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臉上浮起一陣紅暈,掙扎着想坐起來,卻軟軟的使不出力氣,只好把頭扭向一邊。李衛東鬱悶極了,喂藥也能挨咬,真是的。這一下舌頭給咬的着實不輕,TMD明明有個護甲加2,渾身上下都能加,居然加不到舌頭上!這是那個白癡做的設定?
“你……撲、撲!你別動,我在給你喂藥,乖乖喝完。”
李衛東大着舌頭說道,又喝了一口藥水湊了過去。沈琳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張剛纔還被凍的發青的小臉紅若朝霞,但是背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知道這個流氓是在救自己,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微微張開了小嘴。
一股清涼甘甜的汁液流入喉中,說不出的舒服。只是兩個人脣舌相接,這種陌生而又奇異的感覺讓沈琳緊張的心通通直跳,渾身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慄,飛快的瞄了李衛東一眼,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你……你喂藥還要……還要把舌頭……伸進來的麼?”
“當然啊,剛纔你昏迷了麼,我怕藥灑出來浪費了。”李衛東振振有辭的說。
“可是,可是我現在已經醒了啊!”
“額?這個,這個……”
“流氓!給我自己喝!”
喝下補血藥水,沈琳的體力明顯恢復了一些,舔了舔嘴巴,用微弱的聲音說:“師父你給我喝的什麼啊?好像很有效果的樣子,不會是毒品吧?”
李衛東小暈了下,隨口說:“是雲南白藥。”
“哼,你又騙我!”
沈琳稍一掙扎,背上又傳來一陣疼痛。現實中畢竟與遊戲不同,補血藥水雖然可以恢復固定的生命值,卻無法修復傷口。李衛東用手摸了一下,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滲。
而最爲要命的,是這冰庫的溫度至少有零下十幾度,在這樣的溫度下人根本不可能堅持的太久!沈琳凍的身體已經開始發麻,失去知覺,李衛東不得不使勁幫她搓着手臂和小腿,以促進血液的循環。
不過這寒冷帶來的麻痹感倒是減少了沈琳背上槍傷的痛苦。精神好轉了一會,又漸漸的萎頓下去,嘴脣因爲寒冷和失血過多,泛出一種詭異的青色。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出去!”
李衛東掏出手機,卻發現這裡竟完全沒有信號,站起身想換個位置,不料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原來腿一直跪在地上,已經冰麻了,像有無數根針刺着那麼難受。
沈琳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起來,說:“師父,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傻瓜!”李衛東拍了拍她凍的發青的小臉,像是對她又像是對自己說:“要不是你替我捱了一槍,可能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就是我,說什麼連累。別怕,我一定能想法子出去!”
在腿上狠命的掐了一會,覺得恢復了一點知覺。李衛東拿着手機不停的換了幾個位置,可是怎麼都撥不出去。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推了推鐵門,厚重的跟城牆一樣,別說是力量加1,就算力量加10也未必能夠推開。
門口一橫一豎躺着兩個馬仔的屍體,大灘的血已經凝固了。一看到這兩具扭曲的屍體,李衛東就覺得胃開始強烈的收縮**,如果不是怕嚇到沈琳咬牙強忍着,幾乎就要吐出來。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手殺人,並且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那種快意,反而是除了噁心,就只有恐懼,讓他手腳都不由自主的發軟。李衛東不停的在心裡默唸瑜伽靜心,同時安慰自己:這兩個都是壞人,死有餘辜,我是正當防衛!
腦子裡正亂哄哄的,忽聽後面撲通一聲,沈琳再次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李衛東心急如焚,再喝藥嗎?這樣下去顯然也支撐不了多久!媽的,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
“師父,抱我……”
沈琳模模糊糊的發出一聲呻吟,李衛東連忙將她摟在懷裡。沈琳卻說:“把我衣服……解開,支持的久一點……”
李衛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用身體取暖,這無疑是個好辦法。可是……靠,都什麼時候了,保命要緊,哪裡還有可是!
定了定神,李衛東先把外衣拿了過來,用打火機點着了,總算在這寒冷的空間裡增添了一點熱氣。活動了一下幾乎凍僵的手指,去解沈琳襯衫鈕釦。
“你……不許看,閉上眼睛!”沈琳飛快的瞄了他一眼。儘管她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但仍然能看出她已經羞不自勝。
李衛東這時還穿着比賽時的籃球背心,這玩意又不能禦寒,一把扯掉丟進火堆了,然後閉着眼睛摸索着解開她襯衫。沈琳身體顫了一下,接着就抱緊了李衛東,臻首深埋在他頸中,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涼涼的光滑細嫩的肌膚緊貼在身上,彼此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這是李衛東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如此的親密接觸,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嗓子一陣發乾,幾乎忍不住就要脫口而出:還有小罩罩,一起拿掉了吧?
這種異性肌膚相親,不可遏制的讓兩個人身體裡的血液加速起來,連被凍的發麻的肌膚似乎也有了一些知覺。李衛東忽然十分強烈的想看一看她在自己胸口的樣子,便不由自主的想低下頭去。
“不許耍流氓!”
沈琳立刻發現了他的企圖,死死摟着他脖子,說什麼也不許他低頭。李衛東嘿嘿一笑,心說咱不低頭也不是看不到,默默集中精神力,視角逐漸升高,兩個人坐擁的姿態一覽無餘。
兩個人這時正靠近牆邊,而視野加3的真實視角,是以李衛東爲中心,半徑三米左右的一個範圍,自然而然的越過了牆壁。在這一瞬間,李衛東猛然怔住了!
牆壁!他赫然發現這堵牆雖然很厚,至少有四五十公分,但是牆壁卻是帶有夾層,中間厚厚的一層白色的東西,居然是——泡沫!
李衛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一間冷庫,爲了提高保溫效果,所以牆體了填充了苯板!但是這樣一來,牆體的強度勢必要大打折扣!這個發現讓他又驚又喜,一躍而起,急急掛掉牆壁上掛的白霜,發現竟然是紅磚砌成的!
在所有的牆體中,紅磚牆無疑是強度最差的一種。李衛東忽然冒出一個無比大膽的念頭:他媽的,老子有護甲,有力量,不知道能不能撞開這堵牆?
沈琳看到李衛東兩眼興奮的冒光,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李衛東把她抱到一邊坐好,說:“堅持住,千萬別睡着。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出不去!”
後退十多步,彎下腰,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朝牆壁硬生生的撞了過去!
砰!一聲大響,李衛東被震的連退幾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沈琳急道:“師父,你幹嘛?你……”身體一動,牽動的背上傷口一陣疼痛,差點倒下去。
李衛東翻身躍起,說:“我有金鐘罩,不怕!”再次吸氣,助跑,狠狠朝牆壁撞過去。一次,兩次,一直試到三十多次,牆壁卻仍紋絲不動。
看來力量加1,卻還是撞不開這堵牆,李衛東也漸漸泄氣,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了。可是眼看着沈琳精神越來越差,很快就要支持不下去了,心急如焚,咬着牙說:“媽的,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隱形的堅韌護腕和狼牙項鍊,在強大無比的精神力感應之下,幾乎要灼燒起來!李衛東後退,彎腰,吸氣,猛的發出一聲怒吼,像出膛炮彈一樣筆直朝着牆壁撞了過去!
星空指環,百分之一暴擊!
轟隆!
一聲巨響,磚石紛飛,塵土飛揚!厚厚的紅磚牆壁,居然硬生生的被撞開了一個大洞!李衛東整個人都射出了牆外,還沒等撥開身上的磚塊,就覺一股熱浪涌來。
絕處逢生!!!
李衛東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將沈琳抱出了冷庫。這奇蹟般的一幕,讓沈琳精神一下子振奮了起來,淚水便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滾滾而下。
逃出冷庫,最大的危機解除了,沈琳傷口儘管還在流血,但不是致命傷,有了補血藥水的功效,撐過一時應該沒有大礙。四下看了看,荒蕪人家,但是左面不遠有一座小山包。李衛東把沈琳背在背上,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還沒等他摸出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這破鑼似的聲音此刻聽來,有如天籟。
電話是張隊打來的,那邊已經急的火上房。聽說李衛東和沈琳兩人順利脫險,電話那邊響起一片歡騰聲。李衛東只記得大致的方位,還好這座屠宰場在資料庫中有記錄,張隊當即率人如飛趕來接應。
李衛東告訴張隊幕雨虹等人十有還會回來,讓他組織人手準備抓人。撂了電話,沈琳奇怪的問:“幕雨虹獸牙到手,肯定要遠走高飛,爲什麼你說他們還會回來?”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天機不可泄露。”
“你!”沈琳看着李衛東,忽然咬了咬嘴脣,呻吟着說:“師父……恩……”
“我靠,你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