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悄悄上前,把臉湊近林初:“說你好,說你大大的好。”
順便上手掐了一把,靠臉皮吃飯的男人,臉皮一定要嫩,林初絕對是個中翹楚,他真的要去當小白臉估計那些不入流的都得沒飯吃,其實他去做這行一定很賺的,能力又好。
霏霏笑笑的想,有些人天生適合吃這碗飯,沒遇上自己他靠上一個富婆他也差不了,撐死日子簡單了一些,年輕的時候絕對有飯吃,年紀老了也不見得就是沒飯吃,她舅爺肯定就端不起來這飯,面相差了點。
伸着腳勾着他的後背,勾了幾下推開人,坐了起來。
張皓這臭孩子,一個女的擺不平,現在好了,孩子生下來也是私生子,這輩子他都見不得光,不能被扶正,說出去真是丟自己的人,千萬別說他們倆是一個媽生的,差的太多。
人能拿下卻擺不平,搖搖頭。
“你到底說我什麼了?”林初難得對一件事情來了趣兒,拉着她的腳沒讓她全然的放下。
她當運動員那時候心裡壓根就沒他什麼地位,她和隊裡的那些男男女女相處的時間反倒是多,一起吃飯一起玩,和男的有些時候也是打打鬧鬧的,林初那時候不管,因爲沒辦法管,真的要管,兩人鐵定分道揚鑣,張霏霏這個性有點狠毒,順她者昌逆她者亡,也不知道怎沒培養出來的,沒心沒肺,你對她再好也走不進她心裡去,高興時候逗逗你,不高興直接離你遠遠的,他當了多少年的低下者,好不容易被扶正了,結果也沒瞧出來她多放心上,婚禮婚禮不辦,她說累,也沒有那個時間折騰。
“就說你可能生不了孩子,我想摸摸她肚子。”
怎麼說那也是侄子對吧。
林初拉着老臉,倒是不太願意和她爭執這個,張皓說他把別人肚子搞大的時候,霏霏那眼睛就和有毒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初,似乎有點納悶,她名正言順的早,結果肚子現在還憋着呢,問題肯定不會出在她身上,她當然也不着急,就是凡事晚了張皓一步,那種感覺怪怪的。
“好摸嗎?”
“就那樣吧。”她以爲摸到了會很高興的,結果也就是悻悻然,沒有太多的感覺,那塊肉還是要生出來可能感覺會更多一些,張皓的事兒她不打算跟着參合了,累得慌。
“那你摸摸我的。”
霏霏直接送他一腳,大白天的有什麼好摸的?
滾蛋!
晚上八點多她徹底清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給老媽去了電話,然後看着林初似乎挺忙,一直在書房也沒騰出來時間,想着找個伴就出去玩了。
“我出去了。”
不管書房裡的人有沒有反應,自己拎着車鑰匙就離開了。
和隊友去的酒吧,霏霏倒不是喜歡泡吧就是喜歡這種氛圍,有些駐唱的真的不見得比明星就差,聲線很好聽的,當然和她家張皓比起來還是差點的,她弟弟的聲線那是老天爺給飯吃,天生的。
張皓唱現場絕對的牛逼,霏霏有些時候就想知道知道,他有沒有失誤過呀?破個音什麼的?
據說是沒有的。
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推在一邊,手機響。
張皓那邊就差沒喊出來聲了,問霏霏人在哪裡。
“酒吧。”
按照他姐發過來的位置直接找了過去,戴着一個帽子把帽檐壓得低低的,倒不是怕別人認出來,就是不想多增煩惱,張皓這感情線沒有長齊全,除了對王惜君一直戀戀不捨的,對其他人一概都是稀鬆平常,可以和他交朋友稱兄道弟,但是談戀愛他覺得是不合適人選,脖子上掛了一條鏈子,身份不一樣,進出穿衣打扮他都是有造型師的,小小的翅膀,也不知道是什麼做工的,挨着霏霏坐了下來,霏霏的隊友打着招呼。
“什麼時候回來的?”
裡面說話都得靠喊,現場的聲音太大。
張皓吃着雞米花看着臺上,喉嚨癢癢,切磋這種事情他特別喜歡,什麼明星什麼不明星的,有實力比明星還明星。
“我去給你唱一首?”
霏霏看他:“上去?”
張皓躍躍欲試,上了臺,上臺之前貼着霏霏的耳朵說:“我唱完就得走。”
不走的話,一定會引起來譁然。
雖然他名氣沒有那麼響,但是認識他的人也蠻多的。
臺上的人似乎也沒料到今晚走了運,和張皓同臺來了一首,對方也是駐唱了十幾年的老手,但有天賦這種東西既然叫做天賦那就是老天給的,張皓收了嗓,不過就是當在朋友圈玩了一場,王惜君爲什麼不喜歡他,就是覺得兩個人的年紀好像相差了幾十歲,張皓玩心太重,想法太天真,或者直白的說,人傻頭腦簡單。
張皓拉着霏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裡面果然引起反響了,有人拿着手機追着拍。
讓霏霏上車,自己跟着上車,霏霏的隊友還在裡面,打了電話讓他自己回去。
“兜一圈吧。”
張皓開着車窗吹着風,G城可真是一年到頭十二個月至少有九個月以上都是悶熱悶熱的天氣,他不太適應這裡,和涼州比較起來,他還是比較喜歡涼州的天氣,雖然乾的時候是很乾。
“我姐夫呢?”
霏霏攤手:“可能還在書房吧。”
不知道不清楚。
張皓吹了一會兒風,經紀人打電話過來,讓他看新聞,果然鬧到頭條上去了,不過還好,大部分都是評價說他唱現場和棚裡差不多,霏霏呢扯了半天,有人說那是他姐,想來也是,他就沒鬧過緋聞,也鬧不起來。
刷了幾頁,覺得還蠻有意思的,拿給霏霏。
“看不看?”
霏霏對這些沒興趣,推了一下。
張皓讓司機送他姐回家,他要去玩,和朋友約好打遊戲的,今天晚上主場,把人送到樓下,霏霏正要下車,張皓拉着她,把臉貼在他姐的肚皮上。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可她不喜歡我。”
霏霏嘆口氣,平時喜歡調侃他,現在都這樣了,和被拋棄的小孩兒似的,長不大的孩子。
伸出手摸摸他頭:“追不到就算了吧,那能怎麼辦,讓你變得更聰明一些明顯不現實,她是天才我們是凡人,你們倆之間的牽扯也就是這個孩子了,幸好她還願意留。”
“我想養他。”
霏霏擡着張皓的臉:“你和我說這些沒用,如果是我的,我就給你了,可孩子是她的,你從她的手裡搶孩子不太明智,她也不會給你,真的打起來官司,你一定輸。”
原因還需要說嗎?
“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張皓的頭離開霏霏的肚皮,他打小就不喜歡他姐,恨不得媽媽沒生過張霏霏,但是又感激他媽生了張霏霏,雖然他姐老是打他,老是懟他,可這種時候能和她說說心裡話也挺好的,這些話和別人講,一定笑掉別人的大牙。
“我不是小三。”可能那個人是要追求王惜君,可能那個人和王惜君彼此有意,但那個人一定不是王惜君的男朋友,所以他沒有當了第三者。
霏霏的手指掐着張皓的臉,張皓叫疼。
“滾吧。”
看着車開遠了收回視線,她能幫她一定幫,可是她幫不上,王惜君不是普通的女的,那腦子裡面裝的東西比自己多多了,她怎麼說服對方接納張皓?就因爲張皓是那孩子的爸爸?
人家擺明了就是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爸。
手指壓了壓頭,往樓上去,開門那人和幽靈似的客廳裡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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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
換了鞋子往房間回,自己剛進來他就跟着進來,挺着急的推了她一把,霏霏扭頭看他,一臉不爽,推她幹什麼?
“去哪裡玩了?”
整個人貼在她的身後,咬着她的耳朵,好像打算把她的耳朵當做是一盤菜想吃了,霏霏推推他,沒有推動,又來了!
肯定又要發神經了。
“去酒吧喝了一小杯,聽了一會兒歌。”
“誰送你回來的?”
“你不都知道。”張皓過來就找她,大部分都是這輛車送她回來的,他不認識?
“要你說。”
霏霏冷笑:“神經病。”
我說你說還不是一樣的答案,說不說有什麼不同?
霏霏感覺後腰有點發熱,她不太來電,回來的時候已經忙了一場了,這才間隔多久,這樣弄下去,會提早廢掉的。
“我要去洗澡。”
“一會兒再說。”
林初粘着她不肯放,霏霏轉過身他低下頭對着她的嘴脣咬了一口,要破皮了,都見血了,她單手就打了他一耳光。
“又抽風?”
能一起就一起,不能一起就散,結了婚還能離呢,看見誰送她回來的還來這一套不覺得有點煩?
膩歪!
她找林初就是因爲林初不像是那種會成天嘴邊掛着愛呀愛的人。
“任何一個男的都不行,就不行。”
推着她後退,他前進她則是後退,後面就是牀還能退到哪裡去,林初就是覺得她總是沾花惹草的,喜歡她的人太多,男的女的都有,他除了防備男的還得防備女的,怎麼就那麼喜歡到處沾花惹草呢?什麼樣的你都不肯放過,張皓是你弟弟,可他今年都多大了,他頭爲什麼貼你肚子上?你爲什麼不推?
霏霏反應過來的時候,準備去撓他,可惜出手晚了,被人拿着枕巾把手就給繫上了,她家的這個枕巾下面是有帶子的,沒想到倒是方便他出手了,兩隻手綁在一塊推過她頭頂。
“你最好別惹我。”霏霏照着他臉咬了一口。
惹了她的下場不太妙,她希望林初明白,她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林初明顯現在人在氣頭上,都要氣瘋了,他就忙一會兒的功夫沒照顧好她,她就跑了,就那麼喜歡出去玩嗎?過去待在隊裡,現在家裡也留不住她?
霏霏歪着頭看着窗外,她覺得很無語,這人還真是虎軀天天震,連着震,體力好年輕就是本錢,要麼就說他不出去當小白臉都可惜他這體格子了,他出去掛牌,一定能當頭牌,那些富太太會喜歡死他的。
無論心裡怎麼不爽,身體總是先妥協的,沒有辦法,兩個人的身體交流她太過於順暢,一溝通就來電,她是不喜歡縱慾,因爲第二天倒黴的人肯定是她,但是有時候又忍不住去撩撥他,誰讓他長得好了,結果就進入惡性循環了。
“我不好嗎?”林初問她。
霏霏哪裡有嘴能回答他,好,她沒說不好,就是再好的家花那畢竟也是擺在家裡看的,她偶爾也是需要出去養養眼的,野花的生命力更強,她也不做別的,欣賞欣賞還不行嗎?
摟着他的脖子。
“家花野花我都愛。”
林初咬她,霏霏喊疼:“你屬狗的啊。”
“你只能守着我這朵家花,你要野花你和我說,我裝。”
她喜歡什麼類型的,他就能裝出來什麼類型的。
霏霏:……
神經病吧他。
折騰的都散架子了,後背的那隻手還沒撤下去,摸着她的後背,霏霏舉白旗,她現在也懶得說其他的,說了也白說,最後一定會輸在他的褲腿下,沒有辦法,這人不是人,他就是一臺機器。
不知道他媽懷他的時候是不是吃什麼藥了。
林初扯過來被子給自己和她蓋上,摸着她的小腹,弟弟也不行。
“你以後離他遠點。”
“你給我滾。”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是她弟。
之前鬧個新聞鬧的沸沸揚揚的,霏霏當時看的時候就想,如果受辱的是自己父母,自己弟弟,她也會殺人的,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丈夫的話……那就這樣吧,命還是挺重要的。
所以在心裡,張皓的地位是>林初的。
沒辦法比。
林初擡着她的胳膊,讓她轉個身對着自己,她肩膀疼,原本是有舊傷,他剛剛力氣有點大,可能是扭到了或者是伸到了,現在稍稍擡都擡不起來,拉進自己懷裡給她順着後背,知道她一旦生氣就不好哄,唯獨在美色這事兒上面連連吃虧,他以美色侍人,美着美着她就忘記自己應該生氣的事兒了。
“你離我遠點。”磨牙。
剛纔還當她是沙發甩來甩去,現在知道討好了她了,晚了!
林初說了一句睡吧。
霏霏折騰了一會兒閉着眼睛就睡着了,實在是沒有休息好,外加被他折騰了一番,她現在戰鬥力直接剩負數了,這種事情佔便宜的絕對不可能是女人,眼皮上覺得有人含住似乎是要咬,磨蹭了一會兒又變成了用嘴脣含着,沒敢用力,他是真的很想咬,讓她疼一點,長點記性,但是真的咬了把她吵醒,還得鬧。
有他不好嗎?
他可以配吃陪睡,他什麼都幹,不出門行不行?
不看別人行不行?
霏霏起牀的時候看着鏡子裡的那個女的,好半天沒認出來就是自己,眼皮子上那顏色是自然的,不是她化妝化出來的,帶着紫砂,這得是反覆的壓反覆的磨才能從出來這顏色,身上就更加別提了,穿個稍微露一點的衣服都不能,整片胸口都成車禍現場了,狼狽不堪,大腿上就更加不用看了,走一步停一步,她得喘口氣。
真是精彩啊,把她搞成這個樣子,她還怎麼出門?
耷拉着眼皮子回到客廳去吃飯,他做的,林初什麼都會,什麼也都肯幹,不發神經病的時候那絕對就是個百分百的好男人,發神經的時候那就沒辦法估量了。
林初的母親過來玩,當然有人陪着,這人也許會晉級變成林初的繼父,不過誰知道了呢,林初去接的人,直接想送到酒店,他不喜歡家裡來客人,也不歡迎。
“我想去看看霏霏。”
男的沒吭聲,他肯定不會去,他多少也明白林初防着他,其實他和林初的媽媽真的就是上了年紀兩個人覺得需要一個伴,他 不貪圖林初傢什麼。
林初媽媽看見霏霏,只覺得後背一涼,這眼皮是怎麼弄的?
兩個眼皮的顏色格外的對稱,這是被馬蜂咬了嗎?
“你這是怎麼弄的?去醫院了嗎?”
霏霏磨牙,去醫院怎麼說?
“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呀,你看這色兒,你聽媽的話去醫院看看,可不能有病不看呀發展成大病……”當婆婆的嘮叨兒媳婦,過去她有病不看那是因爲沒錢,可就因爲不看不看,差點要命,生病就得去看。
“媽,林初弄的。”
林媽媽猛地擡起頭,這是用什麼東西弄的啊?咬的還是打的?爲什麼啊?
很詫異的看着兒子,林初上了高中以後,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遠,這孩子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這是和霏霏一起的時間長了,他開始作妖了?
一想肯定就是,剛結婚就這麼折騰,他不想好了他。
當媽的離開的時候不用兒子送,她說自己能坐公交車回去,問好路線了,不用兒子送。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現在有錢了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可以一腳就蹬了人家,不是她還能是更加年輕的小姑娘,你喪良心,你天打雷劈你學你爸,什麼不好學你學這個,你身上這一切是怎麼來的?”
林初媽媽就差沒把手指到林初的臉上去了。
各種悲苦順帶着歧視兒子,你當小白臉就算了,還想學陳世美。
林初翻着白眼,等他媽說完直接關了大門,誰想當陳世美的?
“你和我媽說什麼了?”
“媽問我眼睛怎麼了,這不是你搞出來的?”霏霏指着自己的眼睛,她這樣子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神經病呢。
她走得出去嗎?
“我是故意的,這兩天我陪你在家。”他哪裡都不去,就守着她。
“脫線。”
霏霏甩開手自己當着他的面將房門摔得很響,白天他給做飯,水果削好了送到她嘴邊,她不吃他就喂,晚上她鎖門也沒用,因爲他有備用鑰匙,說什麼都不行,不睡在一起肯定不行,你就是把我劈了,我也得和你睡一張牀,霏霏這心裡的氣就越來越多,白天的氣好不容易消了一點,晚上他就又來增加一點,天天震,也不怕把牀震塌了。
好不容易眼皮好點,他又來,張霏霏氣的渾身發抖。
“你今天晚上在碰我眼睛,我要你老二命。”
上手狠狠掐了一把,直接勒死,你信不信?
林初當然不信。
霏霏今天有活動,她得出家門,勉強那人算是放過她眼睛了,上點眼影勉強也能遮蓋過去,衣服卻完全沒的挑,必須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然她這胳膊腿一露,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轉行去做特殊行業了呢。
林初把她送到地方,她頭也沒回,車門摔得很響,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走路的時候腳下崴了一下,齜牙咧嘴的,形象實在有些不美好,她疼!
能不疼嘛,外面空氣溼撈撈的,家裡開着窗子根本不起作用,空調也不能天天開,她受不了,鋪了一張涼蓆,就是這個東西差嗲要她命了,她認爲自己的皮就算是厚的了,結果天天趴在上面進行某種不可說的活動,蹭啊蹭的,好幾個地方都掉皮了,這樣的天氣又不好,走到哪裡都是溼漉漉的,貼着膠布也不愛好,只能坐在家裡等着傷好。
外面的傷還好說,裡面的傷……
沒辦法講,這人這幾天可能山參吃多了,勁兒太足,來勁就折騰她。
霏霏想着自己得趕緊收拾包袱回孃家避兩天,原本以爲他勁早晚有用完的時候,可惜天不遂人願,瞧着短時間之內他是不可能泄勁了,自己要掛在他手裡了,她是個人,身上這些都是肉做的,經不起金剛鑽不停的砸砸砸。
坐在椅子上自己不停的瞌睡,她沒有辦法休息好,這時差就一直沒調過來,林初白天陪着她睡,晚上兩人就精神,然後就發生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描述的事兒,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好在今天出來了,霏霏咬着牙撐着,她絕對不睡,閉着眼睛不知道上面的人再說什麼,有人拍巴掌她昏昏沉沉的,反正光是黑的,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全場撐下來已經下午兩點了,每天這個時間早就睡了,牀上還多一個人,她覺得屋子裡亮,林初就搞了一些遮光布,家裡一拉和黑天一樣。
從裡面出來,吃東西也沒吃好,就一直髮困,一直睡了這麼久,突然中間停一天,怪不習慣的,全身都嚷嚷着還要睡。
看見那輛熟悉的車,撇嘴。
他每天怎麼就這麼閒的?是不是技術入股就不管什麼事兒了呢?
車上的人下車,拉開車門,霏霏坐了進去,開車回家的過程中沒忍住就睡了過去,真的有一段她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這段時間是五分鐘也許是半小時,感覺有人摸自己的臉,睜開眼睛。
林初等紅燈順帶着把她臉上的頭髮絲往旁邊撩撩,怕她睡的不舒服。
左拐右拐的進了小區,霏霏還是沒睡醒,腳上踩着八釐米的高跟鞋,下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呢,往旁邊栽,自己伸手去拉車門,然後就被人直接抱起來了。
“我自己走。”
她不是不能走,就是沒清醒,給她三秒鐘。
林初用腳帶上車門抱着她回了家,回家拉上窗簾衝了澡出來上牀挨着她,霏霏伸手摸着他的胸口,他身上真是涼,剛洗完澡就是不一樣,可摸着摸着就感覺不對了,她不該睡的啊,這個時候睡了,晚上又睡不好了。
“你起來起來……”扯他的頭髮。
林初不解的看着她,又怎麼了?
“我不睡了。”
“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霏霏瞪眼珠子:“我身體你身體?”
林初攤手,不睡就不睡吧,他歪在一邊,明明沒有任何的睡意躺下來比肯吭聲,霏霏的眼睛越來越小,眼看着就要閉上了,你身邊躺着一個昏昏欲睡的人,你也實在打不起來精神,要不然明天再說吧。
明天再戒。
挨着他還是睡了,她睡着林初的眼睛就睜開了,他剛洗過澡怎麼可能會困,確定她睡着了自己進了書房,他的時間都是靠這樣擠出來壓榨出來的,和女人的胸是一個道理,擠擠總是有的。
晚上霏霏推開他,不來了,她都要累死了,在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早死,死在這事兒上面。
“我就一個要求,給我三天休息時間。”
她手都發抖了。
這就是毒。
林初點點頭。
“真的答應?”她不信他。
這人總是食言而肥,別的事情說一就是一,這事兒上面他從來都是小人。
“我明天回涼州,我想我媽了。”
“知道了。”
林初拉着臉,不能說不讓回去,在不高興也得送着她回去。
霏霏就和放出籠子的小鳥一樣,天高任鳥飛,從牢籠裡爬出來真是高興啊,太陽都這麼好看。
天知道她怎麼就混成這個樣子了呢?打車去了她爸學校,老張同志果然老當益壯,霏霏站在上面看熱鬧,她小時候也是這麼長大的,她爸手把手教的,她見過那麼多的家庭,卻從來沒見過自己爸爸這樣的,愛孩子的爸爸很多,可沒有一個比她爸做的更好的。
小時候就看着他喜歡她媽,目光裡都是柔情蜜意的,後來呢可能是生活平淡了,她爸就把注意力都轉到她和張皓的身上,對着他媽向來都是沒有二話,她媽好,但是她媽也有不好,沒有男人寵把日子過成這樣估計也是有點艱難的,是活不幹,用她爸的話說,我娶老婆也不是爲了拉到家裡來當傭人的,她手腳不利索,有她幹活的時間,我自己早就折騰完了,靠人不如靠己。
對着下面的人擺手。
張猛對着她回回手,都沒看見,還是別人提醒,說霏霏上面呢。
張霏霏從上面下來,張猛把球拍遞給她,她試了試手,沒有自己當初那拍子好用。
“給你媽打電話了?”
“還沒呢,先過來看看你。”霏霏抱着張猛的胳膊。
張猛和人打聲招呼,換個人過來陪這孩子練習,他這得陪着丫頭出去吃個飯,大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當爹的就得出血。
找了個館子,不太大的館子,張猛是這裡的老熟客,他也喜歡吃,也喜歡研究,研究明白了回家還得給老婆做出來過過嘴癮呢,反正做的好不好徐涼涼也會捧場。
“我女兒。”張猛指着霏霏給老闆做介紹。
“長得不像你啊。”老闆笑,張猛他們這些人經常過來吃。
“嗯,長得像她媽。”
老闆笑笑:“長得好看。”
“那是,不是我吹,我女兒真的長得挺好的,說我女兒長得不好的人,眼睛肯定壞掉了。”
他這一兒一女長得都比較出色,張猛最自豪的就是,爹媽長得不醜,孩子生下來竟然也是標配,標準線以上。
“張霏霏。”老闆指着張霏霏,認出來了。
不過以前是短髮,不這樣,現在頭髮長了。
“張霏霏是你女兒?”
張猛無語,這不是廢話嗎?
反倒是霏霏比較高興,說明只認識她不知道她是誰的孩子,這家店來對了。
“你家這冠軍是祖傳的呀。”
張猛打着哈哈:“一般一般吧。”
要了兩瓶啤酒,分給女兒一瓶,他帶着女兒什麼都能做,喝酒也算是培養的一項,可以不會喝多,但多多少少能喝點,一喝就醉那容易吃虧。
“我給你倒吧。”
張猛閃了一下,自己給孩子的杯裡倒滿了酒,在他這裡霏霏和他不僅僅是父女,也是朋友,更是知己,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
“怎麼突然回來了?”
“想我媽了。”霏霏說的坦蕩蕩的。
確實是想了,很久沒見到了,想回來做幾天孝順女兒。
“你想你媽了,然後過來學校先找我?”這循序有點不對啊。
“來你這邊順路,我不想去醫院找她,晚上回家見。”
去了醫院媽媽還得照顧她,不管多大,當母親的可能就是這樣,也不想讓她媽分心,自己回來她媽也肯定會高興,到時候給人看病注意力也不能集中。
“行,晚上我買菜。”
霏霏抱着張猛的胳膊,頭貼着她爸的,多大她也是她爸的女兒,靠在老爸的懷裡就是舒服,什麼都不用擔心,外面颳風下雨的反正會有人幫着她遮風擋雨。
“你不做也沒別人做。”
她不會,她媽不會。
張猛失笑,好像是這個道理。
“你就不想學學做飯?”
霏霏瞪眼睛:“我爲什麼要學?”張同志,你這樣很不好,差別對待啊,你老婆都不讓學,憑什麼就讓女兒學?
說好的父女情深呢?
還是老婆擺在第一位的,吃醋了!
“你爸我當時也什麼都不會,可我都學會了。”
“那不一樣,誰讓你喜歡我媽。”
張猛白女兒,不愛聽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聽起來多膩歪。
喜歡和愛那都是年輕人的事兒,他現在過的這叫伴,老伴老伴所包含的意思多了去了,比愛更深。
“林初沒回來呢、”
“他忙,他不是和人弄個公司嘛。”
“弄什麼你也不清楚,你以前挺精的,怎麼現在這麼傻呢?”張猛推女兒的腦門。
越來越懶了,什麼都懶得放在心上。
“我打球打了這麼多年,我的腦子都要用壞了,還不允許我歇歇氣?”
“他的錢你給的?”張猛看她。
“沒要我的。”
“那怎麼入股的?”
“他是技術入股。”霏霏不想說這些。
林初的事兒是林初的,和她沒有關係,她的事兒是她的,和林初也沒有關係,就算是一家人生活也是獨立的,不見得什麼事情都得牽扯不清才叫親,才叫愛才叫好。
“你呀。”張猛搖頭。
也不知道她這個性隨了誰,反正肯定不像她媽,她媽從來不會這樣,徐涼涼那是溫柔的代表,就像是水,毫無疑問的好女人,霏霏就算了。
“你不要擔心他,他沒那個本事自己也不會去做,做得好就做,做不好也是我們來的問題,我都長大了還用啃老嗎?”她早早就不用父母養了,張皓也是很早就不用父母養了,姐弟倆的目標一致,自己賺錢自己花,能有預留出來的孝敬孝敬父母那很好,沒有那就算,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去努力,自己去爭取,他們倆什麼都幹,唯獨不啃老。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街邊走的那個路人甲似的。”
“他是路人乙。”霏霏對着父親笑。
晚上回家果然她爸買了很多菜,各種在廚房折騰,霏霏客廳裡啃着蘋果看電視,她媽回來看見她眼睛亮了亮。
“回來了。”
“是呀,我媽的乖女兒,漂亮女兒,我回來了。”霏霏上前摟着她媽。
“你這手……”涼涼推她。
吃完蘋果過來抱她,弄她一身,可真是的。
“爸,我媽嫌棄我。”對着廚房喊。
涼涼和霏霏在客廳裡說話,張猛就在廚房忙活,自己開瓶酒,興致上來了,自己也開心開心。
“你去幫你爸乾點活。”
霏霏撅大嘴。
“我這雙手太糙了,不想碰水。”
涼涼嘆氣,換了衣服下來幫着丈夫洗菜,張猛指揮她幹活,不會做但是會洗。
霏霏坐在客廳裡咯咯的笑,不知道看什麼節目呢,都要笑岔氣了。
“她幾點回來的?”
“上午,學校正訓練呢,老孫給我指,說我姑娘回來了,我沒信,結果看過去還真是她,說是想你了,結果先跑我這邊來晃了。”
這哪裡是想她,明擺着是想她爸了。
不過涼涼不吃醋,人家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學球也是爸爸一手教的,幾乎就是在張猛懷裡長大的,成天的形影不離,晚上還得一起練球,人家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徐涼涼覺得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纔對,不知道是因爲張猛喜歡女兒,還是因爲張皓沒學球,學了球也會這樣帶着。
明顯爸爸帶出來的女兒,比媽媽帶出來的思維更加清晰頭腦更加清醒冷靜。
吃飯的時候張霏霏吃紅燒肉她吃瘦的,剩下肥的給她爸。
“怎麼吃飯的?”涼涼訓她。
都多大的孩子了?出去外面也這樣吃?
張猛倒是沒吭聲,自己夾了就吃了,不吃就不吃吧,她也肯定不會出去這樣,別說是肥肉,有毒他也能當糖直接吃下去。
“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霏霏吃了挺多的,徐涼涼看着自己丈夫吃了一堆肥肉,上手敲霏霏的頭。
“好,我不吃了。”霏霏宣佈結束。
徐女士真是的,這麼快就心疼丈夫了,我又沒有要搶。
“你還吃肥肉,自己體檢報告不知道怎麼寫的、”
張猛就負責笑:“偶爾吃兩塊沒事兒,我最近都吃素,不影響。”
“你們倆就作吧。”
自己負責撿桌子然後洗碗,霏霏靠着她爸坐着,頭一直往她爸身上靠,和張猛搶電視,腿都那麼長了,長這麼大了。
涼涼看着看着有點出神,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起來了霏霏小時候。
她不大點的時候張猛和自己都不喊她叫霏霏,只叫霏,張猛喊霏的時候聲音特別好聽,剛有孩子那時候孩子什麼他都喜歡,喜歡親孩子的腳丫子,霏霏打噴嚏,他就用臉去接,學着霏霏打噴嚏的樣子,然後接了一臉,霏霏就真的噴了他一臉,他還能笑出來。
對着她笑,說徐涼涼這是我女兒,你看霏,怎麼抱怎麼喜歡,哪怕女兒那麼鬧他,在他心裡這也是個小天使,一轉眼天使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