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從雲層裡擼出來,映在裴景程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的臉上。
林雙明立刻道:“我走了,你們聊。”
說完,不做解釋,匆匆離開,夏薇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孤獨和無奈的意味。
這大概也是,她不好對秦霜和林悅兒趕盡殺絕的原因吧,林雙明也太會做人了。
“還看?”裴景程嚴肅着一張俊臉,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
夏薇就轉而認真看面前的男人。
他的側臉俊美無儔,棱角分明的眉峰,瞳仁在夜色下黑如墨染,卻帶着莫名的野性和戾氣。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睫毛,男人的睫毛怎麼能這麼長。
可還不等她觸碰,裴景程忽然咬了下她的指尖。
溼潤的感覺,嚇了她一跳。
“睡還是走走?”裴景程的聲音雖然還是一板一眼,但是總覺得被月色渲染得溫柔起來。
她迷迷糊糊,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裴景程,林悅兒說你的臀部有一個心形的胎記,怎麼會是心形的呢?”
裴景程的眼角抖了抖:“感興趣?”
“也不是啦。”夏薇大概是因爲景程醒了,又剛剛找他將最近的害怕和苦痛發泄過,這刻有點放鬆,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只是覺得你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卻長了個娘氣的胎記,好有反差萌。”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裴景程沒有笑,卻縱容看她。
等她笑完,忽然道:“你在保持裡理智的時候,好像一隻總是想逃出我爪子的小老鼠,但是,動情的時候,好像蛇一樣纏在我身上,也是反差萌?”
夏薇反應了下,意識到他在說她——
夏薇鼓着腮幫子叫道:“我哪裡有,你胡說。”
裴景程看了她一眼,忽然將她打橫抱起來。
“喂,你幹嘛?你的毒——”夏薇忽然從那種放鬆中清醒過來,抓着他的手臂,想掙扎。
“謝謝我的好老婆,解藥很有用,現在我有力氣讓那個你高興了。”
“不,不用了,我現在就很高興。”夏薇紅了臉。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房門前,裴景程一腳踢開了房門,一個旋轉,見她放下來,頂在他和房門之間。
“等我一下。”
他說,說完,放開夏薇,夏薇腿軟,扶着門的把手才能站穩。
忽然。他又回來了,吻上她的脣,將甘醇的液體哺入她的口裡。
隨即,化作辛辣,從她的喉嚨一直燒到肚子裡。
她渾身都熱了起來。
夏薇欲哭無淚:“你,你給我喂的是酒。”
“嗯,你看起來很可憐,需要放鬆一下。”裴景程笑聲帶了點壞壞的感覺。
夏薇覺得意識有些模糊:“大壞蛋。”
裴景程咬了下她的耳垂:“還有更壞的。”
夏薇快要被他吻化,正準備丟盔棄甲,忽然外面響起林雙明的敲門聲:“景程,你電話。”
裴景程感覺不爽到了極點,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前,卻被人壞了好事,沒有人會高興。
可是。林雙明沒有急事,不會來電話。
他慢慢放開夏薇,吻了吻她的臉蛋道:“你先等我,我去去就來。”
夏薇紅着臉,暈暈乎乎走到牀前坐下。
裴景程便徑直走出去。
夏薇和他都以爲他很快就能回來,沒想到卻一下子等到第二天早上。
夏薇是被叫醒的,林媽媽不贊同地正推她。
夏薇扶着額頭坐起來,昨晚的酒不是很上頭,倒沒有頭疼,只是覺得頭很沉重。
“景程怎麼照顧你的?我一不在你就遭罪。”林媽媽頗有微詞。
夏薇本能想替他辯白幾句,可話到嘴邊,驚訝地道:“他怎麼還沒回來?”
林媽媽哼道:“我怎麼知道,是一大早,我被林雙明從夏家接回來的。今天你嫂子出院,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夏薇忙道:“肯定要回去。”
可她站起來,不知道怎麼就想起裴景程以前責怪自己的話,能不能在想你的家人同時,多想想我,我也是你的家人。
她腳步一頓,朝着林媽媽道:“算了,我先不回去,景程讓我等他,可別出了什麼事。”
於是,林媽媽拿了電話過來,夏薇就和嫂子和大哥視頻落下,看到像個小老頭的侄兒,喜歡得不得了。一顆心都已經飛回去了,卻還是忍着在這裡等裴景程。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夏薇受了風寒,喝了感冒沖劑神情還是有些懨懨。
這時候,裴景程才風塵僕僕地回來。
看到夏薇這個樣子,不免自責。
“怎麼病了?”
“昨晚上等您,又喝了酒,什麼都沒蓋,在沙發上坐了一整晚。”林媽媽嘮叨道,“裴首長,你們今晚早點睡,讓小姐多休息。”
裴景程點頭,抱着夏薇去泡澡,夏薇羞得要命,不過他這回老老實實,給她洗完就抱回牀上,抱着她躺下,讓她枕在自己強壯的胳膊上:“睡吧。”
夏薇似乎聽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指令,立刻昏昏沉沉地睡去。
裴景程想到林雙明和他說的,夏薇爲了等他回來,竟然連親侄兒都沒去看,脣角勾起一絲難得的淺笑。
忽然就沒了睡意,手撐着下巴,就這麼看着她的睡顏,看了許久。
第二天,裴景程走的時候,夏薇都沒有感覺到。
十點鐘的時候,被林媽媽挖起來告訴她哥哥嫂子帶着小侄兒來看她了,夏薇這才匆忙下牀。
可不小心腳觸碰到了什麼,夏薇掀開了被子,這是一個小布袋。
她對這方面敏銳,立刻懷疑可能是放了戒指。
果然,打開布袋,一枚鑽石婚戒掉了出來,而且是男式的,可卻不是她和裴景程的那一枚。
夏薇拿着那枚婚戒,好半天沒說話。
林媽媽看着也覺得膈應起來:“這該不會是裴首長給你準備的驚喜吧?”
夏薇冷冷道:“不可能,上面刻的不是我的名字。”
婚介上刻着:p&l
可夏薇名字的首字母又不是l。
夏薇將婚戒塞進布袋裡,又交給林媽媽道:“你先幫他收起來一下。”
林媽媽握着布袋,也往裡面看了看,神色凝重,又打量夏薇的臉色道:“那你——”
夏薇評價道:“不知道我不在的三年裡,他和哪個野女人訂過婚了,這樣也好,以後我們誰也別說誰,他也能少管我一點,我昨天連侄兒都沒能抱上一抱呢。”
想了想,她還評價道:“裴景程喜歡樸實的,這個戒指肯定是那個女的選的,眼光還不錯,挺時尚,放下現在也不過時,倒是難得。”
林媽媽覺得一個頭了兩個大,這兩個人,剛剛有那麼點意思,怎麼又冒出個野女人?
“要不要和裴首長問清楚?可能是誤會?”林媽媽勸說道。
夏薇哼了一聲:“什麼誤會。”
就不再說話,板着臉收拾好自己。等出門看到小侄兒的時候,這才露出點笑模樣。
小侄兒真是好玩,抱在懷裡,軟軟的肉肉的,才一兩天,就好像風吹一樣,長大了不少,夏薇好奇摸他的小手,全部是一個個的肉窩窩。
王芳笑着道:“這麼喜歡自己生一個,你再怎麼喜歡小等,也不能留着給你玩。”
夏念祖無所謂道:“沒關係,夏薇想帶,留在這裡讓她帶幾天有什麼。”
這話說得,王芳都有點變臉色了。
夏薇看着不像話。笑道:“我就喜歡玩,讓我帶怎麼行,孩子肯定是跟媽媽親。”
說完將小侄兒還給了王芳,王芳笑笑,卻是沒了之前那種得意。
她媽再旁邊看着,似乎在思考什麼。
送走了大哥和嫂子,夏薇強打的精神就沒有了,再想到那枚婚戒,更是煩心。
這天裴景程回來,她就一改往日的乖巧,沒有去接他。
外面下着暴雨,裴景程走進來渾身溼漉漉的直接滴水。
若是以前,他倒是無所謂,可現在夏薇住在這裡。卻不能讓她嫌棄自己。
所以,裴景程讓人走開,自己在門口直接將外衣和外褲脫下來,這纔拿了條浴巾,走進來。
他看了夏薇一眼,看到夏薇也在拿眼睛偷看他,心裡想,她大概又在鑽什麼牛角尖了,這麼想着,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轉身去先洗澡。
一身清爽地出來,看到李副官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
“吃飯。”裴景程道。
夏薇放下了書走過去,男人嘛都喜歡吃肉,夏薇看着面前那一堆肉就頭疼。
她夾着自己喜歡的小菜。慢慢吃。
忽然,碗裡都了一塊豬蹄。
她不喜歡吃蹄類的東西,總覺得不乾淨。
夏薇擡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裴景程。
裴景程面色平靜地吃自己面前的肉,淡淡道:“多吃點,瘦了。”
如果是平時,夏薇就算是撒嬌耍賴也要將豬蹄丟回給裴景程,可今天她不大想和這廝說話,於是只好悶頭吃掉了面前的豬蹄。
可接着,好幾塊豬蹄落在她碗裡。
裴景程還用一種關愛的目光看着她,似乎隨時準備再給她夾。
夏薇一個頭兩個大,只好默默吃自己的小菜,偶爾吃藥一樣,吃點肉。
就這麼將這頓飯給對付過去,裴景程吃完又去公幹,夏薇皺着眉頭和李副官道:“以後別送什麼蹄類的東西過來,我不愛吃,林媽媽,你做的那個紫蘇桃子還有嗎?給我拿點來。”
夏薇吃着爽口清甜的紫蘇桃子,終於將那顧噁心的感覺驅散。
迷迷糊糊間感覺裴景程抱起她往牀上去,忽然腦海裡反應過來,肯定是林媽媽說了讓他注意,他才特地回來看看。
其實,很喜歡這種男人聽您的建議就會改正的感覺。
尤其以裴景程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他完全不需要聽她的。
心裡就勸說自己,可以忽視那個婚戒,可等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夏薇還是睜開雙眼叫了一聲:“景程。”
裴景程頓住腳步。再次走到她面前,溫聲道:“吵醒了?”
夏薇搖搖頭,翻身起牀,從自己的梳妝盒內拿出那個小袋子:“你的東西掉了。”
裴景程看到那小袋子,眼底閃過微妙的鋒芒,隨即,他很是意外地道:“的確是我的。”
說完,將袋子拿起來,揣入口袋。
夏薇一口氣壓在胸口,這廝竟然一直貼身帶着。
“是什麼?我沒打開來看。”她看着裴景程,齒根輕咬。
裴景程猶豫了下道:“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說。”
說完,就離開了。
留下夏薇氣鼓鼓站在原地,她預感自己今晚可能要失眠。
“林媽媽,他不是今天不回來嗎?我們回孃家去。”夏薇賭氣道。
今天給她吃難吃的豬蹄,還面不改色將野女人的東西收在衣服裡,看來裴景程對她的新鮮感要過去了,那她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林媽媽也很不高興:“必須回去,怎麼男人都這樣,連裴首長也不例外,得到了就不珍惜,當初對小姐你多麼寶貝啊。”
說完,她就開始收拾東西。
沒想到走到門口,警衛說什麼都不讓她出去。
“李副官我這是被囚禁了嗎?”夏薇揚着下巴,動怒到極點。
李副官苦笑道:“不是,因爲那個歹徒還沒找到,而他還提到您的名字,首長不敢掉以輕心。”
夏薇這才悚然一驚,之前的那點小心思都散了不少。
不由擔心道:“那我哥——”
“放心吧,我們都有看着,不過,以那歹徒的驕傲,不會對你的家人下手的。”李副官似乎對那個縱火犯很熟悉的樣子。
夏薇心裡覺得挺可怕,自認不會追問。
只是,這次的離家出走都玩不成了。
夏薇靠在牀頭,等裴景程回來。
期間,她幾次都差點困得倒在牀上,可是,林媽媽一給她蓋被子,她就又醒過來。
所以,裴景程凌晨回來的時候,她的眼底有一層黑色。
“不是說過不要等我嗎?”裴景程聲音微沉,抱着她一起躺到牀上。
夏薇也沒有推開他,只是扭頭定定看他。
“嗯?”裴景程剛問完。
就看到她眼底浮上一層水霧。
夏薇也愣了半天,她都沒想到自己會因爲這件事情哭。
心裡想,只是因爲在顧潛修那裡受過的傷害再受了一次,所以纔會本能反應再說,她嬌氣受不了一點委屈,所以哭只是心裡不爽。
可是不知道怎麼,哭起來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裴景程抱着她小心翼翼拍哄,等她平靜點就說:“有什麼想說的?”
夏薇脫口而出:“那個婚戒是你和哪位淑女的定情信物?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見她?”
裴景程忽然笑了起來,夏薇眼睜睜看着他大步走來。
他穿着軍裝,可是現在很是凌亂,敞着衣領的扣子,眼神帶着難得的笑意。
明明應該好像兵痞子的打扮,他看起來卻很是帥氣。
看着夏薇生氣的樣子,薄脣勾起淡笑:“生氣了?”
幾天前,她還擔心他的安慰,現在卻恨不得掐死他。
她又沒有愛上他,吃哪門子的醋?
於是,她捏着手露出一絲甜甜笑意:“沒有,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是你的女人,那位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我很想認識認識,如果你想接她進來,我不是得和她好好相處一下嗎?”
然後將裴太太的位置讓給她,半年後,她就回哥哥家去。
沒想到裴景程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竟然點頭說:“好,明天帶你去見他。”
他狀似隨意。卻一點點逼近夏薇,那種強大的氣勢讓人完全無法忽視。
夏薇退一步,倒在牀上。
裴景程上前,在她起來前,壓住她,眼底帶着熱烈的情感。
夏薇被他看得緊張得要命,心彷彿要跳出來,後背全是汗,卻假裝無所謂扭頭,一副很賢惠的樣子假惺惺地道:“景程,你想做什麼?昨晚上那個小妖精還沒有把你吸乾嗎?”
裴景程愣了一下,忽然將臉埋在她的頸彎裡笑了起來,壓着她的胸膛劇烈起伏。
直到要一會兒,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我知道爲什麼我一定要將你娶到手了,因爲看到你,我很開心。”
他這是在嘲笑她愚蠢和他說笑話吧?!
夏薇握了握拳,用平靜的語氣道:“能讓您高興是我的榮幸,裴首長你——唔——”
她沒想到兩個人吵架的時候,他會突然——
真後悔,爲什麼自己要穿裙子,而且這廝怎麼能這麼輕易得手?!
夏薇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他動作下,她美麗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手臂和腿誠實地緊緊纏住他。
夏薇再次醒來,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她忽然覺得很鬱悶,正如裴景程所說的,不管她是不是愛他,可是在牀上,她似乎樂在其中。
可這樣更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裴景程的一個樂子,正如他說的,看到她就覺得好玩。
她緊握着拳頭,強忍着淚水:“裴景程,你且得意,還有——四個月——”
等她發泄完畢,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太對勁,她狐疑地擡起手來一看,卻是自己和裴景程結婚後訂做的那枚婚戒,他並沒有做得很大,卻用粉鑽雕刻成小小的心型,非常適合她在平時也佩戴。
夏薇以前心不甘情不願就不怎麼戴。
可,到底什麼適合,那個男人將婚戒給她戴上了?
他又是什麼意思?
她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記起他沒有正面解釋那枚奇怪的男式婚戒是怎麼回事。
所以,先到將結婚戒指翻出來戴上,是企圖想矇混過關?
她自嘲地笑了下,她是傻,可也沒這麼傻吧?
“醒了?既然介意,以後就不要摘下來。”裴景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的牀前,正好將她剛剛的神情盡收眼底,笑意慢慢爬上眼角。
“我這輩子,只戴過和你一起的婚戒。”他說着,露出自己的左手,那無名指上,正是和夏薇一樣的婚戒。
夏薇腦子裡閃現出過往許許多多裴景程在她面前展現的鐵漢柔情的模樣,心裡一陣悸動,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又忽然抓不到。
下意識問了一句:“除了我,你真的沒對任何女人動心過?”
“在你真正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他靠過來俯身,輕輕點她的鼻尖,“因爲你喜歡恃寵生驕。”
夏薇想不到他竟然不說,心裡有些沮喪,就算她能百分九十把握他是愛他的,可是隻要他不回答,猜測永遠是猜測。
夏薇想說我也愛你。
可是,有個聲音總在告訴她,不是,那不是愛,是親情友情,歉疚,但是不會是愛情。
沒有怦然心動,沒有山盟海誓,誓死不渝!
“夏薇,會不會你自己沒發現,其實已經愛上我了?嗯?”
裴景程清冷的聲音忽然問道。
……
那天之後,裴景程開始更加忙碌了起來,夏薇在家窩了幾天,發現各種的品牌都出了新品,她有些蠢蠢欲動。
這天,吃完飯,李副官特地提醒道:“今天首長查了下家用的那張卡,說你怎麼好久沒有給家裡買東西了,太太當得太不稱職。”
夏薇眼睛一亮:“那個危險分子抓到了?”
“雖然沒抓到,但是我們又可靠消息,他離開海城了,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空找我們首長的麻煩。”李副官眼含着笑意。
夏薇忽然想到圍魏救趙的故事,大概,裴景程用什麼事故,拖住了那個危險分子。
她於是高高興興帶着林媽媽去逛街,還順便約喬燦和溫雅。
不過溫雅拒絕了,說家裡孩子要去學鋼琴,夏薇慶幸,幸好喬燦還沒孩子,還可以和她玩一段時間。
她靠在裴景程專用的路虎上,昏昏欲睡,林媽媽爲了哄她不睡,給了她一份報紙。
夏薇原本是隨意翻開解悶,卻在看到一則新聞的時候,停下來。
上面寫的是關於一則富商和小三被人抓拍,還被誣陷是首長夫人外遇的報道。
你別說,那兩個人和顧潛修和夏薇還真的有幾分像。
而關於夏薇在裴景程昏迷期間,衣不解帶照顧,並且受盡委屈的報道也稍微揭開了冰山一角。
夏薇心裡一鬆,她覺得自己高興的不是被誣陷的事情告一段落,而是,裴景程現在似乎真的相信她那天和顧潛修沒什麼了。
所以見到喬燦的時候,她的興致格外的高,拉着喬燦大買特賣。
喬燦看着夏薇給她買的真絲連衣裙,幾次要將那條裙子拿回去換成錢。
夏薇立刻拉住她。頗爲有些怒其不爭:“你給我好好拿着,嫁給你老公這麼多年,你穿過件像樣的嗎?!這件腰細,你婆婆和小姑都穿不上,就是你能穿,就好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夏薇笑眯眯取笑她。
喬燦嘟囔道:“什麼水晶鞋啊,我老公都說我好像男人,誒,夏薇,這化妝品我還是不要了,反正怎麼化妝也不好看,要不我拿去買了換成錢存起來,我老公想買個車。”
“買車讓他自己花錢買去。”夏薇說道喬燦的老公就有氣,“誰說你化妝不好看的?你化妝出來。剛剛所有人都驚豔了,這是我爲了感謝你救景程才送你東西,你不準便宜別人聽到沒?”
喬燦只好唯唯諾諾答應下來。
旁邊林媽媽都忍不住偷偷說:“喬小姐其實挺好看的,五官清秀,而且皮膚真好,嬰兒一樣,白白軟軟的,她老公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
夏薇道:“可不是,就算怕自己的老婆被人追跑了,也不能說瞎話。”
這時候,有人認出夏薇,還有人大聲和她道歉。
還有人祝她和裴景程早生小寶寶。
夏薇只好帶着喬燦往回走。
喬燦猶豫了下,和夏薇提道:“是這樣,夏薇,我老公啊一直是基層人員,你知道的,工作多事情雜,還沒啥錢,他和家裡都催了我問了好多次,能不能讓裴首長說句話,我老公就是裴家的員工,給他調個崗位行不行啊?也不要錢多,就能輕鬆點,我老公他身體不大好。”
林媽媽在旁邊嘮叨了句道:“難怪沒孩子,感情是身體不好。”
夏薇聽了別提多解氣了,活該,看喬燦老公一次,少活三年,這次可算出氣了。
夏薇想了想還是有些爲難道:“我現在不確定,景程他工作太忙了,而裴氏的生意不是他管,是他大哥。”
想到裴景軒,夏薇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太變態了,而景程也是忌諱爺爺的病,所以對裴老夫人和裴景軒有些忌諱,更何況,她確認過了,裴景軒小時候對景程真的很好,只是因爲他爲了救景程留下病根,天長日久,變成了那種陰沉冷酷的性子。
而喬燦肯定不是很明白裴景軒的爲人。她印象中,似乎裴景軒還挺講道理,對夏薇這個弟媳也算是禮貌又加。
所以,她迫於婆家和老公的壓力,還是硬着頭皮問了一句:“那你能不能直接找裴景程大哥說說呢?我老公只是一個小嘍囉,就算調動崗位也不會影響到裴傢什麼的。那位大哥,我上次好像見過,好像人還不錯的樣子。”
夏薇一肚子的話,卻無法向她吐槽,只好道:“哎,其實我不好去找大伯,家裡忌諱比較多,而且奶奶知道我管裴家家事,可能又要多想。”
喬燦也認同夏薇的話。
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不想和閨蜜的關係變得這麼利益。
夏薇心裡就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