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亮掛在天空上,歐陽雪坐在三樓的露臺外面,手裡端着一杯進口的紅酒。她輕輕的轉動着高腳酒杯。聽人說,這紅酒如果掛杯肯定是好酒。可是她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有一絲絲的紅酒掛在酒杯上。難道黑仔又在騙她,拿劣質紅酒冒充是進口的紅酒?
不知道是爲什麼,自從任天飛在她的生活中出現以後,她的一切都變得不規律起來。她甚至覺得,連自己的大姨媽每次來的時間都有點紊亂。不是前就是後,有一次竟然晚了十多天,這到底是遇到什麼鬼了?
歐陽雪有點心慌意亂的站了起來。她緩緩的走到了露臺的邊上,身子輕輕倚靠在欄杆上,雙眼望着遠處霓虹燈在夜色中的閃爍。她心裡在想,這個時候任天飛在幹什麼呢?
他不會是還在加班吧!或者他又帶着哪個漂亮的妹妹在壓馬路?一想到這裡,她恨不得把手中的紅酒杯摔到樓下面去。
這個任天飛還真是個混蛋。自從上次在表弟阿貴家裡分開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她曾經試探性的呼了一下任天飛,還給他留了言。可這個傢伙就是不理她。她的呼機號任天飛是有的,那他爲什麼不呼她呢?難道是這人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一想到這裡,歐陽雪站不住了。她伸出白嫩的手臂看了一眼腕錶,發現現在都已經快十點鐘了。她得去找他,打問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歐陽雪一想到這裡,便快步回了臥室,沒一會兒她人已到了樓下。反正她住的這地方,黑仔已經有好長的時間沒有來了。所以她沒什麼好顧及的,因爲她自己現在能養活自己,不需要再依靠他人,更不需要看着黑仔的臉色再活着了。
歐陽雪住的地方,離任天飛的工廠不是很遠,開車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等歐陽雪開着她的紅色轎車趕到東昇鞋廠的大門口時,發現加班的員工剛剛下班,大家正潮水般的往外涌。
在馬路邊上停好車,歐陽雪找了個小店,一連呼了三次任天飛,並且留意“不見不回。雪!”
與此同時,董事長正在成型課的辦公室給大家開會。任天飛感覺到掛在腰部的呼機在震動(上班時會調成靜音),可他動也不敢動,一直靜靜的坐着。
在成型課,董事長以文件資料管理不規範爲例,狠狠的批了張經理。因爲東昇廠這方面的工作由張經理全權負責。
員工全部都下班後,董事長的會議一直開到了十點半纔算開完。任天飛一邊往外跑,一邊看着BP機。總共十條留言,而且都是同一句話“不見不回。雪!”
任天飛看到這樣的留言,就知道歐陽雪心中壓着的一團火快要爆發出來了,他如果再不出去,歐陽雪可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主。
他剛跑出廠大門口,正東張西望的尋找着歐陽雪時,忽然感到耳朵一痛。他忙側身一看,只見歐陽雪一臉怒氣的衝他吼道:“爲什麼不回我電話?”
“哎呀姑奶奶!你先把手放開好不好?這裡可是廠大門口,被熟人看到有多不好”
“我不管”歐陽雪揪着任天飛的耳朵,一直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小轎車上。
任天飛咧着嘴,用手揉着被歐陽雪揪紅了的耳朵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有什麼事不能好點說嗎?”
“我想對你溫柔,可是你給我機會嗎?”
“姑奶奶!老祖宗。你就行行好吧!集團董事長一直在開會,你叫我怎麼出來給你回電話?你能不能理解一下。再說了,你要我給你什麼機會?”
任天飛說着,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
歐陽雪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任天飛,她忽然情不自禁的伸手給了任天飛一拳,然後有點撒嬌的說道:“今晚人家可以理解你,可是上次呢?我呼了你之後,你怎麼沒有一點兒的反應?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真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不是,你上次呼我時都半夜了,我根本就出不來,本想第二天晚上再呼你。可是一忙全給忘記了,這事還真怪我”
任天飛說着,有點歉意的衝歐陽雪一笑。
歐陽雪翹着小嘴,想了一下說:“那好吧!這次就算是我原諒你了,但是你得給我補償,今晚必須請我吃夜宵
“今晚還真不行,馬上十一點鐘了,我得回廠去。等有機會我再呼你,想吃什麼隨便你”
任天飛說着,轉身準備下車。
歐陽雪忽然間臉色一變,厲聲喝斥道:“任天飛!你太過分了。我跑這麼遠來找你,等了你這麼久的時間,你就這樣對我?”
其實歐陽雪等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她心裡憋着火,有點想故意找任天飛麻煩的意思。
任天飛長出了一口氣,耐着性子對歐陽雪說道:“你是知道的,我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得好好的珍惜。廠裡規定,十一點鐘關廠門,晚了這個時間,誰也進不去”
“什麼狗屁規定,一點都不人性化。大不了你不幹了,跟着我混吧!反正我也不會虧待你”
歐陽雪臉色一變,氣呼呼的罵道。
任天飛呵呵一笑:“聽話!你趕緊回去,我也進廠去了”任天飛說着,伸手在歐陽雪的秀髮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沒想到任天飛的這一下,頓時軟化了歐陽雪,她有點害羞的看了一眼任天飛說:“好吧!那你去吧!我們有時間再聯繫”
任天飛開心的一笑,就在他拿開車門就要下去時。歐陽雪又小聲的說了一句:“別太累了,注意身體”
這樣的話從歐陽雪的嘴裡說出來,這感覺還真是不一樣。任天飛連忙點了點頭,放開步子就朝廠大門口跑去,還有五分鐘就要關廠門了。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剛跑到廠大門口,忽然從廠大門的另外一側,竄出來了十多個人,他們的手裡全拿着無縫鋼管。
領頭的哪個人正是張鑫,這傢伙嘴巴一咧笑道:“你不是挺能打嗎!那今天晚上我就帶人陪你練練”
“張鑫!你可別胡來,這兒可是東昇廠的大門口”
任天飛一看對方這架勢,便有點緊張的說道。他是想先嚇唬住這些人。
張鑫呵呵一笑說:“你小子太天真了吧!別說是廠大門口,就算是在廠內,惹惱了老子,我照樣跑進去揍你”
張鑫說着,手中的無縫鋼管忽然間便朝着任天飛的胳膊上掃了過來。這傢伙還真是心黑手辣。這一下一旦打上了,這條胳膊就算是不斷,好幾天絕對是動不了。
好在任天飛在這方面早有準備,他身子猛的在原地打了個轉,人已到了張鑫的身前。張鑫偷襲他的這一下,頓時便落了個空。一個沒有剎的住,差點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任天飛的身子一轉到張鑫的身前,隨之往下把身子一矬。張鑫持着鋼管的手正好擱在了他的肩頭。只聽一聲慘叫,張鑫手中的鋼管已到了任天飛的手裡。隨着任天飛一肘擊在了張鑫的肋下。這傢伙的整個身子便斜着飛了出去,和他帶來的哪些人撞在了一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一聲:“都給我上!”
呼啦一下,廠大門打了開來,十多個保安手持橡膠棒衝了出來,照着這些人的身上便招呼了上去。
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不怕死的人。張鑫他就是一個混混,他這種人專門幹一些欺軟怕硬的事。所以他帶來的這些人,別看個個凶神惡熬的樣子。但是一碰上硬茬,也會立馬認慫。
讓任天飛沒有想到的是,老鄉劉鋒和哪個他介紹進廠的韓小龍兩人也跑了出來,他們的手裡各拿了一個羽毛球拍,可能是一時找不到打人的家當。
張鑫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左手託着右手臂呲牙咧嘴的喊道:“郎劍兵!你他媽的不想在河田工業區混了是吧!竟然敢帶保安打我的人”
郎劍兵從保安隊伍中走了出來,他臉色鐵青的說道:“張鑫!這裡可是東昇廠的大門口,而你打的卻是我們東昇廠的人,你如果還敢胡來,我不但要打你,還要報警抓你”
“兄弟們!你們都不要怕。別看他們穿了一身狗皮,如果他們再敢動你們一下,我就叫人滅了他們”
張鑫這麼一喊,立馬又有人朝着任天飛撲了上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保安一步跨在了任天飛的身前,手中的橡塑棒便橫掃了出去。撲上來的哪人嚇的又退了回去。
任天飛這纔看清楚,擋在他面前的哪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介紹進廠的哪個李亞斌,他不由得有點小小的感動。
別看郎劍兵在工廠的員工面前威風凜凜,可面對這些人,他多少還是有點膽怯。剛纔張鑫嚇唬了他們兩句,有些保安就不敢往前衝了,就連郎劍兵也猶豫了起來。倒是這個李亞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當然誰也不知道他和任天飛的關係。
張鑫一看急了,他大聲的喊道:“兄弟們!咱們不能認這個慫,小小一個保安還能嚇住咱們,都給我上。一會兒二哥請咱們喝酒”
張鑫的這一聲非常管用,哪些個染着黃頭髮的傢伙,呼啦一下全朝着任天飛撲了上來。
“我看你們誰敢動他?”隨着聲音,歐陽雪一臉怒氣的擋在了任天飛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