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面對這個選擇，毫無疑問，對小刀來說，基本上沒有區別，可是對於這些兄弟來說，區別可就大了！
自己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爹沒孃，對自己好的孤兒院院長也已經辭世，而自己最好的兄弟，也早在三個月前就離開了人世了！
小刀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無所謂了，但是……這些兄弟們不一樣，有的是剛剛加入進來的，有的則是跟着天歌門的兄弟們戎馬半年的……把腦袋別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爲的不就是能把家庭的生活水平提高一點兒麼？
誰無妻子，誰無兒女？自己死了不打緊，可是，倘若這些人死了，那麼他們的親人，又是仇恨和痛苦！
尤其是今天白天的時候，小刀看到王太太，以及王守一局長的女兒王瀟瀟那痛苦而又堅韌的模樣的時候……小刀的心都碎了！
一個人，不僅僅是爲自己而活，他們還是某個女人的丈夫，還是某個孩子的爸爸，還是某個老人的兒子……還是某個家庭的希望！
所以，這時候的選擇，纔是最爲艱難的選擇……小刀甚至都想咬舌自盡了，可是，自己若是死了，這些人勢必遷怒於這五個兄弟，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他們，還讓他們白白搭上了性命！
“一分鐘時間到！”
就在小刀思索之際，對方忽然之間從手下的手中，奪過來一跟甩棍，二話不說，拼盡全力，衝着排頭第一個兄弟的腦袋就砸了上去！
“咔擦！”
鮮血四濺，濺在了小刀的臉上，濺在了地上，在空中飄灑起了一朵血花，那兄弟悶哼一聲，應聲倒地，腦袋爛了……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了。
“草泥馬……你特麼瘋了！”
小刀瞬間就激動了，猛然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站起來，腦袋直接就撞在了動手那人的後背！
那貨被小刀這拼死的撞了一下，吃不住力，整個人也撞在了牆上，臉也和牆壁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我草泥馬！”
轉過身，甩棍就要衝着小刀的腦袋砸……但是下一秒，這人的胳膊被邊兒上小弟拉住了。
“哎哎哎……”那小弟搖了搖頭，“大哥，時間不等人啊，這會兒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分了，咱們和這小子耗不起了，你不要衝動，萬一打死了他，咱們不是白費功夫，還髒了手嗎……這樣，我來審問，你就站在這裡別動……”
說着，把甩棍躲下來，扔在了地上，然後，變戲法兒似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慢慢的帶着冷笑，走到了小刀的面前：“兄弟，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堅持的，如果你說出實情，我保證，你，還有你這剩下的四個兄弟，一定會完好無損的走出這裡，可是你不說，你就要受到良心的譴責啊……因爲這四個人，是因你而死，因爲你的嘴硬！”
說着，那人轉身，忽然就拉着小胡拉到了小刀的面前，匕首在小胡的鬢角處晃了晃……
“小胡，小胡，你醒醒，你睜開眼睛啊！”小刀大吼一聲！
可是，不知道這小胡是怎麼了，只是有呼吸，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這就叫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人生最慘的死亡方式，沒有之一。
“呵呵……”
那人笑了笑。“小刀，我知道你是條漢子，可是，你經受得住看着兄弟，失血過多而死嗎？”
說着，那人比之前的黑衣人更狠，匕首慢慢的靠近了小胡的鬢角……然後，刀尖“廝！”的一聲，插入了皮肉……
小胡似乎是感覺到了疼痛，鬢角處青筋暴起……
“小刀，來，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這位兄弟，青筋暴起……我的刀，還插在他的皮肉裡面，只要我這會兒稍稍一用力，他太陽穴這裡的血管就會全部斷裂……而且我想你也知道，割斷了動脈，無藥可醫……”
“你……”
小刀這會兒真的要幾乎心理崩潰了。“草泥馬，你們簡直就是瘋子！”
“對啊，我們就是瘋子……”
那人笑着攤了攤手，然後，忽然之間，匕首一用力，只聽到“撕拉”一聲，小胡太陽穴處的血管瞬間斷裂……
然後，小胡本能的倒在了地上，然後，身子蜷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眼看着鮮血從動脈血管中噴涌而出，留在了小刀的腳上，褲子上，身上……甚至某個瞬間，鮮血直接激射出來，熱乎乎的血液，打在了小刀的臉上……
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罷休……“來，下一個！”
這時候，其中一個小弟，直接推着第三個人，重新站在了小刀的面前……
小刀的心理徹底被擊潰了，“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你是想通了嗎？”那人冷笑一聲，“小刀，說出實情不丟人，良禽擇木而棲，而且，你真的以爲天歌門能夠奮勇高歌，一路強勢而起嗎？那簡直就是個笑話！如果你想通了，就說出來你們天歌門今天晚上的計劃，這會兒已經是十點四十五分了，還有十五分鐘，我耽誤不起了……”
說着，匕首再次滲入了另外一個兄弟手腕處的動脈血管……
“我說，我說……”
小刀是真的徹底受不了了，直接擺了擺手，“你們放了他，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草泥馬！”
“不可能！”
這時候，那人再次拒絕了。“你這種硬骨頭，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騙我們……告訴你，剩下得三個人，性命還在你的手中掌握着，如果你騙了我，他們三個，會被慢慢的挑斷手腳筋……我會讓你親眼看着……”
“你們他媽的簡直就是瘋子……”小刀近乎要哭出來了……
“對，你可以把我們當成瘋子！”那人點頭，鬆開了第三個小弟，“說吧，我聽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能此時此刻小刀的處境，是這一刻情景最好的詮釋吧……
小刀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心中默唸——“秦歌，我，對不起你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