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前幾釐米的手指纖細蒼白,如果是別人敢這樣指着自己,恐怕他早就將對方的手指折斷,然後狠狠的教訓一頓了。
嘆息一聲,齊修臣擡手握住唐星的手指,“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他。”
他的聲音很輕,很低,近乎呢喃。
“切!”唐星蹙眉冷嗤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指,她耙了耙頭髮,舔着嘴脣又端起吧檯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齊修臣低頭看着失去溫度的指尖,這一晃神間,居然又被唐星喝掉三杯酒。
“夠了!真的夠了!你不能再喝了。”摟住唐星的肩膀強硬的把她從吧檯邊拉開,齊修臣半抱着她走出金靡。
好不容易把人塞進車裡,他雙手握住方向盤,扭頭凝着身邊人潮紅的臉頰。
修長的手指朝她伸出,他的眸色深邃,透着莫名的光。
在距離她臉頰不過毫米的地方頓住,齊修臣收回手,啓動了車子。
匯入車流的車子行駛緩慢,這時候半睡半醒的唐星忽然間睜開眼睛,目視前方說道:“去公墓。”
齊修臣一驚,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她的側臉寧靜,好像着魔了一般。
下意識的舔了舔乾澀的嘴脣,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送你回家吧,回去睡一覺。”
“我說去公墓。”唐星一字一頓,轉頭瞪着他,“你不去就停車,我自己去!”
“你不要鬧了!”齊修臣低吼,“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晚上10點!你要去公墓?你瘋了?!”
“我瘋沒瘋不用你管!”唐星說着,別開視線望着車窗外,“你不敢的話就停車!”
齊修臣冷笑,握住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爆出,頓了兩秒,他猛地一打方向盤,往公墓方向駛去。
車內氣氛沉悶,寂靜無聲,只有兩人呼吸相聞。
唐星的頭靠在車窗上,眼睛半眯着。
“你要去看李佑。”低沉的男聲劃破窒悶的空氣,幽幽傳來。
唐星不語,卻又突然低叫一聲:“停車!”
齊修臣冷不防,下意識的踩了剎車。
幾乎在車子停下的瞬間,唐星便打開車門跑出去。
她還是喝多了酒,就算是看上去精神清醒,但腳步還是打晃。
歪歪扭扭的走了兩步,腳下一軟,眼看着就要撲到地上。
突然有一隻手伸過來緊緊的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微微使力,她往後跌入一個溫熱的懷中。
齊修臣擡眸看向夜色下寂靜的教學樓,瞳眸被‘宣大附中’四個字刺了一下。
趁着齊修臣出神,唐星已經掙脫開他的手臂,往學校門口走去。
“我要進去!”拍着值班室的窗子,唐星踮起腳吼。
值班大爺剛拉開窗子,聞見一股濃濃的酒味。
眉頭一簇,他看着眼前潮紅臉頰,明顯眼神都不清明的女孩子,沉聲說:“不行!學校不許外人進去。”
“我不是外人,我就是這個高中的,我和李佑就是這個高中的!”唐星伸手揪住值班大爺的衣襟,“快放我進去!”
“唉!你這姑娘!放開我!”大爺慌慌張張的喊道,不停的往後扯自己的衣襟。
場面一時混亂。
齊修臣無奈扶額,走上來單手摟住唐星,另一手掰開唐星的手,幫助值班大爺脫離她的魔掌。
“大爺,我們真的是這個高中的。”齊修臣說着,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紅票票,“通融一下吧,我們很快就出來。”
大爺接過錢,小聲說:“那就一小時,一小時必須出來。”
“知道了,謝謝。”
大門打開,齊修臣扶着唐星踏進校園。
“我要去教室!在哪裡呢?”唐星的酒勁兒被夜裡的風一吹,有些嚴重了,腦筋也開始不太清楚。
齊修臣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扶着她往教學樓走去。
走進樓內,剛要上電梯,唐星口袋裡的手機叫囂響起。
“電話。唐星?”齊修臣叫唐星。
唐星眨眨眼,摸索着手機出來接起:“誰啊?”
“……,你喝酒了?”左爵冰冷的聲音傳來。
唐星蹙眉,含糊的吼:“你管我!”說完,她掛了電話。
還沒等把手機塞進口袋,手機再一次響起。
“煩死了!”唐星皺眉,舉起手就要把手機往地上摔。
齊修臣趕緊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來電人,他眼神微閃,代替她接了電話:“你好,左先生,我是齊修臣。”
左爵頓了三秒,聲音都能聽出咬牙切齒:“你們在哪兒?!”
齊修臣薄脣勾起,不緊不慢的說道:“左先生不用擔心,我會把唐星安全送回家的。”
“我問你們在哪兒!”左爵站起身,對着手機咆哮。
齊修臣劍眉一凜,沒等說話,卻是唐星扒着他的手臂問他:“教室在哪兒啊?我和李佑的教室……”
“這邊。”齊修臣說着,掛了電話。
左爵握着手機,聽着裡面傳出的忙音咬牙。
思緒飛速旋轉,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帶着唐星來到教室裡,齊修臣伸手按亮了牆壁上的按鈕。
整間教室瞬間亮起來。
推開扶着自己的齊修臣,唐星眼睛緊緊盯着教室第四排的兩張挨在一起的桌子。
那個時候,她和李佑就是坐在這裡。
手指顫抖的落在桌面上,桌子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桌子,再也沒有了李佑的味道和影子。
眼淚落下,她閉了眼睛,蹲在地上痛哭出聲,撕心裂肺。
即使過去4年,那份痛也是有增無減,不曾褪去過。
在她身後,齊修臣眸子暗沉,凝着唐星的背影,雙手在身側緩緩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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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哭的兩隻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不時輕輕吸吸鼻子。
齊修臣走在她身側,手臂攬住她的腰,扶着她。
和值班大爺打了聲招呼,兩人從學校裡走出,剛要離去,卻是迎面大步走過來一人。
還沒等靠近,凌厲低沉的男聲已然響起:“唐星!”
唐星聞聲擡起頭,視線模糊的凝着眼前的高大男人:“左爵?”
“你給我過來!”左爵說着,從齊修臣手裡將唐星扯到自己懷裡。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彎,齊修臣眸子一閃,低聲說道:“左先生不用來也可以,我會把她送回去的。”
“還是不用勞煩齊先生了。”左爵冷聲說着,將唐星打橫抱起,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把唐星放進車裡,左爵關了車門,轉頭對走向自己車子的齊修臣喊道:“齊先生留步。”
齊修臣停下腳步,看着左爵,“有事?”
左爵走過來,在他身前站定,“唐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齊修臣微笑說道:“沒什麼,我和唐星是朋友。”
“齊先生。”左爵脣角向下,眸子裡閃着寒光,“齊先生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以後,請齊先生離唐星遠一點。”
“哦?”齊修臣饒有興致的挑眉,“不知道左先生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樣的話?據我所知,唐星是把你當弟弟的,弟弟管姐姐交什麼樣的朋友,不合適吧?”
左爵是被齊修臣的話徹底激怒了,想也不想的伸手,他揪住齊修臣的衣襟,“你有種再說一遍!”
“呵!”齊修臣冷笑,眸子一眯,他伸手擋開左爵的手臂,“左先生還是放尊重一些。”
“你別以爲自己長得像李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待在她身邊,如果你再糾纏她,我一定不放過你!還有,我是以唐星男人的身份警告你,你記住,是她男人的身份!”
話落,左爵轉身大步往車子走去。
上了車,他一踩油門,車子貼着齊修臣的身邊駛離。
腦海裡迴響着左爵的話,齊修臣咬牙,狠狠的踢了一腳身邊自己的車子。
值班大爺不安的走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先生,你沒事吧?”
“滾!”雙眼猩紅,齊修臣轉頭朝大爺低吼。
大爺被嚇了一跳,快步返回值班室。
怎麼剛纔還很溫和的人,這麼快就變臉了?
值班大爺看着齊修臣的車子開走,捂着心口直蹙眉。
……
鬧了半個晚上,唐星總算是安分了,老實的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睡着,長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
紅燈亮起,左爵轉頭看着她紅腫的眼睛,眼底竄過陰霾。
抱着唐星走進臥室,直接進了浴室,左爵將人扔進浴缸裡,拿着蓮蓬頭站在浴缸邊。
開了水,他冷着臉,毫不留情的往唐星臉上噴去。
“啊!”唐星被弄醒,尖叫着在浴缸裡掙扎,“啊!”
左爵俊臉沒有絲毫的起伏,任由唐星在浴缸裡面折騰,她要爬出來,他就伸手把她推回去。
一直噴了她足足有一分鐘,他這才關了水,冷聲說道:“清醒點了嗎?”
“我靠之!你他媽的瘋了!”唐星抹着臉上的水珠,仰頭朝左爵怒吼。
“別急,更瘋的還在後面。”左爵勾脣,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的衣服釦子。
唐星現在酒醒了大半,看着左爵脫衣服,她立刻就慌了。
從浴缸裡爬出,她快速往門口跑去。
“哪裡走?”左爵給她來了個鎖喉抱,直接將她攬進自己的胸膛裡。
“我,我沒興趣!”唐星一邊掙扎一邊大叫。
左爵吻着她的臉頰,低語:“我有興趣。”
“左爵!”狠狠叫着他的名字,唐星握住他的手臂,側目瞪着他:“快點放開我!聽見沒有。”
“我瘋了。醬醬。”左爵彷彿自言自語般的呢喃,“我已經被你弄瘋了。”
將人抱起,左爵將唐星扔在大牀上,欺身壓上。
“喂!喂!”唐星沒有條理的擡手捶打着左爵的胸膛。
左爵冷着臉,將她的兩隻手壓在身體兩側,然後用腿架住。
現在,他整個人騎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睨着她潮紅的小臉。
修長的手指戳着她的臉頰,他沉聲說道:“醬醬,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嗯?慣的你居然敢去找別的男人?嗯?”
話說着,他俯身吻住唐星。
“唔!”唐星瞪大眼睛,一時呼吸不上來。
張開嘴巴,卻讓他的舌趁機頂進來,捲了自己的舌頭。
吻得唐星差點窒息,左爵終於放開她,轉而吻上她的臉頰,“如果今天我沒找到你,你預備怎麼辦?和他去開/房嗎?”
唐星愣了一下,隨即低吼:“左爵!你無恥!”
“呵呵。”左爵低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隨便了,隨便你怎麼說了。”
下一秒,唐星的衣服徹底離開身體。
兩相博弈間,左爵將唐星深深的佔有。
“呃……”唐星低低呻/吟,左爵的急切弄疼了她。
“疼……”她可憐兮兮的握住左爵的手臂,秀眉蹙的緊緊的。
“很快就不疼了。”
左爵也不好受,好久不曾有過,她一如從前的緊/致。
這就說明,她沒有和別人有過。
狂喜溢滿心間,接下來他的動作放緩了很多。
一大早,手機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左爵迷迷糊糊的探手拿過手機,幸好沒有立刻接起,而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下。
這一看,他後背直接冒出冷汗。
“醬醬!醬醬醒醒!”拍着唐星的臉,左爵急吼吼的叫道,“快醒醒。”
“煩死了!”唐星煩躁的低吼,抓過枕頭扔向左爵,“讓我睡!”
“你爸爸!你爸爸的電話!”情急之下,左爵只好大聲說道。
果然,一聽到是老爸的電話,唐星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
被子滑落到腰間,她整個上身都落在左爵眼中,上面青紫的痕跡遍佈,足見昨夜激烈。
左爵只覺鼻子一熱,眼睛幾乎移不開,死死的釘在她身上。
“手機呢!”唐星抓着頭髮朝左爵吼。
左爵“哦”了聲,把手機遞給唐星。
“咳咳!”自己咳了兩聲,她按了接聽,“喂,老爸。”
“你在哪兒?”顧逢時的聲音很低,很沉,“嗯?”
“我,我在家啊。”唐星說道。
那邊過了一會兒,傳來唐妤的聲音:“醬醬。”
唐妤聲音無奈,“我和你爸爸還有小三子回來了,就在家裡。”
心臟一沉,唐星苦着臉,使勁兒揪着自己的頭髮。
唐妤輕聲說:“你爸爸生氣了,你快點回來。”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唐星咬着下脣正憂愁,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她擡頭看向左爵。
兩秒之後,左爵被她踹到了牀下。
……
“今天不用去醫院嗎?”顧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松子乖巧的窩在他腳邊,偶爾蹭一蹭他的褲腿。
“嗯。”季七月點頭,走過來抱起松子,把它放在膝蓋上,摸着它的耳朵,“今天我媽媽說在醫院陪小翔,還有白白也在。我明天再去。”
“嗯。”顧臻點頭,伸手環住季七月的肩膀。
季七月靠在他懷裡,輕聲問他:“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做飯,出去吃。”顧臻說道。
“不要出去了,就在家裡吃吧,冰箱裡有蔬菜還有排骨,不然做糖醋排骨?”季七月提議。
顧臻低頭看着她,這才兩天,她就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蒼白。
劍眉一挑,他沉聲說:“不出去就在家裡,叫外賣。”
“哎?”季七月一愣,握住他的手臂,“不用了吧?我做給你吃啊。”
“叫外賣。”顧臻也不多說,霸道的決定。
季七月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太累,微微一笑,她重新靠在他懷裡,不再說話。
一會兒,顧臻打電話給飯店,定了四個菜,一個湯,還有一份3分熟的牛排給松子加餐。
它現在可以吃一些肉了,只是不能吃太多。
飯店把外賣送來,顧臻親自動手把菜裝進盤子裡,湯還是熱的,是熬得很濃的冬瓜排骨湯。
給季七月盛了一碗,他看着她喝下,這纔開始吃飯。
松子就在餐桌底下,一點一點吃它的牛排,美滋滋的。
吃了飯,顧臻又不許季七月動手收拾,居然是他把菜給放進冰箱,然後開始刷兩個人用的碗筷。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立在水池邊,季七月心裡暖暖的,走過去,她從他身後懷抱住他精瘦的腰肢,“就是刷兩個碗,不會累到啊。”
“一會兒你就會累,所以保存體力很重要。”顧臻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季七月一怔,沒聽明白,探頭到他身前,她望着他沉俊的臉龐,“什麼啊?”
顧臻薄脣勾起,正好碗筷已經洗完了,他在圍裙上擦乾了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季七月的鼻尖,“你說呢?”
他鳳眸裡的顏色幽深。
季七月一下子明白過來,臉頰立刻紅了。
“你,你,啊……”
低叫一聲,她被他托住腋下抱起。
坐在琉璃臺上,她和他同樣的高度,四目相對,他鳳眸中的欲/念更加一絲不落的落在她眼中。
“小七。”他聲音粗噶的叫着她,傾身吻上她的櫻脣。
渴望觸碰她有多少,在真正觸碰到她的一刻才知道。
顧臻輕輕咬齧着季七月的下脣,然後是上脣,舌尖伸進去舔着季七月的貝齒,含住她的舌尖吸吮。
季七月被他輕柔的動作弄得渾身發軟,手指摳在他肩上,整個人輕輕的顫抖着。
顧臻溫熱的手指順着季七月的衣服沒入,在腰線上遊弋。
季七月嚶嚀一聲,感覺到胸前一熱。
“果果,不要在這裡。”她知道他是一定要了,只能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掌,輕聲說道。
“好。”顧臻沙啞說道,將她抱起,大步走出廚房,直接進了臥室。
“嗷嗷。”松子毫無懸念的被關在門外,只能哀怨的用小爪子撓着門。
被他抵在門板上,季七月的上衣落在地上,褲子也離開了身體。
僅着內衣,她被他吻得腦袋發昏。
顧臻的襯衫在糾纏中也被脫掉,褲子踢開。
顧臻雙手托住她的腰臀,將她面對面的抱起。
順着她小巧的鼻尖往下,到鎖骨,一路留下溼漉漉的痕跡。
季七月背對着顧臻,雙手撐在牆壁上。
顧臻站在她身後,一點一點開拓她的身體,正要進入正題,突然,大門傳來響動。
兩個人都是一驚,然後只聽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
“小七月!姐姐回來了!”
“是安安!”季七月低叫着,伸手推向顧臻的胸膛,“果果,快,快……”
“快什麼?”顧臻蹙眉,握住她的肩膀。
他咬着她的耳朵,聲音低沉的鑽進她耳蝸:“你覺得現在能停嗎?”
“不是,不是還沒……”她不好意思說剩下的話,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顧臻用身體的灼燙抵着她,手臂禁錮住她在身前,“小七,現在停不下來了。”
“可是,安安……”季七月沒說完的話被門外安然的驚呼聲打斷。
“天吶!這是!”
安然不敢置信的指着臥室門前的白色肉糰子,“這是狗嗎?”
“汪汪!”松子朝安然叫了兩聲,眼珠子圓溜溜的瞪着她。
“果果……”
一門之隔,季七月快要哭出來了。
“求你,別……”
她的話停在這裡,因爲顧臻已經一舉侵入了她——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