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猶豫了一下,說:“慕雨虹的案子,可能很快就要移交原籍了。上面纔下來的命令,說讓寧港這邊配合協助調查。”
“慕雨虹?”李衛東一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都快忘了走私團伙這一茬了,想了想說:“這是你們警察的事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琳嘆了口氣說:“你想會是這麼簡單嗎?其實以慕雨虹走私團伙犯的那些案子,走私金額之大,不槍斃也夠坐一輩子牢了,這種性質的案件本來是不適合移交的,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我擔心的是這女的金蟬脫殼,萬一原籍那邊有人保她,進局子裡打個轉兒再出來,那咱們就前功盡棄,白抓她一回了。”
“我靠,不會吧?這樣的要是都能放出來,那還有王法嗎?”李衛東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沈琳搖搖頭說:“串通翻供,隨便找個替罪羊去頂缸,只要有足夠的金錢和勢力,殺人放火的都能給撈出來。這種事慕雨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告訴你,是讓你自己小心一點,一旦她真的出來了,我怕她會報復你。”
李衛東冷笑着說:“TMD,那正好。要是再落到我手裡,說啥也不交給警察了,直接把她先奸後殺算了,就當是爲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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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就憑你那兩下子,我是怕你被人家先奸後殺了好不好。”沈琳撇撇嘴,說:“得,就這事,反正你知道就好了。那我走了啊?”
李衛東巴不得她說出一個走字,連忙說:“好啊好啊,我送你。”
“你什麼意思啊李衛東,怎麼着我大老遠的跑來看你,連句話都懶得跟我說啊,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用不着這麼急着趕我走吧?”
沈琳這下真的生氣了,騰的站了起來。她雖然比李衛東大幾歲,但是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分開的這麼多天,心裡有許多的話想對他說,可是一見面,女孩與生俱來的羞澀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盼着能多跟李衛東在一起待上一會也是好的。誰知看李衛東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別說是象徵性的挽留一下都沒有,倒好像恨不得把她直接推出門去才甘心,沈琳越想越委屈,眼淚便不由自主的開始在眼圈裡打轉兒。
李衛東心說靠,是你自己要走的啊,我說送你也沒什麼錯吧!女人怎麼都這麼口是心非呢?弱弱的說:“我這不是怕你着急嗎,琳琳姐我沒別的意思……”
“行了你,不願意見我就直說,我也不會沒臉沒皮的賴在你這。李衛東,你……算你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沈琳生怕在李衛東面前哭出來,使勁兒的一跺腳,轉身就走。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面一聲門響,接着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吵什麼吵,有沒有點公德心啊?睡不好覺會長皺紋的,你們負責啊?”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正哈欠連天的站在門口,居然還穿着睡裙,是很薄的絲質哪一種,隱隱透出一個窈窕的身姿,而且睡裙下襬很短,露出兩條粉光緻緻的,小腿連着纖足彷彿羊脂玉碾成的一樣,渾然天成,性感十足。
美女,而且是一個穿着睡裙的美女!沈琳第一個反應還以爲是姚薇,可是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女孩倒是跟姚薇差不多的年紀,也一樣的漂亮,自己卻從沒見過!
“恩?她是誰?!”
李衛東一看到夏若冰從房間裡走出來,而且還穿着一件性感小睡裙,眼前就是一黑,心說這下慘了,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吭哧了半天才弱弱的說:“那個,咳咳,琳琳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你糊弄鬼呢你,她都穿成那樣了,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哪樣?”沈琳一下子小宇宙爆發了,一把揪住李衛東的領口,咬牙切齒的說:“李衛東,你行啊你,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嘴裡愛着一個,家裡居然還養着一個,你個流氓,無恥,下流!”
沈琳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一瞬間化成了怒火。如果真是姚薇也還罷了,人家畢竟是正牌的戀人,住在一起那啥一下什麼的也都是名正言順的事,自己頂多也就是嫉妒一下、鄙視一下什麼的,好像也沒有權力干涉人家。可是一看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那麼漂亮又穿着睡裙,一時間忍無可忍,一副隨時暴走的樣子。
李衛東還沒來得及說話,夏若冰倒先冷冷的開口了:“嗨嗨,說什麼呢你,什麼叫家裡面養着一個,你哪知眼睛看到他養我了?”夏若冰本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看到屋子裡突然多出個美女來,心裡當然極度的不爽,再說又不是李衛東的女朋友,也沒必要慣着她,於是就很不客氣的說:“你誰啊,又不是東子的女朋友,人家愛幹嘛幹嘛?輪得到你指手畫腳的嗎?流氓又沒有流到你身上。”
“啊,你還敢說我!”沈琳把李衛東往旁邊一推,指着夏若冰說:“真不知道害臊,看你穿成這樣子,跟個妖精似的,勾引人家男朋友,第三者插足,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夏若冰也來了脾氣,剛想說我穿成這樣子是天生麗質,你想穿還穿不來呢,可是一看沈琳的身材也不見得比自己差,好像胸部比自己還要挺拔一些,馬上不服輸的把小胸脯一挺,說:“是啊,我就是勾引他了怎麼樣啊?說明本小姐有魅力,你不服氣也勾引一個看看啊,看他理不理你,哼!”
說者無心,這句話卻正觸在沈琳的痛處,氣的手腳冰涼,強忍着說:“好,好。我跟你說不着是吧?有人能跟你說得着。走,我們去見他女朋友去。”
說着上來就要抓夏若冰的手腕,李衛東叫了聲我靠,連忙攔住沈琳,心說這倆丫頭要是真動手掐起來,老子可就倒了血黴了。沒想到攔住了沈琳,卻忘了身後的夏若冰,抓起桌上喝了半瓶的茉莉花茶就丟了過來。人倒是沒砸到,卻淋了沈琳一身的茶。
沈琳何曾受過這等氣,火冒三丈,推開李衛東就要衝上去PK。李衛東這時幫誰都不是,哭的心都有了,眼看着戰事就要升級,以沈琳的功夫對付夏若冰一個小丫頭,三拳兩腳下去,保不齊就成了一次同居引發的血案了。情急一拳砸在茶几上,大吼一聲:“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玻璃鋼的茶几嘩啦一聲,碎了一地。兩位美女見李衛東動了真氣,都不再做聲,但是仍氣鼓鼓的瞪着對方,在那鬥雞。
李衛東心疼的看着茶几,媽的三百多塊就這麼一拳給砸沒了。喘了兩口粗氣,說:“我說你們兩個屬什麼的啊,一見面就掐,還像個女孩子嗎?我都說了這事是件誤會,你們要是想聽我說,就給我好好坐下,要是不想聽,痛快點給我走人!出了我家,你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懶得管你們!”
夏若冰哼了一聲,在冰箱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沈琳也不甘示弱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說:“好,讓你解釋,看你能解釋出什麼花樣來!”
“靠,你當我是你的犯人啊?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幹嘛解釋不出來。”李衛東翻了翻白眼,說:“這丫頭叫夏若冰,是我一個朋友的侄女,就只有她叔叔一個親人。最近她叔叔要出遠門,怕她年紀小自己沒人照顧,所以讓她暫時住到我家。就這麼簡單,不信你問她自己。”
聽到夏若冰無父無母,沈琳心裡就是一動,她也是自小就沒了父親,母親常年在國外做生意,是爺爺把她帶大的。這種沒有雙親的感受,她當然能體會得到。一時就有點同病相憐了,只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將信將疑的,問夏若冰說:“喂,是他說的這樣嗎?”
夏若冰小嘴一撇,說:“用你管,跟你有關係嗎?”
“靠!”李衛東忍不住大怒,指着她鼻子說:“你這死丫頭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沈琳是我朋友,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把你給怎麼着了似的,解釋一下不對嗎?告訴你,這是我家不是你家,願意住你就給我老實一點,不愛住的話趁早收拾行李滾蛋,沒人留你!”
夏若冰其實也生了一肚子氣,而且她最煩的一件事,就是別人提到她的父母家人。李衛東再這麼對她一吼,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李衛東,你不就是不想讓我住在你家嗎?直說算了,也用不着找別人再來擠兌我。我不住了,我走還不行嗎我?嗚嗚!”
一邊哭的唏哩嘩啦的,一邊就去收拾她的行禮箱。李衛東一陣頭疼,就衝這丫頭的脾氣,也難怪二叔不放心,這要是一個人生活,指不定要搞出多少亂子呢。連忙追上去拉住她說:“行了行了,別哭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至於的嗎?”
夏若冰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甩開李衛東的手忿忿的說:“不用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睡大馬路上也跟你沒關係。答應二叔照顧我的,在你家住一下都不行,說話不算話!嗚嗚!”
“靠!”李衛東翻了翻白眼,心說你二叔根本就不是啥好鳥,老子只答應他照顧你,啥時候答應讓你住我家裡來了?沈琳在旁邊也不好分辨,鬱悶的說:“行了,姑奶奶你愛住多久住多久好了,算我怕了你,成了吧?奶奶的,也不知道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夏若冰翻出一張紙巾,一邊很不淑女的揩着鼻涕一邊抽抽搭搭的說:“說的那麼勉強幹嘛,又沒有人逼你。”
“還沒逼,再逼我乾脆上吊算了!”李衛東兩手一攤,對沈琳說:“琳琳姐你看到了吧?我真的是無辜的。回頭薇薇要是生氣什麼的,你可得幫我解釋啊。”
“這樣啊,那行。”沈琳看了看夏若冰,又看了看李衛東,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但是接着又來了一句:“東子你們家地方挺寬敞的嘛。正好我要在寧港多待一陣子,現在也沒地方住,乾脆也住你們家算了,跟冰冰作個伴。”
咣噹一聲,李衛東又一次撞到門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