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
王副官安慰地拍了拍夏薇的肩膀。
她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認真地摸着裴景程的鼻息,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會這麼一下子斷掉,就好像奶奶,奶奶也是安靜睡着,然後徹底離開了人世。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無論自己對裴景程的感情是不是愛情,都是有感情的,或許是親情,或許是依戀,她不想他走,和害怕他真的撒手放開她。
王副官喚醒了她的理智,她坐直了身體,低聲道:“我需要景程的血液,和檢查記錄,還有你詳細和我說說他服毒時候的情況,還有毒藥的樣本,這個也很重要,我需要帶出去,讓別人看看。”
王副官聞言,眼底冒出驚喜的神情:“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我們不允許和外界交流,也不許我們的醫生過來檢查,都是裴家找的人,我們真都很擔心,不過我們也採用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如果裴家的人敢做手腳,到時候,真相曝光,也夠他們受的。”
夏薇這才明白,爲什麼裴景程現在全無還手之力,裴景軒竟然還不對他動手,原來是這樣。
他們需要保持自己假仁假義的形象。
她嘴角含着一絲冷笑:“景程,醒來後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
王副官驚訝地看着她,從來沒先到這位嬌滴滴的夫人,在首長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不但沒有逃走,還毅然決然地趕來,甚至還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
“醫生可靠嗎?醫術如何?”王副官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夏薇想了想回答道:“醫術不錯,可不可靠,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只能找到他。”
這時候,倒是提醒了夏薇。不過顧潛修看起來不像是能被裴家收買的人。
不過,當初,他似乎真的來找過裴老太太。
“不會是顧潛修顧大夫吧?”王副官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而且表情相當的一言難盡。
夏薇點點頭,卻道:“我知道你想什麼,可是這是危機時刻,只能如此。”
王副官嘆了口氣。
夏薇就見自己的擔憂和他說了說:“你能派人監視下顧潛修嗎?我也怕出問題。”
想不到王副官搖頭肯定地道:“他沒問題,肯定會救首長的,原因我不好和你說,反正,他如果同意了。肯定會救人。”
其實,王副官奉命調查顧潛修後,發現他的幕後身份也嚇了一跳。
竟然和首長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能進入那個圈子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操守肯定完全沒問題,只是,想不到那位顧醫生眼睛那麼瞎。
能夠成功奪回夏薇,裴首長的運氣真不是蓋的。
王副官心裡腹誹,卻也有條不紊開始準備夏薇說的那些東西。
很快,東西全部準備好了,其實也沒多少。大概食指那麼長的一個小盒子,夏薇拿着那個盒子,收到口袋裡,轉頭看裴景程。
“他一次都沒醒來過嗎?”
“沒有,不過在他喝完毒藥還有意識的時候,告訴李副官立刻離開去保護你,首長是想到你可能會出事,可是他大概來不及想自己該變成什麼樣子。”王副官看着裴景程安靜的睡顏喟嘆。
夏薇拉住了裴景程那的手指,那雙有力的手,無數次將她抱入懷中,可現在,卻甚至沒法握住她的手。
“我想和他說一句話。”
王副官聞言。立刻帶着衆人退下,夏薇握緊裴景程的手,他老老實實的時候,她的膽子似乎就大了起來,甚至試探地親了親他的脣。
似乎有些幹。
她想,然後偷偷用舌頭舔了舔他的脣。
她貼着他的脣,低聲道:“裴景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的話,如果你這次能醒過來,我就答應試着慢慢愛上你。其實——我之前打定主意,我大哥半年能從什麼地方拿到三十億的貸款,到時候,我就和你離婚的,如果你醒來,我就不離婚了。”
她說完,有些後悔。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而且,他也未必能聽到不是嗎?
她尷尬地舔了舔自己的脣,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低聲道:“你一定要醒來啊,裴景程,至少讓我還完欠你的債。”
然後,她偷偷去了趟洗手間,將王副官給她的東西藏好。
夏薇呆了一會兒,就從裴景程的房間出來,板着臉告訴裴管家道:“我好了,現在可以走了。”
裴管家打量她,卻是將她再次帶回了裴景軒那裡。
遠遠的,她看到裴景軒在和林悅兒說話。
那種強烈的違和感又來了。
可是林悅兒不是喜歡景程的嗎?是她弄錯了吧?
她腳步微亂,可內心堅定無比,被裴管家帶到了裴景軒面前。
裴景軒看到她走過來,眼神微微一緊縮:“你看到了景程了?還要等她嗎?”
“等,爲什麼不等,他要是死了,我就離開海城,永遠不再回來,我怕看到他的墳墓會傷心。”夏薇沒看他只是淡淡看着遠方,眼底有悲哀,似乎真的絕望了一般。
裴景軒聽到她哀傷的話語,眼底有滿意的神情,不過也有不悅:“我說過你可以不走,可以爲景程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林悅兒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可別忘記了,我纔是景程的未婚妻,而且再過幾天就變成景程名副其實的妻子,所有的事情。都有我爲景程去做。”
“閉嘴,這裡沒有你插嘴的份。”裴景軒厭惡地呵斥道,看來他和林悅兒應該沒什麼私情,夏薇心裡想,應該是自己猜錯。
“你也學學夏薇,有點裴家少夫人該有的氣質,動不動好像潑婦一樣,如此上不得檯面。”裴景軒眼底充滿鄙夷和冷酷。
林悅兒被訓斥得臉色通紅,卻又不敢在男人面前發火,只能低低哼了一聲。
夏薇聽着卻總覺得刺耳。
爲什麼自己會忽然變成這位大伯的目標,她不明白。
只是道:“那我可以走了嗎?明天我再來陪着景程。”
“不行,你不能走。萬一你帶什麼東西出去怎麼辦?”林悅兒立刻尖銳地叫道。
夏薇鄙夷地看着她道:“那你搜身好了。”
林悅兒立刻道:“肯定要搜身啊。”
裴景軒忽然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饒有興趣看着她們道:“搜!!”
夏薇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他看着她的樣子奇怪得不得了,讓人心裡發毛。
等林悅兒給她檢查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了,林悅兒的手摸過她身體曲線的時候,她發現裴景軒的眼神就會越發加深。
變態!!
她忍不住等林悅兒將她的手往下伸出的時候,一把推開林魚兒。
林悅兒被她推得一個後仰,差點摔倒,氣急敗壞地道:“夏薇,你是不是有病啊,推我幹嘛?”
夏薇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裙,臉色一陣難看:“你有沒有羞恥心?!”
林悅兒慢慢意識到什麼。邪惡的笑意爬上她那不堪的面容:“你害羞什麼?我是女的,裴大爺又是景程的大哥,難道你們——”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天大的好玩的事情,笑得咯咯的停不下來。
裴景軒去直接看着夏薇,露出意猶未盡的笑容。
夏薇臉上發燙,一下子撞開了林悅兒快步朝着大門走去。
“誒,夏薇,我三天後就要和景程圓房了,到時候,不如你也嫁給大哥吧?我們來個雙喜臨門如何啊。”林悅兒還在後面發出歡快的笑聲,銀鈴般的聲音,卻因爲她話語裡的惡意。透出無盡的壞。
夏薇深吸一口氣,終於大步邁出了裴家古宅。
一輛早就準備好的奔馳飛快停在了她的面前。
夏薇坐進了副駕駛座,車飛快滑走離開。
而這輛車並沒有直接回到夏家,而是飛快繞着城裡開了許多小路,最後在一個小院子面前停下來。
戴着墨鏡的司機停下車,摘掉鏡片,露出顧潛修清俊的面容,他的黑眸看向夏薇問道:“東西找來了嗎?”
“嗯,我們進去再說。”
顧潛修道:“有什麼好說的?”
他覺得這女人是不是又想找藉口黏上他,夏薇臉色一囧,只好如實道:“藏在不方便的地方,你帶我先下去。”
顧潛修一副很正直的樣子,請夏薇上車,然後夏薇借用了衛生間。
最後交給他那個小盒子。
顧潛修是屬於那種,做事情心無旁騖的人,當他將一切佈置好,讓助手們開始化驗後,這才低頭看了眼剛剛夏薇給他的那個小盒子。
他發現盒子上沾了點白色的棉絮狀物體。
開始他沒想到是什麼,忽然想到女生的姨媽巾——
咳咳!!
顧潛修忽然咳嗽起來。
旁邊的幾位助手都莫名其妙看着老師,不明白,老師今天怎麼了?難道是感冒了?
第二天,夏薇依然去看裴景程。
她心情不大好,據顧潛修說,那瓶毒藥是又很多的毒組成的。預測大概有一百來種,他們必須破譯出所有的毒,才能調配出解藥。
而林悅兒說三天後,她就要和裴景程圓房。
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因爲剛剛王副官也和她說了這件事情。
能延後三天,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
畢竟,裴老夫人是裴首長的長輩,她纔有真正的決定權。
夏薇很難以接受,之前和自己同牀共枕的男人,短短几天,和自己離婚,要和別的女人上牀。
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而且景程根本不可能願意。
多麼荒謬!!
她看着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恢復清醒,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裴景程的身邊,不知道是誰爲他們蓋上了被子。
她忽然鼻子酸了酸,現在她和他已經離婚,不可以睡在一起了。
她坐起來,注意到旁邊的花瓶裡是空的,她心疼房間裡一點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有,就去院子裡想採摘些花朵。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整個院子荒蕪猶如墳場,別說花,連樹木都矮小零落。
最後,她只能剪下幾根最青翠的枝條插在瓶子裡。
裴景程靜靜躺在病牀上,身旁終於有了點生機勃勃的樣子,可是,當夏薇看到他原本結實的手上露出骨頭,而且上面還扎着針,短短几天,他瘦的都要脫相了。
心裡恨透那個縱火的變態,據說一直還沒抓到,他竟然在押解途中逃走了。
正在愣神,房門被打開。
夏薇看到進來的是一個老女人,看着很是陌生,不由得警惕起來。
她在裴家吃謀生人的虧吃得太多了,比如上次那個將她引去裴景軒洗澡房間的女孩。
進來的女人氣色很好,大概五十來歲,頭髮花白,手裡捧着茶點。
她送到夏薇的身邊,慈祥地道:“夏小姐,你還認識我嗎?我是張嬸。”
“張嬸?”夏薇驚訝地擡起雙眸看着女人,張嬸她是認得的,是一直照顧景程的老人了,是景程的爺爺專門挑來照顧他的。
那時候,她經常來找景程玩,裴景程用來哄她的紅棗糕就是張嬸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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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
她快認不出來了,張嬸那時候年輕漂亮,就算過了三年,也不會有五十歲啊?
說是張嬸的媽,她還信一點。
張嬸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凝:“別提了,當初景程的爸爸忽然從樓上摔下來,那時候,唯獨我在那層樓上,老夫人和探員都認爲我有重大嫌疑,押審了我,我——”
她頓了頓,似乎不想再提,我後來受不住就招了。坐了兩年牢,後來景程出息後找人洗刷了我是清白,我才被放出來。
她低頭看了裴景程一眼:“其實你嫁過來,景程想讓我來照顧你,不過我心有餘力不足了。”
夏薇忙給張嬸讓座道:“別這麼說,景程照顧你是應該的,我不需要人照顧。”
張嬸就笑了笑,看着裴景程有感而發道:“當年你賭氣嫁給別人,景程其實曾經求過老太太,讓她去你家情,說讓你不要悔婚。可是老太太不答應,他就在外面跪了很久。然後又去你家跪了很久,可是老太太和你父親不知道爲什麼死活不肯答應,那天下了大雨,他回來後就病倒了,這不?後來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到現在也不好。”
“他——經常頭疼?”夏薇哽咽,“可我,可我一直都不知道。”
“有時候他是不是會說工作忙,然後晚上不回家?”張嬸似乎很瞭然地問道。
夏薇麻木點頭,她動了動脣,卻覺得喉嚨裡好像有火在燒,難受得一個字也吐不出。
就聽到張嬸用很平淡的聲音道:“他頭疼的時候,喜歡發火,怕傷到你,所以就到我這裡來休息了,我有時候會照顧他,有時候,他來得太隱秘,連我也不知道,他就會將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裡獨自忍受。”
夏薇忍着心疼,腦海裡浮現出裴景程一個人所在角落裡十分脆弱的模樣。
情不自禁握緊了他的手。
“好了,我想這件事情,他誰也不想告訴,你也不需要問他,我這老婆子就不耽誤你們的獨處時間,這就走了。”張嬸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站起來,拍拍衣服往外面走去。
夏薇站起來相送,等屋子裡又只剩下她和裴景程,她便有些激動地撲倒裴景程身上,動情地蹭了蹭,道:“景程,你對我真好,我爲什麼就不能愛上你呢?如果我和你彼此相愛,我們一定會很幸福,景程,如果當年我沒有遇到顧潛修該多好。”
說道後面,她聲音啞得不像話,抱着裴景程輕輕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掉進裴景程的脖子裡,裴景程的手指忽然神經質一般,輕輕顫動了一下,但是,是那麼的輕微,幾乎無法讓人發現。
夏薇就這麼每天來回跑,一直跑到了第三天,顧潛修調配出了一種緩解的藥劑。
“不能保證肯定能讓他醒來,只是有可能。”顧潛修皺眉道。
夏薇不太懂:“那能解毒嗎?”
“不能完全解掉,會好點,主要是能讓他清醒,如果他不能自己從裴家走出來,我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能把他治好,我需要給他做大量的檢查,還要做很多臨牀試驗。我需要裴景程住進我的病房了。”顧潛修耐心和她解釋道。
夏薇聽着這些話,還是雙眼放光:“好,我帶去給他服用。”
顧潛修攔住她道:“你準備怎麼給他喝?你不是說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嗎?一直會有裴家的人在旁邊看着,林悅兒也在,你用什麼辦法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他服下這個藥?”
夏薇堅定地道:“我肯定有辦法,這個你不用管。”
顧潛修忽然想起她上次,爲了將裴景程的血樣帶出來,竟然將它藏在姨媽巾裡。
他的臉忽然有些發燙。
夏薇最近看顧潛修順眼了許多,還難得關心地問了一句道:“顧醫生,你臉很紅,是不是着涼了?”
顧潛修將手捂拳放在脣邊咳嗽了一下道:“嗯,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說完,他腳步有些倉皇地走了出去。
夏薇卻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裴景程,可惜自己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夏薇那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黑色裙子,一進入裴景程的病牀,眼底也不由得帶上了怒氣。
因爲整個病房似乎變成了紅色的海洋,而連裴景程的牀上也鋪上了喜被。
她清澈的眸子滑過一旁穿着嫁衣的林魚兒,慢慢垂下來,纖細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難過和擔憂。
如果今天的計劃不成功,裴景程沒有醒過來,如果他這得就這樣和林悅兒洞房——
她忽然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甚至有些茫然,如果真的變成那樣,自己——要怎麼辦?
眼底慢慢覆上一層決絕。
跟他們拼了!!
她深吸一口氣,景程,在你醒來前,我絕對不要再哭了。
“夏薇,你能來恭喜我的景程的大婚,真是有心了,結婚禮物帶了沒有啊?”林悅兒露出笑容。諷刺地看着她,充滿挑釁。
夏薇深吸一口氣,將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淡淡一笑:“新婚快樂。”
說完,拿出一套dior的化妝禮盒。
林悅兒很是吃了一驚,總覺得她是別有目的。
可她也不是個怕死的主,得意地笑道:“夏薇,想知道我裡面穿的是什麼嗎?我穿的是一條全是網洞的小內內,景程肯定會喜歡的。”
夏薇傻了,竟然,有這麼無恥的東西。
她比吃了蒼蠅還噁心。
她定定神,根本不理林悅兒而是朝着裴景程走過去。給裴景程輸送營養液的針管被抽掉了,他躺在牀上,那麼安靜,好像一副畫一樣。
那一刻,夏薇忽然腦海裡閃過荒謬的念頭,若是他醒不過來,今生她也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
裴景程,我求求你。
林悅兒還在旁邊呱噪個不停,大概是不甘心還在挑釁她,可夏薇忽然聽不見了。
夏薇忽然推開面前煩人的障礙物,俯身,親吻上裴景程有些乾燥的脣瓣,那一剎那,她是恍惚的,她記得兩個人不曾有過的新婚儀式。
而今天,這個儀式在這種奇怪而緊張的環境裡,竟然被補齊。
她的舉動讓滿堂皆驚。
王琴姝剛剛奉了婆婆的命令,過來看着夏薇和林悅兒,想不到就碰到了這樣的情形。
“抓住她,立刻趕出去。”王琴姝一臉怒容,命令旁邊呆站的衆人。
夏薇被人抓住手臂扯了起來,她只是舔了舔脣角不小心露出的唾液。
勾脣一笑道:“分手的吻,我想,悅兒你不會介意吧?”
林悅兒咬牙,一下子揚起了手,夏薇眼底閃過難過。
這種羞辱,她來前就想到了。
沒想到,這時候,一片嘈雜聲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冷地呵斥道:“住手!!”
夏薇愣了愣的,當她意識到那不是裴景程的聲音時,那種失落,讓她被深深刺痛。
這時候,衆人如同摩西分海一般,讓開道路,而裴景軒猶如統治黑暗的國王一般。出現在衆人面前,今天他一掃往常的病態,顯露出年輕和帥氣。
一身藍黑色的高檔西服,頭髮梳得一絲不亂,這樣看起來,他竟然有幾分英俊,甚至給人一種強勢中帶着溫柔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裴景軒,夏薇只想扭頭就走。
而更過分的是,裴景軒露出一個笑容,慢騰騰地道:“夏薇,你知道嗎?你來之前,我去見過了佛祖,並且對佛祖許下一個願望。”
夏薇冷冷看着他,想到他那天竟然要求她爲裴家留下一個孩子,如果裴景程不行,他願意代勞。
想到這些,她就絕對不會對他產生一絲好感。
這是一個被寵壞了的變態而已。
然而,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裴景軒的話,還是讓她憤怒而羞恥。
只聽到他不緊不慢地道:“我和佛祖說,如果你今天不出現,那麼我從此和你形同陌路,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可是如果你這麼巧,再出出現在我的眼前,那麼今晚我會讓你變成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