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蘇窈話音剛落下,包廂的門被打開,季遠驍走進來,剛進門便要解領帶,鬆了鬆領結,一擡眼便看見和江御笙同在的蘇窈,他詫異了一瞬,隨後鬆開手,朝着邊走過來,看似不經意問:“蘇窈也在?”
江御笙一笑,看向蘇窈:“他人已經來了,你可以親自問他。”
季遠驍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落座,目光在面前的二人之間遊移片刻,問:“什麼事要問我?”
蘇窈自方纔季遠驍進門時客客氣氣的朝他點頭示意了一番之後,沒怎麼正眼看過他,這時也沒做聲,半垂着眸光看着面前的餐具。
江御笙看了一眼蘇窈,蘇窈不想說話的時候,側顏嫺靜,下巴微頷,她拎起一支筷子較粗的那斷掂了掂。
江御笙坐直了身,見蘇窈沒想開口,暫時把這事擱在一邊,問季遠驍:“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季遠驍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又看了一眼蘇窈。
意思是,蘇窈在這話就有些不方便說了。
江御笙以爲是陸東庭給季遠驍打了招呼,讓他別在蘇窈面前提起這次的事,便直說:“我已經告訴她老陸的情況,你有話就講。”
沒曾想,季遠驍的手虛握成拳在面前,看似一副難開口的樣子。
江御笙見他爲難,眉頭跟着皺了皺眉。
季遠驍稍稍猶豫了一下,說:“待會兒還有個人要來。”
江御笙收到季遠驍有些爲難的眼神,沒做迴應,讓人難看穿。
季遠驍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這個人會讓蘇窈不自在。
當然,要是他知道蘇窈也在,是絕不會答應讓她一起過來的。
季遠驍都說到這個份上,蘇窈不至於不知道他口中這個神神秘秘說不出名字的人是誰。
“你怎麼沒提前跟我說?”江御笙的語氣裡聽不出驚訝或是其他情緒。
“她臨時……”
蘇窈打斷了季遠驍的回答:“是姜初映嗎?”
季遠驍挑了挑眉,沉默了那麼兩秒,答道:“是。”
“你來商量陸東庭的事,把她叫上幹什麼?”蘇窈語氣不平不仄,嘴角掛着一絲淡笑詢問季遠驍。
蘇窈的針對性很明顯,譏諷之意早已通過她的嘴裡吐出的字眼表達得很是明顯了。
話說回來,季遠驍好歹也是公司主事的,下屬個個對他唯命是從,敢對他這麼說話的除了白翹就是姜初映,蘇窈說穿了只是兄弟妻,還是前妻,在他面前橫,難免會激起他的怒氣。
“蘇窈我警告你注意一下說話的態度。”
蘇窈嘴角挽起一個假意的笑,“不覺得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你不是把姜初映往陸東庭的事上扯,就是讓陸東庭淌姜初映的渾水,頻頻想替姜初映搭橋牽線,論備胎的專業程度,真的沒人比你更優秀。”
季遠驍被戳中短處,面色冷厲瞪向蘇窈,“那老陸現在跟你幾個關係,你不也坐在這兒了?”
話說出口便有一絲後悔,以前他確實也因爲姜初映給陸東庭夫妻倆造成的問題懊悔過,他不否認某些事情上他對陸東庭有所愧疚,剛纔一時情急,話說得太溜了。
蘇窈只是停了一下,面不改色的答:“前妻啊。”
她單手撐着下巴,沉着得很,慢慢悠悠又說:“既然說起了姜初映,我有一件事想問你要個說法,”她眼睫一擡,望向季遠驍,“還記得兩年前那事嗎,你讓在紐約的陸東庭去幫你的心上人。你就算從上城飛過去,也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姜初映是面臨什麼生死關頭麼,一定要火急火燎的讓陸東庭趕緊去將人弄出來。再說,你是憑什麼讓他答應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