了。
“這位先生,對不起,外人不能進去。”幾個持槍的牛高馬大的男人攔在了他的面前,聲音冷硬。
徐厲容銘眼裡冒火:“我妻子正在裡面,我要進去找她。”
“請出示邀請卡。”保安朝他伸出了手來。
“這……”徐厲容銘僵立,他哪來的邀請卡呢!
“對不起,請你出去,無關人員是不能進內的。”二個保安見他拿不出邀請卡來,立即面無表情地攔住了他。
徐厲容銘只能遠遠看了眼站在外面被記者媒體包圍的簡初,退了出去,這裡畢竟不是南城。
晚風拂過額頭,夾着熱氣,卻拂不走他心底的煩悶。
腦海裡掠過各種lisom手捧着鮮花向簡初求愛的畫面,心底一陣苦澀襲來,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痙孿,一種久違的疼痛襲上了心頭。
用手撐着胃部,這才發現自從上次簡初因爲他喪身海底暈倒後,他的胃病再沒有犯過了,可今天受到刺激後又莫名地開始疼痛了起來。
擡手叫了輛出租車回到了酒店裡。
酒店裡,大街上,新聞鋪天蓋地,都在報導着這場慈善晚會,關於簡初與lisom的新聞更是成了熱門。
在媒體外人的眼裡,lisom幾乎突然就成爲了簡初的男朋友,而且這條新聞傳播得很快,很快上了熱搜榜。
顯而易見,如果lisom能娶到簡初,那就意味着,財力雄厚的agle公司將與梅洛家族聯姻,強強聯手。
與此同時,受這條利好消息的影響,梅洛家族的股票一路高攀。
westis酒店裡。
“外婆,媽媽不要我了,這麼久都沒來看我,她找新爸爸了。”當徐厲容銘忍着胃痛,來到客房樓層,經過一間客房時,裡面傳來了小男孩傷心的聲音。
他怔了下,站住了。
心底一陣疼痛襲來,他的手扶在了牆壁上。
“oh,不是這樣的。”一箇中年婦人溫和的聲音,“你媽咪是跟着你姥爺出去參加活動了,現在你媽咪身份不同,將來要擔當重任的,也是爲了能讓你生活得更好呀,現在你姥爺在幫她,懂麼?”
“我不懂,我不要媽咪出去工作,等我將來長大後養她。”小男孩尖着嗓音哭了起來,“媽咪就是不要我,不喜歡我,說好了回來,可這麼久了也沒看到她,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以後都不要再理她了。”
小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大了,眼淚叭噠叭噠地掉着。
中年婦人顯然有些慌了,忙把他抱了起來:
“外婆對你不好麼?爲什麼要去想那些呢,媽媽永遠是你的媽媽,她很快就會來接走你的。”
房間裡,是女人親切的安慰聲。
聽到這樣的說話聲,哭聲,站在外面的徐厲容銘,心竟然會像刀在絞般疼痛。
這小男孩的聲音很熟悉,彷彿在哪裡聽到過。
扶着牆壁站着,恍然。
這就是今天拿槍打他的那個調皮的小男孩呢!
他的脣角忽然又染了絲笑意,這個小男孩很聰明很帥氣,而且,還很像他。
他站着呆呆的。
房間裡小男孩在婦人的懷裡漸漸睡着了,聲音小了下去,徐厲容銘擡頭打量着房號,牢牢記在了心裡,這才朝着自已的客房走去。
細數了下,他們竟住在同一層,只隔了三間房。
刷了房卡,進到客房,徐厲容銘習慣性地從包裡去拿胃藥,可手伸進去一摸,空空如也。
因爲很長一段時間胃病沒有復發了,竟然連藥都忘記拿了。
捂着胃坐在牀上好一會兒,就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
離落大踏步走了進來。
“徐總,您怎麼了?”看到徐厲容銘的手捂着胃部,臉色發白,離落很吃驚地問道。
“沒事,老毛病了。”徐厲容銘搖搖頭,無所謂的模樣。
離落忙去倒了杯開水遞給他,喝了水後,徐厲容銘的眉目舒緩了些。
“徐總,看來這個lisom可不是一般的人,心機很深,爲了得到少奶奶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了,這裡是美國,他有權有勢,還真是個麻煩事。”
徐厲容銘擡起頭來,眼裡閃過絲寒意,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