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1章 小七回皇城
錦城
話說,夜悅辰在藍月鎮被兩批黑衣人追殺,掉落懸崖摔入河中,順流而下,幸得附近百姓救起。
休息一夜之後醒來,他便沒有再多留,拿定主意僱了一輛簡易的馬車,直奔錦城。
一直以來,夜悅辰就是一個被保護得太好的皇子,他的手裡不像太子夜修傑,也不像戰王夜絕塵,有屬於自己的暗衛甚至是隱衛。
當然,夜皇素來疼愛他這個小兒子,也沒少安排隱衛給他,隨時保護他的安全。只是,夜悅辰在山中學藝,那些跟隨他的隱衛,大多都留在皇宮裡,壓根沒有跟在他的身邊。
原本,他此次下山回宮,應當是戰王夜絕塵親自去接他的,即便沒有夜絕塵也有朝廷的軍隊。誰知道,當太子夜修傑派去的軍隊到達夜悅辰學藝的地方時,夜悅辰早就已經離開。
要不是他將貼身伺候他的小太監打發回宮,告知他會晚回宮一段時日,藉此歷練一番。
夜皇與軒轅皇后只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半個月後,夜悅辰也學起了伊心染那一招,不但易了容,更是打扮平凡到塵埃裡。果不其然,一路上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回錦城的路,出乎意料的太平。
到後來,他也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伊心染要隱藏自己的真容。
只是,在知道伊心染就是他嫂子之後,別提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精彩。
“公子,前面就到錦城了。”
車伕駕着馬車,一身的粗布藍衣,有着長長的花白鬍子,年紀已然不輕,聲音倒是份外的洪亮。
“嗯。”馬車裡,夜悅辰猛然睜開雙眼,淡淡的應了聲。
車伕聞言,沒有說話,不緊不慢的駕着馬車進了城,說起來他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天子腳下,比起藍月鎮這裡不知道要熱鬧多少倍。
街道兩道商鋪林立,車水龍馬絡繹不絕,心中不禁暗歎,小小的藍月鎮上也只有賞花會的時候,才能看到這麼多的人。
夜悅辰坐在車內,兩個手指輕挑起車簾,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市。他生性貪玩,在宮裡呆得悶了,沒少讓哥哥帶他出宮閒逛。
思緒翻轉,回到掉落懸崖那一天,他以爲他是死定了,沒曾想他還能活着。袖中的雙手屈握成拳,那些追殺他的黑衣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只可惜,他走得太匆忙,都沒來得及知會伊心染一聲,也不知道沒有看到他回去,她是否會擔心。
“小九,咱們還能再見面嗎?”突然,腦海裡又回想起柔不經風的藍欣,不顧一切的撲到他的身邊,替他擋劍的情景,夜悅辰垂下眸子,情緒翻轉得厲害。
有那麼一刻,他的大腦整個兒都是空白。
他不知道以後與藍欣還會不會有交集,但他夜悅辰不是知恩不圖報的男人,既然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這個情他總會還的。
至少,他能讓她的父親,官路亨通。
夜悅辰想過直接讓車伕駕着馬車去宮門口,但是能證明他身份的玉佩已經在他摔落懸崖時不知去向,他想進宮是個大難題。
那埠玉佩,從他出生就戴在身上,已經整整十六年,也不知是掉在山崖下還是落入了河水裡,想再尋回來,只怕是難了。
“前面的街口左轉,再直走。”放下車簾,夜悅辰低聲道。
沒有象徵身份的玉佩,夜悅辰進不了宮,他本來可以直接去太子府,要求太子夜修傑送他回宮,想了想夜悅辰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雖然,從小他就知道,夜修傑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對夜修傑,他也不是喜歡,只是總覺得沒有在夜絕塵面前那麼自在。即便,夜修傑對他極好,從小到大隻要是他瞧上眼兒的東西,夜修傑就沒有不滿足他的。
然而,他就是對夜修傑親近不起來,兩人之間彷彿隔着什麼似的。
如果不去太子府,去戰王府是最好的,可是這一路上,夜悅辰就已經聽聞戰王夜絕塵不在錦城的消息。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議論,說是戰王殿下親自在追查一件要事,乃是朝廷機密。
於是,夜悅辰只能把這兩個地方都捨棄了。
皇兄不在戰王府,雖說戰王府的管家認得他,也可以帶他入宮,但夜悅辰不想那樣。
“公子可是要到前面的郡敏候府。”說到郡敏候府的時候,車伕的聲音明顯在打顫,語氣上揚,眼裡有着驚恐。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車伕,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但是這段日子他跟夜悅辰也算是朝夕相處,從這位年輕公子的舉手投足間,就知道尊貴非凡。
難不成,他就是那位身份尊貴的小候爺嗎?
夜國上下誰人不知道軒轅世家是第一世家,又有誰不知道當今的國母就是出自軒轅世家,軒轅世家年輕一輩的少主,也就是軒轅皇后的親侄子,可是很早就被夜皇親封了候爺爵位,還賜有一座單獨的府邸。
“你在門口停下即可。”既然親哥哥不在,夜悅辰也只能找表哥軒轅思澈了。
軒轅府他也可以去,只是府裡面有些人他瞧着不喜歡,倒不如來這個只有表哥軒轅思澈的地方。索性,離開錦城上山學藝之前,夜悅辰來過這裡幾次,不然他連路都找不到。
“好、、好嘞。”呆呆的應了聲,車伕在郡敏候府守在門口侍衛的瞪視着,將看起來有些破爛的馬車停在了門口,雙腳落到地上的時候,都是打着顫的,腦袋低得不能再低。
馬車一停下,夜悅辰沒等車伕出聲,他就自己掀開簾子,就着車伕的手下了馬車。從藍月鎮到錦城,已過去半個月時間,但他身上的傷,至今都未痊癒,尤其是他的雙腿,走路還不是很利索。
“公子你小心點兒。”
“這是給你的酬勞。”夜悅辰那天離開桃花酒莊,身上除了帶了些碎銀之外,就帶了幾張銀票。
他在河裡飄了不知多長時間,幸好銀票他不是直接揣在懷裡,而是外面套着一個錦帶,否則他真是連回錦城的路費都沒有。夜悅辰給了救起他的那戶人家一百兩,算是感激他們的救命之恩。
請大夫替他簡單的治傷,也花了些銀兩,再加上僱車的銀兩,以及這半個月來一路上的吃食,他所帶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
“多謝公子,那小老兒就先離開了。”將酬勞揣進懷裡,車伕笑得憨厚,要不是熟人介紹他還不會跑這麼遠送夜悅辰回錦城。
這份太厚的酬勞,足夠他家小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夜悅辰看着自己上的粗布衣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誰能想到他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你是何人,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開。”候府的侍衛一早就發現由遠而及駛來的馬車,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一隻蒼蠅。
要說,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那麼破爛的一輛馬車。
“郡敏候可在府中,他要是不在就把管家請出來。”夜悅辰腿腳有些不方便,下馬車的時候有車伕扶着,瞧着並不明顯。
此時,他倚身在門前的石獅子上,與侍衛形成對視之姿,非常不喜歡仰着頭與人說話。
“你是什麼人?”侍衛再次開口,郡敏候府不是別的地方,很少有人膽敢上門找麻煩,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看起來並不像那種人,許是真認識他們家候爺。
爲了不得罪人,侍衛說話也不敢太過份,畢竟是天子腳下,指不定就得罪一個什麼大人物,到時候吃不着兜着走的人可是他們。
近來,皇城裡不是有流言麼,戰王妃時常出府閒逛,但從不以真容示人。萬一,眼前這個人也是如此,他們可不就招了大麻煩。
思前想後,他們決定問清楚,免得惹出麻煩。
“你就告訴管家,我是郡敏候的表弟,名叫夜悅辰。”這些人雖然攔着不讓他進去,好歹沒有給他臉色看,夜悅辰倒也不惱。
畢竟,這裡是別人的地盤,這些人有他們的職責在身,不隨便放人進去是原則問題,他也不好爲難。
幾個侍衛對視一眼,來人說他姓‘夜’,這可是皇姓,還是候爺的表弟,那他豈不就是、、、、、、
“請稍等,我等進去通傳一聲。”
“動作快點兒。”夜悅辰這次單獨出遊,見識長了不少,同樣苦也吃了不少。
很快,府裡就有一箇中年人快步奔了出來,似乎一邊走一邊在詢問着緊跟在他身後的侍衛什麼,神情焦急。
管家走到府外,精明的眼神對上倚在石獅子上的夜悅辰,雙眉緊蹙,他怎麼看着這人不像是七皇子?
從侍衛的口中得知,來人說他叫夜悅辰,可不就是當今七皇子。他是軒轅思澈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就算是三年沒有見過夜悅辰,也不至於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眼前這個明顯就不是。
夜悅辰坦然接受來人的打量,後知後覺的想到什麼,一隻手伸到臉上將臉上的Ren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他本來的有容貌,笑眯眯的望着管家,道:“現在看着可像了?”
對於管家的打量,夜悅辰也不惱,就那麼一手拿着那薄薄的麪皮兒,迎着陽光眯着雙眼。
好半晌之後,管家才急急忙忙的從臺階上跑下來,過程中還險些摔了一跤。“你真是七皇子殿下?”
“如假包換。”夜悅辰皺了皺眉頭,他離開三年,別人不記得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前些日子,候爺就安排出去不少的暗衛,四處尋找七皇子的下落。那些人,其中有不少人是他親自安排出去的,從軒轅思澈的口中,他得知七皇子在藍月鎮遇刺,很有可能在回錦城的途中,要他們沿途尋找。
看着摘了面具的夜悅辰,可不就是七皇子的模樣,管家恭敬的道:“奴才參見七皇子。”
說着,管家就跪了下去,跟着身後的侍衛也跪了下去,恭敬的行禮。
“起來吧,表哥可在府中。”夜悅辰擺了擺手,他必須儘早回宮,那羣刺客一個也別想跑了。
“回七皇子的話,候爺尚未回府。”這些天,候爺都在暗中打探七皇子的下落,早出晚歸的。
這事兒,戰王殿下交待了,不能傳到夜皇耳朵裡,軒轅皇后那裡就更不能透什麼風聲。要是七皇子遇刺的事情傳開,再加上七皇子下落不明,指不定要鬧出什麼樣的風波來。
“管家應該有辦法讓表哥儘快回府吧?”夜悅辰挑了挑眉,他腿走路尚且不方便,也不反對讓管家扶着他往裡走。
雖然,郡敏候府前不會有什麼看戲的人,但他也不想站在這裡徒惹是非。
管家自然是瞧見夜悅辰腿上有傷,行動不怎麼便利,再多的疑問都壓在心底,面上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扶着夜悅辰往府裡走,不忘交待道:“你去太醫院將樑太醫請來,你去司徒府看看候府可以那裡。”
“是。”
兩個侍衛應了聲,立馬就跑了出去。
夜悅辰由管家扶着去了後院的廂房休息,“午膳時間到了,七皇子肯定也餓了,不如先用膳。”
“你去安排吧。”
“奴才告退。”管家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府中的丫鬟上了茶,靜靜的站在一旁伺候。
坐了一會兒,夜悅辰實在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想着軒轅思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冷聲道:“準備浴湯,本皇子要先沐浴。”
“是,七皇子殿下。”
是誰想要他的命,不惜派出那麼多的黑衣人刺殺他?
這一路上,這個問題盤踞在夜悅辰的心裡,怎麼也揮之不去。最初出現的那批黑衣人身手不強,可以說功夫都很雜,即便是身邊護着藍欣跟她的丫鬟,也沒有多吃力。
直到,後面那批黑衣人出現,夜悅辰才被逼得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很快,浴湯準備好,丫鬟也備下了乾淨的新衣服,放在裡面之後就請夜悅辰進去沐浴。她們也準備要伺候,結果夜悅辰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到外面去。
半個時辰之後,夜悅辰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服,整個人的精神也好多了,臉色恢復了幾分紅潤。
此時,軒轅思澈接到管家傳遞給他的消息,立馬就趕回了候府,心裡又驚又喜。
悅辰要是回來了,表哥也能安心了。
“七皇子殿下,樑太醫來了。”
“請來他進來。”夜悅辰可不想在自己的身上落下什麼毛病,那家救他的百姓家境貧寒,給他請來的大夫也是村裡的郎中,也只能簡單處理他身上的傷勢,並不能完全治好他。
回錦城的途中,路過大城鎮的時候,他也去看過大夫拿過藥,效果並不顯著。
“樑太醫,七皇子有請。”
提着藥箱的老者,已過不惑之年,被侍衛請來郡敏候府,他還以爲出事的是小候爺軒轅思澈,哪裡知道會是七皇子。
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都知道七皇子三年前就上山學藝,前段日子才說要回宮。只是,遲遲等了好些日子都沒聽說七皇子回來了,豈知今日七皇子會在郡敏候府。
而且,看樣子七皇子還受了傷。
“老臣參見七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金安萬福。”
“樑太醫起來吧。”
“謝七皇子殿下。”
夜悅辰主動將手伸出來,示意樑太醫爲他診治,沒有提他腿上有傷一事,就想看看這太醫瞧得出來不。
“奴婢參見候爺。”
聞聲,夜悅辰激動的站了起來,就連手旁的茶杯都被他打翻也不自知。
軒轅思澈一襲白衣,一隻腳踏進房間,看到站在桌後的夜悅辰,他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地,“悅辰。”
“表哥。”不自覺的,夜悅辰又露出了自己本來的聲音,那是非常稚嫩的娃娃音。
腔調裡略帶顫音,有些委屈,有些難過,好像找到家人,找到靠山的感覺。
“回來就好。”軒轅思澈不是什麼感性的人,夜悅辰之於他而言,那是當作親生弟弟一般疼愛的。
從夜絕塵那裡知道他遇刺,軒轅思澈是憤怒的,可他派了那麼多的人出去,都沒有找到夜悅辰的下落,心裡真是非常的擔心。
“表哥,我沒事。”深吸一口氣,夜悅辰微仰着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閃爍的淚光。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親人的保護圈子,頭一回遇到刺殺,心中難免有些害怕與恐懼。
“沒事就好。”抱着夜悅辰輕拍他的雙肩之後,軒轅思澈這才注意到退到一旁的樑太醫,沉聲道:“悅辰,傷到哪裡了?”
夜絕塵給他的信中提及,夜悅辰是從懸崖上掉下去,落入河中才被救的,身上的傷肯定不少。
“表哥別太擔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搖了搖頭,夜悅辰覺得他是男子漢大丈夫,那點兒痛,那點兒苦,他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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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太醫,還不快瞧瞧。”
“是,小候爺。”樑太醫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心中腹議道,我本來就是要給七皇子看的,這不你回來了,就把我給晾到一邊兒去了嗎,怎麼反倒責怪起我來。
當然,這句話只能放在心裡,他可不敢說出來。
“管家。”
“小候爺,奴才在。”
“去司徒府將司徒公子請過來,就說本候有要事與他相商。”
“是,小候爺。”
“表哥,讓樑太醫看看就成了。”
軒轅思澈不語,一直等到樑太醫給夜悅辰把肩上的傷重新包紮起來,腿上的傷也妥善的處理之後,開了藥方吩咐下人把藥煎好,離開候府之後,他纔對夜悅辰道:“你這驚不會白受的。”
“表哥,我什麼都還沒說,你怎麼好像全都知道似的。”夜悅辰蹙眉,大感不解。
“悅辰,傷了你的人表哥是不會放過的,他們逼得你跳崖,更是罪不可恕。”軒轅思澈語氣一冷,殺氣漸露。
夜悅辰腦子不笨,一聽就知道軒轅思澈說的‘表哥’指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親哥夜絕塵。
“皇兄知道我出事了?”
“你在藍月鎮的時候,表哥也剛到藍月鎮。”
“什麼?”夜悅辰驚呼,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皇兄怎麼會去藍月鎮?”
“找人。”
“找誰?”好看的眉頭打了幾個結似的,夜悅辰可愛的娃娃音特別討喜,很是悅耳。
“自然是你皇嫂。”說到伊心染,軒轅思澈的眸子彎了彎,眸光溫和。夜悅辰既然回了錦城,他也應該立馬通知夜絕塵,十大世家盛宴即將開始,他也應該帶着伊心染回來了。
夜悅辰撇了撇嘴,不滿的道:“表哥指的是那個來和親的南國九公主麼?”
“難道還有別人?”軒轅思澈挑眉。
“皇兄真的喜歡她?”夜悅辰眸子裡滿是古怪,夜絕塵成婚的時候他在山上,沒有回宮參加婚宴。
可是,他沒少聽說那位南國九公主的事蹟。
皇兄素來討厭麻煩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喜歡上她,指不定她還是南國的奸細,皇兄纔不會上當。
“這個問題你要親自問問才知曉。”
“哼。”
“悅辰,你會喜歡她認可她的。”畢竟,當年人人都說塵跟南榮淺語很配,偏偏夜悅辰就是瞧着南榮淺語不順眼,愣是從來就沒有給個好臉色。
這事兒,宮裡都傳遍了。
曾有人說,七皇子跟南榮淺語那是八字不合,一見面就得吵。
後來,南榮淺語成了太子妃,夜悅辰就更是不喜歡她。有時候風了面,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見了才知道。”
“我倒是很期待你們見面的那一天。”軒轅思澈摸摸鼻子,他可是從冷冽的嘴裡得知,他家表哥老是惹伊心染不快,也不知道表哥能不能把這媳婦兒給追回來。
她要回來了,宮裡也熱鬧了,戰王府那就更熱鬧了。