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程聞言,摟住夏薇的纖腰,當着裴景軒的面,親了下她的臉頰,夏薇偷偷掐他,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低聲道:“我走了你自己注意。”
說完,他反手也掐了下夏薇,只是掐的那個地方,讓人有些一言難進。
夏薇揉了揉臀部,瞪着裴景程離開的背影,鬱悶不已。
而裴景程一走,裴景軒就再也忍不住猛然推着輪椅貼了過來,還伸手拉住夏薇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夏薇一慌,忙推他的胸膛讓他不要靠近自己,警惕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裴景軒沒回答。而是將脣也貼在剛剛裴景程親過的地方,反覆親了親。
夏薇覺得一陣難以名狀的噁心,想行不想伸手就在他的臉上撓了一下。
“嘶——”裴景軒捂着自己的臉,鬆開了夏薇,夏薇忙站起來,並且後退了一點距離,她看到裴景軒的手放下去後,俊秀的臉上,出現了幾道淡淡血痕,如果再用力點,估計就要破相。
她緊張地看着他道:“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的,你剛剛怎麼那麼孟浪,嚇到我了。”
裴景軒聞言,擡起頭看着夏薇,原本淡漠陰沉的眸子,裡面卻透出一絲很像殺意的東西,這讓那張原本還算耐看的臉,變得分外兇惡。
夏薇被他盯着,渾身汗毛直立,不由得看了一眼聽到聲音早就趕來的小梅,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道:“你別生氣了,進來坐吧?”
說完,她側着身子讓裴景軒進去。
裴景軒卻沒有動,他肯定是氣壞了,原本,他是裴家的大兒子,應該由他來繼承裴家,出人頭地,但是,就因爲小時候救裴景程的時候,將身體搞差,接着在父親去世那天,不知道因爲什麼,從樓上摔下來,變成了殘廢。
這一切都讓他和原本屬於他的輝煌和燦爛,失之交臂。
而代替他坐上那個寶座的人,是原本應該死掉的裴景程。
夏薇想,他肯定很後悔當初去救裴景程吧?
一邊後悔不已。一邊又用當年的恩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裴景程。
她忽然覺得他既可恨又可憐,更可悲。
哪怕他能放下一些,就憑藉他救了裴景程這一條,在裴家,他也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他偏偏一定要超過裴景程,卻永遠做不到,就只能不斷的做一些事情來噁心裴景程,再被裴景程打壓。
你說他是不是可憐又可恨?
而他最生氣的,大概是每次他挑釁了,可裴景程根本沒有放在眼裡,而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完全無法撼動裴景程,他已經強大到可以忽視他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夏薇。
而對夏薇的親近,卻一再讓裴景程失態,他終於從中嚐到了贏的滋味,那他如何又不會食髓知味呢?
夏薇想到他的這些心路歷程,心裡更是緊張害怕起來,她怕他爲了徹底打倒裴景程會瘋狂地害她。
忽然,剛剛進屋的裴景軒再次將她抱住,小梅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裴景軒卻似乎渾然不覺。
夏薇忙道:“你放開我,弄痛我了,裴景軒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做給我看,而不是每天故意用我來裴景程,我真懷疑你到底是真心愛我,還是隻是想氣裴景程才接近我。”
“自然是兩樣都有,那你呢,你是喜歡我多些?還是裴景程。”大概是終於將裴景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遮掉,裴景軒的表情終於好了些。但是他依然不肯放開夏薇,而是直勾勾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夏薇頓了頓道:“我不知道,你們對我都很好,但是我受不了總是和女人搶男人,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保持這個狀態,你們誰先退出我就選擇剩下那個。如果都走了,我也不覺得怎麼樣,反正我現在有小等,等我老了,他會照顧我。”
“夏薇,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沒想到你這麼敏感。我對顧甜甜真都沒什麼的,我就是想要個孩子,我以後不會這了,我緊張你喜歡你,不然,今天看到裴景程怎麼會那麼生氣?我一想到他又觸碰你,我就無法接受。”
夏薇露出感動的神情:“我相信,謝謝你這麼喜歡我。我也——挺喜歡你的其實。”
夏薇覺得她也可以加入精英部隊了,因爲她快把自己都騙過。
她又很開心地問道:“上次你帶我去看的電影真好看,今天你又準備了什麼新的東西讓我看嗎?”
裴景軒有些問難地搖搖頭道:“不行,我今天要去城北那塊地上進行動土儀式的剪綵。”
夏薇瞪圓眼睛道:“那你還過我這裡來?”
裴景軒聞言就麼好氣地道:“那還不是有人告訴我,說裴景程在你這裡留宿,我纔來捉——我纔來捉他的。”
夏薇心裡一凜,裴景程來她這裡這麼隱秘,竟然還被發現。難道部隊裡面有內鬼?
她看了一眼,發現裴景軒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說錯話,或者注意到,假裝沒事。
她就笑着道:“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開心,不過下次也不能因爲我耽誤正事,對了,要不爲了作爲感謝,我陪着你去剪綵吧?”
然而,裴景軒卻拒絕了:“你可能不清楚,我這裡的儀式是不能女人蔘加的。”
夏薇一愣,心裡想,沒想到什麼年代了,還這麼歧視女人,裴景軒請的施工隊怪怪的。
但是,表面上,她還是開心笑着回答道:“好吧,我聽你的。”
裴景軒見她這麼乖巧聽話,脣角終於揚起一抹笑意,他再次靠近她,貼着她的臉道:“既然這麼聽話,那麼,我要求和你接吻,應該不過分吧?畢竟我們談戀愛也這麼久了。”
夏薇愣住,知道自己不能躲開,可她真的好像推開他的臉,噁心——
可她只是忍耐住,閉上了雙眼。
就在他馬上要吻上去的時候,忽然,門一下子被從外面推開,夏薇送了一口氣,順勢推開他從裴景軒的懷裡站起來。
小梅一臉無辜地站在門口。手裡拿着新洗好的水果道:“房東大媽讓我拿水果來,夏小姐,裴大少,我放在哪裡好?”
裴景軒臉色都變了,夏薇忙道:“你別生她的氣,她是無意的。”
說完,她就過去接了水果,紅豔豔的荔枝。看着就很甘甜的樣子,夏薇就剝開一顆荔枝塞到裴景軒的口裡,問他:“甜麼?”
他的脣應該碰到了她的指尖,夏薇受不了地想,她一會兒肯定要去洗手,好髒。
可總比被他親到嘴上好。
而裴景軒似乎也被很好的愉悅到,而沒有之前那麼生氣,只是還是不滿意地瞪了小梅一眼。建議道:“要不我給你再找一個女僕吧,包管比這個懂得看人眼色。”
夏薇忙道:“那倒是不用,這是我家了遠方親戚,你別這麼說她,人家又不是傻子,能聽懂你說的話,彆氣了,你不是要去剪綵嗎?怎麼還不去。”
小梅冷冷迎上裴景軒的目光。不見意思膽怯,反而讓裴景軒皺着眉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擔憂地看着夏薇道:“你不覺得你這個女傭很兇?她平時會不會欺負你。”
“不會,你別兇她她就不會兇你。”夏薇耐着性子和他說。
裴景軒就道:“那你讓她出去,我還有話沒有和她說完,告訴她,沒有吩咐,不要進來。”
小梅聞言就看想了夏薇,如果她發出這樣的命令。她就沒辦法進來的。
她想,裴首長的妻子不至於那麼蠢——
夏薇果然微微蹙眉道:“我沒辦法這麼和她說,她是我的親戚,不僅僅是我僱傭的保姆,她平常不這樣的,肯定是你今天嚇到她了,你快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裴景軒黑着臉一看。果然時間上他已經沒有刻意浪費的了。
之後威脅道:“你聽好了,以後你要是再不敲門就進來,我就解僱你,別以爲我沒有解僱你的權利,夏薇只是心腸好,聽到了嗎?”
小梅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邊坐下,開始自己給自己剝荔枝吃。
既然夏薇說她是她的親戚。那她就沒必要一直站着了吧?
這舉動更是叫裴景軒一點面子都沒有,他冷冷問夏薇:“你這個親戚,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夏薇見小梅給裴景軒吃癟,肚子都要悶笑疼了,表面卻一臉的無辜:“不是吧?她就是比較內向,這樣吧,以後我去你那裡玩的時候,不帶她。如何?”
夏薇和裴景軒盤亙這麼久也不耐煩了,她得采取點措施,儘快查清楚父母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所以,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但是如果和裴景程說肯定是不準的,所以,她準備籠絡小梅,讓小梅陪着自己去幹,所以,自然不會因爲裴景軒這種好面子的男人,得罪小梅。
“這可是你的說的。”裴景軒也滿意了,他也快沒有耐心了,從來沒有他想得到一個女人這麼費勁的,他都覬覦夏薇多少年了?!
想到下次她乖乖一個人來他的院子,裴景軒就也下定了決心,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夏薇。
送走了裴景軒,夏薇走到小梅面前,笑嘻嘻地道:“你這樣挺好的,沒看到他氣成什麼樣子了。”
小梅嘆了口氣道:“夏小姐,我只是奉了首長的命令,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寧願躲那種人遠遠的,他剛剛離開就給我下了命令讓我保護你,我在外面通過攝像頭看到他想要對你不軌,所以才故意闖進來。”
說完,她指了指客廳斜上的攝像頭,那裡被做成了一個小燈的樣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夏薇驚訝地道:“裴景程這個傢伙在我的家裡按了攝像頭?!”
小梅笑道:“只有客廳,別的地方可不准我們安裝。”
“不過裴首長到底是你什麼人啊?我聽說他是您的丈夫,可是我卻覺得他更像你的父親或者哥哥,管你管好嚴。”小梅原來熟悉了以後這麼八卦的。說得夏薇都不好意思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大概是我太讓人操心了吧?所以,這不,他煩我了,說要和我離婚娶郭大小姐呢,你對郭大小姐瞭解多少?”
小梅提到郭尹倩,一臉的諱莫如深:“她,咳咳,反正我不喜歡。男的都喜歡她,說她聰明大方善良,而且她替裴首長擋過槍,當時子彈擦過心臟,如果再偏一點她就沒命了。”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郭尹倩救過裴景程。
“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男人,所以可能會對郭尹倩好點,但是。他的感情分得很清楚,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對你好,而他對郭尹倩的好,都是放在外面的,夏小姐,我不知道我這麼說你能不能聽明白。”小梅難得推心置腹和她說了這段話。
夏薇沉吟,然後道:“你也覺得他是愛我的。”
“不然呢?我從來沒見過裴首長這麼沒有原則過。他都是爲了愛你。”小梅羞澀地笑了起來,似乎談到感情。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我其實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感情,只是我怕郭尹倩,我怕她使用別的手段——”
小梅卻充滿信任地打斷夏薇的話道:“她可能真的是個兩面三刀的人,但是,你是不是太看輕裴首長了,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首先,他是一個和最狡猾的敵人。做過多年鬥爭的英雄,你覺得能騙過他需要多少智慧?”
夏薇愣住了,也是,只是因爲裴景程從來不會在她的面前耍心機,所以,她自然的忽略了他作爲軍人的能力,還有以前小時候,他就經常會不動聲色地修理那些欺負她的人。
夏薇笑了起來:“算了,不說他了,我們去上班吧,醫生組織那邊,今天應該很忙。”
可還沒來得及去,忽然,金歐和喬燦都匆匆趕了過來,金歐更是將自己的那輛瑪莎拉蒂一把打開,對夏薇道:“快走,裴景程那邊出事了。”
夏薇聞言,簡直猶如聽到了一個噩耗一般,整個人都石化。
剛剛裴景程不是才從她這裡活生生地走出去嗎?他還在這裡因爲她和裴景軒爭風吃醋,他還那麼開心,意氣風發的,爲什麼,爲什麼還沒多多久,甚至不到三個小時。
金歐去跑過來和她說景程出事了?!
夏薇感覺舌尖又麻又苦,她拼盡了力氣才問了出來:“他——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