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臉上的薄怒漸漸凝聚,空氣中是一股駭人的肅殺之氣:
“快點吧,我的時間很寶貴,可沒有閒功夫耗在這裡,這次,你想賴着不離婚也沒有用,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他的語氣淡漠到極致,帶着威懾,似乎與她說多句話都是多餘的,在浪費他的口舌。
厲容銘的頭微微昂着,眼光高高在上,目不斜視,亦如從前那樣,從來都不會正眼看她,直接將她無視。
簡初終於擡起了頭來,看到了厲容銘脣角譏諷冷漠的笑,眼眸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與厭惡,心臟有種聚停的壓迫感,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開始稀薄。
厲容銘的忍耐力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
“今天,你籤也要籤,不籤也要籤,這婚是離定了。”他揚着高傲的頭顱,宣判着他的決心。
呵呵,簡初忽然怪笑出聲來。
這樣卑微的生活,這樣的恥辱,她想嗎?一點也不想,但眼下不能離,她的計劃纔剛開始。
曾經,她有想過就這樣生活一輩子算了,哪怕是仰慕着他的鼻息,忍辱負重,畢竟離婚對一個女人來說真不是那麼好聽的事,尤其是與厲容銘這樣的男人,離婚或許會讓她背上一輩子的包裹。
正如他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而她就算恨他卻也無法徹底那樣。
但現在,她心早已不是初衷了。
“厲容銘,你憑什麼認爲我就會簽字?”簡初也昂起了高傲的頭,漂亮的眸子裡閃着森森寒光,同樣強勢地問道。
“你……”厲容銘真沒想到二年的牢獄之災都沒能把一個女人的傲氣與固執磨滅下去,此時此刻的她竟然是如此的狂妄自大,擺明了要來纏着他,愣了下,不由連連冷笑道,
“你一介殺人犯憑什麼來當我們厲家的媳婦?若有自知之明,早就自動提出離婚了,我今天來不過是爲了給你點面子,畢竟夫妻一場,好合好散吧,當然,條件你可以隨便提。”
說到這兒,又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給臉不要臉的話,那我只好起訴離婚了,法律上分居兩年的夫妻,是可以判處自動離婚的。”
果然是有備而來,否則她怎麼就剛好坐了兩年牢呢!
當她是那麼好欺負的麼!若走出了這個門再想進來,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簡初不傻,也不是善類,爲了這一天,她也做好了準備。
“厲容銘,昨晚你都睡了我,我們可並不是二年都分居的喲。”簡初揚起了手中的合同,挑眉冷冷地說道。
幸好她做足了準備,提前了一天出獄,成功地睡了他!
這樣兩年的時間還差了一天,根本就不能算做兩年嘛!
正如料想的那樣,昨晚就是她精心設計的,只是爲了不跟他離婚,好達到以後經常會有機會向他索要錢財吧。
這個女人的無恥真的無法想象!
厲容銘的身子震了下,眼睛裡的憤怒無法壓抑,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
簡初強勢地站在他的面前,眼裡的寒光跳躍,嘴角掛着得逞的譏笑。
該死的,他厲容銘馳騁商場這麼多年,卻被一個女人算計,栽在了她的手中,簡直是直裸裸地羞辱啊!
他的眼眸直直鎖在簡初的臉上。
女人眼裡的那點寒光不停地跳躍着,似乎就要朝他崩出來般,這樣的寒光絕不同於一般的膚淺絕望,細看之下,光的中心有星火在跳躍,那是不屈與摯傲的光,連同那份獨屬於她的攝人心魄的嫵媚與靈氣,直直地躍入了厲容銘的眼中。
有那麼一瞬間,厲容銘竟有片刻的失神,心底裡涌起股從未有過的感覺,牽動着他心底深處的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竟然會讓他有種心慌想逃的感覺。
一時間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怎麼回事了!
明明他是來找她離婚的!
“厲容銘,人間正道是滄桑,不要活得太囂張,不是什麼事情都是你能算計好的,人算不如天算。”簡初的語氣裡帶着挑畔,眉宇間有絲小得意,秀眉揚得高高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你……”厲容銘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昨晚在紅人館,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19號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其實早該想到的呀,今天上午,她來找他要錢時,他就像做了場惡夢似的,回不過神來!
怪不得昨晚的感覺會那麼怪異了!
還真是栽得徹底!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來把這婚離了。
但現在看來這婚不會那麼輕易離得了了,也就是了,若是就這樣輕易離了,怎麼對得起她處心積慮的嫁進來呢,以後想要錢時,又找誰去要呢?
“這麼說,你是想跟我鬥下去了?”一會兒後,他臉上由恐怖猙獰的笑漸漸迴歸至了平靜,長期在商海中,玩陰招自認天下無敵,現在簡初的這種做法無異於引火**,自尋死路,因此,他揚了揚眉,玩味地問道。
還有不怕死的女人敢來跟他鬥,真是罕見!
倒想看看她拿什麼來跟他鬥!
簡初咬緊了脣,有那麼一瞬,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後怕的。
實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駭人了。
本不該去招惹這可怕的男人的。
可她必須咬緊牙關走下去。
他優雅矜貴地把手中的煙放入嘴裡深吸了口,緩緩吐出一層薄薄霧色後,摁滅在菸灰缸裡,擡起滿是倨傲冷酷的臉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來,邪惡的眼神定格在簡初的身上。
此時的簡初剛剛淋浴完,身着絲織睡衫,清冼過的秀髮披肩,姣好的面容,玲瓏有致的身材,前凸後翹,兩年的牢獄生活並沒有壓抑住她身上誘人的光茫,反而越來越成熟豐滿,美不勝收了。
厲容銘嘴角勾勒出有致的弧度,長指捏住簡初的下額,冷冷擡起。
“很好,既然不怕死,要與我鬥,那我們就互相折磨吧,看看到底是誰會傷痕累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他玫瑰色的薄脣輕輕開啓,說出的話冰冷至絕。
這樣的聲音冷得出奇,簡初生生打了個寒噤,冷得拼命想往後面躲。
可厲容銘眼裡躍動着的二簇火光越來越旺了,臉上是可怕的笑容。
話音剛落,毫無預兆的,他的脣就帶着強大的怒氣朝着她的紅脣壓過來,直接撬開了她的脣,探進去,重重含住了她的舌,懲罰xing的用力咬着,沒有任何憐惜。
很快就有血腥味在二人的嘴裡瀰漫,簡初吃痛兼呼吸困難,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
厲容銘鬆開她的脣,一隻鐵臂反過來扣住了她的手,往後面一按,簡初的身子就被他按倒在牀前的牀頭櫃上,只一瞬,一條腿就被男人不由分說地擡起,纏到了他精實的腰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